“让他在会客室等着,给他一杯茶,告诉他,我开完会再说。”
两个小时后,宁夏推开会客室的门。霍司衍立刻从沙发上弹起来,他看起来憔悴了许多,眼下的黑眼圈浓重,原本一丝不苟的西装此刻也显得有些不合身,皱巴巴的,失去了往日的风度翩翩。他就像一个被抽走了精气神的木偶。
“夏夏……”他脸上挤出一个讨好的笑容,试图用从前夫妻间的昵称来唤起她的旧情。
“霍先生,请称呼我宁董。”宁夏冷冷地打断他,每一步都踏得沉稳而有力,直到她走到主位上坐下,优雅地交叠起双腿。她的声音没有一丝温度,仿佛一块寒玉。
霍司衍的笑容僵在脸上,他尴尬地站在原地,手足无措地搓着手,局促不安:“我们……我们能不能单独谈谈?”他眼神飘忽,似乎有些话不希望旁人听到。
宁夏没有直接回答,而是示意秘书和保镖离开,但陆靳南却纹丝不动地站在她身后,面色沉静如水。宁夏看向霍司衍,语气平静却不容置疑:“霍先生,有话请直说,陆律师是我的全权代表,他有权知晓一切。”
霍司衍深吸一口气,像是下了巨大的决心,终于开口,声音带着一丝颤抖:“宁夏,我知道我错了。是白莲莲那个**勾引我,是她出的主意诬陷你……我一时糊涂,被她蒙蔽了。你相信我,我真的没有想过要伤害你。”他把所有的责任都推给了白莲莲,试图洗白自己。
“所以呢?”宁夏面无表情地看着他,眼中没有一丝情绪波动,仿佛在看一场蹩脚的表演。
“所以……我们可以重新开始啊!”霍司衍突然变得激动起来,他向前一步,试图抓住宁夏的手,但被陆靳南不动声色地挡住,他只好收回手,声音带着一丝急切的蛊惑:“你看,现在你是宁氏的董事长,你的宁氏在业界影响力更大,我的霍氏虽然暂时受挫,但只要我们强强联合,就可以创造一个更大的商业帝国!我保证,以后再也不会犯这种错误!我们还是夫妻,还是最亲密的合作伙伴!”他的眼中闪烁着对权势和财富的渴望。
“霍司衍,”宁夏平静地打断他,每一个字都像利剑般刺向他,“你以为,我还会相信你吗?你的话,在我这里,早已失去了任何信用可言。”
他愣住了,脸上的表情从乞求转为绝望,随即,他像是想到了什么,双腿一弯,“噗通”一声,竟然直挺Luo地跪了下来!他像个犯了错的孩子般,抱着宁夏的腿,痛哭流涕,鼻涕眼泪抹了宁夏一身,全然不顾昔日总裁的体面:“夏夏,求你再给我一次机会!我真的知道错了!我发誓,我以后一定好好爱你,好好对你,我们重新开始好不好?”
宁夏低头看着这个曾经让她倾尽所有、视为天地的男人,如今如此卑微地跪在自己面前,哭得涕泗横流,可她的心中,却再也没有掀起一丝一毫的涟漪。唯有的,尽是厌恶和恶心。
“你知道吗?”宁夏缓缓起身,走到他面前,居高临下地俯视着他,那居高临下的姿态,让霍司衍心头一颤,他从眼泪模糊的视线中,看到宁夏那双冰冷的眼眸,不带一丝感情。“我最恶心的,从来不是你出轨。”她停顿了一下,声音低沉得像地底深处的寒冰,“而是你为了利益,为了掩盖自己的错误,可以如此没有底线,如此阴毒残忍。”
他猛地抬头,眼中闪过一丝微弱的希望,以为她还有回旋的可能:“我改!我一定改!夏夏,给我一次机会!”
宁夏弯下腰,凑近他的耳边,声音轻得只有他们两人能听到,却字字诛心:“可惜,霍先生,你已经没有机会了。”她直起身,脸上带着一种令人不寒而栗的冷漠。
随后,她不着痕迹地往后退了一步,避开他的触碰,按下了内线电话,声音平静无波:“保安,请霍先生离开。”
霍司衍被两名高大的保安架起,直到此刻他才意识到宁夏的绝情与决绝。他挣扎着,发出野兽般的嘶吼:“宁夏!你不能这样对我!我们曾经是夫妻啊!你别忘了,你也爱过我!”
宁夏转身,走向落地窗,背对着他,看着窗外璀璨的都市夜景。她轻轻挥了挥手,仿佛挥去一件沾染了污秽的袍子,语气里是彻骨的冰冷与疏离:“再见,霍先生。我们法庭上见。”
保安将痛哭流涕、歇斯底里的霍司衍强行拖出了办公室。陆靳南走到宁夏身边,轻声问道:“你还好吗?”
宁夏看着窗外,一轮明月高悬,透过云层,洒下清冷的光辉,正好照在远处霍氏集团大楼的顶端。
“从来没有这么好过。”她轻声回答,语气中是压抑不住的畅快与轻松。心中的阴霾,终于在这一刻,彻底消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