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我叫季晚樱,一个平平无奇的社畜。如果非要说有什么不平凡,
那就是我养了一只名叫「翠翠」的鹦鹉,以及我有一个刚分手的前男友,顾言之。
分手是我提的。那天是我的生日,他临时接到电话,
说他一手带出来的实习生许诺诺在应酬时被客户灌酒,胃病犯了。
他丢下我和一桌子冷掉的菜,匆匆赶去医院。凌晨三点,他才回来,身上带着陌生的香水味。
我问他:「她没事吧?」他疲惫地揉着眉心:「没事了,就是小姑娘家家的,
不懂得照顾自己。」那一刻,我看着他,忽然就觉得很没意思。从我们在一起开始,
许诺诺这个名字就阴魂不散。她会半夜三点给顾言之打电话,哭着说论文写不完。
她会把顾言之约出去,美其名曰请教问题,却在朋友圈发九宫格,
配文:「今天也是被学长照顾的一天呢。」而顾言之,
永远都是那句:「她只是个刚出社会的小姑娘,什么都不懂,我多照顾一下是应该的。」
我累了。「我们分手吧。」我说。顾言之愣住了,他似乎没想到我会这么决绝。「晚樱,
你别闹,我跟她真的没什么。」「我知道,」我平静地看着他,
「但我不想要一个需要同时照顾两个『小姑娘』的男朋友。」我搬出了我们同居的公寓,
租了一个小小的单间,只带走了我的鹦鹉翠翠。翠翠是我和顾言之一起养的,他嫌它吵,
我却宝贝得不行。分手后,顾言之每天都会给我发消息,从早安到晚安,雷打不动。
内容无非是「今天天气好,记得多穿点」、「工作别太累了,注意休息」。我一条都没回。
我以为只要我够冷漠,他总会放弃。直到今天,我提前下班回家,准备洗个澡放松一下。
刚脱下外套,就听到翠翠在阳台鬼叫。「家人们!主播回来啦!准备开播!」我起初没在意,
以为它又在学什么电视剧台词。直到我脱得只剩下内衣,准备拿睡衣时,
翠翠又夹着嗓子尖叫起来:「感谢『言之不尽』哥哥送的嘉年华!哥哥大气!哥哥威武!」
「哥哥想看什么?主播给哥哥跳个舞好不好?家人们,票上起来,主播给大家扭一段!」
我浑身的血液瞬间凝固。我冲到阳台,只见我的手机正架在一个简易的支架上,屏幕亮着,
是一个直播界面。直播间的名字是:【全网最美身材主播】。而镜头,
正不偏不倚地对着我刚刚换衣服的位置。翠翠那个小畜生,正用它的小爪子,
笨拙地在屏幕上戳来戳去,点着那些闪闪发光的礼物图标。弹幕疯了一样地滚动。【哇!
这身材,我爱了!】【主播怎么不露脸啊?不过光看身材就值了!】【已截图,
感谢主播福利!】而最顶上,那个ID为「言之不尽」的用户,头像是我再熟悉不过的,
顾言之抱着我们一起养的猫的照片。他的粉丝牌是最高等级,赫然是榜一大哥。我脑子「嗡」
的一声,气血直冲头顶。来不及多想,我一把抢过手机,手忙脚乱地关掉了直播。
可即使这样,我依旧看到了「言之不尽」发出的最后一条弹幕。【主播,你住的地方太小了,
窗帘也太薄了。】【搬回来吧,我想你了。】2.我盯着那条弹幕,手脚冰凉。
他是什么意思?炫耀他知道我住在哪?还是在用这种方式逼我复合?手机「叮咚」一声,
是顾言之发来的微信。「晚樱,别生气,我只是太想你了。」「我没想到翠翠会开直播,
我看到的时候也吓了一跳。」「但是,你一个女孩子住那么简陋的地方,我不放心。」
我气得发笑。没想到?他当我三岁小孩吗?如果不是他教的,
一只鹦au鹉怎么可能会用手机开直播,甚至还知道开美颜瘦脸和变声器?
还知道让「家人们」上票?我没回复他,直接把他拉黑了。然后,我抓起阳台上的翠翠,
把它关进了笼子。「你这个小叛徒!谁教你的这些?!」我指着它,气不打一处来。
翠翠歪着脑袋,眨巴着无辜的豆豆眼,扑腾着翅膀:「姐姐,别生气,哥哥说,只要你回来,
就给我买好多好多的瓜子!」果然是顾言之!我深吸一口气,告诉自己要冷静。
跟一只鸟生气,不值得。当务之急,是解决这件事。我在网上搜索了一下,
发现我的直播切片已经被一些人录屏,并且在一些小网站上传播。虽然打了码,脸也没露,
但认识我的人,光看身形和那个房间的背景,还是有可能认出来。我气得浑身发抖,
立刻联系了平台,要求删除所有相关视频。平台客服态度很好,表示会立刻处理。
可没过多久,客服又联系我,说那些视频删不掉。「季**,非常抱歉,
发布视频的用户是我们的高级VIP,我们没有权限删除他的内容。」「除非,
您能让他本人同意删除。」我问:「那个用户ID是什么?」客服报出的ID,
正是我在直播间看到的那个榜二大哥——「风过无痕」。我点开他的主页,
最新的动态就是我的直播切片,配文是:【这身材,绝了。】评论区里一堆污言秽语。
我强忍着恶心,给他发了私信。「先生,您好,您发布的视频侵犯了我的隐私权,
请您立刻删除。」对方秒回。【哦?凭什么?】我压着火气:「您这是违法行为,
我可以报警。」【报警?好啊,你报啊。你猜警察是先抓我,
还是先因为传播淫秽物品把你抓起来?】他的嚣张和**彻底点燃了我的怒火。
我不再跟他废话,直接选择了报警。可警察来了之后,只是简单做了笔录,
告诉我这种网络侵权案件取证困难,让我等消息。我明白,这事大概率不了了之。
就在我快要绝望的时候,我的手机响了。是一个陌生号码。我接起,
电话那头传来一个低沉磁性的男声。「季晚樱**?」「是我,您是?」
「我是『风过无痕』。」我愣住了。「视频我可以删,」他顿了顿,声音里带着一丝玩味,
「不过,我有个条件。」「什么条件?」「做我的舞伴,陪我参加一场晚宴。」
3.我以为我听错了。「舞伴?」「对,」男人的声音听起来心情不错,「我缺个女伴,
看你身材不错,应该很上镜。」我简直要被气笑了。这个人,
不仅在网上肆意传播我的私密视频,现在还想让我陪他参加什么晚宴?他把我当成什么了?
「你做梦!」我从牙缝里挤出三个字。「别急着拒绝,」他轻笑一声,「季**,
你也不希望你的视频被更多人看到吧?我可不止那一个账号。」这是**裸的威胁。
我握着手机的指节泛白,心里涌起一股深深的无力感。报警没用,平台不管,
现在唯一的办法,似乎只有妥协。「为什么是我?」我问。「不为什么,」
他的声音懒洋洋的,「就当是,你给我看的『福利』的回报吧。」我闭上眼,
屈辱的泪水在眼眶里打转。良久,我听到自己沙哑的声音:「好,我答应你。」
「明智的选择。」他满意地笑了,「时间地点,我会发给你。哦,对了,礼服我也会准备好,
你只需要把自己打扮得漂亮一点,出现在我面前就行。」挂了电话,我瘫坐在沙发上,
感觉全身的力气都被抽空了。我打开微信,看着那个被我拉黑的顾言之的头像,
心里五味杂陈。这一切的源头,都是他。如果不是他教唆翠翠,就不会有这场直播。
如果不是这场直播,我就不会被「风过无痕」这种**盯上。我恨他。可现在,
我连恨他的力气都没有了。第二天,我收到了一个匿名的快递。里面是一件黑色的露背长裙,
剪裁精致,质感高级,一看就价值不菲。
卡片上用烫金字体写着晚宴的时间和地址——城中最顶级的七星级酒店。
我看着镜子里那个面容憔悴的自己,扯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季晚樱,
你就当是去演一场戏吧。演完了,就都结束了。晚宴当天,我按照地址,
独自一人来到了酒店。金碧辉煌的大厅里,衣香鬓影,觥筹交错。我穿着那件黑色的长裙,
像一个误入上流社会的灰姑娘,显得格格不入。我不知道「风过无痕」长什么样,
只能站在角落里,局促地等着。就在这时,一个穿着白色西装的男人朝我走了过来。他很高,
身形挺拔,五官俊朗,气质清冷,像从漫画里走出来的人物。「季晚樱**?」他开口,
声音和我电话里听到的一模一样。我愣愣地点头。他就是「风过无痕」?他朝我伸出手,
嘴角勾起一抹礼貌而疏离的笑。「你好,我叫陆景淮。」我迟疑地把手搭在他的掌心,
他的手很暖,干燥有力。「你好。」「你比视频里看起来,更漂亮。」陆景淮看着我,
眼神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审视。我尴尬地别开脸,不想接这个话题。「视频……你删了吗?
」「当然,」他松开我的手,从口袋里拿出一个手机,点开一个页面递给我看,「你看,
我的所有账号,都已经清空了。」我看到那些恶心的视频和言论确实都消失了,
心里稍稍松了口气。「谢谢。」「不客气,」他收回手机,语气平淡,「现在,
你可以履行你的承诺了。」他向我做出「请」的手势,带我走进了宴会厅。整场晚宴,
我都心不在焉。陆景淮似乎看出了我的局促,并没有过多地为难我,
只是偶尔会跟我说几句话,介绍一下他认识的人。我像个提线木偶,脸上挂着僵硬的微笑,
应付着这一切。直到宴会过半,顾言之的出现,打破了这该死的平静。
他显然也是被邀请的客人,身边还带着许诺诺。许诺诺穿着一身粉色的公主裙,
挽着顾言之的胳膊,笑得一脸甜蜜。他们看起来,才像是一对璧人。而我,
像个可笑的局外人。顾言之也看到了我,以及我身边的陆景淮。他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
大步朝我走来。4.「晚樱,你怎么会在这里?」顾言之的目光越过我,
带着敌意看向陆景淮,「这位是?」许诺诺也跟了过来,看到我身上的裙子,
眼中闪过一丝嫉妒。「季学姐,好久不见。」她娇滴滴地开口,「你这身裙子真好看,
是最新款的高定吧?一定很贵吧?」我还没来得及说话,身边的陆景淮就淡淡地开了口。
「顾先生,好久不见。」他揽住我的腰,姿态亲密,「介绍一下,这是我的女伴,季晚樱。」
他的手掌贴着我**的后背,温热的触感让我浑身一僵。顾言之的脸色更难看了,
他死死地盯着陆景淮揽在我腰上的手,像是要喷出火来。「女伴?」他冷笑一声,「晚樱,
你什么时候认识了陆总这样的大人物?我怎么不知道?」「我们什么时候认识的,
有必要向顾先生报备吗?」陆景淮不咸不淡地回了一句,语气里的挑衅意味十足。
周围已经有人注意到了这边的动静,纷纷投来好奇的目光。
我不想在这里成为别人看戏的猴子。「顾言之,我们已经分手了,我的事,与你无关。」
我挣开陆景淮的手,冷冷地说道。「晚樱!」顾言之抓住我的手腕,
力道大得像是要捏碎我的骨头,「你跟我过来,我有话跟你说。」「放手!」我用力挣扎。
「季**不愿意,顾先生没听到吗?」陆景淮再次出手,轻易地掰开了顾言之的手,
将我护在身后。两个同样优秀的男人,此刻为了我针锋相对,气氛剑拔弩张。
许诺诺站在一旁,脸色发白,咬着嘴唇,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样。「言之哥哥,」
她拉了拉顾言之的衣袖,小声说,「我们不要在这里吵,好不好?那么多人看着呢。」
顾言之深吸一口气,似乎想起了什么,压下怒火。他看了一眼陆景淮,又看了一眼我,
眼神复杂。「晚樱,那只鹦鹉,是我不好。我只是想用这种方式让你回来,
我没想到会给你造成这么大的困扰。」「我看到那些视频后,第一时间就想办法处理了。」
他指了指陆景淮。「我查到那个『风过无痕』就是陆景淮,
所以才托关系拿到这次晚宴的请柬,想来找他谈谈。没想到……」没想到,
我竟然成了陆景淮的女伴。我愣住了。原来,顾言之也一直在帮我。
可这并不能抵消他所做的一切。「所以呢?」我冷漠地看着他,「所以我就要感激你,
然后当做什么都没发生过,跟你复合吗?」「顾言之,你别太自以为是了。」
我的话像一把刀,狠狠地扎进了他的心里。他脸上的血色一点点褪去,变得苍白。「晚樱,
我不是这个意思……」「够了。」我打断他,「我不想再听你解释。
从你教唆翠翠开直播的那一刻起,我们之间,就彻底结束了。」说完,我不再看他,
转身对陆景淮说:「陆先生,我有些不舒服,想先回去了。」「我送你。」陆景淮点点头,
自然地脱下自己的西装外套,披在了我的肩上。
外套上还带着他淡淡的体温和清冽的木质香气。我没有拒绝。在众人各异的目光中,
陆景淮护着我,离开了宴会厅。【付费点】车里,气氛有些沉闷。**在车窗上,
看着窗外飞速倒退的霓虹,心里乱成一团。「他就是你的前男友?」陆景淮忽然开口。
我「嗯」了一声。「为了一个实习生跟你分手,现在又跑来纠缠你。眼光不怎么样。」
他的语气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轻蔑。我没心情跟他争论顾言之的眼光问题。「陆先生,
今天谢谢你。」「谢我什么?帮你解围,还是帮你气他?」他侧过头看我,
嘴角噙着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都有。」「那你要怎么报答我?」我一愣,
警惕地看着他:「视频你已经删了,我们的交易已经结束了。」「是吗?」他挑了挑眉,
「可我怎么觉得,我们的故事,才刚刚开始呢?」他的目光太过直接,带着强烈的侵略性,
让我有些不自在。我别开脸:「陆先生,请你送我回家吧。」他没再说话,
车子平稳地行驶着。到了我租住的小区楼下,我解开安全带,准备下车。「季晚樱。」
他叫住我。我回头。他从储物格里拿出一个东西,递给我。是一个崭新的手机。
「这是什么意思?」我不解。「你的手机,不是被那只鹦鹉拿去直播了吗?」他语气平淡,
「换个新的,也换个心情。」「不用了,太贵重了。」我拒绝。「拿着。」
他的语气不容置喙,「就当是,我替我那个不成器的弟弟,给你赔罪。」「你弟弟?」
我更糊涂了。「『言之不尽』,」他看着我,一字一顿地说道,「是我的亲弟弟,陆景言。」
5.我大脑宕机了足足有十秒钟。「言之不尽」……陆景言……所以,
那个在直播间给我刷嘉年华的榜一大哥,不是顾言之,而是陆景淮的弟弟?
那我前男友顾言之,岂不是被我冤枉了?「等等,」我努力消化着这个惊人的信息,「你说,
『言之不尽』是你的弟弟陆景言,那顾言之……」「他?」陆景淮的语气里满是嘲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