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年山风里,藏着贤哥与秀妹的情》 在线阅读<<<<
第一章 初见的情愫1990年的夏末,华南山区的雨刚过,空气里飘着潮湿的泥土味。
林贤推着供应社的二八大杠,第三次往东村送百货时,村口的李婶已经在老樟树下等他了。
“贤娃,可算来了!”李婶挎着竹篮迎上来,眼睛在他身上打了个转,越看越满意。
这后生是真不错——每次来送货,见了老人先问好,递东西时双手捧着,说话轻声细语,
却不窝囊,扛货、算账样样利索。二十出头的年纪,在公家单位上班,长得又周正,
村里多少婶子都在暗地里惦记,想给自家姑娘说媒。李婶心里早有了人选。
她拉着林贤往树荫里挪了挪,压低声音说:“贤娃,婶跟你说个事。咱东村有个好姑娘,
叫秀妹,人勤快,性子直,长得也精神,就是……嗯,像个小子似的爽朗。
我瞅着你俩挺合适,要不要见见?林贤的脸“腾”地红了。他刚从中专毕业,
心思还在工作上,从没正经想过处对象,被李婶这么直白地一说,手都不知道往哪儿放,
只讷讷地说:“婶,我……我刚到这边,还不熟……”“不熟才要多走动嘛!
”李婶拍了拍他的胳膊,“这姑娘你说不定见过,就是总扛着柴在后山转的那个,大眼睛,
高个子,笑起来露俩小虎牙。”林贤脑子里“嗡”了一声——好像有点印象。上次来送货时,
有个姑娘扛着半捆柴站在人群外,嗓门亮得很,眼睛直勾勾地盯着他,一点不怯生。
他当时只顾着紧张,没敢细看,只记得她蜜色的皮肤和结实的身板,
透着股山里姑娘的鲜活劲儿。“我……我先送完货再说吧。”林贤挠了挠头,
推着车往摊位走,心跳却像打鼓似的。他不知道,李婶转头就往秀妹家跑,
把林贤夸得天上有地下无:“秀妹,那后生真叫一个好!待人接物没挑的,
见了我这老婆子都客客气气的,年轻有为,还长得周正,你去瞅瞅?”秀妹正在院子里劈柴,
斧头抡得虎虎生风,闻言头也没抬:“婶,我忙着呢。”“忙啥忙?终身大事不比劈柴要紧?
”李婶拽着她的胳膊就往外走,“就去看看,不合适咱不处,怕啥?”秀妹被缠得没法,
心里也确实有点好奇——这几天村里都在说,供应社新来的小伙子又礼貌又能干,
她倒想瞧瞧,是不是真像李婶说的那么好。她把斧头往墙根一靠,拍了拍手上的木屑,
跟着李婶往村口走,快到老樟树下时,却忽然停住了:“婶,我在这儿看看就行。
”她躲在一棵老槐树后面,偷偷往樟树下瞅。那个叫林贤的后生正蹲在地上,
给村里的瞎眼三婆递肥皂,说话时微微低着头,声音不大,却听得清楚:“三婆,
这肥皂是茉莉香的,洗完衣裳好闻,您拿好。”三婆摸了摸他的手,
笑着说:“贤娃真是好娃。”他就腼腆地笑了,眼角弯成了月牙。秀妹看着看着,
忽然觉得这后生是真顺眼。他不像村里有些小伙子,见了姑娘就咋咋呼呼,
也不像镇上那些自命不凡的年轻人,总端着架子。他给人递东西时,手指微微蜷着,
像怕碰着对方似的;有人问价时,他总耐心解释,哪怕对方最后没买,
也照样笑着说“下次再来”。正看着,林贤像是有感应似的,忽然抬起头,
往槐树这边望过来。四目相对的瞬间,秀妹像被烫到似的,猛地往后一缩,
心脏“砰砰”跳得像要蹦出来。她看见林贤也愣了一下,随即脸颊慢慢红了,
赶紧低下头去整理货箱,耳朵却红得像山里的红果子。“哎呀,不好,俺被他看见了!
”秀妹心里有点慌,又有点说不清道不明的甜,拽着李婶的袖子就往回跑,“婶,咱走!
”李婶被她拉得踉跄了几步,回头看见樟树下的林贤还低着头,肩膀微微耸着,
忍不住笑了——这俩孩子,还挺有意思。那天林贤送完货,心里总觉得不踏实。
他总觉得刚才有人在看他,那道目光清亮亮的,像山涧的水,看得他浑身不自在,
却又有点莫名的欢喜。他收拾东西时,手指都在发颤,
脑子里反复回放着刚才那一眼——槐树下的姑娘,好像就是李婶说的秀妹?
她刚才看他的眼神,是觉得他还行,还是……他推着车往回走时,李婶追了上来,
笑着说:“贤娃,刚才那就是秀妹,你瞅着咋样?”林贤的脸又红了,
半天憋出一句:“挺好。”“挺好就好!”李婶拍了下手,“我跟她说了,过两天你送完货,
去家里喝碗茶,她应了!”林贤愣在原地,看着李婶走远的背影,忽然觉得,
东村的风好像都变得甜丝丝的。他低头摸了摸发烫的脸颊,心里悄悄盼着——过两天,
能快点来。第二章 玉书的助攻秋阳把东村的石板路晒得发烫,林贤揣着颗忐忑的心,
在路口等来了从隔壁县城赶来的发小——玉书。玉书在隔壁县的移动公司上班,
是最早接触“大哥大”的一批人,穿着笔挺的夹克衫,骑着辆崭新的自行车,
见了林贤就笑着捶他:“听说你在山里栽了?我倒要看看,
是哪路神仙能让我们林大干事魂不守舍。”“别瞎说,就是请你过来坐坐。”林贤嘴上反驳,
耳根却有点红。自从跟秀妹熟悉起来,他总忍不住想跟最亲近的人分享这份欢喜,思来想去,
还是把玉书叫了来。两人往东村走时,玉书一边打量山路,
一边打趣:“你这供应社的活儿不干,倒天天往这山坳里钻,小心主任扣你工资。
”林贤只是笑。这些日子,他往东村跑的频率,连供应社的门卫大爷都摸清了规律,
见了他就问:“又去看那姑娘?”他从不否认,心里的甜像浸了蜜的桂花糖,藏都藏不住。
快到村口时,远远就看见秀妹扛着一捆柴从后山下来。她穿着件军绿色的旧褂子,
袖子卷到胳膊肘,露出结实的小臂,阳光照在她蜜色的皮肤上,亮得晃眼。听见脚步声,
她抬头望过来,看见林贤,眼睛亮了亮,扬着嗓子喊:“贤哥,今天咋来了?
”玉书在旁边轻轻“咦”了一声——这姑娘跟他想象的不一样。他以为林贤喜欢的,
该是县城姑娘那样娇滴滴的,没成想是这样一副爽朗模样,往那儿一站,
比村里不少小伙子还精神。“这是我发小,玉书,在隔壁县移动公司上班。”林贤介绍道,
又对玉书说,“这是秀妹。”秀妹把柴捆往树底下一扔,拍了拍手上的灰,
大大方方地跟玉书点头:“你好,常听贤哥提起你。”她的声音脆生生的,
带着点山里的口音,却格外顺耳。玉书看着她笑起来时露出的小虎牙,
又看了看她手上磨出的薄茧,心里大概有了数。等秀妹扛着柴回家给阿娘送东西,
他才凑到林贤耳边:“这姑娘……确实亮眼,是真漂亮。但说实话,看着有点‘野’,
跟我们平时见的姑娘不一样,性子怕不是一般烈,你确定能挺得住?
”林贤低头踢了踢脚下的石子,忽然笑了:“我要的不是能‘挺住’,是合心意。
她这样多好,直来直去,不藏着掖着,比那些弯弯绕绕的舒服多了。
”他想起秀妹帮他补衣服时,针脚歪歪扭扭却缝得格外结实;想起她骑车带阿娘去镇上看病,
上坡时蹬得链条直响也不吭声;想起她红着脸递给他烤红薯,说“刚从灶膛里扒出来的,
烫”——这些鲜活的、带着烟火气的模样,早把他的心填得满满当当。
玉书挑了挑眉:“你倒想通了。那县城银行的小雅呢?上周还给我打电话,
问你啥时候回县城,说给你带了新出的巧克力。”林贤的脚步顿了顿。
小雅是中专同学介绍的,在县城储蓄所上班,说话总是细声细气的,
每次见他都穿着干净的连衣裙,头发梳得整整齐齐。她对他很好,知道他胃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