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走都走了,为什么还要回来?!”
“你知道这七年砚舟是怎么熬过来的吗?!”
周茴愤怒地质问。
她说。
在我离开的七年里,
沈砚舟活得像个工作机器。
有一次项目赶工,他在工地连熬三昼夜,
突发急性胃出血,差点没救回来。
他在重症监护室昏迷时,
嘴里一直含糊地念着我的名字。
最后是周茴守在他床边,一遍遍呼喊,才把他从鬼门关拉回来。
“他最艰难的时候,是我陪着他!凭什么你一出现,就要夺走他全部注意?你还想害死他吗?!”
周茴怒视着我。
看得出,她对沈砚舟用情至深。
群里除了议论我,
也有不少关于周茴“多年深情守护”的感叹。
我听着她的话,
不知该气还是该笑。
或许是我眼底的嘲讽刺痛了她。
周茴更加激动。
“你笑什么?!”
“周茴,如今这一切,不正是你当初想要的吗?你没得到,怎么反倒怪起我了。”
周茴愤怒的表情瞬间凝固。
我冷冷回视。
至今记得周茴对我说过的话。
“你不过是运气好,和他一起长大罢了。”
“若起点相同,站在他身边的,未必是你。”
我发现周茴喜欢沈砚舟,是在大四。
那时沈砚舟丢了一本速写本。
并非贵重物品。
但那本子里,有他随手画的无数个“沈砚舟and林晚”的签名涂鸦。
后来这本子我在周茴那里看到。
涂鸦还在。
只是“林晚”的名字被用力划掉,
旁边写满了“周茴”。
被发现后,
周茴已毫不掩饰对我的敌意。
她说:“只要给我时间,站在砚舟身边的人就会是我。”
所以她早决定要和沈砚舟进同一家公司。
得知我与沈砚舟的约定后,
毕业答辩前关键期,她的电脑硬盘突然损毁,所有图纸备份丢失。
时至今日,我仍无法断定是意外还是人为。
我只知道,
那之后,
沈砚舟怕她无法毕业,倾尽全力帮她重建模型,赶制图纸。
甚至在每一个周茴崩溃哭诉可能无法毕业的深夜,通宵达旦地陪她补救。
最终,尘埃落定。
周茴以微弱差距与星河设计院失之交臂。
她崩溃痛哭。
所有人替她惋惜。
包括沈砚舟。
也是那天。
沈砚舟对我说:“晚晚,周茴比你更需要这个机会。”
我不是没对沈砚舟说过其中的蹊跷。
可那时的他满心满眼都是周茴的“不幸”。
甚至为了她,对我说出“你资历尚浅,去了星河也站不稳脚跟”的话。
我与沈砚舟一起长大,
何曾被他这样轻视过。
那一刻,我知道周茴赢了。
我选择远走,发誓斩断与沈砚舟的一切。
而后来在国际建筑界崭露头角的事,
我从未刻意宣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