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早上给你备的那件云锦苏绣裙呢?”
我一僵,硬着头皮回答:
“我……我觉得今天这身棉布裙子更方便做事。”
“方便?”
他冷笑起来:“顾挽晴,你用一身粗布麻衣配这双云锦软鞋,简直是荒唐至极。”
“这就是你嘴里的处理?”
我的脸瞬间烧了起来。
明明这条裙子,是我最喜欢的,穿起来也很自在。
可他却说:
“你连衣着都分不清场合,还指望你能处理好这个?”
“你处理过的东西,只会比废物更碍眼,越弄越糟。”
可我只是,想帮他解决问题啊。
我只是想在他面前,稍微有一点用处而已啊……
我们,不是夫妻吗。
“算了。”他叹了口气,像是对我彻底失去了耐心,“什么都办不好。”
“你去跑腿吧,去东市的药材行,给我买一钱最寻常的甘草来。”
挥着手,像是在驱赶一只烦人的飞虫。
那一瞬间,满堂药师和学徒的目光,都扎在我的皮肤上。
我的大脑一片空白,几乎是踉跄着,逃出了百草堂正厅。
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熬到闭馆的。
脑子里反复回响的,都是沈修颐那句“比废物更碍眼”。
我浑浑噩噩地回到宅院,却在门外看到了一方女子绢帕。
一方,不属于我的绢子。
我的心,猛地一窒。
我没有邀请任何闺中密友前来。
而沈修颐有极强的私域感,除我之外,从不喜欢任何人踏足他的内院,包括他的父母。
那这方绢子,会是谁的?
2
我扶着墙,一步一步颤巍巍地往里走。
却看见沈修颐和林月儿并肩坐在书案前,对着一张古方图谱讨论。
那画面,和谐得像一幅画。
一幅……没有我的画。
林月儿最先看到我,像受惊的兔子一样猛地站了起来。
“夫……夫人。”她局促地抓着衣角,“堂主说有个方子很急,让我过来帮帮忙……”
我扯了扯嘴角。
什么方子,会急到要一个什么都不懂的学徒来帮忙?
而不是我这个嫁给他五年,最熟悉他所有用药习惯的妻子?
我把药篮放在一边,强撑着开口,声音有些干涩:
“辛苦了,你们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