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您就不好奇,奴家为何对您这般痴缠?」我媚眼如丝,指尖轻点他紧绷的胸膛。
他捉住我作乱的手,声音沙哑得像被火燎过:「说。」「因为……」我凑近他耳畔,
吐气如兰,「奴家奉命,前来勾引您,让您为奴家神魂颠倒呀。」他眸色一沉,
反手将我压在墙上,滚烫的呼吸喷洒在我颈间:「那便看看,是谁先乱了心神。」
1我叫苏媚儿,是个刚出师的魅魔。我们这一族,数量稀少,靠吸取男人的情爱精气为生。
师父说,道行越高深的魅魔,越能让男人心甘情愿,甚至为我们生,为我们死。我的第一个,
也是最重要的历练任务,便是拿下大齐朝最负盛名、也最不近女色的镇国大将军——顾长风。
据说他年方二十有五,至今未娶,府中连个通房丫头都没有。战场上杀伐果断,
朝堂上不苟言笑,人称「玉面阎罗」。师父将一枚「同心镜」交给我,
说:「此镜能让你感知目标情绪波动,但切记,魅魔之道,在乎本心。若你自己先动了真情,
法力便会大减,甚至反噬自身。」我把玩着小巧的镜子,信心满满:「师父放心,
徒儿保证完成任务,让他对我死心塌地!」为了接近顾长风,我费了九牛二虎之力,
才通过他府中管家的远房亲戚关系,混进将军府当了个粗使丫鬟。没办法,
谁让将军府戒备森严,丫鬟都只招身家清白、相貌平平的。我这张脸,若不是刻意遮掩,
怕是连门都进不去。2入府第一天,我就在打扫庭院时「偶遇」了顾长风。
他刚从演武场回来,一身玄色劲装,汗水浸湿了鬓发,更添几分阳刚之气。剑眉星目,
鼻梁高挺,薄唇紧抿,果然如传闻中一般俊朗逼人,也一样冷若冰霜。我掐准时机,
「不小心」脚下一滑,眼看就要摔个嘴啃泥。按照话本里的套路,
英雄此刻应该飞身揽住我的腰,然后四目相对,火花四溅。然而,
顾长风只是冷冷地瞥了我一眼,侧身一避,任由我「噗通」一声,结结实实地摔在了地上。
「冒失。」他丢下两个字,目不斜视地走了。我:「……」同心镜微微发热,
镜面浮现一行小字:「目标情绪:无波动。评价:蠢笨。」我从地上爬起来,
拍了拍身上的灰,心里的小人儿握紧了拳头。顾长风,你给我等着!接下来的几天,
我尝试了各种「偶遇」和「意外」。比如在他看书时「不小心」打翻茶水,
企图上演湿身诱惑。结果他头都没抬,只道:「拖出去,罚月钱。」
比如在他用膳时「不小心」送错菜品,想借机展现厨艺。
结果他筷子一搁:「以后不必你伺候。」同心镜持续发热:「目标情绪:不耐。
评价:多此一举。」「目标情绪:厌烦。评价:不知所谓。」我有些气馁。
这顾长风简直是块捂不热的石头!3这天,我听说顾长风要去城外军营巡视,心生一计。
我偷偷溜出府,在他必经之路上的一处茶棚等着。等他的马队靠近,我便装作被惊马撞倒,
柔弱无助地倒在路边。这次,我特意换上了一身素雅的衣裙,略施薄粉,力求楚楚可怜。
顾长风的马停在我面前,他居高临下地看着我,眉头微蹙。「又是你?」
我泫然欲泣:「将军,奴家……奴家不是故意的。」他身后的副将张虎是个急性子,
嚷嚷道:「将军,这女子三番两次出现在您面前,形迹可疑,莫不是细作?」我心中一紧,
连忙辩解:「奴家冤枉!奴家只是……只是仰慕将军威名,想多看将军几眼罢了。」
顾长风依旧面无表情:「仰慕本将军的人多了,你算老几?」
同心镜:「目标情绪:轻微怀疑。评价:演技拙劣。」我咬了咬下唇,心一横,
从怀里掏出一块绣着鸳鸯的香囊,颤巍巍地递过去:「将军,这是奴家亲手绣的,不成敬意,
还望将军……」话未说完,顾长风身形一晃,竟从马上栽了下来!众人大惊失色,
纷纷上前搀扶。「将军!您怎么了?」顾长风脸色苍白,额上渗出细汗,指着我,
声音虚弱:「她……香囊有毒……」我:「???」我当场石化。天地良心,我就是个魅魔,
不是毒妇啊!香囊里装的只是些普通香料,顶多加了点能让人心神微漾的迷迭香而已!
4我被五花大绑地押回了将军府,直接扔进了柴房。张虎气势汹汹地审问我:「说!
你到底是谁派来的?在香囊里下了什么毒?」我欲哭无泪:「我真的没有下毒!
将军一定是误会了!」「误会?将军身强体壮,百毒不侵,闻了你的香囊就当场晕倒,
还敢说没下毒?」张虎根本不信。我急得不行,这要是坐实了谋害将军的罪名,
别说完成任务了,小命都难保。「将军现在怎么样了?」我焦急地问。「哼,大夫看过了,
说将军是中了某种罕见奇毒,能令人浑身无力,神思恍惚。幸亏中毒不深,否则……」
张虎恶狠狠地瞪着我,「你这毒妇,心肠歹毒!」我百口莫辩。同心镜此刻安静如鸡,
毫无反应,想来顾长风还在昏迷中。我努力回忆着,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迷迭香的剂量我控制得很好,不可能有这么强的效果啊。
难道……是顾长风对某种特定香料过敏?我越想越觉得有可能。
有些人就是天生对某些东西反应剧烈,比如花生,比如花粉。这可真是弄巧成拙了。
「我要见将军!」我大声道,「我有办法证明我的清白!」
张虎冷笑:「等你见了阎王再说吧!」柴房的门「哐当」一声被关上了。
5我在柴房里待了两天,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饿得头晕眼花,心里却越来越冷静。
顾长风既然只是过敏,那性命应该无碍。只要他清醒过来,我就有机会解释。关键是,
怎么让他相信我不是故意的。第三天傍晚,柴房的门终于开了。进来的却不是张虎,
而是顾长风的心腹亲兵,林远。他面无表情地递给我一个食盒:「将军醒了,
让你吃了东西去见他。」我精神一振,也顾不上形象,狼吞虎咽地把食盒里的饭菜一扫而空。
吃饱喝足,我被带到了顾长风的书房。他穿着一身月白常服,靠在软榻上,
脸色依旧有些苍白,但眼神却锐利如鹰。「说吧,你的目的。」他开门见山。我深吸一口气,
决定实话实说。「将军,奴家苏媚儿,确实是刻意接近您。」他挑了挑眉,示意我继续。
「奴家……仰慕将军已久,听闻将军尚未婚配,便想……便想入府,求一个机会。」
我低下头,作娇羞状。顾长风嗤笑一声:「就凭你这点手段?」
同心镜微微一亮:「目标情绪:嘲讽。评价:不自量力。」我豁出去了:「将军,
香囊之事纯属意外!奴家对天发誓,绝无害人之心!奴家猜测,
将军可能是对某种香料……嗯,比较敏感。」他沉默片刻,
道:「本将军确实对一种名为『凤尾草』的香料反应剧烈,你那香囊中,可有此物?」
我心中咯噔一下。凤尾草?我根本没听说过!我的香料都是师父给的,
说是最能引动凡人情思的,难道师父坑我?「奴家……奴家不知。」我老实回答。「哼,
不知者无罪?」他语气冰冷,「若非军医查明,你以为你还能安然站在这里?」
原来他已经知道了。我松了셔气,又有些委屈:「那将军为何还要关我两天?」
「给你个教训。」他淡淡道,「以后莫要再耍这些小聪明。」同心镜:「目标情绪:警告。
评价:略有改观。」有改观就好!6虽然洗清了下毒的嫌疑,但顾长风显然对我更加防备了。
他把我从粗使丫鬟「提拔」成了他院子里的专职花匠,美其名曰「人尽其才」,
因为我懂香料。实际上,就是把我放在他眼皮子底下看着。我倒也不气馁,
反而觉得这是个好机会。近水楼台先得月嘛!于是,我每天勤勤恳恳地侍弄花草,
时不时地在他面前刷刷存在感。比如,他练剑时,我捧着一盆新开的兰花「路过」,
赞叹道:「将军剑法如神,堪比这兰花,君子之风,卓尔不群。」顾长风动作一顿,
瞥了我一眼,没说话,但手里的剑招明显慢了半拍。同心镜:「目标情绪:些微得意。
评价:尚可。」他看公文时,我端着一碗精心熬制的凝神汤过去:「将军操劳国事,
也要保重身体。这汤用了茉莉花蕊,能清心安神。」他接过汤,浅尝一口,道:「味道不错。
」同心镜:「目标情绪:略感舒适。评价:用心了。」我心中窃喜。看来,温柔小意这一招,
对他还是有点用的。这日,天气晴好,我正在花园里修剪花枝,顾长风走了过来。「苏媚儿。
」「奴家在。」我连忙放下剪刀,转身行礼。「明日府中设宴,招待几位同僚,
你去膳房帮忙,做几道你拿手的点心。」我眼睛一亮,这是要让我在外人面前露脸?「是,
将军!」我脆生生应下。宴会当天,我使出浑身解数,做了几样精致又美味的江南点心,
什么荷花酥、桂花糕、梅花饼,不仅味道好,造型也雅致。席间,
一位姓李的将军尝了一块荷花酥,赞不绝口:「顾将军,你这府上的厨子手艺不凡啊!
这荷花酥做得,比御膳房的还地道!」顾长风嘴角微不可察地扬了扬:「李将军谬赞了。
这是府中一个小丫鬟做的。」他顿了顿,目光转向我站立的方向:「苏媚儿,
过来见过李将军。」我心中一喜,款款上前,盈盈一拜:「奴家苏媚儿,见过李将军。」
李将军打量了我几眼,笑道:「好个灵巧的丫头!顾将军,你这丫鬟不仅手巧,模样也俊俏,
不如赏给我如何?」我心头一紧,下意识地看向顾长风。顾长风端起酒杯,
淡淡道:「李将军说笑了。她虽是个丫鬟,却也尽心侍奉,本将军用着还顺手。」
同心镜:「目标情绪:轻微不悦。评价:维护之意。」我暗暗松了口气,心里甜滋滋的。
7宴会之后,顾长风对我的态度明显亲近了些。虽然依旧话少,但看我的眼神不再那么冰冷,
偶尔还会主动跟我说几句话。比如,他会问我:「今日天气如何?适合去后山打猎么?」
或者在我给他送茶点时,随口问一句:「这花开得不错,叫什么名字?」
同心镜里的评价也从「尚可」变成了「略有好感」。我知道,这是个好兆头。为了再接再厉,
我开始研究顾长风的喜好。他喜欢清淡的饮食,偏爱素色衣物,闲暇时爱读兵书,
偶尔会去校场射箭。于是,我变着花样给他做清淡爽口的菜肴,
在他常穿的几件衣服上用极淡的墨兰香薰过,还在他书房窗外种上了他似乎颇为喜欢的白梅。
至于射箭……这个我帮不上忙,总不能在他射箭时跑去当靶子吧?这天,
我给他送去新做的梅花形茶点,他正在看一份北疆传来的军报,眉头紧锁。我将茶点放下,
轻声道:「将军,可是边关有事?」他「嗯」了一声,没有多说。我也不敢多问,正要退下,
他却忽然开口:「苏媚儿,你识字么?」我心中一动,
答道:「奴家幼时曾随家父读过几年书,略识得一些。」这是实话,
魅魔也是要学习文化知识的。「那好。」他将手中的军报递给我,「你念念这份。」
我有些惊讶,但还是恭敬地接过,朗声读了起来。军报内容是关于北疆胡人部落蠢蠢欲动,
似有南下侵扰之意。读完之后,我小心翼翼地问道:「将军,胡人若是来犯,当如何应对?」
顾长风看着我,眼神深邃:「你觉得呢?」我沉吟片刻,道:「奴家浅见,胡人逐水草而居,
不善攻城,利在速战。若能坚壁清野,断其粮草,再寻机以精兵奇袭,或可退敌。」
这都是我从师父那里听来的兵法皮毛,不成想今日竟派上了用场。顾长风听完,
眼中闪过一丝讶异,随即恢复平静:「说得有几分道理。」同心镜:「目标情绪:赞赏,
评价:见识不凡。」他顿了顿,又道:「以后,你便留在书房伺候笔墨吧。」
我大喜过望:「谢将军!」从花匠到书房侍女,这可是质的飞跃啊!8进了书房,
我与顾长风相处的机会更多了。他处理公务时,我便在一旁研墨、铺纸,
偶尔也帮他整理些文书。空闲下来,他会考校我一些学问,或是与我谈论些兵法阵图。
我发现,顾长风其实并非如表面那般冷漠。他只是不善言辞,习惯了将情绪藏在心底。
相处久了,我渐渐能从他细微的表情和语气中,察觉到他的喜怒。比如,他嘴角微微上扬,
那是心情不错;他眉头轻蹙,那是遇到了难题;他眼神放空,那是在思索军国大事。
同心镜也越来越给力,时常能捕捉到「愉悦」、「满意」这样的正面情绪。我甚至觉得,
攻略顾长风,似乎也不是那么难了。这天,我照例给他送去宵夜,是一碗莲子羹。
他尝了一口,道:「甜了些。」我心中一动,魅魔的本能告诉我,机会来了。我凑近他,
吐气如兰:「将军若嫌甜,不如……尝尝奴家?」说着,我伸出舌尖,
轻轻舔了舔自己的嘴唇,眼神迷离地看着他。这是魅魔的初级魅惑术,
据说能让定力稍差的男子当场失魂。顾长风握着汤匙的手猛地一紧,呼吸也粗重了几分。
他抬起头,黑眸沉沉地盯着我,像是要将我看穿。同心镜剧烈震动:「目标情绪:欲望!
强烈欲望!评价:效果显著!」我心中暗喜,正要再加把火,他却突然别开脸,
声音沙哑:「出去。」我:「……」又失败了?我不甘心,还想再说些什么,他却猛地起身,
大步流星地走出了书房,仿佛身后有洪水猛兽。我愣在原地,看着他落荒而逃的背影,
有些哭笑不得。这顾长风,定力也太好了吧!还是说,我的魅力不够?9第二天,
顾长风一整天都没怎么跟我说话,看我的眼神也有些躲闪。我有些郁闷。
难道昨晚的举动把他吓到了?傍晚,林远突然来找我,说:「苏姑娘,
将军让你去他卧房伺候。」我心中一惊。卧房?难道……他想通了?
我怀着忐忑又期待的心情,跟着林远来到顾长风的卧房外。林远在门口停下,
道:「将军在里面等你。」我深吸一口气,推开房门走了进去。卧房里只点了一盏烛灯,
光线昏暗。顾长风穿着中衣,坐在床沿,背对着我。「将军,您找奴家?」我轻声问道。
他没有回头,声音有些低沉:「过来。」我依言走到他身边。他突然伸手,
一把将我拉入怀中,紧紧抱住。我猝不及防,惊呼一声,跌坐在他腿上。他的胸膛火热,
心跳如鼓,隔着薄薄的衣料,清晰地传到我的耳中。「将军……」我有些不知所措。
他将头埋在我的颈窝,深深吸了口气,
声音带着一丝压抑的颤抖:「媚儿……别再撩拨我了……我快忍不住了……」
同心镜此刻已经不是震动了,简直是在我脑海里疯狂刷屏:「目标情绪:爱意!占有欲!
情难自禁!评价:大成功!」我愣住了。爱意?这么快?
我还没来得及施展更高深的魅惑之术呢!他这是自己攻略了自己?
10我被顾长风这突如其来的表白弄得有些懵。「将军,您……您说什么?」他抬起头,
黑眸灼灼地看着我,像是要把我吞噬殆尽。「我说,我喜欢你,苏媚儿。」他一字一句,
清晰无比,「从你第一次笨拙地摔在我面前,我就记住你了。」我:「……」所以,
之前那些「无波动」、「不耐」、「厌烦」都是装的?这男人,城府也太深了吧!
「那你为何……」「为何故作冷淡?」他替我说完,嘴角勾起一抹自嘲的笑,「因为我怕。
怕自己会沉溺于你的温柔,怕自己会辜负皇上的信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