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家的日子像灶上熬着的红糖,慢慢熬出了甜味。
林小雅用赚来的钱,加上系统给的**,盘下了村头那座废弃的院子。院墙塌了半边,正房的屋顶还漏着,林老实带着儿子们修了三天才像样。
“以后这儿就是咱们的工坊。”林小雅拿着根树枝在地上画,“这边做糖,那边做口脂,后院留着育苗。”她又招来村里几个手脚勤快的婶子,定下规矩:管饭,每月给工钱,核心手艺只传家里人。
开工那天,王氏蒸了两笼白面馒头,婶子们吃得直咂嘴。以前谁家不是顿顿野菜糊糊,也就年节才能见点白面。
工坊里的烟囱天天冒青烟,甜香能飘出半里地。林家的红糖和口脂名气越来越大,不仅村里人来买,连邻村的都专门跑过来。
这天林小雅正在后院查看菜苗,就听见前院吵吵嚷嚷的。她走出去一看,王二麻子带着两个歪瓜裂枣的小子堵在门口,叉着腰骂骂咧咧。
“林春桃呢?让她出来!”王二麻子唾沫横飞,“当初要不是看她还算周正,谁乐意跟你们家结亲?现在赚了俩臭钱,就不知道自己是谁了?”
林春桃正在屋里做口脂,听见这话手一抖,胭脂膏子洒了一地。林小雅赶紧拦住她:“姐你别出去,我来对付。”
她走到王二麻子面前,抱着胳膊:“你有事说事,堵着门骂街算啥本事?我姐早就跟你没关系了,再胡咧咧我就报官!”
王二麻子上下打量她,嗤笑道:“小丫头片子毛都没长齐,还敢跟我叫板?我告诉你,在这林家坳,还没人敢不给我王家面子!”
“你的面子能值几斤红糖?”林小雅冷笑,“当初是谁嫌贫爱富退了婚?现在见我们家日子好了,又想来占便宜?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啥德行!”
周围渐渐围了不少人,都对着王二麻子指指点点。王二麻子脸上挂不住,梗着脖子喊:“谁稀罕你们家那破糖?我是来提醒你们,做生意得懂规矩,该交的孝敬不能少!”
“孝敬?”林小雅挑眉,“我们交税纳粮,凭啥给你交孝敬?”
正吵着,里正背着手晃悠悠地来了。王二麻子赶紧凑上去:“叔,你来得正好!这林家做生意不懂规矩,我正教训他们呢!”
里正瞪了王二麻子一眼,又转向林小雅,皮笑肉不笑地说:“小雅啊,都是乡里乡亲的,别伤了和气。王小子也是好意,做生意嘛,总得有个照应。”
林小雅心里门儿清,这是敲竹杠来了。她转身进了工坊,拿了两包新做的桂花糖出来,塞给里正:“里正叔辛苦了,这点东西您拿回去尝尝鲜。您放心,我们家做生意向来本分,绝不会给您添麻烦。”
里正掂了掂手里的糖包,脸上的褶子都笑开了:“还是小雅懂事。行了,都散了吧,该干啥干啥去。”他瞪了王二麻子一眼,“你也赶紧回家,别在这儿添乱。”
王二麻子悻悻地走了,临走前还狠狠剜了林小雅一眼。
这事刚过没两天,村里就传开了闲话。有人说林家的红糖是用脏东西熬的,吃了会拉肚子;还有人说那口脂里掺了朱砂,抹多了会烂嘴。
林春桃听见这些话,急得直掉眼泪:“这可咋办啊?要是没人买了咋整?”
林小雅却不慌不忙:“姐你别怕,嘴长在别人身上,他们爱说啥说啥。咱们用事实说话。”
第二天一早,林小雅让林秋生在村口那棵老槐树下搭了个台子,支起铁锅,当着全村人的面熬起了红糖。甘蔗汁倒进锅里,咕嘟咕嘟冒着泡,甜香飘得老远。她又让林春桃涂上最新做的口脂,站在台子上给大家看。
“大家都瞧见了,”林小雅举着刚熬好的红糖,声音清亮,“咱家用的都是正经甘蔗渣,熬出来的糖干净着呢!谁要是不信,现在就来尝!”她又指了指林春桃,“我姐这口脂用了半个月了,嘴好好的,比以前还嫩呢!”
里正娘子不知啥时候挤到了前头,拿起块红糖就往嘴里塞,含糊不清地说:“我作证!林家的糖甜着呢,我家那口子天天都要喝一碗!”
村民们见了,也都围上来尝糖,看林春桃的嘴唇,之前的闲话不攻自破。
可麻烦还没结束。这天半夜,林秋生带着两个帮工在工坊值夜,听见后院有动静。他悄悄摸过去,借着月光一看,两个黑影正在菜棚外鬼鬼祟祟,手里还拿着镰刀。
“抓贼啊!”林秋生大喊一声,带着人冲了上去。
那两个黑影吓了一跳,转身就跑,没跑几步就被绊倒了。众人围上去一看,竟是王二麻子家的两个佃户。
“说!谁让你们来的?”林秋生按住一个,厉声问道。
那佃户吓得直哆嗦:“是……是王少爷让我们来的,他说……他说把菜棚砍了,让林家做不成生意……”
第二天一早,林小雅就带着人找到了王家。王二麻子还想抵赖,可那两个佃户吓得直招供,把他说的话全抖了出来。
王老爹见状,赶紧给林小雅赔笑脸:“小雅侄女,是我家二麻子不懂事,我替他给你赔罪。你说吧,要咋赔?”
林小雅看着缩在老爹身后的王二麻子,淡淡道:“赔倒不用。只是往后,别再打我们家的主意。不然下次,可就不是这么简单了。”她顿了顿,又道,“还有,把你家佃户的工钱结了,让他们好好回家过日子。”
王老爹连连点头,赶紧让人去结工钱。
这事过后,村里再没人敢给林家使绊子。林小雅站在工坊门口,看着来来往往的帮工,心里清楚,这只是开始。要想把日子过甜,光有手艺还不够,还得有守护这份甜的本事。
林秋生拿着账本走过来,脸上带着笑:“小雅,这个月的收入算了算,比上个月多了三成。”
林小雅接过账本,看着上面的数字,嘴角扬起一抹笑。阳光洒在工坊的烟囱上,飘出的甜香里,仿佛都带着希望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