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凰重生章节目录小说-谢瑾虞瑛免费阅读全文

发表时间:2025-05-23 11:56:5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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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第一章我死了毒药像烈火般在喉咙燃烧,四肢如灌铅般沉重。我——大周女帝虞凰,

瘫倒在龙榻上,眼睁睁看着那个我最信任的男人手持空杯,面无表情地站在床边。

"谢瑾...为什么..."我艰难地挤出这句话,鲜血从嘴角溢出。他俯下身,

那张总是带着温柔笑意的俊美脸庞此刻冰冷如霜,薄唇轻启:"陛下,您该休息了。

"黑暗吞噬了我的视线,无尽的恨意与不甘成为最后的意识。"陛下?陛下!

"我猛地睁开眼,冷汗浸透里衣。眼前是青岚焦急的面容,我的贴身女官。

"选秀大典即将开始,您..."青岚递上温热的帕子,我机械地擦拭着脸,心跳如擂鼓。

这不是我的寝宫,而是...崇政殿后阁?我看向铜镜中的自己——二十五岁的容颜,

头上戴着三年前那支凤钗。重生?回到了永昌三年选秀那天?"现在是什么时辰?

"我强作镇定地问道。"回陛下,巳时三刻,秀女们已在殿外候着了。"青岚疑惑地看着我,

"您脸色很差,要不要...""不必。"我打断她,站起身任由宫女们为我整理朝服。

思绪如狂风中的落叶——如果这是重生,那么今天...今天就是谢瑾入宫的日子!

前世那个毒杀我的男人,此刻正在殿外等候遴选。"陛下,摄政王已在殿内等候多时。

"殿前女官轻声禀报。虞瑛。我的好妹妹。前世我死后,她顺理成章地继承了皇位。

现在想来,谢瑾与她...或许早有勾结?踏入正殿,满朝文武分立两侧。

端坐在左侧首位的,正是我那同父异母的妹妹——摄政王虞瑛。她一身绛紫朝服,

端庄秀丽的面容上带着恰到好处的微笑。"皇姐。"她起身行礼,声音柔和,"今日选秀,

臣妹已按例初筛,留下十二人供陛下钦点。"我微微颔首,坐上龙椅,目光扫过殿中众人。

前世今日,我几乎全凭虞瑛建议选了谢瑾等人入宫。这一世..."开始吧。

"秀女们依次入殿。当那道修长身影出现时,我的指甲深深掐入掌心。谢瑾。

他身着素白长衫,墨发半束,垂首行礼时露出一截如玉的脖颈。

与前世一般无二的风姿——看似柔弱书生,却在床笫间有着令人惊讶的强势。"抬起头来。

"我的声音出乎意料地平稳。他抬眸,那双如点漆般的眼睛清澈见底,不见丝毫阴霾。

前世我就是被这双眼睛骗了,以为他单纯无害。"谢家三子谢瑾,年二十,通晓诗书,

略懂医术。"虞瑛在一旁介绍,"其父为礼部侍郎谢谦。"我注意到虞瑛说这话时,

谢瑾几不可察地皱了皱眉。"留下。"我简短道,随即点了另外几个记忆中安分守己的秀女。

选秀结束,虞瑛上前一步:"陛下,臣有本奏。北境近来不安,需增加三成赋税以充实军备。

"我心头一震——前世此时,我采纳了她的建议,导致民怨沸腾,为后来叛乱埋下祸根。

当时谢瑾还曾私下劝谏,我却以为他不懂军事..."不可。"我斩钉截铁地驳回,

"先帝在位时北境军备已足,突然增税只会引起恐慌。传朕旨意,派御史巡视北境,

查明实情后再议。"殿中一片寂静。虞瑛难掩惊讶——前世的我此时对她言听计从。

"陛下圣明。"最终她低头退下,眼中闪过一丝我从未注意过的阴鸷。退朝后,

我命人秘密召谢瑾至御书房。"陛下。"他行礼的姿态优雅得体,声音如清泉击石。

我仔细打量他,试图找出前世那个冷血杀手的影子,却见他耳尖微红,目光躲闪,

与记忆中初入宫时的羞涩模样分毫不差。"谢瑾,朕听闻你精通医术?

""臣...略通皮毛。"他谦虚道,却在被我追问几个医理问题时对答如流,

眼中闪烁着前世曾让我心动的求知光芒。不对劲。若他真是虞瑛的人,为何此刻毫无准备?

而且刚才在朝堂上,当我驳回虞瑛提议时,他眼中分明闪过一丝...赞赏?"即日起,

你每日来御书房侍墨。"我决定将他放在身边观察。他惊讶地睁大眼,随即低头应是,

睫毛在脸上投下细密的阴影。当晚,我辗转难眠。重生给了我改变命运的机会,

但一切似乎又与前世有所不同。谢瑾是真心还是假意?虞瑛是否早已包藏祸心?

还有那个最令我恐惧的问题——若前世杀我之人并非谢瑾,又会是谁?

2第2章夜探三更梆子响过,我披上墨色斗篷,示意青岚留在外间。"陛下,

您又要独自去..."青岚攥着衣袖,眼中满是忧虑。"嘘。"我竖起一指抵在唇前,

"若有人问起,就说朕歇下了。"自重生已过七日,

我暗中调查前世那些被冠以我名的"暴政"源头。

今夜目标是户部的军费账册——前世虞瑛增加赋税的理由。借着月光,

我熟练地避开巡逻侍卫,来到户部档案库。掌库官是我乳母之子,早已被我暗中召回京城。

"陛下,这是去年至今的军费开支。"他递上一摞账本,声音压得极低,

"标红处是下官觉得蹊跷的地方。"我快速翻阅,指尖在一行行数字间游走。

北境军饷比往年多出三成,但守军人数却减少了?铠甲兵器更换频率异常高,

而边境并无大规模战事..."这些账目明显被人动过手脚。"我喃喃道。"谁在那里?

"一个清冷的男声突然从身后传来,我浑身一僵——谢瑾?他为何深夜在此?

转身时我已调整好表情。谢瑾站在书架阴影处,一袭素白长衫在月光下泛着微光,

手中捧着几卷账本。他看起来丝毫不像半夜偶遇君王应有的惊慌。"陛下。"他从容行礼,

仿佛我们是在御花园偶遇,"夜露深重,您当保重龙体。"我眯起眼:"谢卿又为何在此?

""臣奉命整理南疆水利档案,发现几处数字对不上,特来查阅往年账目作比。

"他坦然展示手中账册,确实是南疆相关。这么巧?我心中警铃大作。

前世此时谢瑾并未接触过财政事务,更别说主动核查账目了。"朕倒不知谢卿还精通算学。

"我故意试探。他唇角微扬:"家母出身商贾,臣自幼耳濡目染。"说着,他忽然上前一步,

指向我手中账本某一页,"陛下若查军费,不妨对照兵部器械司的领取记录。

这里显示北境军上季领箭三十万支,而兵部记录仅有二十万支。

"我心头一震——他不仅不掩饰看到我在查什么,还主动提供线索?"你怎知兵部数据?

"谢瑾从袖中抽出一本小册子:"臣近日整理文书,发现各司数据常有出入,

便私下做了对照表。"我接过册子,里面密密麻麻记录着六部各项开支比对,

笔迹工整如印刷。这绝非一日之功。"谢卿倒是...用心良苦。"我慢慢道,警惕更甚。

他究竟想干什么?"为陛下分忧,是臣本分。"他垂眸,长睫投下的阴影遮住了眼中情绪。

一阵沉默。月光透过窗棂,在他轮廓分明的侧脸上切割出明暗交错的线条。

前世我就是被这副温润如玉的表象迷惑了吗?"时候不早,谢卿且退下吧。"我收起账本,

准备离开。"陛下。"他突然叫住我,"档案库夜间阴冷潮湿,您...下次若来,

不妨多添件衣裳。"语气中的关切如此自然,让我一时恍惚。前世他也总是这样,

在我批奏折到深夜时,默默为我披上外袍...我猛然回神,冷声道:"谢瑾,你逾矩了。

"他立即跪下:"臣僭越,请陛下责罚。"我看着他低垂的头颅,

脖颈线条在月光下如白玉般脆弱易折。此刻我若下令,侍卫会立刻冲进来将他拖走。

前世他毒杀我时,可曾想过会有今天?"退下。"最终我仅吐出这两个字。回到寝宫,

我立即召来暗卫统领。"查谢瑾。他母亲家世,他入宫前的行踪,特别是与摄政王的往来。

"我顿了顿,"还有,派人日夜监视他,一举一动都要报朕。"三日后,

青岚带来了令我震惊的消息。"陛下,谢公子他...他每晚子时都会在偏院练剑。

"青岚声音发颤,"侍卫说,他的武功...恐怕不在大内统领之下。""什么?

"我手中的朱笔一顿,墨汁溅在奏折上。那个在床笫间被我轻易压在身下的文弱书生,

竟身怀绝世武功?前世他从未显露过!"继续监视。不要打草惊蛇。"我强作镇定道。当晚,

我亲自潜伏在偏院暗处。子时整,一道白影翩然而至。谢瑾手持一柄普通铁剑,

起手式却是我从未见过的古老剑法。他的身形如鬼魅般飘忽,

剑锋所过之处落叶无声分为两半。一招一式间杀气凛然,哪还有半分平日温润模样?

最后一式,他凌空跃起,剑尖直指明月——正是传说中失传已久的"月华斩"。我呼吸一滞,

脚下不慎踩断一根树枝。谢瑾身形骤停,剑锋转向我的方向:"谁?"电光火石间,

我做出决定,主动走出阴影。"陛下?"他立即收剑下跪,声音中是真实的惊讶,

"您怎么...""朕睡不着,出来走走。"我故作镇定,"没想到谢卿剑术如此精湛。

"月光下,他额头沁出细密汗珠,白色单衣被汗水浸透贴在身上,勾勒出精壮的肌肉线条。

这哪是什么文弱书生?分明是个练武多年的高手!"臣...自幼体弱,

家父请了师父教些强身健体的剑法。"他低头解释,声音却不再如平日那般流畅。"是吗?

"我冷笑,"'月华斩'也是强身健体?"他猛地抬头,眼中闪过一丝我从未见过的锐利,

随即又恢复成温顺模样:"陛下慧眼如炬。臣...确实学过几招真功夫。""为何隐瞒?

""入宫选秀,若显露武功,恐惹陛下猜忌。"他苦笑,"如今看来,反倒弄巧成拙。

"我盯着他看了许久,忽然伸手抬起他的下巴。这个动作前世我常做,那时他总是一脸羞涩。

可现在,我分明感觉到他下颌肌肉紧绷,像一头蓄势待发的豹子。"谢瑾,

你究竟还有多少事瞒着朕?"我轻声问。他喉结滚动了一下:"臣...不敢欺瞒陛下。

""是吗?"我松开手,"那朕问你,你与摄政王是何关系?""摄政王?"他眉头微蹙,

"除了选秀那日,臣与摄政王素无往来。"他的表情毫无破绽,但我注意到他说这话时,

左手无意识地摩挲着右手手腕——前世我观察过,这是他撒谎时的小动作。"起来吧。

"我转身欲走,"明日早朝后,来御书房见朕。""陛下。"他在身后唤我,"夜深露重,

臣...送您回宫吧。"我没拒绝。一路上,他始终落后半步,保持着恰到好处的距离。

夜风中,我隐约嗅到他身上淡淡的药香——前世我最爱窝在他怀里闻这个味道。

行至寝宫门前,我突然转身:"谢瑾,若让朕发现你有二心...""臣愿受千刀万剐。

"他接得极快,眼神灼灼如炬。这一刻,我竟分不清他是真心还是假意。次日早朝,

虞瑛上奏:"北境守将赵莽请求增派兵力,称胡人有异动。"我瞥了眼奏折,

正是昨夜账目有问题的那个防区:"赵将军所请军饷数目,比实际兵员多出三成,这是何故?

"虞瑛面色微变:"陛下明鉴,边关艰苦,士兵消耗...""传朕旨意,"我打断她,

"派御史彻查北境军实数,虚报兵员者,斩。"朝堂一片哗然。虞瑛勉强维持着微笑,

但眼中寒光闪烁。退朝时,我注意到她与兵部尚书交换了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

谢瑾如约来到御书房。我故意让他整理北境军报,暗中观察他的反应。"陛下,

这份军报有蹊跷。"不到一个时辰,他就指出问题,"赵将军称胡人骑兵频繁袭扰,

但所列时间地点,与商队通行记录完全重合。"我心头一震——这正是前世我忽视的细节,

后来才知所谓"胡人袭扰"实则是赵莽派人假扮,目的就是骗取军饷。"谢卿怎么看?

"我试探道。他沉吟片刻:"臣怀疑...有人谎报军情。""何人敢如此大胆?

""臣不敢妄言。"他低头,却又补充道,"但军饷最终去向,或许能指明幕后之人。

"我盯着他看了许久,忽然话锋一转:"谢卿,朕听闻你与'不寮生'有来往?

"他手指几不可察地颤了一下:"陛下何出此言?

""昨日有人见你在宫外与一布衣男子密谈,那人腰间挂着'不寮生'的令牌。"我编造道。

"不寮生"是民间神秘组织,专查官员贪腐。前世我镇压过他们,

后来才知他们举报的多数属实。谢瑾放下毛笔,

忽然跪地:"臣...确实认识一位'不寮生'的朋友。他告知臣北境军中有人倒卖军械,

臣正犹豫是否要禀告陛下。"我眯起眼——他竟然承认了?而且理由如此冠冕堂皇?

"起来吧。"我决定继续观察,"日后有此等事,即刻禀报朕。""臣遵旨。"他起身时,

一缕黑发滑落额前,竟有几分脆弱的美感。当晚,暗卫来报:"摄政王秘密接见了赵莽将军。

"我冷笑:"果然。""还有一事...谢公子今日出宫,去了城南一处民宅。宅中住的,

确实是'不寮生'的人。"我握紧拳头。谢瑾与"不寮生"的关系似乎比他所言的更深。

他究竟是忠是奸?是虞瑛的棋子,还是另有所图?窗外,一轮明月高悬。前世的这个时候,

我已经被谢瑾的温柔俘获,开始允许他留宿龙榻。而今生,

我们之间却隔着一层又一层的猜疑与试探。我抚摸着枕下的匕首,

决定继续这场危险的游戏——毕竟,猎人与猎物的角色,还未最终确定。

3第3章水患"陛下!南方八百里加急!"清晨,我正在梳妆,青岚急匆匆闯入内殿,

手中捧着一份插着红色翎毛的奏折。我的手指一顿,

铜镜中的自己眉头已经皱起——前世这个时候,南方确实爆发了大水灾。展开奏折,

果然是江州知府上报沅江决堤,三县被淹。"传旨,命江州开仓放粮,

就近调集五万石粮食赈灾。"我放下奏折,沉声道,"备驾,朕要亲临江州。""陛下!

"青岚惊呼,"江州水患危险,您万金之躯...""正因危险,朕才更要去。"我打断她。

前世我派钦差前往,结果赈灾粮被层层克扣,灾民易子而食,最终演变成暴乱,死伤数万。

那场暴乱成了我"暴政"的重要罪证。早朝上,不出所料,虞瑛第一个反对:"陛下,

国不可一日无君。臣愿代陛下前往。""摄政王有心了。"我似笑非笑地看着她,

"不过朕已决定亲往。朝中事务,就劳皇妹与六部共议。若有要事,快马送至江州。

"虞瑛面色微变——我这话等于暂时收回了她的独断之权。退朝时,

谢瑾突然上前一步:"陛下,臣请随驾南巡。"我挑眉:"哦?为何?""臣略通医术,

水患后易生疫病,或可效绵薄之力。"他声音不大,却字字清晰。

我审视着他——前世他并未随行,这次主动请缨是何用意?是真心救灾,还是另有所图?

"准了。"我倒要看看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三日后,我们轻车简从抵达江州。

眼前的景象比奏折中描述的更糟——浑浊的洪水吞噬了大片农田,灾民蜷缩在高地上,

像一群群待宰的羔羊。"陛下,赈灾粮到了!"江州知府满头大汗地跑来报告。

我冷眼扫过那些麻袋——前世就是这批粮食出了问题。"全部打开。""啊?"知府愣住了。

"朕说,打开所有粮袋!"侍卫们迅速动手。当第三个麻袋被划开时,

周围一片哗然——上层是好米,下面却全是发霉的陈粮!"知府大人,解释一下?

"我声音平静得可怕。知府扑通跪下:"陛下明鉴!下官不知情啊!

这粮是从...""从何而来?"我逼问。"从...从摄政王舅父的粮仓调拨的。

"知府汗如雨下。我心头一震——前世这个细节被完全掩盖了!原来粮仓亏空与虞瑛有关?

"把所有涉事官员收监。即刻开朕的私库,购粮赈灾!"我厉声道,"再敢有一粒霉米,

朕诛你九族!"转身时,我瞥见谢瑾正若有所思地看着我,眼中似有...赞赏?

接下来几日,我亲自监督赈灾。谢瑾的表现令我惊讶——他在临时医棚里从早忙到晚,

医术之精湛远超寻常太医。更难得的是,他对灾民态度温和,丝毫没有世家子弟的骄矜。

"陛下,这位小公子开的药真灵!"一位老妇人拉着我的手,"我孙子高热三日,

一剂药下去就退了!"我望向医棚,谢瑾正弯腰为一个孩童诊脉,

侧脸在夕阳下镀上一层金边。似是感受到我的目光,他抬头望来,冲我微微一笑。那一刻,

我恍惚看到了前世那个曾让我心动的谢瑾。夜幕降临,我临时下榻在江州官署。刚准备就寝,

忽听外面一阵骚动。"陛下!"谢瑾的声音在门外响起,"上游再次决堤,洪水半刻钟就到,

请速移驾高处!"我迅速披衣出门。外面已乱作一团,远处传来轰隆水声。"灾民呢?

"我急问。"已在疏散。"谢瑾语速飞快,"但官署地势低洼..."话音未落,

一股浊流已冲入院落,瞬间没至膝盖。"走!"谢瑾不由分说,一把将我打横抱起,

纵身跃上屋顶。我惊得忘了挣扎——他竟敢如此无礼!但更令我震惊的是他身手之敏捷,

在湿滑的屋脊上如履平地,几个起落便带我到了城中最高处的钟楼。"放朕下来!

"我厉声道。他立即松手,后退两步跪下:"臣冒犯,请陛下责罚。"我整理衣袍,

看向下方——洪水已淹没官署一层,百姓们哭喊着向高处逃命。谢瑾的判断救了我一命。

"起来吧。"我沉声道,"你...做得对。"他抬头,眼中闪过一丝意外。"陛下!

谢公子!"青岚带着侍卫气喘吁吁地赶来,"官署被淹了,

今晚只能暂住钟楼旁的守夜房..."守夜房是钟楼旁的一间小屋,

仅有一张窄床和一套桌椅。我坐在床边,看着谢瑾自觉退到角落站立。"你也累了,坐下吧。

"我指了指唯一一把椅子。他犹豫了一下,最终只坐了半边椅子,背脊挺得笔直。

雨水从他发梢滴落,在青石地上积成一小滩。"你的医术,跟谁学的?"我忽然问。

"家母体弱,臣自幼常伴医者左右,耳濡目染。"他答道,

目光却落在我赤着的脚上——方才慌乱中,我丢了一只鞋。我下意识缩了缩脚,

却见他已脱下自己的外袍,轻轻铺在我面前的地上:"地上凉,

陛下若不嫌弃...""不必。"我打断他,却忍不住问,"谢瑾,你为何主动请缨来江州?

"他沉默片刻:"臣...听闻陛下要亲临险地,不放心。""不放心?"我冷笑,

"是不放心朕的安危,还是不放心朕查赈灾粮的去向?"他猛地抬头,

眼中闪过一丝痛色:"陛下当真如此看臣?"我正欲反驳,忽听外面一阵喊杀声。

谢瑾反应极快,一个箭步挡在我身前,同时从腰间抽出一把软剑——他竟随身藏着兵器!

"护驾!"外面侍卫大喊。门被撞开,三名黑衣人持刀冲入。谢瑾剑光如电,

瞬间刺穿最先一人咽喉。另两名刺客见状,竟同时向我扑来!谢瑾身形一闪,

硬生生用肩膀为我挡下一刀,同时反手一剑结果了那名刺客。最后一人见势不妙,转身就逃,

被赶来的侍卫乱刀砍死。"谢瑾!"我看着他肩上汩汩流血的伤口,竟感到一阵心悸。

"小伤,不碍事。"他勉强一笑,脸色却迅速苍白。"传太医!"我扶他坐下,

亲手撕开他的衣衫准备止血,却猛地僵住——他右肩胛处有一道明显的旧伤,看疤痕形状,

是箭伤!这伤...我认得。前世有刺客夜闯宫闱,一名蒙面人暗中相救,被毒箭射中右肩。

事后我派人寻找那位无名英雄未果..."这伤怎么来的?"我声音发紧。

他眼神闪烁:"少时...狩猎不慎..."他在撒谎!

我几乎可以肯定他就是当年的蒙面人。但若真如此,他为何要暗中保护我?又为何从不提及?

太医赶来为谢瑾包扎。检查刺客尸体时,侍卫发现他们手腕内侧都有一个蛇形刺青。

"是'黑水帮'的标记。"江州总兵脸色难看,

"但这伙水匪三年前就被剿灭了...""查!"我冷声道,"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当夜,我坚持让谢瑾睡在床上,自己则坐在椅子上假寐。月光透过窗棂,

勾勒出他俊美的轮廓。前世我与他同床共枕无数夜晚,却从未真正了解过这个人。次日,

我们视察灾情。洪水退去,留下满地狼藉。谢瑾不顾肩伤,坚持随行。"陛下,那边有情况。

"他突然指向河边一片洼地。走近一看,竟是几十具用铁链拴在一起的尸体!从穿着看,

都是普通百姓。"这是...?"我胃部一阵绞痛。"是黑水帮的手法。

"江州通判战战兢兢道,"他们把掳来的人锁在一起,防止逃跑...""朕不是问这个!

"我怒喝,"朕问的是,为何黑水帮死灰复燃,官府却毫不知情?

"通判扑通跪下:"下官...下官...""陛下!"谢瑾突然蹲下身,

从一具尸体手中取出什么东西,"您看这个。"那是一枚铜钱,但比寻常铜钱厚实,

上面刻着奇怪的符号。"这是..."我心头一震。"水匪的买命钱。"谢瑾低声道,

"据说他们杀人前会给受害者一枚特制铜钱,许诺来世偿还。"我接过铜钱,

翻到背面——上面刻着一个小小的"瑛"字!

这个细节如闪电般劈开我的记忆——前世虞瑛曾送我一串铜钱编成的剑穗,说是能辟邪。

后来那剑穗莫名丢失,不久后就发生了刺客事件..."把所有尸体妥善安葬。

"我强作镇定地吩咐,"继续追查黑水帮余孽。"回程路上,我一直在思考这个发现。

虞瑛与黑水帮有关?那些刺客是冲我来的?而谢瑾...他救了我两次?十日后,

灾情基本稳定。返京前夜,我独自在院中踱步。"陛下。"谢瑾不知何时出现在回廊下,

"夜深了,您该休息了。"我看着他仍吊着绷带的肩膀,忽然问道:"谢瑾,若朕告诉你,

有人想杀朕,你觉得会是谁?"他目光一凝:"臣...不敢妄言。""朕准你妄言。

"他深吸一口气:"陛下近日动了太多人的利益。

赈灾粮、水匪、官仓...每一条线索都指向...""指向哪里?""臣尚无确证。

"他谨慎道,"但臣斗胆请求陛下回宫后,饮食起居务必小心。"他在暗示什么?

是在警告我提防虞瑛,还是在为日后下毒铺路?"谢瑾,"我盯着他的眼睛,

"你可曾骗过朕?"月光下,他的瞳孔微微扩大:"臣...确有隐瞒之事,

但从未欺骗陛下。"这个回答出乎意料地诚实。我还想追问,一名侍卫匆匆跑来:"陛下!

京城急报!摄政王提议增加北境驻军,正与兵部商议!"我冷笑——果然,我一离京,

虞瑛就迫不及待地动作了。"传朕口谕,一切军务待朕回京再议。再有擅专者,以谋逆论处!

"启程回京那日,江州百姓夹道相送。许多人是真心感激——这一世的灾情远比前世轻微。

马车内,我透过纱帘看着骑马随行的谢瑾。阳光下,他的侧脸线条柔和而坚毅。

这个谜一样的男人,到底是谁?是虞瑛的棋子,还是...我的守护者?回宫后,

我做的第一件事就是秘密召见暗卫统领。"两件事:一,查黑水帮与摄政王的关系;二,

"我顿了顿,"彻底调查谢瑾,从他出生开始,一点细节都不要漏掉。"前世我因情失察,

今生我绝不会再犯同样的错误。4第4章诗会"陛下,这是明日诗会的名单。

"青岚递上一卷烫金名册,我展开一看,谢瑾的名字赫然在列。自从江州归来,

我借口他肩伤未愈,已有半月未召见他。暗卫的调查尚无结果,我需要时间理清思绪。

"摄政王提议此次诗会以'忠孝'为题,说是为陛下祈福。"青岚补充道,

眼中带着几分不屑。我冷笑——虞瑛何时关心过我的安康?前世这场诗会,

她借机安插了几个心腹入翰林院。而今生..."准了。不过题目改为'民生'。

"我提起朱笔在名册上勾画,"这几个人不必来了,换上次江州赈灾得力的官员。

"青岚领命退下。我走到窗前,

望着不远处的紫藤花架——那里曾是我与谢瑾品茗对弈的地方。前世此时,我们已如胶似漆。

而今生,我们之间却隔着一道由猜疑筑起的高墙。次日,清风殿张灯结彩。我端坐主位,

虞瑛坐在左侧首席,一袭湖蓝宫装,端庄优雅。

她身后站着新晋的翰林学士林焕——前世后来成了她的入幕之宾。"陛下圣明,

江州赈灾有功,万民称颂。"虞瑛举杯,笑容温婉,"臣妹提议今日诗会,

正是为彰陛下爱民如子之心。"我微微颔首,目光扫过殿内众人,在谢瑾身上停留了一瞬。

他坐在末席,一袭月白长衫,正低头把玩手中酒杯,似乎对周围的热闹毫无兴趣。"开始吧。

"我示意道。一位接一位的官员起身吟诗,大多是无病**的颂圣之作。轮到林焕时,

他昂首阔步走到殿中,朗声吟诵了一首工整的七律,字字都在暗讽江州赈灾劳民伤财。

殿内气氛骤然紧张。我眯起眼睛——好个虞瑛,竟敢如此明目张胆!

"林学士此诗..."我正要发作,忽见谢瑾抬起头,

目光锐利地看向殿角一名正在斟酒的宫女。那宫女神色慌张,手指微微发抖,在为我斟酒时,

小指似乎不经意地在杯沿扫过。"陛下。"谢瑾突然起身,"臣偶得一句,不知可否献丑?

"满殿哗然。诗会规矩,未到轮次不得发言。虞瑛挑眉看来,眼中闪过一丝讥讽。

我盯着谢瑾——他从不如此冒失。除非..."准。"我缓缓道。谢瑾走到殿中,

假作思索状踱步,忽然一个踉跄,袖子拂过我面前桌案,将那杯酒打翻在地。"臣该死!

"他立即跪下。酒液溅落在地毯上,竟泛起细微的泡沫!有毒?我心头一震,

面上却不露分毫:"无妨。来人,换张毯子。"偷眼看去,那名宫女已脸色惨白,

悄悄往殿后退去。我向暗处的侍卫使了个眼色,立即有人跟了上去。"谢卿不是要献诗吗?

"我若无其事地问。谢瑾抬头,眼中闪过一丝赞许——他明白我已察觉异常。

随即朗声道:"'民为邦本食为天,一粒稻香一寸心。莫道田间劳作苦,君王殿上亦忧勤。

'"诗虽简单,却正合"民生"之题,与林焕的暗讽形成鲜明对比。殿内官员纷纷称颂,

虞瑛的笑容有些僵硬。"好诗。"我意味深长地看着谢瑾,"谢卿心系民生,朕心甚慰。

赏西域葡萄酒一壶。"这是前世他最爱喝的酒。他眼中闪过一丝讶异,

随即深深一揖:"谢陛下。"诗会继续,我却心不在焉。那名宫女已被秘密拿下,

但幕后主使是谁?谢瑾为何能一眼识破?更重要的是——他为何要救我?宴席散后,

我秘密提审了那名宫女。经过一夜拷问,她终于招供是受内务府副总管指使,

在酒中下了慢性毒药"梦魂散"。"副总管说...说这药只会让陛下精神不济,

便于摄政王理政..."宫女奄奄一息地说。我冷笑——前世我确实在此时开始莫名疲倦,

逐渐放权给虞瑛。原来如此!"继续审,查出副总管的上线。"我吩咐暗卫,"记住,

不要打草惊蛇。"回到寝宫,我正准备歇息,青岚匆匆进来:"陛下,暗卫有要事禀报。

"暗卫统领跪在屏风后:"陛下令臣查谢公子行踪。三日前,谢公子曾秘密出宫,

在城南茶楼会见一布衣男子。经查,那人确是'不寮生'成员,名叫墨十三。

"我握紧了手中的玉梳:"他们谈了些什么?""距离太远未能听清。但谢公子离开时,

神色凝重。"暗卫顿了顿,"还有一事,那墨十三今日在城中被捕,罪名是诽谤朝廷。

"这么巧?我刚查到线索就断了?"谁下的逮捕令?""是...摄政王府的长史。

"我瞳孔微缩——虞瑛在清除线索?她与"不寮生"有何仇怨?而谢瑾,

又在其中扮演什么角色?"备轿,朕要去天牢。"天牢阴暗潮湿,

墨十三被关在最里间的重犯牢房,显然有人不想他开口。当我屏退左右,

独自出现在他面前时,这个瘦削的男子猛地抬头,眼中闪过惊诧。"认得这个吗?

"我拿出谢瑾的那本账目对照册。墨十三盯着册子看了半晌,突然笑了:"陛下深夜造访,

就为问这个?""朕可以立刻处死你,也可以放了你。"我冷声道,"选吧。

"他沉默片刻:"这册子上的标记,是'不寮生'的密记。只有核心成员才懂。

""谢瑾是你们的人?""谢公子他..."墨十三突然捂住胸口,面色痛苦地倒在地上。

我急忙唤御医,却已回天乏术——他嘴角流出黑血,竟是提前服了剧毒!临死前,

他挣扎着在我手心画了一个奇怪的符号,

气若游丝:"小心...宫里的...香..."话未说完,便断了气。我站在天牢外,

月光冷冷地照着掌心。那个符号似曾相识——像是两个纠缠在一起的月牙。回到宫中,

我辗转难眠。"小心宫里的香"?是指什么?熏香?还是...突然,

我想到一个可能——虞瑛每月都会送我一盒特制的安神香,前世我用了整整三年!"青岚!

把摄政王送的所有香料都找出来,秘密送到太医院检验!"次日清晨,我召谢瑾到御书房。

他进来时眼下带着淡淡的青黑,似乎也没睡好。"谢卿昨日诗作甚得朕心。"我故意道,

"不知可还有佳作?"他微微躬身:"臣惭愧,昨日是情急之作。""情急?"我挑眉,

"为何情急?"他抬眼看我,目光清澈如水:"为救一人。"如此直白的承认让我一时语塞。

我原以为他会继续掩饰。"哦?救谁?""陛下心中明白。"他轻声道。我们四目相对,

谁都没有挑破那层窗户纸。阳光透过窗棂,在他脸上投下细碎的光影,勾勒出他完美的轮廓。

"谢瑾,"我突然问,"你可信朕?"他沉默良久:"臣...愿意相信。

"这个谨慎的回答让我心头微动。我起身走到他面前,近到能闻到他身上淡淡的药香。

"那朕问你,'不寮生'为何要调查宫闱之事?"他瞳孔骤然收缩,

随即恢复平静:"陛下既已知晓,臣不敢隐瞒。'不寮生'确在调查朝中贪腐,

但宫闱之事..."他顿了顿,"臣只查与摄政王有关的线索。""为何?

""因为..."他深吸一口气,"臣怀疑摄政王意图不轨。

"我盯着他的眼睛——他在说实话,但并非全部。"证据呢?""尚无确证。"他低声道,

"但江州刺客手腕上的刺青,与三年前摄政王剿灭黑水帮时上呈的画像不符。

臣怀疑...真正的黑水帮早被摄政王收编。"这与我的猜测不谋而合!但我不能表现出来。

"大胆!"我佯怒,"你可知诬陷摄政王是何罪?"他直直跪下,

却不低头:"臣愿以性命担保所言非虚。陛下若不信,

可查三年前剿匪的军功名单与实发饷银之差。

"我心头一震——这正是前世后来爆出的一桩贪腐案,当时虞瑛把责任全推给了兵部侍郎。

"起来吧。"我转身掩饰内心的波动,"此事朕会查证。但你记住,

若让朕发现你有半句虚言...""臣甘愿领死。"他平静道。我正欲再问,

忽听外面一阵骚动。青岚慌张跑进来:"陛下!太医院走水了!""什么?

"我猛地站起——那些香料样品还在太医院!赶到现场时,火已被扑灭,

但存放香料的偏殿烧得最严重。院正跪地请罪:"臣等疏忽,请陛下责罚!""可有伤亡?

""幸而发现得早,只烧了些药材...""哪些药材?"我厉声问。

院正哆嗦着递上一份清单,我一眼就看到"摄政王所献安神香"赫然在列。果然!

有人不想让我查那些香料!回宫路上,我一直在思索这些线索之间的联系。经过御花园时,

忽听假山后传来低语。"...主子说必须尽快除掉谢瑾,

他查得太深了..."我屏息靠近,听出是虞瑛贴身宫女的声音。

"...但陛下似乎很看重他,若突然暴毙...""所以才要安排成意外。"宫女冷笑,

"主子已有了计划。记住,三日后陛下寿宴..."声音渐远。我站在原地,手脚冰凉。

虞瑛要杀谢瑾?为什么?因为他查到了什么?

前世我的寿宴确实发生过意外——一盏宫灯坠落,险些砸中我,是谢瑾拉了我一把。

当时我以为只是意外,

现在看来...一个可怕的猜想浮现在脑海:如果前世谢瑾并非要杀我,而是想救我?

如果那杯毒药另有隐情?我抬头望向谢瑾居住的偏殿方向,第一次对自己的判断产生了动摇。

三日后便是寿宴,届时一切谜团或许都能解开。但若我猜错了,付出的可能是生命的代价。

我抚摸着袖中的匕首,做出了决定——这一次,我要主动设局,引蛇出洞。

5第5章病榻寿宴前一日,暴雨倾盆。我站在廊下看着如注的雨帘,

手中攥着一份刚截获的密信——虞瑛写给北境赵将军的,

上面只有寥寥数字:"寿宴烟火为号。""陛下,您站得太靠外了,当心着凉。

"青岚捧着披风过来。我任由她为我系上披风,思绪却飘向另一件事——今早太医院禀报,

从那半截未烧毁的安神香中验出了"梦魂散"的成分。这与前世我莫名疲倦的时间完全吻合。

"谢瑾今日在做什么?"我突然问。青岚微微一怔:"谢公子一早去了藏书阁,

似乎在查阅医书。"医书?我眯起眼睛。自从天牢事件后,我派人日夜监视谢瑾,

却发现他除了读书、练剑,就是整理那些账册,活像个清心寡欲的隐士。"陛下,

您脸色不太好。"青岚担忧地看着我。我确实感到一阵头晕,

却只当是连日操劳所致:"无妨。去把谢瑾叫来。"青岚刚转身,我突然感到一阵天旋地转,

眼前发黑,整个人向前栽去..."陛下!"意识模糊间,我感觉到有人接住了我。

那怀抱温暖而熟悉,带着淡淡的药香...谢瑾?再次醒来时,我已躺在龙榻上,

额上覆着冰帕。床边围着七八个太医,个个面色凝重。"怎么回事?"我试图起身,

却发现四肢软得像棉花。"陛下染了风寒,又过度劳累,需静养。"院正跪在榻前,

声音发颤。风寒?我自己的身体自己清楚,寻常风寒绝不会让我如此虚弱。"陛下。

"青岚红着眼睛凑过来,"您昏迷了一天一夜,寿宴已经...""推迟了。

"一个清冷的声音从外间传来。谢瑾端着一碗药走进内室,眼下带着浓重的青黑,

显然许久未眠。太医们纷纷为他让路,

这情形让我心头微动——何时我的御医们对一个后宫公子如此恭敬了?"你们都退下。

"我虚弱地挥手。待众人退出,我才看向谢瑾:"朕到底得了什么病?"他放下药碗,

神色凝重:"不是病,是毒。陛下中的是'千日眠',一种西域奇毒,

混在摄政王的安神香里,日积月累,寻常太医根本诊不出来。

"我倒吸一口凉气——前世我确实在三年后突然昏睡不醒,虞瑛顺理成章地接管了朝政。

原来如此!"你能解?"我盯着那碗黑乎乎的药汁。"能,但..."他罕见地犹豫了,

"解毒需用禁术,臣需以银针引导内力为陛下逼毒,风险极大。"禁术?我心头一震。

前世谢瑾也曾提过他家传的"金针渡穴"之术,但我只当是江湖郎中的把戏,从未让他施展。

"你有几成把握?""七成。"他直视我的眼睛,"若失败,陛下可能会...长睡不醒。

"我盯着他看了许久。他在赌命——若我有个闪失,他必被千刀万剐。为何要冒这个险?

"准了。"他深吸一口气,从袖中取出一个锦囊,展开是九根长短不一的银针。

"请陛下褪去外衣。"我本应感到羞赧或愤怒,但此刻只觉异常平静。在青岚帮助下,

我褪去外袍,只着素白中衣仰卧。谢瑾的手很稳,第一针落在我的百会穴,微凉,

随后是太阳穴、风池穴...每一针下去,都有一股暖流随之注入。到第七针时,

他额头已沁出细密汗珠,脸色也开始发白。"你...还好吗?"我虚弱地问。

他勉强一笑:"陛下放心。"第八针落下时,他突然剧烈咳嗽起来,一抹鲜红溢出唇角。

"谢瑾!"我惊呼。"没事..."他擦去血迹,颤抖着拿起第九针,

"最后一针..."当最后一针刺入膻中穴,一股剧痛如闪电般贯穿全身!

我忍不住惨叫一声,随即感到一股腥甜涌上喉头。"陛下!"青岚慌忙捧来金盆。

我"哇"地吐出一大口黑血,随后又是一口、再一口...直到第三口,血色才转为暗红。

谢瑾迅速起针,整个人摇晃了一下,险些栽倒。"公子!"青岚扶住他。

"药..."他虚弱地指了指那碗早已凉透的药汁。服下药后,我确实感觉轻松了些,

但谢瑾的情况却越来越糟。他面色惨白如纸,呼吸急促,衣襟前全是血迹。

"传...太医..."我挣扎着想起身。"不...用..."他艰难地摇头,

"臣只是...内力消耗过度...休息...就好..."话音未落,他已昏倒在地。

"把他抬到偏榻!"我厉声道。当夜,我高热不退,时而清醒时而糊涂。恍惚中,

我仿佛回到了前世临终那一刻,

谢瑾冷漠的脸与今生他苍白的容颜重叠..."为什么...杀我..."高热中,

我抓住榻边人的手,分不清前世今生,

"谢瑾...我那么...信任你..."那只手猛地一颤。我努力聚焦视线,

看到谢瑾震惊的脸——他不知何时醒了,正强撑着来查看我的情况。"陛下...您说什么?

"他的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糟糕!我在糊涂中说了什么?我急忙松开他的手,

却被他反手握紧。"陛下梦见...臣杀了您?"他眼中闪烁着难以置信的光芒。

"只是...噩梦。"我别过脸去,心跳如擂。他沉默良久,

最终只是轻轻放下我的手:"陛下热度又上来了,臣去换帕子。"那一夜,

他拖着病体守在我榻前,换帕子、喂药、把脉...一刻未停。而我,假装昏睡,

内心却掀起惊涛骇浪——他听见了多少?会猜到什么?清晨,热度终于退了。

我虚弱地睁开眼,发现谢瑾靠在榻边睡着了。晨光中,他俊美的脸庞毫无防备,

长睫在眼下投下淡淡的阴影,嘴角还挂着一丝血迹。我鬼使神差地伸手,

想擦去那抹刺目的红,却在即将触碰的瞬间停住了。我在干什么?前世的教训还不够吗?

"陛下...醒了?"他忽然睁开眼,眸中映出我悬在半空的手。

我尴尬地收回手:"你好些了?""托陛下洪福。"他勉强坐直,立刻为我把脉,

"毒已清了大半,再服三剂药便可痊愈。""你的禁术...很厉害。"我轻声道。

他微微一笑:"家母所授。她说这术法逆天而行,一生只能用三次,臣这是第二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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