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凌昭,是青玄宗新入门的弟子。因为天赋还行,被宗主特许,
拜入了传说中一百年没收徒的沧季真人门下。我以为我即将走上人生巅峰。结果我发现,
我的师尊,强得像个怪物的沧季真人,每天只干三件事。钓鱼,种菜,晒太阳。法宝是什么?
她不知道。宗门大义?她不在乎。直到有一天,宗门里最德高望重的章予德师伯,
带着一群人堵在我们山门口。他们说,宗门有难,请师尊献出本命法宝,以身殉道,
拯救苍生。我气得发抖。我师尊打了个哈欠,问他们:“你们刚才说话,
口水是不是喷我新种的白菜上了?”一、我的师尊是条咸鱼我叫凌昭。三个月前,
我还是青玄宗一个平平无奇的外门弟子。就因为在入门测试里,
我的灵根测出来是罕见的“天水灵根”,我的人生发生了巨变。宗主亲自接见我,
一群长老围着我啧啧称奇,说我是百年不遇的天才。然后,宗主当着所有人的面宣布,
要让我拜入沧季真人门下。当时所有人都倒吸一口凉气。沧季真人。青玄宗的传奇,
一个活着的祖师爷。听说她一百年前凭一己之力,斩杀了当时祸乱九州的魔尊,
然后就一直在宗门后山的见月峰隐居。一百年了,没收过一个徒弟,没下过一次山。
宗门里甚至很多人都以为她已经坐化了。我当时激动得差点晕过去。拜入传奇门下,
这是什么概念?我马上就要学到绝世神通,马上就要御剑飞行,
马上就要成为修仙界新一代的传说。我怀着这样的心情,被宗主亲自送到了见月峰的山脚下。
宗主指着那条被杂草淹没得快看不见的小路,一脸郑重地对我说。“凌昭啊,
沧季师叔祖脾气有点……随性。你上去之后,机灵点,多做事,少说话。”我重重地点头,
心里把“随性”两个字理解成了高人风范。然后我独自一人,踏上了那条小路。见月峰很矮,
也很破。山上没有任何宏伟的宫殿,只有几间看起来随时会塌的竹屋。院子里没有灵草仙药,
只有一片长得歪七扭八的菜地。一个穿着粗布麻衣的女人,正拿着个水瓢,
懒洋洋地浇着地里的小白菜。她长得很好看,但是脸上没什么表情,眼神也有点涣散,
好像没睡醒。我走到她面前,恭恭敬敬地行了个大礼。“弟子凌昭,拜见沧季真人。
”她抬起眼皮瞥了我一眼。“哦,你就是那个新来的?”我激动地点头。“是,
弟子……”“行了。”她打断我,把水瓢塞进我手里,“那边还有半亩地没浇,
浇完了去把屋后的柴劈了。”我愣住了。就这?没有入门仪式?没有传功?就让我浇菜劈柴?
接下来的三个月,我彻底明白了宗主口中“随性”的含义。我师尊,沧季真人。她不是随性,
她是懒。懒得出奇。每天天不亮我就得起床,给她烧水,做饭,然后去打理那片菜地,
再去后山砍柴。而她呢?她每天睡到日上三竿才起床,吃完早饭,就搬个小板凳,
拿着一根光秃秃的竹竿,坐在院子前的水潭边上钓鱼。一钓就是一天。那根竹竿,
连鱼线和鱼钩都没有。我问她这样能钓到鱼吗?她说,钓鱼嘛,重要的是心境,不是鱼。
我信了。直到有一天我看见她趁我没注意,偷偷用灵力从水潭里震晕一条鱼上来,
串在火上烤了。动作熟练得不行。我开始怀疑人生。
这真的是那个传说中斩杀魔尊的沧季真人吗?她会的神通,
好像只有怎么精准地控制火候烤鱼,以及怎么用灵力催生小白菜。我旁敲侧击地问她,
我们什么时候开始修行?她一边啃着烤鱼,一边含糊不清地对我说。“着什么急,
你先把劈柴的力道练匀了再说。”我还能说什么。我只能每天对着那堆柴火,
把它们想象成魔尊,一斧头一斧头地劈下去。这样的日子,一直持续到今天。那天下午,
我刚劈完柴,准备去做饭。师尊依旧雷打不动地在水潭边钓鱼,脑袋一点一点的,
眼看就要睡着了。突然,山下来了一群人。为首的,是宗门戒律堂的首座,章予德师伯。
他身后跟着十几个内门弟子,个个昂首挺胸,气势汹汹。我心里咯噔一下。
章予德师伯在宗门里是出了名的铁面无私,讲究规矩和奉献。他最看不惯的,
就是无所事事的人。我师尊这种,简直就是他眼里的头号宗门蛀虫。我赶紧迎上去,
恭敬地行礼。“凌昭见过章师伯,不知师伯大驾光臨,有何要事?”章予德看都没看我,
目光越过我,直勾勾地盯着我身后那个快要睡着的师尊。他清了清嗓子,声音洪亮,
充满了正气。“沧季师叔,宗门有难,还请师叔以大局为重!”二、他们管这叫“请”?
我师尊好像真的睡着了。章予德喊了那么大一声,她连眼皮都没动一下。
只有那根没鱼线的鱼竿,随着她的呼吸,轻轻地点着头。章予德的脸黑了。他身后那些弟子,
看我师尊的眼神也变得很不客气。我夹在中间,尴尬得脚趾都快把地抠穿了。
我只好硬着头皮,又喊了一声。“师尊,章师伯来了。”这次有反应了。我师尊砸吧砸吧嘴,
含糊地嘟囔了一句。“今天的烤鱼多放点辣……”说完,头一歪,睡得更沉了。
空气安静得可怕。我能清楚地听到章予德牙齿咬得咯咯作响的声音。
他身后一个弟子忍不住了,站出来指着我师尊的背影,一脸愤慨。“简直、简直是宗门之耻!
大敌当前,她竟然还在睡觉!”“就是!身为宗门长辈,一点担当都没有!
”“白白享用宗门百年的供奉,关键时刻却当缩头乌龟!”我听得火冒三丈。
我师尊是懒了点,是不务正业了点,可她毕竟是百年前拯救过世界的大佬。
这些人凭什么这么说她?我刚想开口反驳,章予德抬手制止了他们。他深吸一口气,
似乎在努力平复自己的情绪。然后他往前走了几步,声音比刚才更大了,几乎是在吼。
“沧季师叔!妖族大军压境,护山大阵岌岌可危!宗主和几位长老已经决定,
要启动最终预案,以‘天心玉’为核心,重铸护山大阵!”听到“天心玉”三个字,
我心里一惊。我入门时听宗门史料提起过。天心玉是青玄宗的镇派之宝,但百年前那一战中,
为了封印魔尊,已经被沧季真人炼化,成了她的本命法宝。也就是说,要拿天心玉,
就等于要我师尊的命。章予德继续吼道。“我们知道,天心玉已与师叔性命相连。
但为了宗门上下数万弟子的性命,为了天下苍生!还请师叔……舍生取义!
”他说得慷慨激昂,正气凛然。好像我师尊要是不立刻自裁,把天心玉交出来,
就是天理难容的罪人。他身后那些弟子,也都一脸悲壮地看着我师尊的背影,
眼神里充满了“我们理解你的牺牲,我们会记住你的”的虚伪神情。我气得浑身发抖。
这哪是来“请”的?这分明是来逼宫,是来道德绑架!我再也忍不住了,站到章予德面前。
“章师伯!我师尊百年前为宗门出生入死,镇压魔尊,已经耗尽了心血!
你们怎么能……”“住口!”章予德厉声打断我,“你一个刚入门的黄口小儿,懂什么大义!
国家兴亡,匹夫有责,何况是宗门长辈!能为宗门牺牲,是她的荣耀!
”我被他这套歪理邪说气得说不出话。就在这时,一个懒洋洋的声音从我们身后响起。
“吵死了。”我回头一看,师尊不知道什么时候醒了。她正揉着眼睛,一脸没睡醒的起床气。
她瞥了一眼章予德,又看了看他身后那群义愤填膺的弟子,眉头皱了起来。“章予德,
你带这么多人来我这儿,是想帮我翻地吗?”章予德的脸一阵青一阵白。他大概没想到,
自己一番慷慨陈词,换来的却是这么一句不着调的话。他强压着怒火,拱了拱手。“师叔,
事关宗门存亡,还请您不要再开玩笑了。”“谁跟你开玩笑了?”我师尊放下鱼竿,
站了起来。她走到菜地边,弯腰看了看她新种的那几颗小白菜。然后她抬起头,
眼神冷了下来,盯着章予德。“我问你,你们刚才说话,口水是不是喷到我的白菜上了?
”章予德愣住了。他身后所有人都愣住了。大概没人能想到,
在讨论“为天下苍生牺牲”这么宏大的命题时,我师尊关心的居然是她的白菜。
章予德的脸色,已经不能用难看来形容了。他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沧季!
你不要不识好歹!”“哦?”我师尊挑了挑眉,“怎么个不识好歹?
”“你若执意不交出天心玉,就是与整个青玄宗为敌!与天下苍生为敌!届时,
你就是千古罪人!”章予德的声音里带上了一丝威胁。我师尊听完,突然笑了。
那是我第一次见她笑。不是那种敷衍的,也不是那种无奈的,而是发自内心的,
觉得好笑的笑。她笑得前仰后合,眼泪都快出来了。笑了好一阵,她才停下来,擦了擦眼角。
她看着章予德,像在看一个傻子。“千古罪人?”“可以啊。”“反正我也活得够久了,
换个名声听听,挺新鲜的。”说完,她摆了摆手,像赶苍蝇一样。“行了,说完了就赶紧滚。
别耽误我下午睡回笼觉。”三、师尊好像有点生气了章予德他们当然没有滚。
他们被我师尊这满不在乎的态度彻底激怒了。“沧季!你太放肆了!”“简直不可理喻!
宗门怎么会养出你这样的败类!”“今天你交也得交,不交也得交!”一群人叫嚣着,
甚至有几个弟子已经拔出了剑,灵力在他们身上涌动。我紧张地挡在师尊面前,
也拔出了我的剑。虽然我知道,我这点三脚猫的功夫,在他们面前根本不够看。
但我不能让这些人伤害我师尊。师尊却把我拉到了一边。她拍了拍我的肩膀,
语气还是懒洋洋的。“行了,别在这儿碍事。你去做饭吧,今天多烤两条鱼,
为师活动了一下,有点饿。”我回头看她。她的脸上还是那副没睡醒的表情,
看不出一点紧张。可我总觉得,她好像有点生气了。不是那种暴跳如雷的生气,
而是那种……嫌麻烦,嫌吵,想把烦人的东西一巴掌拍死的生气。章予德见状,冷笑一声。
“看来师叔是敬酒不吃吃罚酒了。众弟子听令,布阵!今日,我等便是拼上性命,
也要为宗门取回天心玉!”“是!”十几个弟子立刻散开,将我们的小院团团围住。
剑光闪烁,组成了一个小型的剑阵。虽然简陋,但对付我这种菜鸟,绰绰有余。
他们大概觉得,对付一个隐居百年,看起来手无缚鸡之力的“老前辈”,
也用不着什么厉害的阵法。我心里急得不行。“师尊!”“淡定。”师尊说着,打了个哈欠。
她看都没看那个剑阵一眼,而是走到院子角落的一个大水缸前。她拍了拍水缸。
“出来干活了。”我正纳闷,水缸里有什么东西。下一秒,水缸的盖子突然飞了起来。
一只……巨大的青蛙,从水缸里跳了出来。那青蛙足足有一人多高,浑身碧绿,
皮肤上布满了疙瘩,两只眼睛像铜铃一样大。它跳出来后,先是打了个饱嗝,
然后呱呱叫了两声,声音震得我耳朵嗡嗡响。章予德和他那群弟子都吓了一跳。
“这……这是什么妖物?”“好丑的蛤蟆!”我师尊没理他们,对那大青蛙说。
“把他们扔出去,别弄脏我的地。”大青蛙呱了一声,似乎在领命。然后,它后腿一蹬,
庞大的身躯像一颗炮弹一样,冲进了剑阵里。那些内门弟子根本没反应过来。
只听见一阵鸡飞狗跳的惨叫。大青蛙的舌头伸出来,像一条长鞭,一卷一个准。卷住一个,
就往山下用力一甩。那些平日里眼高于顶的内门精英,此刻就像一个个破沙袋,
在空中划出完美的抛物线,消失在了山下的云雾里。不到一炷香的时间,
院子里就只剩下章予德一个人了。章予德的脸已经完全白了。
他看着那只把他弟子都扔下山的大青蛙,又看了看我那依旧在打哈欠的师尊,嘴唇哆嗦着,
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他大概是想不明白,为什么一个看起来人畜无害的懒婆娘,
院子里会养着这么个怪物。大青蛙转过头,铜铃大的眼睛盯住了章予德。
章予德吓得一个哆嗦,连滚带爬地往后退。“你……你别过来!我可是戒律堂首座!
你敢动我,就是与宗门为敌!”我师尊终于有点不耐烦了。她走了过去,
一脚踩在章予德的胸口上。她的动作很轻,看起来没用什么力。但章予德立刻发出一声惨叫,
一口血喷了出来。“吵死了。”我师尊低头看着他,眼神里全是嫌弃。“我再问你一遍,
刚才,是不是你,对着我的白菜说话?”章予德痛得满脸是汗,但还是嘴硬。
“沧季……你……你这是欺师灭祖!宗主不会放过你的!”“哦,宗主啊。”我师尊点点头,
“他要是想来,你让他自己滚过来。别派你们这种垃圾来烦我。”说完,她脚下轻轻一用力。
章予德的胸口传来一阵清脆的骨裂声。他两眼一翻,直接痛晕了过去。我师尊收回脚,
拍了拍手,好像只是踩死了一只蟑螂。她对那大青蛙说。“把这个也扔下去,扔远点,
别砸到山下的花花草草。”大青蛙呱了一声,伸出舌头,卷起昏迷的章予德,用力一甩。
章予德也变成了一个小黑点,消失在了天边。做完这一切,我师尊伸了个懒腰。
她回头对我笑了笑。“好了,苍蝇都赶走了。凌昭,鱼烤好了没?”我看着空空荡荡的院子,
又看了看师尊那张云淡风轻的脸,半天没说出话来。我好像,对自己师尊的实力,
有了一点点新的认识。这一点点,可能比我想象的,要多得多。四、宗主来了,
怂得像条狗章予德他们被扔下山之后,见月峰又恢复了往日的平静。
如果忽略掉院子门口被他们踩坏的几棵小草的话。师尊因为这个,心情明显不太好。
那天下午的烤鱼,她多吃了三条。一边吃还一边念叨。“现在的年轻人,
真是一点公德心都没有。”“闯别人的院子就算了,还乱踩东西。”“真是家教的失败。
”我默默地给她递上最后一条烤鱼,一个字都不敢说。我当时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完了,
师尊把戒律堂首座给打了,还把人家的肋骨踩断了。这事肯定不能善了。
宗主和长老们肯定会来问罪的。到时候,我是不是要跟师尊一起,被逐出师门,亡命天涯?
我连夜收拾好了包袱,准备随时跑路。结果,第二天,什么事都没发生。第三天,
还是风平浪静。直到第五天,
我正在院子里练习师尊教我的新——《如何把柴劈得又快又省力》。山下突然传来一阵骚动。
我抬头一看,只见宗主带着一大群长老,浩浩荡荡地朝见月峰走来。
每个人脸上都带着严肃又凝重的表情。我心一下就沉到了谷底。该来的,还是来了。
这是要三堂会审了。我赶紧跑进屋,想通知师尊。结果师尊正躺在摇椅上睡午觉,
睡得口水都快流出来了。我推了她好几下,她才不耐烦地睁开眼。“干嘛?天塌下来了?
”我急得快哭了。“师尊!宗主和长老们都来了!就在山下!”“哦。”师尊应了一声,
翻了个身,准备继续睡。“让他们等着,等我睡醒了再说。
”我:“……”我只好一个人硬着头皮,跑到院子门口去迎接。
宗主和长老们已经走到了山门前。看到我,宗主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凌昭啊,
你师尊……她在吗?”我点点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说她在睡觉?会不会显得太嚣张了?
就在这时,一个长老没忍住,气冲冲地开口。“岂有此理!我们这么多人亲自前来,
她竟然避而不见!眼里还有没有宗门!”另一个长老也附和。“章师侄现在还躺在床上,
肋骨断了七八根!这件事,她必须给我们一个交代!”“没错!就算她是师叔祖,
也不能如此目无尊长,肆意妄为!”一群长老义愤填膺,唾沫横飞。宗主在一旁,
脸色越来越难看,不停地给他们使眼色,但没人理他。我紧张得手心都是汗。
就在院子里的气氛快要爆炸的时候,竹屋的门“吱呀”一声开了。我师尊打着哈欠,
慢悠悠地走了出来。她睡眼惺忪,头发还有点乱,看起来对眼前这场面一点都不在乎。
她扫视了一圈吵吵嚷嚷的长老们,眉头一皱。“大中午的,一群老头子在我门口开会呢?
”“菜市场的鸭子都没你们能吵。”这话一出,所有长老都噎住了。一个个吹胡子瞪眼,
气得脸都红了。为首的那个长老指着师尊,手指都在发抖。“沧季!你……你放肆!
”“我放肆?”我师尊笑了,“我还没动手呢,这就叫放肆了?”她说着,
目光落在了那个长老的身上。只是一眼。那个长老就像被什么东西重重地锤了一下,
脸色瞬间惨白,蹬蹬蹬地后退了好几步,一**坐在了地上。他看着我师尊,
眼神里充满了恐惧,好像看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东西。其他长老见状,也都吓了一跳,
纷纷闭上了嘴。院子里瞬间安静了下来。只有风吹过树叶的沙沙声。
我师尊这才满意地点点头。她走到宗主面前,上下打量了他一眼。“说吧,来干嘛的?
”宗主咽了口唾沫,脸上堆满了谄媚的笑容,腰都快弯成九十度了。那样子,
跟我家村头见了财主的老王一模一样。他搓着手,小心翼翼地开口。
“师叔祖……我们……我们是来给您赔罪的。”“章予德那孩子不懂事,冲撞了您,
都是我们管教不严的错。”“这是我们的一点心意,还请师叔祖您笑纳。”说着,
他从储物戒指里,掏出了一大堆东西。千年的人参,万年的雪莲,
还有各种闪闪发光的法宝和灵石,堆得跟小山一样高。他身后那些刚才还气势汹汹的长老们,
此刻也都低着头,大气不敢喘一声,怂得像一群鹌鹑。我彻底看傻了。这……这是什么情况?
不是来问罪的吗?怎么变成来送礼道歉的了?这态度转变也太快了吧?
我师尊看了一眼那堆宝贝,没什么兴趣地撇了撇嘴。“行了,东西留下,人可以滚了。
”“是是是!”宗主如蒙大赦,点头哈腰。“我们这就滚,这就滚!不打扰师叔祖您清修!
”说完,他带着那群长老,连滚带爬地跑了。那速度,比来的时候快了不止一倍。
看着他们狼狈逃窜的背影,我半天没回过神来。我走到师尊身边,看着那堆小山一样的礼物,
忍不住问。“师尊,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师尊打了个哈欠,随手拿起一株万年雪莲,
擦了擦上面根本不存在的灰尘。“没什么。”“就是一群欺软怕硬的怂包而已。
”她把雪莲扔给我。“这个给你了,晚上炖汤喝,大补。”说完,她又走回摇椅,躺下,
继续睡午觉去了。好像刚才什么都没发生过。我拿着那株能让外面的人抢破头的万年雪莲,
站在原地,风中凌乱。我感觉,这个世界,跟我以前认识的,好像有点不太一样了。
五、那根鱼竿不是凡品宗主他们灰溜溜地跑了之后,见月峰又清净了。那些礼物,
师尊看都没看,全扔给了我。她说放着占地方,让我自己处理。
我看着那些能买下半个宗门的宝贝,感觉压力很大。最后,我找了个山洞,
把它们全都藏了起来,还在洞口设了好几层禁制。虽然那些禁制可能连只兔子都挡不住。
从那天起,我在宗门里的地位,发生了一些微妙的变化。以前我去山下领月例,
管事的弟子总是爱答不理。现在,我人还没到,他们就满脸笑容地迎出来,
把最高规格的月例送到我手上,还一个劲地问我,师尊她老人家最近身体可好,心情可顺。
走在路上,以前对我视而不见的内门弟子,现在都会主动跟我打招呼,喊我一声“凌师兄”。
就连我劈柴的斧头,都给我换成了一把削铁如泥的法器。我感觉很不习惯。但我师尊,
还跟以前一样。钓鱼,种菜,晒太阳。好像外面发生的一切,都跟她没关系。那天,
我终于没忍住,又问了她一次。“师尊,宗主他们为什么突然那么怕你?
”当时她正坐在水潭边,百无聊赖地用她那根光秃秃的鱼竿,在水面上画着圈。
她听到我的问题,头也没回。“可能……是想通了吧。”“想通什么?”我追问。
“想通了讲道理是没用的,还是拳头比较好使。”她淡淡地说。我还是不明白。拳头?
那天她明明就只看了一眼那个长老,别的什么都没干。难道是眼神攻击?我正百思不得其解,
师尊突然把手里的鱼竿递给我。“拿着。”我下意识地接了过来。鱼竿入手的一瞬间,
我整个人都僵住了。那感觉……很奇怪。明明就是一根普通的竹竿,轻飘飘的,没什么分量。
可我握住它的时候,却感觉自己像是握住了一整片星空。浩瀚,深邃,
充满了无法想象的力量。我体内的灵力,在这股力量面前,渺小得就像一粒尘埃。
我甚至产生了一种错觉,只要我愿意,我轻轻一挥,就能把整个青玄宗,甚至这片天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