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儿高烧40度,我跪求婆婆,让她把家里的车借给我送孩子去医院。可她却一脚把我踹开,
恶狠狠地骂道:“一个赔钱货,死了就死了!”那一刻,我的心彻底死了。直到十三年后,
婆婆中风......01额头烫得像一块烧红的烙铁。女儿林思源的小脸涨得通红,
嘴唇干裂起皮,整个人缩在被子里,像只被雨淋透的小猫,无助地抽搐着。
体温计上的红色汞柱,尖锐地指向40度。我的心脏被这数字狠狠刺穿,
浑身的血液瞬间冻结。不能再等了。我翻箱倒柜,只找到几片过期的成人退烧药,
抖着手喂她吃了半片,却丝毫不见好转。思源的呼吸越来越急促,开始说胡话,
身体猛地一挺,四肢僵直,眼珠上翻。是高烧惊厥!我的脑子“嗡”地一声炸开,
恐惧像无数只冰冷的手,死死掐住了我的脖子。窗外,暴雨如注,疯狂地砸在玻璃上,
发出噼里啪啦的响声,整个世界仿佛被一张巨大的水幕笼罩。风在鬼哭狼嚎,
根本不可能打到车。绝望中,我瞥见院子里停着的那辆崭新的黑色小轿车。
那是婆婆张桂芬用家里的积蓄,给即将结婚的小叔子买的婚车,宝贝得跟眼珠子似的,
连一层灰都不许落。那是唯一的希望。我疯了一样冲出房间,
冰冷的雨水瞬间打湿了我的睡衣,我却感觉不到丝毫寒意。我冲到婆婆的房门前,
顾不上敲门,直接推开。“妈!”我的声音嘶哑得不成样子,带着哭腔和颤抖。
张桂芬正躺在床上看电视,被我吓了一跳,脸色立刻沉了下来。“大半夜的,号丧呢你!
”我扑通一声跪在她床前,冰冷坚硬的地板硌得我膝盖生疼。“妈,我求求您,
思源发高烧惊厥了,快不行了!您把车钥匙给我,让我送她去医院吧!求求您了!
”我一边说,一边控制不住地磕头,额头撞在地板上,发出沉闷的声响。
张桂芬的视线从我身上挪开,瞥了一眼电视,慢悠悠地吐出一句:“惊厥什么?
小孩子发烧不是正常事?睡一觉就好了。”“不一样的,妈!她都四十度了!
再不去医院会烧坏脑子的!”我哭喊着,试图去抓她的手。她嫌恶地躲开,
脸上浮现出极度的不耐烦和刻薄。“要去你自己想办法,那车是给你小叔子结婚用的新车,
一个丫头片子也配坐?晦气!”我彻底懵了,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妈,那是一条人命啊!
是您的亲孙女啊!”“亲孙女?”她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尖利地笑了起来,
“一个赔钱货也配当我孙女?她死了正好,省得在家浪费粮食!”这句话像一把淬了毒的刀,
精准地捅进我的心脏,搅得血肉模糊。我看到丈夫王建军就躲在门后,昏暗的灯光下,
他的身影被拉得又长又扭曲。他看到了我跪在地上,听到了他母亲说的每一个字。
我用尽全身力气向他投去求救的目光。
“建军……建军你快劝劝妈……”他却避开了我的视线,眼神躲闪,甚至还往后缩了缩,
仿佛我是什么可怕的瘟疫。那一瞬间,世界所有的声音都消失了。雨声,风声,
婆婆的咒骂声,都离我远去。我只看到王建军那张懦弱又冷漠的脸。张桂芬见我还在发愣,
怒火中烧,猛地抬起脚,一脚踹在我的心口上。“滚!别在这碍我的眼!
”我被踹得一个踉跄,整个人向后倒去,后脑勺重重地磕在了门框上。剧痛袭来,
我却感觉不到。心,已经碎成了粉末。我从地上爬起来,没有再看那对母子一眼,
麻木地转身,回到自己的房间。我的手抖得几乎握不住手机,
凭着本能拨通了我哥林海的电话。“哥……救救思源……”电话那头只问了地址,
就传来急促的忙音。不到二十分钟,院门外响起了三轮车急促的刹车声。我哥林海全身湿透,
头发上滴着水,连雨衣都没来得及穿,就冲了进来。看到昏迷的思源,他二话不说,
用最厚实的棉被将孩子紧紧裹住,抱在怀里就往外冲。我抓起一件外套,
跌跌撞撞地跟在后面。经过婆婆房间时,我停顿了一下。电视的声音依旧很大,
里面传来欢快的笑声,与我这边的死寂形成鲜明的对比。我没有回头,
跟着我哥冲进了那片吞噬一切的暴雨中。三轮车在积水的路上艰难前行,雨水混着泪水,
模糊了我的双眼。那一刻我无比清醒,我的婚姻,我的人生,都随着这场大雨,
被彻底埋葬了。02“急性肺炎,高烧惊厥,送来的还算及时,再晚半个小时,
孩子就危险了!”医生的话像一把重锤,砸得我头晕目眩,后怕得浑身发抖。
我看着躺在病床上,挂着点滴,小脸依旧苍白的女儿,心疼得快要无法呼吸。
我在医院衣不解带地守着思源,寸步不离。大哥林海送来了饭,又塞给我一沓皱巴巴的钱,
让我别担心医药费。“晚秋,有哥在,别怕。”我抓着那笔钱,眼泪再也忍不住,滚滚而下。
这是我的亲人。思源住院的第三天,王建军终于出现了。他不是一个人来的,或者说,
他是被他**着来的。他站在病房门口,探头探脑,脸上没有对女儿的关心,
反而写满了不耐烦和局促。“林晚秋,你出来一下。”我安顿好睡着的女儿,
跟着他走到走廊尽头。他开门见山,语气带着责备:“你哥给你多少钱?赶紧还给他,
我们家的人,怎么能用他家的钱?你这不是让我丢人吗?”我静静地看着他,
看着这张我曾经以为可以依靠一辈子的脸。此刻,
这张脸上只有虚伪的自尊和深入骨髓的凉薄。我的心平静得像一潭死水,
再也掀不起任何波澜。“王建军,”我开口,声音异常冷静,“我们离婚吧。
”他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瞬间跳了起来,脸上写满了震惊。“你疯了?离什么婚?
就为这点小事?”小事?女儿的命在他眼里,只是一件小事。我不想再和他多说一个字,
拿出手机,直接拨通了张桂芬的电话,并且按下了免提。电话几乎是秒接,
张桂芬尖酸刻薄的声音立刻从听筒里钻了出来。“王建军,你跟那个丧门星说清楚了没有?
赶紧把钱要回来!让她别想赖上我们家!”王建军的脸瞬间涨成了猪肝色,
他慌乱地想去抢我的手机。我后退一步,避开了他。“妈,林晚秋要跟我离婚。
”王建军对着手机,声音都变了调。电话那头沉默了片刻,随即爆发出一阵更尖锐的叫骂。
“离!马上离!这种不下蛋还晦气的女人,我们王家早就想把你休了!
以为生个赔钱货就能绑住我儿子?做梦!离了婚你连个住的地方都没有,
我看你抱着那个病秧子怎么活!”我听着电话里恶毒的诅咒,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我把手机递到王建军面前。“你听见了,你妈同意了。”王建军的脸色青一阵白一阵,
嘴唇哆嗦着,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他这个成年巨婴,永远只会躲在自己母亲的背后。“滚。
”我从牙缝里挤出这个字。他大概是被我冰冷的眼神吓到了,踉跄着后退几步,
灰溜溜地跑了。一周后,思源出院。我带着她回了那个所谓的“家”。张桂芬坐在客厅,
翘着二郎腿,仿佛没看见我们母女。我一言不发,走进房间,拿出早就准备好的行李箱,
只装了几件我和女儿的衣服,以及思源的书本。当我拉着行李箱,牵着女儿的手走出来时,
张桂芬才终于开了金口。“哟,还真要走啊?想清楚了,踏出这个门,
以后可别哭着回来求我。”我停下脚步,回头,平静地看着她。“你放心,就算我死在外面,
也不会再踏进这个门一步。”说完,我拉着女儿,头也不回地走了出去。
午后的阳光有些刺眼,我眯了眯眼,感觉浑身都透着一股前所未有的轻松。
那个吞噬我青春和尊严的牢笼,我终于挣脱了。03大哥把家里闲置的一间老屋收拾了出来,
给我们母女暂住。房子很旧,墙皮斑驳,家具也都是些老物件。
可当我和思源躺在吱呀作响的木板床上时,我的心却感到前所未有的安宁。
空气里没有了张桂芬的咒骂,没有了王建军的沉默,只有我和女儿平稳的呼吸声。这里,
才是家。安顿下来后,我开始找工作。现实远比我想象的残酷。我脱离社会太久,
除了会做家务,几乎一无所长。我去餐馆应聘服务员,老板看我带着个孩子,嫌我麻烦。
我去工厂应聘流水线工人,人家嫌我手脚慢。一连碰壁了好几天,带出来的积蓄也所剩无几。
村里的邻居开始嚼舌根,那些闲言碎语像苍蝇一样嗡嗡作响。“你看林晚秋,离了婚,
连个活都找不到,以后可怎么活哟。”“还不是她自己作的,放着好好的日子不过。
”“一个女人家,带着个拖油瓶,谁敢要啊。”我假装听不见,只是默默攥紧了拳头。白天,
我四处打零工,什么脏活累活都干,给人洗碗,去工地搬砖,只要能挣到钱。晚上,
我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到家,还要打起精神,翻看从旧书摊买来的财会书籍。我知道,
光靠卖力气是不行的,我必须有一技之长。女儿思源异常懂事,她从不吵闹,
自己安安静静地看书写字,还会帮我扫地,给我捶背。她小小的身体里,
仿佛蕴藏着巨大的能量,支撑着我走过最艰难的日子。王建军来过一次。在一个傍晚,
他开着那辆我永远不会忘记的黑色轿车,停在了老屋门口。他从车里下来,西装革履,
人模狗样。他看到我穿着沾满灰尘的衣服,正在院子里洗菜,眼神里流露出轻蔑和得意。
他从钱包里抽出几张百元大钞,递到我面前,一副施舍的口吻。“拿着吧,别苦了孩子。
”我看着那几张钱,又看看他那张虚伪的脸,胃里一阵翻江倒海。我没有接钱,
只是端起身边那盆刚洗完菜的脏水,毫不犹豫地泼在了他的身上。“带着你的臭钱,滚!
”他被泼得狼狈不堪,昂贵的西装上挂着菜叶,水滴顺着头发往下淌。
他大概是没想到一向逆来顺受的我,会做出这样的举动,气得脸色发白,
指着我骂道:“林晚秋,你别不识好歹!”“我就是不识好歹,也比你这个没担当的废物强!
滚!”我抄起墙角的扫帚,像赶一只苍蝇一样把他赶了出去。看着那辆黑色的轿车仓皇逃离,
我扔掉扫帚,靠在门框上,大口大口地喘着气。我发誓,我一定要活出个人样,
让他们所有人都看看,我林晚秋,离开他们王家,只会过得更好。
04灯下的苦读和白日的汗水,终于换来了回报。我考取了会计初级证书,凭借这张证书,
在镇上的一家小公司找到了一份出纳的工作。工资不高,每个月只有一千多块,
但工作很稳定。生活终于步入了正轨。我用领到的第一笔完整的工资,带着思源去了县城。
在商场的橱窗里,我给她买下了那条她眼馋了很久的白色连衣裙。裙子很贵,
花了我将近半个月的工资。可当思源穿着新裙子,在我面前开心地转圈时,
我觉得一切都值了。她笑起来的样子,像阳光下最美的花朵,驱散了我心中所有的阴霾。
思源上学后,成绩一直名列前茅。她拿回了人生中的第一张奖状,上面写着“三好学生”。
我小心翼翼地把那张鲜红的奖状,贴在家里最显眼的那面墙上。每天下班回来,只要看到它,
我就觉得浑身充满了力量。日子就这样平淡而安稳地过着。偶尔会从大哥那里,
听到一些关于王家的消息。听说张桂芬托人四处打听我的近况,得知我不仅没饿死,
还找到了正经工作,把女儿也养得白白胖胖,气得在家里骂了好几天。言语间,
满是那种“我扔掉的东西,凭什么过得比我还好”的酸味。我听了,只是淡淡一笑,
不屑一顾。他们的世界,早已与我无关。我所有的心思,都在我的女儿身上,
在我们的未来上。我努力工作,报了夜校,继续学习更高级的会计课程。我知道,
这只是一个开始,我要给思源更好的生活,一个真正充满阳光和尊严的未来。
05一个周末的下午,我大扫除时,从床底翻出了一个积满灰尘的旧皮箱。
这是我结婚时唯一的嫁妆。打开箱子,里面是一些早已过时的旧衣服。在箱底,
我摸到了一个硬硬的信封。信封已经泛黄,边角都磨损了。看着那熟悉的字迹,
我的心脏猛地一缩。这是我最好的闺蜜,陈静,写给我的信。十三年前,她因为难产大出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