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示我的学术成果也存在问题。
我站在窗边,看着这场由我亲手培养的学生主导的背刺。
就在这时,楼下传来更大的骚动。
我的亲生父母赶到了。
他们身后,跟着两个穿着白大褂的男人。
我爸冲破记者的包围,手里捏着一份“重度抑郁症”诊断书。
他当着所有镜头的面,痛心疾首。
“是我的错,是我女儿病了!”
“我们现在就带她去强制治疗!”
他说着,亲自上前,眼神狠厉,要来抓我的胳膊。
想把我当众拖上那辆印着“精神卫生中心”字样的车。
我看着那张熟悉又陌生的脸,笑了。
静静地看着这场荒诞的闹剧。
直到深夜,人群散去,世界终于安静下来。
我拖着黏腻恶臭的身体走进浴室,热水冲刷着皮肤,却冲不掉那种深入骨髓的冰冷和恶心。
我换上干净的衣服,没有开灯,赤着脚,走进了女儿的房间。
房间里的一切都保持着她离开时的样子,书桌上还摊着她没做完的习题册,旁边的笔筒里插着一支可爱的胡萝卜造型的笔。
空气里,似乎还残留着她身上淡淡的牛奶香气。
我走到她的书桌前,指尖轻轻拂过桌面一层薄薄的灰尘。
我的目光落在墙上,那里贴着一张她小时候画的画。
画上,一个不成比例的小女孩,牵着一个笑得咧开嘴的女人,
旁边用歪歪扭扭的字写着——“我的超人妈妈”。
超人妈妈。
我看着那几个字,一直强撑着的、坚不可摧的防线,在这一刻,轰然倒塌。
我再也站不住,身体顺着墙壁滑落在地,喉咙里发出压抑了太久的、破碎的呜咽。
我蜷缩起来,死死抱住自己的膝盖,将脸埋进去,仿佛这样就能隔绝全世界的恶意。
眼泪无声地决堤,滚烫地灼烧着我的皮肤。
丈夫的背叛,亲人的倒戈,学生的背刺,全世界的谩骂……这些都没有击垮我。
可此刻,女儿天真烂漫的笔触,像一把最锋利的刀,精准地捅进了我心脏最柔软的地方。
我不是超人。
我保护不了我的女儿。
我甚至不能为她讨回公道。
“念念……”
我从喉咙深处挤出这两个字,声音沙哑得不像自己。
“妈妈……撑不住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