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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饭的鸡肉炖得很柴，我没嚼几口就放下筷子。
张母眼睛一直瞟我碗。
吧鸡大腿夹到张伟碗里：“小伟多吃点，昨天累着了。”
张伟刚要说话，张父把筷子拍在桌上。
院子里晒太阳的几个亲戚立刻凑过来，堵在门口。
“既然回来了，就把话说清楚。”
“三套房子，十万块，你到底应不应？”
我冷漠：“我说过，不可能。”
“哎？这闺女怎么说话呢！”一个胖婶跳出来。
“嫁过来就是一家人，你的不就是老张家的？”
“我还没嫁！”
“那也差不多了！”另一个络腮胡男人说。
“跟小伟睡都睡过了，现在装什么清白？”
我气得发抖，抓起桌上的空碗就要砸，被张伟一把按住。
“你别激动，有话好好说。”
“好好说？”我甩开他的手。
“他们这么说话，你让我怎么好好说？”
张伟搓着手，转向他爸妈。
“爸，妈，丽丽刚过来，还不习惯。要不房子先少要两套？养老钱也先少点？”
张父瞪他，“你闭嘴！”
“规矩能说改就改？以前你王大爷家儿媳妇，不也陪嫁了这些！”
他手指点着我，“再说，没有张伟你命都没了！”
张母立刻点头：“就是！人家还主动给公婆买金镯子。丽丽啊，不是我说你，太不懂事了。”
“我不懂事？”我站起来。
“你们凭什么对我提要求？法律规定了？”
“法律？”张父冷笑。
亲戚们跟着哄笑，声音嗡嗡响。
“我再说最后一遍。”我盯着张伟。
“我要走。你要是还念一点以前的情分，就送我出去。”
张伟避开我的眼睛，低声说：“丽丽，你就当为了我，忍一忍行不行？我爸妈也是为我们好。”
“为我们好？”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要我当一辈子提款机，这叫为我们好？”
“怎么是提款机呢？”胖婶子又插嘴。
“这是孝顺！你看村里谁不这样？前两年老赵家那个，开始也闹，后来不乖乖给买了辆货车？”
“她是她，我是我！”
“你当然不一样。”张父猛的站起来。
“你钱多，给的也要更多！告诉你，今天不答应，就别想出这个门！”
我气到手抖，“你们这是非法拘禁！”
“非法拘禁又怎么样？”络腮胡男往前走一步。
“谁能管得着？”
张伟拉着我往后退：“爸，你别生气。丽丽，我爸妈年纪大了，你多担待。要不......你先答应着？以后的事以后再说？”
“答应？”我甩开他。
“答应了你们还会放我走吗？”
张母突然换了副笑脸，递过来一杯水。
“丽丽啊，你看这样行不？先给我们打一百万诚意金，让我们看看你的心。房子和养老钱，以后慢慢说。”
“一百万？”我盯着她。
“你们怎么不去抢银行？”
“你这孩子！”张母脸又沉下来。
“给脸不要脸是吧？”
他们你一言我一语，像潮水一样涌过来。
我头晕得厉害，死死咬牙不松口。
张伟把我拉一边，关上门。
他叹着气，“别担心，我不会让他们伤害你的。再给我一天时间，我肯定能说服他们。”
夜里没合眼。
天刚泛白，我就推开门。
张伟被我脚步声惊醒，猛的站起来：“你要去哪？”
“我要走。”我盯着院门口。
他愣了一下，突然笑了。
“走？你以为这是什么地方？想来就来，想走就走？”
他突然大吼，狠狠打了我一个耳光。
这一巴掌把我打倒在地。
“臭婊子！给脸不要脸！”
他一把揪住我的头发，头皮发疼。
另一只手扬起来，又是一巴掌。
然后一阵拳打脚踢。
我眼前瞬间发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