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才是我的蓄谋已久小说(连载文)-蔺子衿景云琛无广告阅读

发表时间:2025-07-01 15:19: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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导语:高中时我拼命考年级第一,只为领奖台上让蔺子衿多看我一眼。可他是天之骄子,

我是角落里的灰姑娘。大学追随他去了同城,火车上偶遇却连招呼都不敢打。

直到雪天撞见他背着富家千金走出篮球场,我的暗恋彻底碎成渣。

有人生节点:签售会、搬家现场、住院病房……直到他把我按在新书发布会后台:“唐诗墨,

当年你托我打听蔺子衿时,我就决定收网了。”“这些年我布的局,利息该还了。

”---1暗恋的幻灭当校长把那张印着烫金大字的年级第一奖状硬塞进我手里时,

我的目光正像强力胶,死死黏在隔壁班方阵里那个挺拔的身影上——蔺子衿。

台上的聚光灯烤得人发慌,汗水沿着我的鬓角往下淌,

奖状硬挺的边角被手心沁出的汗浸得有些发软。台下黑压压一片人头攒动,

嗡嗡的议论声像是夏天午后聒噪的蝉鸣,吵得人脑仁疼。可这些我统统不在乎。

我的视线穿过晃眼的光柱和攒动的人头,精准地锁定在蔺子衿身上。

他穿着那身洗得微微发白的蓝色校服,站在他们班队伍最前面。夏末炽烈的阳光落在他身上,

像给他整个人镀了层浅金。他微微侧着头,正和旁边的人说着什么,

嘴角噙着一点漫不经心的笑意。那笑容干净得晃眼,也遥远得像天边的云。

我攥紧了手里的奖状,硬挺的卡纸边缘硌着掌心的软肉,带着点微疼的实感。

心脏在胸腔里擂鼓,一下重过一下,震得耳膜嗡嗡作响。我几乎能想象出他抬起眼,

目光穿透人群,带着一丝恰到好处的惊讶和欣赏,

最终落在我身上……那个画面在我贫瘠又卑微的想象里上演过无数遍。“高二(三)班,

唐诗墨同学,年级总分第一!”校长的声音通过劣质扩音器传出来,带着刺耳的电流杂音。

台下的掌声像被一只无形的手指挥着,哗啦啦响了起来。我的名字被喊出那一刻,

我几乎是条件反射般地、带着点孤注一掷的勇气,猛地朝蔺子衿的方向望去。

他确实看过来了。可那双清澈好看的眼睛,只是像扫描仪一样,

毫无波澜地在我脸上短暂地停留了半秒——那眼神,

和掠过主席台旁那棵掉光了叶子的老槐树,或者主席台上那个油漆剥落的破讲台,

没有任何区别。他甚至没有完全停下与身旁同学的交谈,唇角那抹淡笑都未曾改变分毫。

扫描完毕,确认完毕,一个毫无价值的物体。然后,他平静地移开了视线,

继续着刚才被打断的闲谈,仿佛我只是主席台上一个会动的背景板,一块碍眼的污渍,

或者一阵无足轻重的风。一股冰冷的寒意,毫无预兆地从脚底板猛地窜上来,

瞬间冻结了血液里所有滚烫的期待和隐秘的幻想。台上刺目的灯光不再是荣耀的加冕,

反而成了无情曝光的刑具,将我所有藏在角落里的、不合时宜的妄想照得无所遁形,

丑陋不堪。我能感觉到自己脸上强撑的笑容一点点僵掉、碎裂,

皮肤底下的血液似乎都凝固了,只剩下脸颊被灯光炙烤后**辣的刺痛感。奖状在我手里,

忽然变得又冷又硬,像一块沉重的铁皮。我几乎是同手同脚地挪下领奖台的,

脚下那几级台阶仿佛成了刀山火海,每一步都踏在冰碴子上。刚回到自己班方阵末尾的角落,

还没来得及把脸上僵硬的表情揉开,

一个懒洋洋的、带着点戏谑的声音就从我头顶后方飘了下来:“哟,唐状元,凯旋归来啊?

这表情…怎么跟刚吃了教导主任的粉笔头似的?”不用回头,就知道是景云琛。这家伙,

永远像个背后灵,神出鬼没,还专挑你最狼狈的时候精准打击。我深吸一口气,

压下喉咙口那股翻涌的酸涩,猛地转过身。

景云琛果然斜倚在队伍最后面那棵歪脖子老槐树的树干上,两条长腿随意地交叠着。

他比我高出一个头还多,校服外套拉链只拉了一半,露出里面干净的白色T恤领口。

那张脸无疑是好看的,鼻梁高挺,下颌线条干净利落,可那双黑沉沉的眼睛里,

此刻盛满了毫不掩饰的、看热闹不嫌事大的促狭光芒,嘴角勾起的弧度怎么看怎么欠揍。

“关你屁事!”我恶狠狠地瞪回去,试图用眼神在他那张俊脸上戳两个窟窿。

手里的奖状被我攥得更紧,硬硬的边角深深陷进掌心,

那点尖锐的疼痛反而让我稍微找回点力气。景云琛挑了挑眉,对我的愤怒毫不在意,

反而往前倾了倾身体,那张好看得过分的脸凑得更近了些。

他身上有股淡淡的、像刚晒过太阳的青草味道,混着一点少年人特有的汗息,

猛地侵入我的呼吸范围。

这距离近得让我能清晰看到他浓密睫毛下眼底流转的、近乎恶劣的光。“啧,

”他拖长了调子,声音压低,带着一种洞悉一切的了然,“刚领完奖,

眼睛就粘在隔壁班蔺大才子身上撕都撕不下来……唐状元,你这志向挺远大啊?”他顿了顿,

眼神在我瞬间涨红的脸上溜了一圈,嘴角的弧度咧得更开了,慢悠悠地补上致命一击,

“不过嘛,据我观察,人家蔺同学,好像压根儿没接收到你这深情款款的信号波?

”“轰”的一下,全身的血液仿佛都涌到了脸上。

被戳破心事的羞耻和刚才被无视的难堪瞬间爆炸,炸得我眼前发黑,耳朵里嗡嗡作响。

我猛地抬手,用那张冰冷的、象征着“荣耀”的奖状,

狠狠拍在他那张笑得无比碍眼的俊脸上!“景云琛!你去死吧!

”纸片拍在皮肉上发出“啪”的一声脆响。我吼完,

看也没看他瞬间僵住的表情和周围同学投来的惊诧目光,

像只被踩了尾巴又淋了一身开水的猫,攥着那张被我捏得皱巴巴的奖状,

埋头就往教学楼的方向冲。背后似乎传来景云琛倒吸冷气的声音和模糊不清的咒骂,

但我什么也顾不上了。我只想逃离这个让我无地自容的地方,越快越好。

冲进空无一人的楼梯间拐角,背靠着冰凉粗糙的墙壁,我才敢松开一直死死咬着的下唇,

铁锈味在口腔里弥漫开。手里的“年级第一”像一块烙铁,烫得我指尖发颤。

那些拼命熬夜刷题、缩在食堂角落啃冷馒头省下饭钱买参考书的日子,

那些被汗水浸透的试卷和手指磨出的薄茧……在这一刻,都成了天大的讽刺。

原来再耀眼的位置,在那个人的世界里,依旧渺小如尘埃。

我把那张承载了所有卑微期望的纸,胡乱地、用力地塞进了书包最底层,

仿佛要埋葬掉一段不堪回首的愚蠢历史。2命运的转折时间像被顽劣小鬼偷偷拨快了发条,

高三呼啸而过,只留下漫天飞舞的试卷残骸和填志愿那几天令人窒息的焦灼。

家里逼仄的小客厅永远弥漫着廉价烟草和饭菜混杂的气味。父亲拧着眉头,

对着那本厚厚的志愿指南唉声叹气,烟灰缸里堆满了烟蒂:“墨墨啊,师范好,毕业包分配,

铁饭碗!女孩子家家的,稳当!”母亲在一旁搓着洗得发白的工作服袖口,

眼神里是同样的担忧和小心翼翼的劝诫。我的心却像被一根无形的线死死拽着,

固执地指向北方那座遥远的繁华都市——蔺子衿所在的城市。那个名字在我舌尖滚了千百遍,

带着一种近乎绝望的孤勇。可我知道,凭我的分数,

够得上那所顶尖学府边缘的冷门专业已是勉强,学费和生活费更是家里无法承受的重担。

“爸,妈,”我放下筷子,声音因为紧张而有些干涩,手指在膝盖上无意识地抠着,

“我想去北城…那个,新闻系…听说就业面也广……”理由苍白得连我自己都说服不了。

父亲猛地一拍桌子,劣质玻璃杯震得跳了一下:“胡闹!新闻系?

那是我们这种人家孩子读得起的吗?认识人吗?有门路吗?毕业喝西北风啊?

”母亲吓得一哆嗦,赶紧扯父亲的袖子,

小声劝着:“别吓着孩子…”客厅里令人窒息的沉默压得我喘不过气。

窗外昏黄的路灯光透进来,映着父亲疲惫又固执的脸。就在这时,

放在旧茶几上的破旧按键手机,突兀地“嗡嗡”震动起来,屏幕亮起一个陌生号码。

我像抓住救命稻草般抓过手机,划开接听。“喂?唐状元?”听筒里传来的声音懒洋洋的,

带着点电流的杂音,却异常清晰,“我,景云琛。”我愣了一下,

下意识地瞥了一眼还在生闷气的父母,捂着话筒压低了声音:“……有事?

”“没事就不能找老同学叙叙旧?”他在那边轻笑了一声,那笑声隔着电波,

竟奇异地驱散了一点我周遭沉重的空气,“听说你志愿还没定?巧了,

我这正好有点小道消息。”我的心猛地一跳。“蔺子衿嘛,”他顿了顿,

语气平淡得像在说今天天气不错,“定了,北城大学,金融系。板上钉钉了。

”“轰”的一声,血液直冲头顶。我死死攥着手机,指甲几乎要嵌进塑料壳里。蔺子衿!

北城大学!金融系!这几个关键词在我脑海里疯狂冲撞,点燃了最后一丝不顾一切的冲动。

“谢……谢谢。”我的声音干涩得厉害。“不客气。”景云琛的声音听起来依旧没什么波澜,

“对了,北城理工大的新闻传播学院,听说他们今年新设了个‘卓越计划’,免学费,

还有生活补助,名额紧俏得很。报不报,看你自己。”他说完,没等我反应,

电话那头就只剩下忙音。“嘟嘟嘟……”我握着发烫的手机,听着那单调的忙音,

胸腔里那颗心却像被重新注入了滚烫的岩浆,激烈地搏动着。

新闻传播……免学费……景云琛……蔺子衿……无数信息碎片在我混乱的脑子里搅成一锅粥。

窗外的蝉鸣不知疲倦地嘶叫着,厨房水龙头没关紧,水滴砸在搪瓷盆底,

发出单调而催命的“嗒、嗒”声。父亲疲惫又带着最后通牒意味的目光扫过来:“想好没有?

”我猛地抬起头,迎上他的视线,声音因为过度用力而微微发颤,

却带着一种豁出去的坚定:“爸,妈,我决定了。报北城理工大,新闻传播学院。

”我深吸一口气,把景云琛给的信息当成最后的筹码,“有特殊计划,学费……不用家里出。

”父母惊愕地看着我,眼神里交织着难以置信和一种被巨大压力暂时卸下的茫然。最终,

父亲长长地、沉重地叹了口气,那叹息像一块巨石,沉沉地砸在狭小的客厅里。

“随你吧…”尘埃落定。我低头看着手机屏幕上那个陌生的、已经挂断的号码,

景云琛那副永远玩世不恭、看戏似的脸孔在眼前晃过。为什么是他?他怎么会知道?

无数疑问在心底盘旋,

可很快就被即将奔赴有蔺子衿存在的城市的巨大狂喜和不顾一切的决心冲散了。北城。

蔺子衿。我来了。3重逢的冰冷北城的冬天,像个冷酷的暴君,裹挟着西伯利亚的寒流,

用刀子似的风刮过皮肤。火车终于像条疲惫的老牛,喘着粗气,

缓缓滑进了巨大而喧嚣的终点站。车厢门“哐当”一声打开,

混杂着汗味、泡面味、劣质香水味和各种体味的浑浊冷空气猛地灌了进来。

我裹紧了身上那件穿了几年、洗得发薄、根本不怎么保暖的旧棉衣,

用力把肩膀上那个鼓鼓囊囊、勒得我肩膀生疼的巨大蛇皮袋往上颠了颠。

袋子里面塞满了母亲硬塞的土特产和我的全部家当,沉得几乎要把我单薄的身体压垮。

被人潮推搡着挤出闷罐子一样的车厢,双脚踩在冰冷坚硬的水泥站台上,

刺骨的寒意瞬间穿透了廉价的帆布鞋底。我打了个哆嗦,

茫然地环顾着这个庞大得令人眩晕的火车站。高耸的穹顶下,

巨大的电子屏幕滚动着刺目的红字,拖着行李箱的人们行色匆匆,

广播里冰冷的女声机械地重复着车次信息,汇成一片巨大而陌生的声浪,将我彻底淹没。

就在我像根无根的浮萍,被汹涌的人流推着往前挪动,努力辨认着出站口方向时,

眼角的余光,像被磁石吸住一般,猛地捕捉到了侧前方不远处的一个身影。

心脏骤然停止了跳动,随即又疯狂地擂动起来,震得耳膜嗡嗡作响。蔺子衿!

他穿着一件剪裁利落的深灰色羊毛大衣,衬得身形愈发挺拔颀长,像一棵临风而立的青松。

他正微微侧着头,和一个衣着同样考究、气质温婉的女生低声交谈着什么。女生仰着脸看他,

笑容甜美,蔺子衿的脸上也带着我从未见过的、温和专注的笑意。

那画面美好得如同偶像剧海报,与周遭混乱匆忙的环境格格不入,却又那么理所当然。

我像被施了定身咒,僵在原地。肩上沉重的蛇皮袋勒得肩膀生疼,冰冷的空气呛进肺里,

带来一阵尖锐的刺痛。喉咙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死死扼住,发不出半点声音。

个在高中领奖台上无数次幻想过的重逢场景——自信、从容、甚至带着点崭新蜕变光彩的我,

微笑着对他说“好巧”——此刻像个被戳破的肥皂泡,啪地一下,消失得无影无踪。现实是,

我像个逃难的难民,灰头土脸,扛着巨大的、土气的蛇皮袋,穿着寒酸的旧棉衣,

在拥挤肮脏的火车站里,像个傻子一样,

眼睁睁地看着他和他那个精致得如同瓷娃娃般的女伴。巨大的自卑感像冰冷的潮水,

瞬间灭顶而来。我甚至下意识地往旁边一个拖着清洁车的工作人员身后缩了缩,

试图用那个油腻的绿色塑料车体挡住自己卑微的身影。蛇皮袋粗糙的边缘蹭着脖子,

带来一阵麻痒的刺痛。就在我几乎要把自己缩进地缝里时,蔺子衿似乎结束了谈话,

和那个女生一起,迈步朝我这个方向走来!他们的目标显然是出站口。

我全身的血液都冲到了头顶,又在下一秒冻结成冰。怎么办?打招呼?装作没看见?

我的大脑一片空白,手脚冰凉僵硬,只能死死低着头,盯着自己那双沾满灰尘的旧帆布鞋,

祈祷着他们千万别注意到角落里这团碍眼的“垃圾”。脚步声越来越近,

带着一种从容不迫的节奏感。我甚至能闻到他身上飘来的、淡淡的、清冽好闻的须后水味道。

心脏在胸腔里疯狂地冲撞,几乎要破膛而出。就在他们即将与我擦肩而过的瞬间——“诗墨?

”一个熟悉又带着点惊讶的声音,像一颗小石子,突然投入了我这潭死水般的心湖。

我浑身一僵,猛地抬起头。蔺子衿和那个女生已经从我眼前走了过去,他目不斜视,

仿佛根本没察觉到我的存在。而叫我名字的,是站在我侧后方几步远的人。景云琛。

他穿着件看起来就价格不菲的黑色羽绒服,拉链随意地敞开着,露出里面浅灰色的羊绒衫。

脖子上松松垮垮地挂着一条深色围巾,整个人显得挺拔又…悠闲得可恨。

他一手插在羽绒服口袋里,另一只手拖着一个看起来轻便又时髦的拉杆箱,

脸上带着那种惯有的、似乎永远在看好戏的戏谑表情。“还真是你啊?”他几步走过来,

高大的身影挡住了旁边一部分混乱的人流,也挡住了蔺子衿他们远去的背影。

他低头看了看我肩膀上那个巨大又土气的蛇皮袋,

又扫了一眼我冻得发青的脸和身上那件单薄的旧棉衣,眉头几不可察地蹙了一下,

随即又舒展开,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弧度,“嚯,唐状元,你这是……把整个家都搬来了?

还是准备在北城火车站安营扎寨搞批发?”他的声音不大,却清晰地穿透了周围的嘈杂,

带着一种熟悉的、让人牙痒痒的调侃。可此刻,这调侃却像一根针,

精准地刺破了我强撑的、摇摇欲坠的自尊外壳。刚才眼睁睁看着蔺子衿无视我走远的画面,

和此刻景云琛眼中毫不掩饰的“看你这副惨样”的揶揄,瞬间叠加在一起,

形成一股巨大的、难以言喻的委屈和羞愤,猛地冲垮了理智的堤坝。眼泪根本不受控制,

像断了线的珠子,汹涌地滚落下来。冰冷的泪水划过被寒风刮得生疼的脸颊,

带来一种**辣的刺痛感。我死死咬着下唇,不让呜咽声溢出喉咙,

肩膀因为强忍哭泣而剧烈地颤抖着,那个沉重的蛇皮袋也跟着我的身体一起簌簌发抖。

景云琛脸上的戏谑笑容,在看到我汹涌而出的眼泪时,瞬间凝固了。

他眼中那点玩世不恭的光芒像是被冷水浇熄,第一次清晰地浮现出一种近乎无措的愕然。

“喂……”他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什么,

但最终只是有些烦躁地抬手抓了抓自己打理得很有型的头发,啧了一声。然后,

在我毫无防备的情况下,他忽然伸出手,不由分说地抓住了我肩膀上那个沉重的蛇皮袋带子。

“松手。”他的声音没了刚才的调侃,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强硬,

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别扭。我被他突然的动作弄得一愣,下意识地紧紧抓住带子不肯放,

带着浓重的鼻音抗拒:“……不用你管!”“少废话!”他眉头拧得更紧,手上用了点力,

几乎是半抢半夺地把那个勒得我肩膀生疼的袋子从我肩上卸了下来。沉重的袋子落在他手里,

他掂量了一下,眉头又皱了起来,低声骂了句什么,大概是嫌弃这分量。

卸下了重担的肩膀骤然一松,带来一阵酸麻的刺痛,但更深的是一种无处遁形的狼狈。

我胡乱地用袖子抹着脸上狼狈的泪水,不敢看他。周围的旅客投来好奇或探究的目光,

像细密的针,扎得我浑身不自在。“走。

”景云琛把那个土气的蛇皮袋随意地甩在自己那个光鲜亮丽的拉杆箱上,发出沉闷的响声。

他腾出一只手,不由分说地抓住了我的胳膊肘,力道不大,却带着一种不由分说的牵引。

“去哪?”我被他拖着踉跄地往前走了两步,声音还带着哭腔。“出站!

”他没好气地回了一句,拉着我,以一种近乎粗暴的方式,拨开拥挤的人群,

朝着蔺子衿消失的那个出站口方向,大步流星地走去。他的背影挺拔,带着点不耐烦的戾气,

却又像一堵移动的墙,蛮横地替我挡开了周遭所有的拥挤和窥探。

寒风卷着站台上的沙尘迎面扑来,吹在湿漉漉的脸上,冰冷刺骨。我被他拽着,

跌跌撞撞地往前走,眼泪还在不受控制地往下掉。视线模糊中,

只看到他黑色羽绒服宽阔的后背,和那个滑稽地搭在精致拉杆箱上的、属于我的巨大蛇皮袋。

4心碎的雪夜北城的冬天,似乎总能把人的骨头缝都冻透。大三这年的雪来得又急又猛,

一夜之间,整个校园就被厚厚的、肮脏的白覆盖了。枯枝被积雪压断的“咔嚓”声,

在寂静的夜里格外刺耳。我裹着围巾,像个臃肿的雪球,

深一脚浅一脚地踩在通往隔壁北城大学的小路上。冰冷的雪沫子钻进并不保暖的旧雪地靴里,

冻得脚趾发麻,每一步都踩在咯吱作响的冰碴上。

可胸腔里却揣着一团火——一团足以融化整个北城寒冬的火。怀里紧紧抱着的,

是出版社寄来的、还散发着新鲜油墨香味的样书。封面上,

“唐诗墨”三个字端端正正地印在那里。这是我的第一本书,

一笔还算可观的版税躺在银行卡里,更重要的是,它像一块沉甸甸的勋章,

证明着那个曾经躲在角落里、只敢用成绩卑微仰望的灰姑娘,

终于有了一点可以被看见的微光。也许……也许现在的我,终于有了一点底气,

可以站在蔺子衿面前,不再是那个只能仰望他背影的可怜虫?这个念头像藤蔓一样疯狂滋长,

缠绕着我的心跳。北城大学的篮球馆即使在雪天也人声鼎沸。

的呐喊、篮球砸在地板上的闷响、鞋子摩擦地板的锐响混合着汗水和荷尔蒙的气息扑面而来。

我站在入口的阴影里,努力平复着快要跳出喉咙的心跳,

目光在场上奔跑跳跃的人群中急切地搜寻着。找到了!蔺子衿穿着红色的7号球衣,

动作依旧矫健漂亮,一个利落的带球过人,起跳,投篮——球划出漂亮的弧线,空心入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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