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临渊站在海棠树下,指尖夹着一支烟,烟灰簌簌落在枯叶上,像一场无声的雪。
林微来的时候,他正望着远处发呆,目光穿过她,又像是刻意避开她。
“你要走了?”她问。
他“嗯”了一声,嗓音低哑,像是被烟熏过,又像是被什么哽住了喉咙。
她没再说话,只是站在他身边。
他们之间隔着一掌的距离,却像是隔着一整个余生。
“林微。”他突然开口,声音很轻,像是怕惊扰了什么。
她侧过头看他。
他垂着眼,睫毛在眼下投下一片阴影,遮住了所有情绪。
“如果……”他顿了顿,喉结滚动了一下,“如果有一天,你发现我骗了你,你会恨我吗?”
她没回答,只是伸手摘下一片枯叶,在指尖碾碎。
“会。”她说。
他笑了,笑意未达眼底。
“那就好。”
夜风渐凉,林微拢了拢衣领。当林微把平安符塞进他口袋时,墨临渊突然抓住她的手腕。他的拇指重重碾过她脉搏处,仿佛要把自己的指纹烙进她的血管。
她疼得皱眉,却没挣扎。
他盯着她,眼底翻涌着某种近乎暴烈的情绪,像是要把她刻进骨血里。
“林微。”他声音低哑,像是从胸腔里挤出来的,“你记住,无论我做了什么……”
他猛地将她拉近,低头吻住她的唇。
这个吻凶狠、绝望,像是要把所有说不出口的爱恨都倾注进去。
她尝到了血腥味,不知道是谁的。
他松开她的时候,她踉跄了一下,唇上还带着他的温度。
"墨临渊。"她的声音轻得像一片飘落的羽毛,却在寂静中格外清晰。那声呼唤里藏着太多说不出口的言语,声线里带着不可察的颤抖,仿佛再多说一个字就会决堤。那些在心底反复咀嚼的话语,此刻全都哽在喉间。
她的发丝被晚风撩起,轻轻扫过他渗血的嘴角。沾上了他唇边的血迹,在晨光中泛着妖冶的光。这若有似无的触碰像一根导火索,瞬间点燃了墨临渊压抑已久的疯狂。
他猛地扣住她的后颈,低头狠狠咬上她的肩膀。犬齿穿透单薄的校服布料,深深陷入柔软的皮肉。林微疼得倒吸一口冷气,却倔强地没有挣扎,任由他在自己身上留下这个带着血腥味的印记。
远处传来早读**时,他才惊觉自己在她锁骨上留下了完整的齿痕——比婚戒更深的烙印。。
林微轻哼一声,小声地问:“墨临渊,你想干什么?”
他看着她,眼底的疯狂渐渐冷却,最终归于一片死寂。
"这是给杀人犯的烙印。"他的声音沙哑又绝望,指腹轻轻抚过那个渗血的伤口。
林微痛苦地摇着头,记忆像撕碎的照片。"如果是我做的,为什么我连自己犯的罪都记不清?"
林微突然扯着他衬衫,纽扣崩飞的声音惊起一群白鸽,"既然你如此恨我,这样对我又算什么?"
他舔掉她嘴角的血珠,手掌掐住她腰肢的力道能让淤青留到下个月。
林微突然看清他衬衫里锁骨下的伤——用刀刻的"微"字,还微微地渗着血。
这是自我的惩罚,还是隐秘的告白?
"墨临渊!"她的声音在暮色中骤然炸开,声线的撕裂感,如同她此刻支离破碎的心。
而那个被呼唤的人,背影渐渐被浓稠的夜色吞噬,只留下一句"再见"悬浮在寒冷的空气中。
林微站在原地,看着他的身影消失在黑暗中。
她抬手摸了摸自己的唇,指尖沾上一抹血色。
她忽然笑了,笑得眼眶发酸。
“骗子。”她轻声说。
夜风卷起枯叶,像是无声的回应。
爱如火般炙热,如冰般凉薄。
我们之间,从来不是爱或不爱的问题。而是敢不敢爱,能不能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