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顾长渊,大邺朝太子麾下第一谋臣。我为他谋算了天下,为长公主赵玥付出了我的一切,
包括我的心。我以为她是天上的月,是我的光。直到我被他们联手送进死牢,
喝下那杯毒酒时,我才看清。角落里,她依偎在太子怀中,笑得灿烂。
她说:“顾长渊这条狗,总算没什么用了。”剧毒穿肠,我死不瞑目。可老天让我回来了。
回到了他们刚刚开始算计我的那一刻。这一次,我不做狗了。我要做执刀人。他们欠我的,
我要连本带利,百倍千倍地拿回来。这盘棋,换我来下。而他们的命,就是我的赌注。
1我活了。胸口那股烧穿五脏六腑的痛楚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后脑勺撞在假山上的钝痛。
耳边很吵。几个太监尖着嗓子在嚷嚷。“顾大人,您可别想不开啊!”“就是,
不过是被公主殿下斥责了几句,何至于此啊!”我费力地睁开眼。
眼前是东宫后花园熟悉的景致,湖边的垂柳,水里的锦鲤。还有站在不远处,一身华服,
面带忧色的长公主,赵玥。她还是那么好看。眉眼如画,气质清冷,像一朵不染尘埃的雪莲。
我上一世,就是被这副皮囊骗了整整十年。为她背叛家族,为她得罪满朝文武,
为她辅佐她那个草包弟弟赵珩登上太子之位。最后,我成了他们权力路上的垫脚石,
一杯毒酒,了却残生。死前,我亲耳听见她说:“顾长渊这条狗,总算没什么用了。”此刻,
她看着我,眼里的关切恰到好处。多一分太假,少一分又不够真诚。“长渊,你这是做什么?
不过是让你为珩弟做的一件小事,你就如此想不开?”她的声音还是那么好听,像山涧清泉。
我上一世就是被这声音迷得神魂颠倒。她说什么,我信什么。现在听来,只觉得虚伪又恶心。
我记得这个场景。太子赵珩看上了户部侍郎家的一块地,想强占过来修别院。
户部侍郎是个硬骨头,死活不肯。赵玥就来找我,让我出个“主意”。上一世,
我给她出了个毒计,罗织罪名,让户部侍郎家破人亡。那是我手上,第一次沾上无辜者的血。
也是我走向深渊的开始。我从地上撑起来,拍了拍身上的土。后脑勺的血黏住了头发,
有点难受。赵玥身边的侍女立马递过来一张手帕。“顾大人,擦擦吧。”我没接。
我看着赵玥,她正用那种我最熟悉,也最无法抗拒的眼神看着我。那种带着一丝依赖,
一丝柔弱,好像我是她唯一能依靠的人。我心里冷笑。演,接着演。我这一世,就坐在这里,
看你能演到什么时候。“公主殿下。”我开口,声音有点哑。“户部侍郎,乃是朝廷命官,
其家产受国法保护。强占其土地,与国法不容,于太子名声有损。”我说得很慢,很清晰。
赵玥脸上的表情僵了一下。她可能没想到,一向对她言听计从的我,会说出这种话。
她旁边的太子赵珩不耐烦地走了过来。他一身明黄色的太子常服,下巴微抬,
看人的时候总带着一股居高临下的傲慢。“顾长渊,你什么意思?孤让你办事,
你还跟孤讲起国法来了?你是不是读书读傻了?”我看着他,这个我辅佐了十年的蠢货。
到死他都不知道,他能坐稳太子之位,百分之九十是我的功劳。“太子殿下息怒。
”我微微躬身,“臣只是就事论事。”“就事论事?”赵珩冷笑,“一块地而已,
你给孤找出一百个理由来,孤今天就要定了!”上一世,他也是这么说的。然后我绞尽脑汁,
帮他把这块地弄到了手。他很高兴,赏了我一箱金子。赵玥也很高兴,亲手为我煮了一壶茶。
现在想来,那茶水里,恐怕早就下了让我心智混乱的药吧。我没再理会赵珩的叫嚣。
我只是看着赵玥,一字一句地说。“殿下若真为太子着想,便该劝他爱惜羽毛,
而不是纵容他胡作非为。”“这,才是谋臣的本分。”说完,我不再看他们,转身就走。
脑后的伤口还在流血,脚步有点虚浮。但我知道,我必须走。走出这个牢笼,
走出他们为我编织的这张网。身后,传来赵珩气急败坏的骂声。“反了!顾长淵他反了!
”还有赵玥故作惊讶,实则带着一丝阴冷的声音。“皇弟息怒,
长渊他……今日许是撞坏了脑子。”我嘴角勾起一抹弧度。没错。我的脑子是坏过一次。
但现在,它前所未有的清醒。赵玥,赵珩。这盘棋,该换我来下了。2我没回东宫的差房。
也没回我那座太子“赏赐”的宅子。我直接去了城南的医馆。老大夫看到我满头的血,
吓了一跳,手忙脚乱地给我包扎。“哎哟,年轻人,这是跟谁结了这么大的仇啊?”我笑笑,
没说话。仇家?多着呢。上辈子我为了给赵珩铺路,得罪的人,能从京城排到南疆。那些人,
一个个都恨不得食我肉,寝我皮。这一世,我不打算再与他们为敌了。我的敌人,从始至终,
只有一个。不,是两个。包扎好伤口,我付了钱,没在街上逗留,
拐进了旁边一条偏僻的小巷。巷子尽头,有个不起眼的院门。我推门进去。
一个穿着粗布衣服的汉子正在院里劈柴,看见我,愣了一下,随即扔下斧头,单膝跪地。
“主上!”他叫陈五,是我父亲生前收留的亲卫,也是我顾家最后的底牌。上一世,
我被爱情冲昏了头,一心扑在赵玥身上,从未启用过父亲留下的这些人脉。直到我死,
他们都还在暗中默默守护着一座空荡荡的顾家老宅。何其愚蠢。“起来吧。”我扶起他。
“主上,您……您这是?”陈五看着我头上的绷带,满眼担忧。“小伤,不碍事。
”我走进屋里,给自己倒了杯冷茶,一口喝干。“传我命令,让所有在京城的人,
立刻动起来。”“查一个人。”“谁?”“户部侍郎,周正清。”陈五有些不解。“主上,
周正清是御史大夫的人,跟咱们一向井水不犯河水。”“现在是。”我看着窗外,
“马上就不是了。”我压低声音,在陈五耳边交代了几句。“我要他所有的资料,巨细靡遗。
尤其是……他家里有没有什么见不得光的秘密。”陈五的眼神瞬间变得锐利起来。
“属下明白。”他转身就要走,被我叫住。“还有一件事。”我从怀里掏出一张纸,
上面画着一个奇怪的符号。“派人去城西鬼市,找一个叫‘夜枭’的组织,把这个给他们看。
”“告诉他们,我要买一个消息。”“关于三年前,凉州军粮贪腐案的全部真相。
”陈五的脸色,彻底变了。凉州军粮案,是三年前的一桩惊天大案。当时边关战事吃紧,
后方运送的粮草却在途中不翼而飞,导致数万将士饿死沙场。朝廷震怒,彻查之下,
揪出了当时的户部尚书。户部尚书畏罪自杀,案子就此了结。但只有我知道,这案子背后,
没那么简单。真正的幕后黑手,根本不是户部尚书。而是当今太子,赵珩。是他,
为了打击政敌,勾结边将,故意延误了军粮。那几万条人命,是他太子之路上,
最肮脏的一块垫脚石。而帮他处理掉所有手尾,将罪名完美地推到户部尚书头上的,就是我。
上一世,我以为自己是在为国除奸,为他扫清障碍。现在想来,我不过是助纣为虐的帮凶。
这盘死棋,我要亲手把它下活。陈五领命而去。屋子里只剩下我一个人。我走到桌边,
拿起笔,在纸上写下了几个字。周正清。凉州案。还有……三皇子,赵珣。这位三皇子,
是宫里最没存在感的一个皇子。生母早逝,外戚无力,性格又懦弱。在所有人眼里,
他都是储君之争中,第一个出局的人。上一世,他也确实很快就因为一件小事被圈禁,
最后郁郁而终。没人知道,他其实一点都不懦弱。他只是在等一个机会。等一个,
能让他一飞冲天的机会。而我,顾长渊,这一世,就要做那个给他机会的人。太子之位?
赵珩,你不配。我要把你从那个位置上,亲手拽下来,摔个粉身碎骨。
3我在陈五的院子里待了三天。三天里,东宫那边派人找了我几次,
都被陈五用“顾大人重伤在身,需要静养”的借口挡了回去。赵珩估计气得不轻。至于赵玥,
她没派人来。我知道,她在等。等我主动回去找她,跟她认错,求她原谅。
就像过去无数次争吵后,我做的那样。可惜,她要失望了。第四天一早,陈五回来了。
他带来了两份卷宗。一份是关于户部侍郎周正清的。另一份,封皮上用朱砂画着一只夜枭。
我先打开了周正清的卷宗。陈五的能力很强,短短三天,
几乎把周正清的祖宗十八代都查了个遍。周正清,字如其人,为官清廉,为人正直。
唯一的爱好,就是收藏古玩字画。家里的情况也很简单,一妻一子,儿子叫周子谦,
在国子监读书,成绩优异。看起来,完美得无懈可击。但我知道,这世上,
没有真正完美的人。我把卷宗翻到最后一页。上面记录着周正清的一些日常开销。其中一条,
引起了我的注意。“每月十五,周正清都会亲自去城东的‘济世堂’药铺,
买一副安神汤的药材。”济世堂?我记得,那家药铺的老板,
好像跟宫里的太医院有些不清不楚的关系。我用手指敲着桌子。周正清身体康健,
并无失眠之症。那这安神汤,是给谁买的?他的妻子?还是他的儿子?或者,
是给某个不能言说的秘密买的?我放下这份卷宗,拿起了另一份。夜枭的效率很高。卷宗里,
详细记录了三年前凉州军粮案的所有细节。从太子赵珩如何与边将勾结,
到他们如何制造军粮被劫的假象,再到如何一步步将罪名嫁祸给户部尚书。
所有的人证、物证,虽然大部分已被销毁,但夜枭还是找到了一些蛛丝马迹。比如,
当年负责押运军粮的那个校尉,并没有死。他被人秘密地藏了起来。地址,
就在京郊的一处农庄里。我看着卷宗,呼吸渐渐变得急促。上一世,
我就是被赵珩用这个校尉的“假死”,骗得团团转。他告诉我校尉已经畏罪自尽,
让我放心大胆地去做伪证。我信了。结果,这个校尉就成了他日后拿捏我的把柄。
每当我稍有不从,他就会拿出这件事来威胁我。蠢。我真是蠢得无可救药。
我将两份卷宗收好,对陈五说:“备车,去公主府。”陈五有些担心:“主上,您现在去,
怕是……”“无妨。”我打断他,“鱼饵已经备好,该去看看,鱼儿上不上钩了。
”公主府的下人看到我,脸上都带着幸灾乐祸的表情。他们大概以为,我是来负荆请罪的。
我被直接带到了赵玥的书房。她正在临摹一幅王羲之的字帖,姿态优雅。看见我进来,
她连头都没抬,只是淡淡地问了一句。“想通了?”我走到她面前,看着她。几日不见,
她似乎清瘦了些,眼下有淡淡的青色。看来,我的“叛逆”,确实让她费了不少神。
“想通了。”我点头。她终于放下笔,抬起头看我,嘴角带着一丝胜利的微笑。“知错就好。
长渊,我知你心高气傲,但有时候,为了大局,必须有所取舍。”“你放心,
户部侍郎那件事,我已经替你跟皇弟说好了,他不会再怪你。”她一副宽宏大量的样子。
好像我能得到太子的原谅,是她天大的恩赐。我笑了。“公主殿下误会了。
”“我说的想通了,不是指户部侍郎的事。”赵玥的笑容僵在脸上。“那你是什么意思?
”我从怀里,掏出了那份夜枭的卷宗,轻轻放在她的书桌上。“我是想通了,有些事,
不能再瞒着殿下了。”赵玥的目光落在卷宗的封皮上。那只用朱砂画的夜枭,
在昏暗的书房里,显得格外刺眼。她的瞳孔,猛地收缩了一下。4赵玥的脸色,
一瞬间变得惨白。她伸出手,似乎想去拿那份卷宗,但指尖却在微微颤抖。“这是什么?
”她的声音也跟着发颤。“殿下打开看看,不就知道了?”我好整以暇地坐到旁边的椅子上,
给自己倒了杯茶。茶水已经凉了,入口带着一丝苦涩。赵玥死死地盯着我,
眼神里充满了惊疑和戒备。她终于还是拿起了那份卷宗。她翻开的动作很慢,好像那不是纸,
而是烧红的烙铁。当她看到里面的内容时,她手一抖,卷宗掉在了地上。
“你……你从哪里得来的?”她失声问道。“殿下不必知道我从哪里得来的。”我端着茶杯,
轻轻吹了口气,“殿下只需要知道,这份东西,现在在我手上。
”书房里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只能听到赵玥越来越急促的呼吸声。凉州军粮案,
是她和赵珩最大的秘密,也是他们最大的软肋。这件事一旦暴露,别说太子之位,
他们俩的项上人头都保不住。上一世,我就是靠着帮他们掩盖这个秘密,
才成了他们的“心腹”。他们也一直以为,这个秘密,只有我们三个人知道。他们没想到,
这世上,还有第四个人。不,是第五个,第六个……“顾长渊,你想做什么?
”赵玥终于冷静下来,声音里带着一丝狠厉。“你以为凭这个,就能威胁到我和太子?
”“我不想威胁谁。”我放下茶杯,“我只是想提醒殿下,水能载舟,亦能覆舟。
”“太子殿下如今的地位,来之不易。若是因为一些小事,比如一块地,一个侍郎,
而毁了前程,岂不可惜?”赵玥的胸口剧烈地起伏着。她明白了我的意思。我不是在威胁她。
我是在跟她做交易。用这个秘密,换周正清一家的平安。“你……是为了周正清?
”她难以置信地看着我。“我与周侍郎素不相识,为何要为他?”我反问。“我是为了殿下,
为了太子。”我站起身,走到她面前,弯下腰,捡起地上的卷宗。我把卷宗重新放到她手里,
声音压得很低,带着一丝蛊惑。“殿下,听我一句劝。周正清动不得。不仅动不得,
太子还要礼贤下士,亲自登门,向他赔罪。”赵玥的指甲,深深地掐进了掌心。
她死死地咬着嘴唇,一言不发。我知道,她在权衡利弊。一块地,
和一个能让他们万劫不复的秘密。这道选择题,并不难做。过了很久,
她才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好,我答应你。”“我会去劝皇弟。”“这就对了。
”我直起身,笑了笑,“殿下是聪明人。”我转身准备离开。“站住!”赵玥叫住我。
我回头。她的眼神,像一条淬了毒的蛇,阴冷,狠毒。“顾长渊,你别以为你赢了。
”“这份东西,最好永远不要让第三个人知道。”“否则,我会让你死无葬身之地。
”我看着她,脸上的笑容不变。“殿下放心。”“我顾长渊的命,金贵着呢。”说完,
我头也不回地走出了书房。我知道,从我拿出那份卷宗开始,我和赵玥之间,
最后一点虚假的情分,也彻底断了。她不会再相信我。她会派人监视我,调查我。
她会想尽一切办法,从我手里把这份“把柄”夺走,然后,杀我灭口。很好。毒蛇,
终于出洞了。我等的就是这一刻。赵玥,你以为你藏得很深吗?你和赵珩的那些破事,
我上一世就看得一清二楚了。这一世,我会把你们的面具,一层一层地揭下来。
让所有人都看看,那张清高美丽的皮囊下,是何等肮脏腐臭的灵魂。
5太子赵珩亲自登门给户部侍郎周正清赔罪的消息,第二天就传遍了整个京城。
所有人都惊掉了下巴。谁都知道太子是什么德性,骄横跋扈,目中无人。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一时间,朝野上下,议论纷纷。有人说太子是长大了,懂事了。有人说这是皇帝陛下的意思,
在敲打太子。没人会想到,这一切的背后,是我在操纵。我知道,
赵珩心里肯定憋着一口恶气。但他不敢不听赵玥的。凉州案那颗雷,足以把他炸得粉身碎骨。
而此刻,我正坐在三皇子赵珣的府上,陪他下棋。赵珣的府邸很偏僻,也很简陋。
和他的人一样,毫不起眼。他今年十七岁,比太子小三岁,长相清秀,
但眉宇间总带着一股怯懦。此刻,他正为了一步棋,愁眉不展。“顾先生,
我……我这里是不是要输了?”他抬头看我,眼神有些无助。我笑了笑,捻起一颗黑子,
轻轻落在棋盘的一角。“殿下,您看这里。”赵珣顺着我的手指看过去。
那是我刚刚落子的地方,一个看似毫无用处的位置。但随着这颗子的落下,整个棋盘的局势,
瞬间逆转。他原本被白子围困的大龙,一下子活了过来。“这……这……”赵珣的眼睛亮了,
“原来还能这么走!”“棋局如人生,殿下。”我端起茶杯,“有时候,看似是死路,
但只要找准了关键的一步,就能盘活全局。”赵珣若有所思地点点头。他收起脸上的喜悦,
变得严肃起来。“先生今日来找我,应该不只是为了教我下棋吧?”“殿下聪慧。
”我放下茶杯,“我是来给殿下送一份礼物的。”我从袖子里,拿出了一本册子,
推到他面前。册子是空白的。赵珣不解地看着我。“先生这是何意?”“殿下,您觉得,
当今太子,为人如何?”我没有回答,反而问了他一个问题。赵珣的脸色微微一变。
他犹豫了一下,才小声说:“皇兄他……雄才大略,是储君的不二人选。”他说得很违心。
我笑了。“殿下不必在我面前说这些场面话。”“太子是什么样的人,您知道,我知道,
满朝文武都知道。”“他心胸狭隘,睚眦必报,手段狠毒,又毫无治国之才。”“这样的人,
若是登基,是我大邺朝的灾难。”我的话,说得很大胆,也很直接。赵珣的额头上,
渗出了一层细密的汗珠。他紧张地看了看四周,确定没有外人,才压低声音说:“先生慎言!
此话要是传出去,你我都要人头落地!”“殿下怕了?”我看着他。赵珣没有回答,
但他的眼神已经说明了一切。“殿下,富贵险中求。”“您甘心一辈子就这么碌碌无为,
看着那个草包登上九五之尊的宝座,而您自己,最终落得个圈禁致死的下场吗?
”我的最后一句话,像一把重锤,狠狠地砸在了赵珣的心上。他的身体猛地一震,
惊恐地看着我。“你……你怎么知道?”上一世他被圈禁的理由,非常隐秘。除了他和皇帝,
以及几个当事人,根本没人知道真相。“我不仅知道这个,我还知道很多。
”我直视着他的眼睛,“我知道殿下您,并非表面上看起来那么懦弱无能。
”“我知道您胸怀大志,只是一直在隐忍,在等待机会。”“现在,机会来了。
”我指了指桌上那本空白的册子。“从今天起,我会帮殿下,把这本册子填满。
”“上面记录的,将是太子赵珩,所有的罪证。”“而殿下您要做的,就是在合适的时机,
把这本册子,交到陛下的手上。”赵珣的呼吸,变得无比沉重。他的手,放在那本册子上,
却迟迟不敢翻开。他知道,一旦他接下了这本册子,就等于走上了一条不归路。赢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