佚名最新小说《一场婚礼撕开的人心褶皱》苏晚陈磊林砚在线试读

发表时间:2025-09-12 18:24:5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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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砚的车刚拐进樟树坪村口,轮胎就碾过一摊混着泥点的鞭炮碎屑,

噼啪声的余温还裹在潮湿的空气里,呛得人喉咙发紧。他降下车窗,

百年老樟树的浓荫斜斜切进来,树干上缠满的红绸带被风扯得晃荡,

像极了村里那些说不清道不明的规矩——看着喜庆,摸上去全是硌人的线头。

“还有两里地就到陈磊家了,”副驾上的孟瑶把地图凑到眼前,

指尖划过屏幕上的田埂小路,“苏晚刚才发微信说,她凌晨四点就起来化妆了,

眼睛都快睁不开了。”林砚“嗯”了一声,方向盘握得更紧了些。他和苏晚是发小,

从穿开裆裤一起爬树掏鸟窝,到苏晚高考失利哭着找他报志愿,

再到去年苏晚红着脸说“我恋爱了,他叫陈磊”,二十多年的情分,

让他没法对这场婚礼掉以轻心。尤其是一周前,他托在樟树坪打工的高中同学打听情况,

那同学支支吾吾半天,只说“陈家婶子(陈磊妈王桂兰)是村里出了名的厉害角色,

还有他们村的婚闹……你多盯着点,别让苏晚受委屈”。这话像根刺,扎在林砚心里。

他特意提前两天赶过来,美其名曰“帮新郎布置婚房”,实则是想摸清樟树坪的底。

可昨天在陈磊家院子里,王桂兰端着搪瓷杯坐在门槛上,一边嗑瓜子一边打量他,

说“小林是吧?听磊磊说你在城里当经理,挣得多?”不等他回答,

又转头对里屋喊“磊磊,你看人家小林,再看看你,结婚还得我掏彩礼”,

那语气里的炫耀和拿捏,让林砚心里的不安又重了几分。车终于停在陈磊家院门口。

土坯墙围着两层小楼,外墙贴着米黄色的瓷砖,边角处已经泛黑,院子里搭着蓝色的雨棚,

底下摆了十张圆桌,碗碟筷子堆得像小山,几个穿碎花衫的妇人正蹲在井边洗菜,

看见林砚的车,都停下手里的活,眼神直勾勾地扫过来。“林哥!你可来了!

”陈磊穿着笔挺的西装,领带歪歪斜斜挂在脖子上,跑过来拉开车门,

脸上是掩不住的兴奋,“快进来,晚晚在楼上化妆呢,孟瑶也快上去,伴娘服都准备好了。

”林砚跟着陈磊往里走,刚到堂屋门口,就听见两个男人的笑声,油腻腻的,

裹着水汽飘过来。一个留着寸头、穿黑色夹克的男人正拍着陈磊的肩膀,

夹克领口别着朵皱巴巴的红玫瑰——是伴郎的标志。林砚认得他,是陈磊的堂哥陈强,

昨天见过一面,说话时总喜欢盯着女人的胸口看。“磊子,你这伴娘选得不错啊,

”陈强的声音压得低,却刚好能让路过的林砚听见,“那个穿白裙子的(指孟瑶),

刚才我瞅着了,腿又长又直,摸起来肯定软和。

”旁边另一个瘦高个伴郎——陈强的弟弟陈壮,立刻凑上去,嘿嘿笑着:“哥,

你看上那个,那我就要那个扎马尾的(指李雪,苏晚的表妹),你看她那**,圆滚滚的,

一看就会生娃。”“放心,”陈强吐了口烟,烟蒂扔在地上,用脚碾了碾,

“等下新郎背新娘出门,咱们找个机会,好好‘热闹热闹’,让她们知道咱们樟树坪的规矩。

”林砚的脚步顿住了,指节捏得发白。他想起高中同学说的“婚闹”,原来不是空穴来风。

他刚想上前,陈磊却拉了他一把,低声说“林哥,别在意,他们就这德行,

嘴上没个把门的,不会真干啥的”,语气里带着讨好的妥协。林砚看着陈磊,突然觉得陌生。

以前陈磊跟他说“我会对晚晚好,不让她受一点委屈”时,眼神亮得像星星,可现在,

面对亲戚的低俗玩笑,他只敢用“玩笑”两个字搪塞。林砚没说话,

只是拍了拍陈磊的胳膊,力道重了些:“最好是这样,不然我饶不了他们。

”楼上的化妆间里,苏晚正对着镜子发呆。化妆师刚给她涂完口红,正红色衬得她脸色发白。

她看见林砚和孟瑶进来,眼睛一下子红了,拉着孟瑶的手小声说“瑶瑶,我有点怕”。

“怕什么?有我们呢。”孟瑶握住她的手,转头瞪了一眼门口的陈磊,“陈磊,

你昨天跟我们保证的,说不闹婚,不会让伴郎动我们一根手指头,还算不算数?

”陈磊搓了搓手,笑着说“当然算,我都跟我妈说了,跟强哥壮哥也说了,就走个流程,

热闹一下就行”。可他的眼神躲躲闪闪,不敢看苏晚的眼睛。苏晚低下头,

指尖划过婚纱的蕾丝花边,那是她攒了三个月工资买的,原本以为会穿着它,

走进一个充满温暖的家,可现在,心里却像灌了冷水。林砚靠在门框上,看着眼前的场景,

突然想起小时候。苏晚的爸爸走得早,她妈一个人拉扯她,苏晚从小就比别的孩子懂事,

可也比别人更渴望安全感。陈磊当初追苏晚的时候,每天接她下班,下雨天把伞全倾向她,

自己半边身子湿透,苏晚就是被这份细心打动的。可人心啊,怎么一碰到原生家庭的羁绊,

就变得这么软呢?十点整,接亲的吉时到了。陈磊背着苏晚下楼,楼梯口挤满了人,

起哄声此起彼伏。陈强挤到前面,伸手就想摸苏晚的头发,嘴里喊着“新娘头发长,

来年生个胖娃娃”。林砚眼疾手快,一把抓住陈强的手腕,笑容里没半点温度:“强哥,

规矩是规矩,分寸得有吧?”陈强被抓得手腕生疼,瞪了林砚一眼,又看了看陈磊,

见陈磊没说话,只好悻悻地把手缩回去,嘴里嘟囔着“外乡人就是多管闲事”。

林砚没理他,一路护着陈磊和苏晚走出院子,直到把苏晚送上婚车,才松了口气。

“我去给你们买瓶水,”林砚对孟瑶和李雪说,“你们在车里等着,别随便下车。

”他刚走到村口的小卖部,就听见身后传来陈强的声音,还是那股油腻的调调:“壮子,

等下到了新房,咱们先把那个穿白裙子的堵在房间里,让她给磊子敬烟,烟嘴得叼着喂,

不然不算数。”“还有那个扎马尾的,”陈壮的声音跟着传来,“我听说她是学生,

胆子小,咱们吓吓她,让她给咱们端茶,茶里得放辣椒面,不然显不出咱们樟树坪的热情。

”林砚的血一下子涌到头顶。他转身,手里还攥着刚买的矿泉水,瓶身被捏得变形。

他走到陈强面前,声音压得很低,却带着十足的威慑力:“强哥,刚才在楼上,

我给你留面子,别给脸不要脸。孟瑶和李雪是晚晚的朋友,也是我的朋友,

你们敢动她们一下,我今天就让你横着出这个村。”陈强没想到林砚会这么硬气,愣了一下,

随即冷笑起来:“你算个什么东西?这是我们陈家的家事,轮得到你一个外乡人管?

”他身后的几个伴郎也围上来,个个摩拳擦掌,眼神不善。“家事?”林砚笑了,

把矿泉水瓶扔在地上,“婚闹不是家事,是流氓行为。你们要是想坐牢,

我不介意帮你们报警。”他掏出手机,点开录音功能,

刚才陈强和陈壮的对话还在里面循环播放。陈强的脸色变了。他虽然在村里横行霸道,

可也知道“流氓行为”的严重性。他瞪了林砚一眼,狠狠啐了一口,

转身钻进了伴郎车:“走着瞧。”林砚看着他们的车开远,心里的不安却没减少半分。

他知道,陈强不会善罢甘休,这场婚礼,恐怕不会那么顺利。他赶紧回到婚车旁,

对孟瑶和李雪说“等下到了陈家,你们跟紧我和晚晚,别单独行动,陈强他们没安好心”。

李雪吓得脸色发白,紧紧抓住孟瑶的胳膊,孟瑶点了点头,眼神里也多了几分警惕。

婚车在田埂路上颠簸了四十多分钟,终于回到了陈磊家。院子里已经挤满了人,

王桂兰穿着红色的棉袄,手里拿着个红包,站在门口迎接。看到苏晚,她脸上堆起笑容,

却没去扶苏晚,反而对陈磊说“磊子,快把晚晚背进去,让她给我磕头敬茶,磕三个头,

我才认这个媳妇”。苏晚愣了一下,她之前跟陈磊说过,敬茶可以,但磕头就免了,

城里没有这个规矩。她看向陈磊,希望陈磊能帮她说话,可陈磊却挠了挠头,

对苏晚说“晚晚,就磕三个头,我妈高兴,咱们婚礼也顺利”。“陈磊!

”苏晚的声音有点发颤,“你昨天不是这么说的!你说尊重我的想法,不搞这些封建迷信!

”“什么封建迷信?”王桂兰的脸立刻沉了下来,把红包往口袋里一塞,

“我们樟树坪的媳妇,都得给婆婆磕头敬茶,这是老祖宗传下来的规矩!你要是不磕,

就是看不起我们陈家,这婚也别想结了!”周围的人也跟着起哄:“就是啊,

磕三个头怎么了?又不少块肉!”“城里姑娘就是娇气,这点规矩都不懂!”“陈磊,

你可得管管你媳妇,不然以后在家里没地位!”苏晚的眼泪一下子涌了上来。她看着陈磊,

陈磊却避开她的眼神,走到王桂兰身边,小声说“妈,别生气,晚晚就是一时没适应,

我劝劝她”。然后他转向苏晚,语气带着恳求:“晚晚,算我求你了,就磕三个头,

以后我补偿你,好不好?”林砚站在人群后面,拳头捏得咯咯响。他真想冲上去拉着苏晚走,

告诉她这样的家庭不值得嫁,可他知道,现在不是时候,一旦他动手,只会让苏晚更难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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