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碗底有只招财猫寒流像是无形的巨兽,裹挟着北风,
一口一口啃噬着城市里最后一点暖意。路灯的光晕在弥漫的夜雾里挣扎,显得昏黄而无力。
雨不大,但冰冷刺骨,淅淅沥沥,仿佛永无止境。我蜷缩在一只破旧的纸箱里,
箱子被丢弃在“大海面馆”后门旁的垃圾桶边。纸箱一角已经湿透塌软,
冷气顺着那个缺口源源不断地侵入。我把自己团得更紧些,
试图用肚皮上那点可怜的暖意焐热冰凉的爪子。但饥饿,比寒冷更锐利,像一根细小的针,
不断扎着我的胃。“大海面馆”。四个字印在褪色的招牌上,在雨幕中模糊不清。
这是我最近几天的据点。选择这里,是因为后门偶尔会飘出熬煮骨汤的浓郁香气,
那香气像是有形的钩子,牢牢勾住我,让我挪不动步子。也因为这家的男女主人,
看起来不像坏“两脚兽”。男主人叫林大海,一个高大壮实的汉子,
围着一条洗得发白的蓝布围裙,胳膊粗壮,揉起面团来仿佛有使不完的力气。他嗓门大,
笑起来声音洪亮,但对着妻子说话时,又会不自觉地放低音量,带着一种笨拙的温柔。
女主人叫苏晓柔,人如其名,说话轻声细语,眉眼弯弯。她总是拿着抹布,里里外外地擦拭,
让这个小小的店面保持着一尘不染的洁净。她看到我时,会停下动作,静静地看一会儿,
眼神里没有驱赶,只有一种淡淡的怜悯。面馆的生意,不好不坏。勉强维持的样子。几天前,
我曾尝试在他们倒厨余垃圾时,凑近过去,发出我认为最可怜、最能引起同情的呜咽声。
苏晓柔犹豫了一下,看了看林大海。林大海搓了搓大手,叹了口气,
转身从里面拿了一小块没加调料的鱼肉,放在干净的塑料袋上,推到我面前。“吃吧,
小家伙。”他声音粗粝,但动作小心。那顿“盛宴”让我记了很久。但今晚,
他们似乎忘了我的存在。打烊的时辰早已过了,后门紧闭,灯也熄了。
只有雨水不知疲倦地敲打着一切,包括我身上已经半湿的毛发。冷,越来越难以忍受。
我感觉自己的意识也开始有些模糊。不行,不能睡过去。睡过去可能就醒不来了。
我用尽力气,用脑袋顶了顶纸箱,发出细微的“窸窣”声。在这雨声里,微不足道。
我又试着用爪子去挠后门的铁皮,声音尖涩,但传不了多远。绝望像冰冷的潮水,
一点点淹没上来。就在这时——“吱呀”一声。是老旧的合页发出的**。
一束温暖的、橘黄色的光,从门缝里流淌出来,像融化了的蜜糖,
瞬间驱散了门前的黑暗和寒意。林大海高大的身影堵在门口,他披着件外套,
手里拎着一袋垃圾。他先是习惯性地要把垃圾袋扔进桶里,目光一扫,
定格在了我所在的纸箱上。我抬起头,雨水立刻模糊了我的视线。我努力眨着眼睛,
想看清他的表情。我想叫一声,喉咙里却只发出一种嘶哑、微弱的气音。他蹲了下来,
庞大的身躯像一座小山。他的影子完全笼罩了我。“啧……”他咂了一下嘴,眉头拧着,
“你这小东西,怎么还在这儿?”他的目光在我身上扫过,
大概是在看我湿漉漉、沾着泥污的毛发,以及因为瘦弱而显得格外大的眼睛。
我努力地想把自己表现得精神一点,至少,看起来不那么像个小废物。我试图站起来,
但四肢冻得发僵,一个趔趄,又趴了回去。真丢脸。想我堂堂……呃,好吧,
我只是一只流浪猫。林大海的目光,最终落在我额头顶端。那里有一撮毛,天生的金色,
形状有点像人类喜欢的那种古铜钱。苏晓柔之前看到时,还笑着说:“你看它额头,
像不像镶了个小金元宝?”当时林大海只是憨憨一笑:“挺别致。”现在,
他的目光在那撮金毛上停留了片刻。雨水中,那撮毛黏在一起,颜色更深了,
像一枚被雨水冲刷过的、真正的铜钱。他又叹了口气,这口气比刚才那声更长,更沉,
带着一种认命般的无奈。“进来吧。”他站起身,把垃圾袋丢进桶里,然后侧了侧身,
让出门内的空间,“外面要冻死人了。好歹……店里还有口热汤。”那句话,像一道赦令。
求生的本能压过了猫类天生的警惕。我几乎是用尽最后一丝力气,挣扎着从破纸箱里爬出来,
踉踉跄跄,几乎是滚进了那扇门。温暖。瞬间包裹了我。那不是太阳的灼热,
而是由食物香气、人类体温和干燥空气混合而成的,踏实而丰沛的暖意。
它渗透进我湿冷的毛发,钻进皮肤,抚慰着几乎冻僵的骨骼和肌肉。我站在后厨的水泥地上,
脚下留下一小滩浑浊的水渍。身体不受控制地颤抖着,一部分是因为冷,另一部分,
是因为这突如其来的、几乎不敢置信的转折。苏晓柔闻声从前面走来,看到我,
明显愣了一下。“大海,这……”“在门外快冻成冰棍了,”林大海挠了挠后脑勺,
语气有点不自在,像是做了件不太符合他硬汉形象的事,“我看它脑袋上顶个‘铜钱’,
怪可怜的,就……让它进来暖和暖和。”苏晓柔蹲下身,没有立刻碰我,只是仔细地看着。
她的目光很柔和,像春天的溪水。“哎呀,真是湿透了。”她轻声说,然后起身,
找来一条干净的、有些旧但很柔软的毛巾,“来,擦擦干,不然要生病的。
”她动作轻柔地用毛巾包裹住我,小心翼翼地擦拭着。那力道恰到好处,没有弄疼我,
也驱散了不少寒意。我僵硬的身体慢慢放松下来,
喉咙里不自觉地发出了细微的、咕噜咕噜的声音。这声音似乎取悦了她,她笑起来,
眼角弯出好看的弧度:“你听,它还会打小呼噜呢。”林大海在一旁看着,
嘴角也微微扯动了一下,但很快又板起脸:“就今晚啊,明天天晴了就得走。店里养猫,
像什么话。”话是这么说,他却转身走到灶台边,掀开那个巨大的汤桶盖子。
更加浓郁的、属于骨头和时间的醇厚香气汹涌而出,瞬间占领了整个后厨。
我的肚子不争气地“咕噜”叫了一声,比打呼噜的声音响多了。苏晓柔看了丈夫一眼,
眼神里带着笑意。林大海舀了小半碗温热的、撇去了浮油的骨头汤,
又掰了一小块没什么盐分的白面馍馍泡在里面,放在一个不锈钢的小碟子里,推到我面前。
“吃吧。”他还是那两个字。那一刻,什么警惕,什么尊严,都被我抛到了脑后。
我几乎是扑到碟子边,贪婪地舔舐着温热的汤汁,吞咽着吸饱了汤变得软糯的馍馍。
食物的暖流从喉咙一路滑进胃里,然后扩散到四肢百骸。我感觉自己正在一点点活过来。
这是我流浪生涯里,吃过的最美味,最踏实的一顿饭。吃完后,我满足地舔着爪子和嘴巴,
开始有精力仔细打量这个临时的避难所。后厨不大,但收拾得井井有条。巨大的案板,
厚重的擀面杖,一排排光洁的灶具。墙壁因为常年油烟,有些泛黄,但绝无油污堆积。
空气里弥漫着一种复合的味道:面粉的清香,骨汤的浓香,还有淡淡的,
属于林大海和苏晓柔的,让人安心的气息。我小心翼翼地迈开步子,开始我的“领地考察”。
肉垫踩在微凉的水泥地上,悄无声息。我走到那个巨大的面团盆边,
好奇地伸爪碰了碰盖在上面的湿布。底下是柔软而富有生命力的东西。我用爪子轻轻一按,
留下一个小小的坑。(两脚兽为什么每天要花那么大力气揉这个软乎乎的东西?
)我走到堆放着干净蔬菜的筐子旁,一颗大白菜散发着清甜的气味。我嗅了嗅,不感兴趣。
(还是肉和鱼比较好。)我的视线被墙角一个会发出轻微嗡嗡声的白色箱子吸引了。
我凑过去,感受到那里散发出的微弱热气。这里是温暖的来源之一。
(是个不错的睡觉地点候选。)最后,我的目光锁定了通往前厅的那道门帘。门帘后面,
是食客们用餐的地方,也是这家面馆的“门面”。我犹豫了一下,蹑手蹑脚地钻了过去。
前厅比后厨更亮堂一些,有几张简单的木桌和长凳。收银台是一个老旧的木头柜子,
上面放着一个有些年头的电脑显示器和一台打印机。此刻,显示器是暗着的。我的目光,
被收银台旁边,那个正在嗡嗡作响的旧电脑主机吸引了。主机外壳是温热的。非常温暖,
但又不像灶台那样烫爪。而且,它位于一个角落,背后是墙,前面有柜台遮挡,
形成了一个半封闭的、极具安全感的空间。顶上还是平的,可以趴伏。完美!我轻轻一跃,
跳了上去。主机外壳的温暖透过毛发,熨帖着皮肤。我满意地在那方寸之地转了两圈,
找了个最舒服的姿势,蜷缩了下来。这里,既能感受到人类的活动气息,
又不至于被轻易碰到。可以观察一切,又拥有自己的领地。(很好,这里以后就是我的了。
)我内心宣布了**。疲惫和饱食后的困倦如同潮水般涌来。在温暖和安心的包裹下,
我很快沉沉睡去。这是许久以来,第一个无需担心寒冷、饥饿和危险的睡眠。
……不知过了多久,我被卷闸门被拉起的巨大声响惊醒。天亮了。雨停了。阳光透过玻璃门,
在地面上投下明亮的光斑。林大海和苏晓柔已经开始忙碌起来,准备迎接新一天的生意。
他们看到我盘踞在电脑主机上,只是对视一眼,没说什么。
苏晓柔甚至还拿来那个不锈钢小碟子,又给我弄了点吃的喝的。
我安心地待在“我的”地盘上,观察着这对夫妻,以及这家面馆的日常。林大海在后厨,
重复着他日复一日的工作——揉面。那是一种充满力量的韵律。
巨大的面团在他手下被反复摔打、折叠、挤压,发出沉闷而扎实的“嘭嘭”声。
他的额头渗出细密的汗珠,眼神却专注而坚定。(这个雄性两脚兽,虽然看起来有点凶,
但他对待面团的样子,很认真。)苏晓柔则在前厅忙碌,擦拭桌椅,摆放调料,
动作麻利而轻柔。她偶尔会抬头,对我露出一个浅浅的微笑。(这个雌性两脚兽,很温柔。
她挠下巴的力度,刚刚好。)客人陆续来了。大多是附近的熟客,穿着工装,或者提着菜篮。
“老板,老规矩,一碗牛肉面!”“好嘞!”“老板娘,今天天气好了哦。”“是呀,
张阿姨,快坐。”面馆里充满了食物的香气、碗筷的碰撞声和熟悉的寒暄。这时,
一个穿着时髦的年轻女孩推门进来。她点了一碗面,等待的时候,目光漫无目的地扫视,
最后定格在了我的身上。我正沐浴在从玻璃门透进来的一缕阳光里,暖洋洋的,睡意朦胧。
额头顶端那撮金色的毛,在阳光下尤其显眼,像一小块融化的黄金。女孩的眼睛一下子亮了。
她悄悄拿出手机,对着我,“咔嚓”拍了几张照片。然后低头在屏幕上点按着。
我并不知道她在做什么,只是觉得那亮闪闪的东西有点晃眼,于是换了个方向,
把脑袋埋进前爪里,继续打我的盹。我并不知道,
那个女孩把照片发到了一个很多人分享生活的网络上,配文是:【发现一家宝藏面馆!
不仅面好吃,还有一只自带‘金币’的猫掌柜!超治愈,感觉吃了能转运!】网络的涟漪,
开始悄然扩散。下午,来了两个生面孔的年轻人,进门就四处张望,看到我时,
明显露出了“就是这里”的表情。他们点了面,吃的时候不时看我,还低声交谈着。
“就是这只猫吧?照片上看着就很灵。”“是啊,你看它额头上,真像个铜钱!
”……类似的事情,在接下来的几天里,悄然发生着。面馆的生意,
似乎……比以前好了一些。虽然不是爆满,但明显多了些生面孔,而且很多客人进门后,
都会下意识地寻找我的身影。林大海和苏晓柔起初并没太在意,
只当是天气转好带来的正常客流变化。直到有一天,快打烊的时候,苏晓柔在清理收银台时,
轻“咦”了一声。“大海,你来看。”她招呼着丈夫。林大海围裙都没解,
走了过来:“怎么了?”“这几天的零钱,”苏晓柔指着收银机的抽屉,
“好像……特别整齐。我记得以前总会少个几块十几块的,不是被人顺走了,
就是咱们自己找错了。但这几天,一分都没少过。”林大海凑过去看了看,
抽屉里的硬币摞得整整齐齐,纸币也按面额放好。他摸了摸下巴,
若有所思地看向正趴在主机上,悠闲舔着毛的我。我感受到他的目光,抬起头,
金色的“铜钱”在灯光下微闪。(看什么看,两脚兽。要不是我每天镇在这里,
那个总想顺手牵羊的瘦高个,能那么老实?)我心里嘀咕着。那天晚上,
林大海照例去后门倒垃圾。他回来时,手里拿着我之前栖身的那个破纸箱。
纸箱已经被雨水泡得彻底软塌,不成样子了。他看了看纸箱,
又看了看在温暖主机上睡得四仰八叉、肚皮随着呼吸一起一伏的我。苏晓柔也看着,
轻声说:“它好像……把这里当自己家了。”林大海沉默了片刻,然后走到角落,
把那个破纸箱扔进了专门放可回收垃圾的袋子里。他没有再提“明天天晴了就得走”的话。
他走到主机旁,伸出他那双揉惯了面团、粗糙但温暖的大手,有些笨拙地,
轻轻摸了摸我的头顶。那动作,带着一种小心翼翼的认可。“行吧,”他声音低沉,
像是对苏晓柔说,又像是对自己说,“……那就,留下吧。”我在睡梦中,
仿佛听懂了这句话。喉咙里,那代表满足和安心的“咕噜咕噜”声,
再次轻轻地、绵长地响了起来,在安静下来的面馆里,细微而清晰。今夜,
面馆里多了一个小小的、温暖的生命。而命运的齿轮,似乎也随着这只流浪猫的入驻,
开始了缓慢而坚定的转动。第二章:福星还是麻烦精?日子像后厨那锅老汤,在文火慢炖中,
氤氲出安稳而踏实的气息。我,正式成为了“大海面馆”的一员。名字?没有。
林大海和苏晓柔通常就“**”、“小猫”地混叫着。但我内心有自己的称号——“招财”,
或者更霸气一点,“本座”。我的领地早已稳固。那台嗡嗡作响的旧电脑主机,
是我的“王座”;收银台方圆三米,是我的“御花园”;偶尔心情好,
我会踱步到阳光最好的那张桌子底下,享受片刻的“日光浴”。
客人们似乎也很喜欢我的存在。“哎呀,猫掌柜今天也在值班呀!
”熟客张阿姨会笑着用手虚点我一下,然后对苏晓柔说,“老板娘,你们家这猫养得好,
有灵性,看着就喜兴。”那个最早把我发到网上的时髦女孩,成了常客,还带了朋友来。
她们会偷偷给我拍照,或者试图用“啧啧”声吸引我的注意。(愚蠢的两脚兽,
本座是你们能随便逗弄的吗?不过……看在他们总是点最贵的招牌牛肉面的份上,
偶尔赏脸让他们拍一张好了。)面馆的生意,肉眼可见地好了起来。以前,
午餐高峰期能坐满就不错,现在经常需要等位。收银机里的钞票和硬币,叮叮当当,
进账的声音都比以往密集欢快了许多。林大海揉面的力道更足了,
苏晓柔脸上的笑容也愈发真切。他们私下里嘀咕过。“你说,
会不会真是这小家伙带来的好运?”晚上数钱时,苏晓柔看着趴在主机上假寐的我,小声问。
林大海把一叠纸币捋得整整齐齐,哼了一声:“瞎说啥呢,做生意靠的是实在。面好,汤好,
分量足,这才是根本。”但他看向我的眼神,少了最初的审视,多了几分不易察觉的柔和。
他嘴上不承认,行动却很诚实。现在每天开门营业前,
他会习惯性地看看我是否在“王座”上。偶尔买鱼,会特意留下一小块没调味的,
煮熟了撕成丝,混在我的食物里。(嗯,这个两脚兽,虽然嘴硬,但还算懂事。
)我舔着爪子,内心颇为受用。看来,我的“招财”属性,正在稳步发挥作用。这个家,
这个面馆,值得我守护。然而,城市的生态是复杂的,有温暖的角落,就有阴影滋生。
面馆生意的红火,显然触动了某些人的神经。隔壁,原本是一家半死不活的文具店,
前些日子突然关门装修,没多久,挂上了“明哥时尚快餐”的崭新招牌。老板叫赵明,
一个瘦高个,穿着紧身的衬衫,头发抹得油亮,眼神看人时总带着三分打量,七分算计。
他的店开张那天,搞了很大的阵仗,音乐震天响,花篮摆了一整条街,
还弄了个穿着玩偶服的人在门口招揽生意。相比之下,“大海面馆”显得格外安静和传统。
赵明曾假惺惺地过来串过门。“林老板,生意兴隆啊!”他递过来一根烟,
被林大海摆手谢绝了。“还行,糊口。”林大海话不多。赵明的目光在店里扫了一圈,
最后落在我身上,停留了那么一两秒。那眼神,说不出的让人不舒服,像冰冷的蛇信子舔过。
“哟,还养了猫啊?”他扯了扯嘴角,“现在开饭店的,讲究可真多。不过林老板,
我得提醒你啊,这猫啊狗啊的,身上细菌多,在厨房跑来跑去,客人看了……恐怕不太好吧?
”苏晓柔当时正在擦桌子,闻言动作顿了一下,脸上闪过一丝不悦。林大海脸色沉了沉,
语气硬邦邦的:“我们的猫干净得很,只在前面待着,从不进后厨。不劳赵老板费心。
”“我就是好心提个醒。”赵明讪笑两声,背着手走了。从那以后,他看我们面馆的眼神,
就多了些别的东西。是嫉妒,是不忿,或许还有更多。他的“时尚快餐”,
主打各种速食套餐和油炸食品,开业初期靠着促销吸引了一些好奇的年轻人,但很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