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烛长乐小说(在末世捡到神明幼崽)_明烛长乐小说最新章节

发表时间:2025-08-28 16:56: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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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年光阴,在锈城贫民窟的角落里,流逝得如同从生锈水管里渗出的浑浊水滴,缓慢、滞涩,带着一股挥之不去的铁腥味。

那场垃圾场的寒夜相遇,仿佛被时光蒙上了一层厚厚的灰尘,连同那个刻着“空皿-07”的碎裂试管,一同沉入了记忆最幽暗的底层。

生活,只剩下一个最原始也最沉重的主题:活下去。

明烛已经不再是那个单薄得能被寒风轻易吹倒的少年。

岁月和生存的压力在他身上刻下了更深的痕迹。

他依旧清瘦,但骨架似乎被强行撑开了一些,裹在洗得发白、同样打满补丁的旧衣里,像一株在贫瘠盐碱地里挣扎着拔高的野草。

只是那双眼睛,比五年前更加沉静,也更加疲惫,像两口被抽干了所有水分的枯井,映不出太多光亮,只剩下一种近乎麻木的、日复一日的坚韧。

他此刻正蹲在贫民窟边缘一处废弃管道的阴影里,像一头蛰伏的幼兽,警惕地观察着不远处那个由锈蚀铁皮和破布勉强搭建起来的“黑市”。

空气中弥漫着劣质营养膏加热后散发出的、类似过期油脂和化学香精混合的怪异甜腻味,还有腐烂垃圾、汗臭和某种廉价消毒水的刺鼻气息。

他的目标,是黑市角落那个穿着油腻围裙、满脸横肉的胖子摊主。

胖子正唾沫横飞地向几个面黄肌瘦的顾客兜售着一种据说能“强身健体”的合成肉块,颜色可疑,气味更是令人作呕。

但真正吸引明烛目光的,是胖子脚边那个半开的、落满灰尘的金属箱子。

里面杂乱地堆着几支用过的营养膏空管,还有……半块被透明薄膜草草包裹着的东西。

那是一块蛋糕。边缘有些干瘪,奶油也塌陷变形,颜色更是灰扑扑的,但在贫民窟这片只有营养膏和合成糊糊的灰暗世界里,它像一块来自天堂的碎片,散发着致命的诱惑力。

今天是长乐的生日。五年前那个在尸堆里捡回来的、心口嵌着蓝石的婴儿,今天五岁了。

明烛的喉结艰难地滚动了一下。

胃袋因为长时间的饥饿而发出沉闷的绞痛。

他想起出门前,长乐蜷缩在角落里那张用破棉絮和硬纸板拼凑的“床”上,小脸因为营养不良而显得过分苍白,只有那双眼睛,像浸在水里的黑曜石,亮得惊人。

小家伙没说话,只是用那双眼睛安静地看着他,仿佛在无声地问:“哥,今天……会有好吃的吗?”

那眼神像一根细针,扎得明烛心口发麻。

他摸了摸口袋里仅有的几枚被磨得发亮的劣质金属片。

那是他前几天帮人清理下水道换来的,只够买半支最廉价的营养膏。

他需要那块蛋糕。

至少……需要一小块。

胖子终于打发走了那几个顾客,骂骂咧咧地弯腰去整理箱子。

就在他背过身,注意力完全被箱子里的杂物吸引的瞬间——

明烛动了。

他像一道无声的影子,从管道的阴影里猛地窜出,速度快得惊人。

五年的挣扎求生,早已将他的神经和肌肉锤炼得如同绷紧的弓弦。

目标明确:那半块蛋糕!

他的手指精准地探入箱子,指尖触碰到那层冰凉滑腻的薄膜。

就在他即将抓住蛋糕的刹那,一只粗糙油腻的大手,如同铁钳般猛地攥住了他的手腕!

“小兔崽子!敢偷老子的东西?!”胖子摊主不知何时已经转过身,脸上横肉抖动,眼中闪烁着凶光。他显然早有防备。

剧痛从腕骨传来,明烛闷哼一声,另一只手却不管不顾地继续伸向蛋糕。

他必须拿到!

“找死!”胖子狞笑一声,另一只蒲扇般的大手高高扬起,握着一根不知从哪儿抄起的、裹着油腻污垢的金属短棍,带着风声狠狠砸下!

砰!

第一下,砸在明烛的肩胛骨上。

骨头发出令人牙酸的闷响。

他身体猛地一歪,眼前瞬间发黑,剧痛让他几乎窒息。

砰!

第二下,砸在后腰。

他踉跄着向前扑倒,膝盖重重磕在冰冷坚硬的地面上。

“让你偷!让你偷!”胖子显然被激怒了,或者只是单纯地享受这种碾压弱小的**。

短棍如同雨点般落下,砸在明烛的背上、手臂上、甚至头上。

沉闷的击打声在肮脏的空气里回荡,伴随着胖子粗重的喘息和恶毒的咒骂。

明烛蜷缩起身体,用双臂死死护住头脸。

他没有求饶,没有哭喊,甚至连一声痛呼都死死咬在牙关里。

他只是拼命地蜷缩着,像一只被逼到绝境的刺猬,将最柔软的部分藏起来,用沉默承受着所有的暴虐。

鲜血很快从他额角、嘴角渗出,染红了身下污浊的地面。

每一次重击都让他眼前金星乱冒,五脏六腑仿佛都移了位。

不知过了多久,也许是胖子打累了,也许是觉得再打下去会出人命。

胖子喘着粗气,狠狠一脚踹在明烛蜷缩的身体上:“滚!再让老子看见你,打断你的狗腿!”

明烛的身体被踹得翻滚了一下,撞在冰冷的金属管道上。

他趴在地上,急促地喘息着,每一次呼吸都牵扯着全身的剧痛。

温热的液体顺着额角流下,模糊了他的视线。

他艰难地抬起头,透过被血糊住的睫毛,死死盯着胖子脚边那个箱子。

箱子边缘,沾着几点暗红的血迹——那是他的血。

而箱子里面,那半块蛋糕,在刚才的混乱中被胖子无意中踢了出来,滚落在离他不远的污水中,沾满了泥泞和……他滴落的血。

胖子啐了一口唾沫,骂骂咧咧地转身去招呼新的顾客,似乎完全不在意地上那个奄奄一息的“小偷”。

机会!

一股不知从哪里涌出的力气支撑着明烛。

他猛地伸出手,不顾一切地抓住那半块浸在血污和泥水里的蛋糕,死死攥在手心。

然后,他用尽全身力气,挣扎着爬起来,踉踉跄跄地朝着贫民窟深处,那个被称为“家”的角落跑去。

每一步都像踩在刀尖上。

后背**辣地疼,骨头像是散了架,额角的伤口还在不断渗血,流进眼睛里,视野一片猩红。

他不敢停,不敢回头,只是拼命地跑,把胖子的咒骂和黑市的喧嚣远远甩在身后。

手心里的蛋糕,那点微不足道的甜腻气息,混合着血腥和污泥的味道,成了支撑他跑下去的唯一动力。

终于,他跌跌撞撞地冲进了那个用废弃金属板和防水布勉强搭成的窝棚。

光线昏暗,空气里弥漫着潮湿的霉味和淡淡的铁锈气。

“哥?”一个软糯的、带着点不确定的声音响起。

角落里,一个小小的身影站了起来。

是长乐。

五岁的孩子,个子比同龄人矮小,穿着同样破旧但洗得相对干净的衣服,小脸依旧苍白,但那双眼睛,在昏暗的光线下,依旧亮得惊人,像两颗落入凡尘的星辰。

他看到了明烛。

看到了哥哥满身的血污。

看到那件本就破旧的衣服被撕裂了好几道口子,露出下面青紫肿胀的皮肉。

看到哥哥额角那道狰狞的伤口还在汩汩流血,染红了半边脸颊,也看到哥哥踉跄的步伐和几乎无法站稳的身体。

长乐那双漂亮的眼睛瞬间睁大了,里面清晰地映出明烛此刻狼狈不堪的身影,以及……一丝不易察觉的、与年龄不符的冰冷。

“哥!”他小小的身体像炮弹一样冲了过来,伸出小手,似乎想扶住摇摇欲坠的明烛,却又怕碰到他的伤口,小手停在半空,微微颤抖着。

明烛终于支撑不住,靠着冰冷的金属板墙壁滑坐下来,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每一次呼吸都带着胸腔的闷痛。

他勉强扯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将那只一直死死攥着、沾满血污和污泥的手,颤抖着伸到长乐面前。

手心摊开。

那半块蛋糕,已经看不出原本的形状,被污泥和暗红的血渍彻底包裹,像一团肮脏的垃圾。

“长乐……”明烛的声音嘶哑得厉害,带着压抑的痛楚和一丝不易察觉的歉疚,“……生日……蛋糕……”

他看着那团面目全非的东西,心口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揪住了。

他拼了命带回来的,就是这个吗?他甚至不敢去看长乐的眼睛,怕看到失望,怕看到嫌弃。

然而,预想中的失望并没有出现。

长乐小小的身体蹲了下来,凑近了明烛。

他没有去看那块肮脏的蛋糕,他的目光,紧紧锁在明烛破裂的嘴角——那里,一道细小的伤口正在渗出新鲜的血珠。

那双黑曜石般的眼睛里,有什么东西飞快地闪过。

然后,在明烛惊愕的目光中,长乐伸出小小的、带着凉意的手指,极其轻柔地,小心翼翼地,抹去了明烛嘴角那抹刺眼的鲜红。

接着,长乐做了一个让明烛心脏骤停的动作。

他低下头,伸出**的小舌头,极其自然,甚至带着一种近乎虔诚的专注,轻轻舔了舔自己指尖上沾染的那点殷红血迹。

然后,他抬起头,对着明烛,露出了一个纯粹到没有一丝阴霾的笑容。

那笑容干净得如同初雪,瞬间照亮了这昏暗污浊的角落。

“哥,”长乐的声音软软的,带着孩童特有的天真,却又清晰地传入明烛耳中,“……甜。”

明烛彻底僵住了。

全身的剧痛仿佛在这一刻都消失了,只剩下心脏在胸腔里疯狂地擂动,撞击着肋骨,发出沉闷的回响。

他看着长乐那双清澈见底、映着自己狼狈倒影的眼睛,看着孩子嘴角那抹满足的、仿佛真的尝到了世间至味的笑意,一股难以言喻的酸涩和灼热猛地冲上眼眶。

甜?血……是甜的?

就在这时,长乐伸出小手,小心翼翼地掰下蛋糕上唯一一块看起来还算干净的、沾着些许凝固奶油和血渍的碎渣。

他凑近明烛,小小的身体带着一股奶香和铁锈混合的气息。

“哥,”长乐的声音很轻,带着一种近乎哄劝的意味,“嘴破了……甜的,抹抹,就不痛了。”

他用沾着蛋糕渣和血迹的小手指,极其轻柔地,带着一种笨拙的温柔,小心翼翼地涂抹在明烛那因为干裂和殴打而布满细小伤口、此刻正渗着血的嘴唇上。

粗糙的蛋糕渣摩擦着破裂的唇瓣,带来细微的刺痛,但更多的,是一种难以言喻的、混合着血腥、奶腥和污泥味道的奇异触感。

明烛没有动,只是怔怔地看着近在咫尺的长乐。

孩子专注的神情,那小心翼翼的动作,还有指尖传来的微凉触感,像一股暖流,猝不及防地冲垮了他心中那堵名为麻木的高墙。

他下意识地伸出舌尖,舔了舔被涂抹过的嘴唇。

咸腥的血味,劣质奶油的甜腻,还有灰尘的苦涩……复杂的味道在口腔里弥漫开来。

可看着长乐那双亮晶晶的、带着期待的眼睛,明烛只觉得喉咙发紧,眼眶酸胀得厉害。

他艰难地、极其缓慢地,点了点头。

“……嗯。”他发出一个模糊的音节,声音沙哑得不成样子,“……甜。”

长乐立刻开心地笑了,眼睛弯成了月牙儿。

他又掰下一小块蛋糕渣,这次,抹在了自己同样有些干裂的嘴唇上,然后凑过去,在明烛沾着血污和蛋糕渣的唇上,轻轻地、飞快地蹭了一下。

“哥的嘴破了,”长乐小声说,黑亮的眼睛里映着明烛狼狈的脸,“……我的也破了,一起抹抹。”

昏暗的窝棚里,两个满身伤痕、相依为命的身影,分享着半块沾满血污的蛋糕,用最笨拙的方式,涂抹着彼此破裂的嘴唇。

空气中弥漫着血腥、甜腻和绝望的气息,却又诡异地滋生出一丝微弱却顽强的暖意,如同废墟里开出的花。

明烛靠在冰冷的墙壁上,感受着唇上那点微不足道的甜腻和刺痛,目光落在长乐小小的、带着满足笑意的侧脸上。

他疲惫地闭上眼,身体的剧痛如同潮水般再次涌来,尤其是后背和手臂被短棍击打的地方,**辣地疼。

然而,就在这剧痛之中,一种极其细微、几乎难以察觉的异样感,悄然从那些青紫肿胀的皮肉深处传来。

仿佛有什么东西,在皮肤之下,在受损的组织之间,极其缓慢地、无声地蠕动着,进行着某种修复。

那感觉太过微弱,转瞬即逝,快得让明烛以为是剧痛带来的错觉。

他重新睁开眼,目光落在自己刚刚被长乐涂抹过蛋糕渣的手背上。

那里有一道被金属边缘划破的细小伤口,此刻,伤口边缘似乎……不再渗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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