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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他声音低沉：「你要是弄坏了，我跟你拼命。」我赶紧避开视线，快步离开。
像是要赶赴什么重要**一般坚定。而顾景川眼中那一丝希望，也在我的冷漠中，渐渐消散。
随即传来打斗声。伴随着他痛苦的闷哼。我头也不回地走着。余光瞥见他紧紧护住手中物件。
刚离开这条路，在另一个拐角。又碰到一个陌生人。他脸上带伤，靠墙而坐，衣裤沾血。
看样子刚经历一场恶战。啧，这路不太平，下次换条路走。正想着，
那人突然开口：「见死不救？」我停在原地。经验告诉我，陌生男人不能随便搭理，
特别是长相出众的。何况上辈子帮了顾景川那么多，到头来他却忘恩负义，我何必再做好人？
所以，我装作没听见。刚要离开，他斜眼看我：「真不管？」真是难缠。
他冷笑一声：「扶我一把都不肯？上次你撞倒我，我腰到现在还疼。」
我作势掏手机：「要不报警吧？」他挑眉：「挺狠的啊。」「你还能说话，应该没什么大碍。
」「真的起不来，帮个忙，咱是校友，我还能讹你不成？」见我迟疑，
他似乎觉得好笑：「这么不信任人？」「谁知道你是好是坏，万一藏着凶器，
一个不爽就动手呢？」「想象力不错。」他甩出学生证，「物理系霍云舒，你隔壁班的。」
我弯腰查看。确实是同校的。「扶你起来又能如何？」「姐姐，别磨蹭了，我腿快断了！」
这时我才发现他腿上不断渗血。可我还是犹豫不决。顾景川的事让我有了阴影。「想什么呢？
姐姐，我快不行了。」6.我叹了口气，走过去扶起他的胳膊：“伤得重吗？”“右腿骨折。
”“那你用左腿借力，我帮你站起来。”没想到霍云舒的体重远超我预期，我根本扶不动他！
我咬牙使出全身力气。结果听见他痛苦地抽气：“刚才是腿断，现在手快被你捏断了。
”糟糕，用力过猛了......好不容易把他扶到巷口。却看到了同样浑身是伤的顾景川。
他的目光在我身上停留许久。又难以置信地看向整个人都靠在我身上的霍云舒。
我似乎看到他眼中的光一点点熄灭。想起了从前。我看到他被人围堵时，立刻报了警，
引来保安解围。也是我，第一时间送他去医院，守了整整一天。那时真不是因为喜欢，
只是单纯想帮助他而已。后来的事实证明，善意有时候会被辜负，连一句谢谢都不配得到。
所以，我现在收回了所有的好意。“苏清月。”顾景川声音嘶哑地开口，
语气里带着颤抖：“你帮了他。”我目光淡漠地望着他，眉头微皱。他却向前一步，
身体微微发颤，从口袋里掏出一样东西。那是一个头绳。是我的。他像抓住最后一根稻草般，
眼神绝望又带着祈求，声音低得几乎听不见：“为什么这次......不管我了？
”有那么一瞬，我觉得自己是不是看错了。顾景川怎么会露出这样的表情呢？
他一向是阴郁的，沉默的，冷漠的，不苟言笑的。他是喜欢齐悦的。这也是重生后，
他再度呼唤我名字的时刻。可也是他，在离开人世前连一句话都没留给我。他多么无情啊，
仿佛我只是他生命中一个可有可无的过客。我冷眼看着他：“你觉得我们很熟吗？
”这句话在上次我救他时，他问过我。我以为他是不好意思被人看到最狼狈的样子。
所以我告诉他，我们是同学，我想帮助你。现在想来。那时的他大概根本不在乎我的善意。
在重生回来的每个失眠的夜晚，我都在想，难道我做错了吗？7.现在，我没有帮他。
而是选择了另一个人。脑海中浮现出一段话。我要让你亲眼目睹，
我如何一次次地选择别人而不是你。我要你在希望与绝望中反复挣扎，在无尽的黑暗里煎熬。
随你怎么想吧，误会得越深越好。“我们是......”顾景川张着嘴，胸口剧烈起伏，
脸色惨白。他似乎想提醒我，即便不是朋友，作为同学也该伸出援手。
身旁的人不耐烦地打断了他的话：“装什么可怜？明明手脚都还完好。苏清月，快走吧，
我快撑不住了。”啧，还挺凶，明明现在还需要人扶着才能走路。
依然改不了霍云舒说话时那种盛气凌人的语气。顾景川被他说得一愣，嘴唇微微发抖，
眼角泛红地看着我。我也想快点摆脱这个麻烦。我轻声说：“去医院吧。
”而一旁沉默的顾景川听到这句话时。他的身形摇晃着，像是随时会倒下。
他望向霍云舒的目光，冷得像寒冰。“那家伙的眼神很诡异。你最好离他远点。
”上了出租车，霍云舒忽然说道。“不像我，品性端正，家教良好，为人单纯，
没那么多弯弯绕绕。”？？？我转头看着他那张傲气的脸，忍不住说：“那还跟人打架，
还这么菜，被打成这样？”霍云舒立刻炸毛，像只骄傲的孔雀拍着胸脯：“拜托，
我一个人对付一群，他们伤得比我重多了，懂吗？我只是皮外伤，他们已经进ICU了。
”“所以，只是皮外伤，不用去医院也行？”霍云舒愣了愣，抿紧嘴唇，
突然虚弱地靠在车窗上：“不行了，我低血糖，快晕过去了。”我无声地翻了个白眼。
但还是从包里掏出一块巧克力递给他。他欣喜若狂地咬了一口，连耳朵尖都泛起红晕。
从医院出来时，霍云舒抓住我的手腕：“救命恩人，留个联系方式吧，康复后我请你吃大餐。
”“对了，我是物理系的霍云舒，你记住了。”我愣了愣。记忆深处闪过一丝熟悉。
霍云舒这个名字，我上辈子在某个地方见过。8.是在一份科技周刊上，
关于量子时空的突破性发现，他作为首席投资人发表了重要讲话。
这条消息很快就被顾景川坠楼身亡的事件掩盖了。网络上的热度，
意外地把齐悦也推到了风口浪尖。当人们发现她气质出众、容貌绝伦后，
纷纷开始创作他们的凄美爱情故事。他们把顾景川塑造成了为爱赴死的痴情男主。
而我则成了那个横加阻挠、心狠手辣的恶毒女配。尽管我多次澄清事实，
但因为顾景川已经去世，我的解释显得苍白无力，各种恶毒的谩骂充斥着我的社交账号。
他们认定我逼死了顾景川，就能接手他的研究成果和所有财产。却没人记得他的遗嘱里，
连提都没提到我，更别说留下什么。他就是这么自私的人。我准备离开时，霍云舒叫住了我。
“苏清月，前方的路还很长，总会遇到更好的机会。”我回头，
看见他眼中闪烁着鼓励的光芒：“你要勇敢地追寻自己想要的生活。”我愣了一下，
话到嘴边。他绽放出一个温暖人心的笑容：“我知道你一定做得到。”不得不说，
他的笑容总能感染周围的人。让人感受到发自内心的温暖，积极向上的力量。
与顾景川形成鲜明对比。如果说顾景川生活在永恒的黑夜里。
那霍云舒就像是永远沐浴在阳光下的向日葵。推开病房门，又撞见了顾景川。
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跟来的。此刻他的眼神里充满了阴郁与敌意。
却又带着讨好的意味：“我来还你头绳。”他摊开手掌，
是我那枚不知何时掉落被他捡到的蝴蝶结头绳。已经损坏得不成样子，无法修复了。
就像我们之间支离破碎的感情。医院大厅熙熙攘攘，我却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从刚才巷子里他说的那番话，我心里已经有了猜测。他可能和我一样重生了。我只是不明白，
不明白为什么他对我的态度会有如此巨大的转变。思来想去，我得出一个结论，
顾景川病得不轻。他能爱上欺凌他的齐悦，显然患有斯德哥尔摩综合征。如今又来纠缠我，
证明他的受虐倾向更严重了。要么就是典型的得寸进尺。面对他期待的目光，
我并没有接过发夹，只是冷淡地说：“顾景川，我们只是普通同学，你越界了。”刹那间，
他像被抽走了所有力气，脸色惨白，许久才用颤抖的声音说：“你要丢掉它吗？”恍然间，
我想起了过去的时光。在他的研究还未被业界认可之前，是**做家教和**，
一点一点攒钱支持他购置天文设备，追逐梦想。9.当他一次次遭受打击，
所有人都不看好他的时候。那天他看见我收拾行李，情绪崩溃地抓住我的手，
用哽咽的声音问：“你要抛弃我吗？”脆弱得像一片即将碎裂的琉璃。
我走过去拥抱他：“不会的，我只是去参加学术会议，我会陪你看遍世间繁华，
带你走出阴霾。”而这一次，我在他期待的注视下，平静地说：“不过是个坏掉的饰品，
扔了就扔了。”顾景川像失去了全部支撑，摇摇欲坠。与他擦肩而过时，
我又补充道：“以后别来打扰我。”学习的时光飞逝，
霍云舒住院期间总是闲得发慌给我发消息。我很少回应。除非实在忍不住。
比如他刚发来的这条：【恢复了，多亏苏同学照顾。
】我盯着随后发来的那张若隐若现的健身照。终究没忍住：【腿伤好了就发上半身照片，
你什么意思？】那边沉默许久，才装模作样地道歉：【不好意思发错了，糟糕，撤回不了。
】我才不信他这套说辞。这段时间，顾景川似乎在暗中谋划什么，没有来找我。
很快我就明白了原因。霍云舒返校后被人举报打架斗殴，蓄意伤人。那天我正在办公室，
听到老师在询问他。见我在场，他立即解释：“这是误会，我只是正当防卫，自己也受了伤。
”想了想，我也走上前：“老师，我可以作证，那天是我陪霍同学去医院的。
”老师留下他详细了解情况，我抱着作业先离开了。却在拐角遇到顾景川。我没理他。
他却步步紧逼：“他这种人就是个街头混混，你知不知道他高中时名声有多差？
为什么要帮他？”“关你什么事？”我突然想起顾景川看霍云舒的眼神，问道：“所以，
这是你搞的鬼？”“重要吗？”“顾景川，你真是个阴暗的人。”他却不生气：“苏清月，
他配不上你。”我冷笑一声：“轮不到你来指手画脚。”回到教室，
手机震动了一下：【你相信我吗？】我回复：【相信。
】这件事最终以霍云舒在升旗仪式上做检讨而告一段落。
10.那天他发来微信：【还好没被学校处分，不然就麻烦了。】我回了个【？
】他打着哈哈说没事。我也懒得追问。而齐悦对顾景川的打压依然在持续。
但他始终沉默不语。每次都用那种楚楚可怜的眼神望着我。仿佛想从我脸上找寻一丝波动。
但我总是视若无睹。我不明白，顾景川既然重生了，
应该知道自己在物理领域的天赋可以让生活好转。可他却毫无反抗之意。
像是刻意展示自己有多可怜，想激起我的同情心似的。让他失望了。我根本懒得搭理他。
为了追求上辈子错过的理想，我全身心投入到科研中。而霍云舒则以讨教物理问题为由，
总在我身边晃悠。本科生涯转瞬即逝，我依然是年级绩点第一。天知道，
如果上辈子不是那场意外，或许我早就在物理界崭露头角了。也不会为了照顾顾景川，
放弃了自己的科研梦想。进入新实验室后，又遇到了熟人。霍云舒。
得知要和我共用一间实验室，他笑得格外灿烂，
一如既往地阳光开朗：“能和天才物理学家一起工作，我可真幸运。
”而隔壁实验室的顾景川听到这话，双手不自觉地握紧。很快就到了他说的那个雨夜，
他曾对齐悦一见倾心。为了避开他，我特意绕了远路。却还是遇见了。他没有打伞。
雨声轰鸣中，我们遥遥相望。我立刻转身，准备换条路。
他却叫住了我：“苏清月......”我充耳不闻，加快脚步。最终还是被他追上。
大雨倾盆，他穿着单薄的T恤，湿漉漉地贴在瘦削的身躯上。雨水模糊了他的面容，
连表情都有些看不真切。我默默撑着伞，并无替他遮挡的意思。车水马龙的街道上，
路人投来异样的目光。他浑然不觉，只是静静凝视着我。
我突然想起有次陪他参加青年物理学家论坛。那天，明明已经准备好演讲稿的他，
却临时改变了研究方向，他的新理论充满了青涩的不成熟，
甚至在推导过程中出现了明显的错误。结束后，他在台上说这个理论是献给在场的一位女士。
我这才记起，当时听众席上还坐着另外一个人。是作为特邀嘉宾出席的，齐悦。
他竟然能一边享受着我对他毫无保留的付出，一边把全部真心都给了旁人。“为什么，
要躲着我？”顾景川嗓音沙哑，带着压抑的情绪，几乎听不清楚：“你宁愿帮别人，
连正眼都不愿意瞧我一下。”他向前一步，试图靠近我：“霍云舒家世显赫，
不需要你的怜悯。”怜悯？11.原来在他眼里，我的帮助只是怜悯？我终于明白了。
顾景川从未喜欢过我，他认为我的关心不过是无聊时的消遣。是我高高在上，
对他身世的同情。是我自以为是的救赎和施舍。他觉得我们之间地位悬殊，
所以近乎偏执地迷恋上了嘲讽他、贬低他的齐悦。可他忘了一点，之前因为有我在，
齐悦并未真正伤害到他。如今呢，齐悦把他贬低到尘埃里，狠狠践踏他的自尊。
又让他意识到齐悦根本不是他想象中的那个人。而我因为选择了袖手旁观，
反倒让他觉得我和他是同类。我终于看清了，顾景川这种人根本不配得到别人的援手。
他渴望的，是和他一样扭曲的，与他同处黑暗的人。而我并非如此。他摇摇欲坠，
声音几近哽咽：“为什么......这么厌恶我？”“顾景川，我纠正一点，
我并不厌恶你。”我只是把你当成空气。我对他的爱与恨，早已在时光中消散殆尽。甚至，
他的话都不能在我心里激起一丝涟漪。刹那间，他眼中闪过一丝希望的光芒。
可我又亲手将它熄灭：“你不过是我生命中的过客，不值得我有任何情绪。”顾景川慌了，
脸上的表情瞬间崩塌。“不该是这样的。”他急切地想从我眼中找到一丝爱他的痕迹。
很遗憾，什么都没有。于是，他语气软了下来：“你分明对我情深意重，
甚至为了我放弃了自己的理想。”那是因为实验室发生事故，我最后一个重要数据丢失，
错过了最佳发表时机。而人生出现了岔路，他只是恰好在那个路口。如今，
我也不想跟他虚与委蛇了。看着他，一字一句地说：“我曾经的喜欢，从不带任何企图。
我也从未想过要当你的救世主。”12.我的爱意如烈火般炽烈，毫无保留。
对他的偏爱更是显而易见。我太清楚他内心的空虚。现在想来，他简直愚不可及。
听到我说出喜欢，他眼中闪过一丝得意：“我就知道，你对我还有感情。
”我冷冷打断：“那都是过去的事了。现在的你，对我而言不过是个陌生人。”他愣住了，
泛红：“我和齐悦之间真的什么都没有......”想到他的私人工作室里满是她的画像，
我烦躁地打断：“不必解释这些。”顾景川脸色阴沉，带着难以置信：“你怎么能这样对我？
我根本没做错任何事。”我冷笑。这种厚颜**的话也说得出口。相恋十多年的男友，
不管出于什么原因，心里装着另一个女人。把我这个正牌女友置之不顾，
难道我还要感激他顾及我的感受没有真的出轨吗？他让整个物理界看我的笑话时，
可曾想过后果？大概是我的表情太过冷漠，顾景川伸手想拉我，
低声道歉：“我不是那个意思，
可这些都没有发生啊......”为什么你不能再给我一次机会？“哪怕一次。
”我迅速闪开身子：“你根本不配得到我的原谅，顾景川。”他的手停在半空，
突然诡异地笑了：“是因为霍云舒吗？你帮了他，那我就毁了他。”他就是个疯子。
我早该看清的。从前，我是他的救赎。如今，没有人救赎，他的病情更严重了。
我盯着他的眼睛：“前世保送竞赛实验前你递给我的小笼包，是不是加了什么东西？
”雨已经停了。我以前不是没怀疑过，我的实验一向严谨，也没有接触其他药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