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任务已经完成了,孟沅就没有必要继续在这儿跟谢晦死磕下去。
况且谢晦这厮今日一反常态,竟然直言他今日可以放她一马,不与她计较。
孟沅能屈能伸,当即膝盖一软,就要跪地求饶,抱着他的大腿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承认刚刚自己就是发了疯病,在胡言乱语,都是胡说八道的。
可就是这一瞬间的呆滞,谢晦却完完全全的误解了她的意思。
她不怕死?还是说她觉得朕不会杀她?
有意思,朕倒要看看,她的小脑袋瓜子里,到底都在想些什么。
他站起身来,退后一步,懒洋洋地往回廊的柱子上一靠:“或者,先不跪。”
“毕竟光说不练,假把式。三纲五常,你说的倒是头头是道。”他的眼中闪过一丝戏谑的光芒,像是个想出了新玩法的顽童:“好啊,朕就给你个机会,让你继续给朕讲一讲这所谓的圣人之言,顺带着亲身给朕演示演示,何为纲,何为常。”
孟沅:“???”
谢晦晃了晃手中的酒壶:“比如说,夫为妻纲,你是朕的宫女,也算是朕的女人,那朕就是你的夫,你的纲。”
他顿了顿,眼神落在她微张的唇上,嘴角一勾,语调变得粘稠而危险。
“既然夫为妻纲,那朕这个夫,就命令你取悦朕。”
孟沅的脑子‘嗡’的一声,瞬间一片空白。
取悦?
怎么取悦?
诗书礼易、琴棋书画,她现在是样样不通,要拿什么来取悦一个喜怒无常,视人命如草芥的疯子?
唱歌?跳舞?
还是用身体?
她看着谢晦那张含笑的脸,只觉得一股寒气从脚底直冲天灵盖。
他是在跟她调情吗?
当然不是。
依照他谢晦的性格,他只是在跟她‘玩游戏’,他是把她当做了耗子,把自己当成了猫。
无论她怎么做,只要让他觉得无聊了,那她的下场就只有一个,那就是死。
“怎么?”谢晦见她僵在那里,不耐烦地挑了挑眉:“刚才不是还很会说吗,现在让你做一做,就傻了?”
他的耐心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失。
“朕数到三。”他伸出一根手指,声音冷了下来:“如果到时候你要实在想不出什么能让朕觉得有趣的花样......”
他没有把话说完,但那未尽的威胁,比任何酷刑都令人恐惧。
孟沅恍惚间似乎已经看见自己的脑袋被他吊在菜市口了。
“一。”
孟沅的脑子飞速运转着。
用身体?
不行,虽然谢晦这厮长得不赖,但她还没有做好为革命献身的准备。
唱歌跳舞?
太俗套了,他见过的绝色舞姬比她见过的男人都多,况且她根本不会唱古代的曲子,也不会跳古代的舞蹈。
那还能做什么?
什么是他没见过、没玩过的?
什么才能让他觉得有趣?
“二。”
谢晦的第二根手指竖了起来。
突然,一个念头如同电光火石般划过了孟沅的脑海。
“等一下,等一下!”孟沅头皮发麻,嘴里吐出的话比她脑子里转的还快:“陛下,奴婢才疏学浅,不懂得如何取悦君王,但奴婢会讲故事,讲笑话!”
谢晦的动作停住了。
这孟家丫头前一秒还在跟他掰扯三纲五常,转脸就能拎出笑话段子?
“故事?”他像是听到了什么新奇的词汇。
“没错。”孟沅立刻顺杆爬,一个劲儿的点头:“奴婢知道很多很多陛下肯定没有听过的故事,关于鬼怪,关于神仙,关于前朝的秘闻,关于海外的奇谈。就是不知陛下忌不忌讳这些鬼神之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