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爹是威远镖局总镖头。我是他唯一的女儿,姜折。他们都说,我是个含着金汤匙出生,
连刀都握不稳的娇**。第一次跟镖,那群看着我长大的叔伯们,
笑着把最凶险的“鬼见愁”路线指给了我。他们想看我哭,想看我滚回去做我的大**,
好看我爹后继无人的笑话。他们不知道。我爹书房里那些被虫蛀了的旧舆图,
是我从小到大的枕边书。他们口中的“鬼见愁”,在我眼里,是一条被尘封的黄金路。
我接下了他们的“好意”。因为我知道,想让一群老狗学会尊重,不能靠道理。
得把他们的骨头一根根打断,再重新接上。1.出发:那条叫“鬼见愁”的路我爹,姜威,
威远镖局的总镖头,坐在大堂的主位上,手里盘着两颗核桃,嘎吱作响。堂下,
几十号镖师站着,铜浇铁铸似的。领头的是王大龙,我爹的拜把子兄弟,也是镖局的二把手。
他嗓门跟铜锣一样,此刻正响彻整个大堂。“总镖头,这趟镖非同小可,
是给知府大人的贺寿礼,半点闪失都不能有。大**千金之躯,第一次跟镖,
还是跟着大部队走官道稳妥些。”他说得冠冕堂皇,眼睛里的轻蔑藏都藏不住。那眼神,
就跟看一盘已经凉透了,还非要端上桌的菜一样。我站在堂下,穿着一身利落的短打,
头发高高束起,没说话。我知道,好戏要开场了。另一个老镖师赵三立马接话:“是啊,
王头儿说得对。不过咱们镖局人手紧张,总得分出一队人走北边那条小路,也能分担些风险。
”他说的小路,就是“鬼见愁”。一条穿过乱葬岗,横跨黑风岭,据说百年前还有山匪出没,
如今已经彻底废弃的路。走那条路,九死一生。这是镖局里所有人的共识。
王大龙故作惊讶地“嗨呀”了一声,一拍大腿。“你看我这脑子!还真把这茬给忘了。
可那条路……谁走啊?都是自家兄弟,手心手背都是肉。”他目光一转,像条毒蛇,
黏在了我身上。“除非……有大**这样的将门虎女,艺高人胆大,愿意为镖局分忧。
带一队新来的兄弟去探探路?”整个大堂瞬间安静下来。空气里都是算计的味道。
他们就是要逼我。逼我这个“娇滴滴”的大**知难而退,或者,
让我带着一帮没什么经验的新人去送死。无论哪个结果,都能证明我爹后继无人,我,姜折,
就是个扶不起的阿斗。以后这镖局姓什么,可就说不准了。我爹手里的核桃停了。他看着我,
眼神深沉,没说帮,也没说不帮。他在等我的回答。所有人都看着我。我笑了。
往前走了一步,声音不大,但足够清晰。“王叔说笑了。为镖局分忧,是姜折的本分。
”我顿了顿,目光扫过王大龙那张得意的脸。“鬼见愁这条路,我走了。”“就我一个人,
再加两个新来的杂役,足矣。”这话一出,满堂哗然。王大龙脸上的笑僵住了。
他可能想过我会拒绝,或者硬着头皮答应,但没想到我敢这么狂。一个人,带两个杂役?
这不是去走镖,这是去投胎。“大**,不可胡闹!”王大龙的声音严厉起来。
“怎么是胡闹呢?”我歪了歪头,一脸无辜,“王叔不是说人手紧张吗?
我不多占用镖局的精锐,把好手都留给您和大部队,护送知府大人的寿礼,
这才是万全之策呀。”我把他的话,原封不动地堵了回去。他一张脸憋成了猪肝色。
我爹在这时开口了,声音平稳:“就这么定了。”他站起身,走到我面前,拍了拍我的肩膀。
“阿折,凡事,尽力而为。”他的手很重,力道像是在告诉我什么。我点点头:“爹,
女儿明白。”王大龙他们不敢再多说。我转身,点了两个刚进镖局不到一个月,
看着还有点哆嗦的半大孩子,领了三匹最瘦弱的马,一份最简单的干粮和水。
在我走出大堂的时候,我听到身后传来压抑不住的嗤笑声。“真是不知天高地厚。
”“等着吧,不出三天,就该哭着回来了。”“回来?能不能有命回来都难说。
”我脚步没停。走出镖局大门,阳光有点刺眼。我眯了眯眼,抬头看了看天。天很蓝。
是个上路的好天气。也是个……埋人的好天气。2.赌局:我爹的三根手指领了东西,
我没立刻出发。我牵着马,带着那两个叫小六和阿木的少年,回了我的小院。一进院子,
我就把马缰绳扔给他们。“去,把马喂饱,喂最好的草料。再把咱们领的那点干粮,
分一半出来,泡软了,拌在草料里。”小六和阿木都愣住了。“大**,
咱们自己的干粮都不够……”阿木小声说。“人可以饿,马不能。”我淡淡地开口,
“在‘鬼见愁’,马的腿,比我们的命都重要。”他们俩似懂非懂,还是照做了。
我则进了我爹的书房。书房里,我爹正坐在那儿喝茶,好像早就知道我会来。“想通了?
现在反悔还来得及。”他吹了吹茶叶沫子。我在他对面坐下。“爹,我想跟您借样东西。
”“说。”“您书架第三排,最右边那本《北境山川异物志》。”我爹端着茶杯的手,
轻轻抖了一下。那本书,外表破破烂爛,内容却是百年前一位走遍北境的奇人所著,
里面记载了无数早已被世人遗忘的山川地理,密道水源。是我小时候,
翻过无数遍的“故事书”。我爹放下茶杯,深深地看了我一眼。“你知道那条路?
”“我不仅知道,我还知道,那条路在三十年前,是比官道更快的商路。
直到黑风岭上塌了方,堵住了路口,才被废弃。”我语气平静。“你还知道什么?
”“我还知道,塌方的地方,在山阴。而真正的近道,在山阳。那本地图上画得清清楚楚。
我还知道,山里有一处四季不竭的温泉,当地人叫它‘龙抬头’。”我爹沉默了。
书房里只剩下窗外风吹树叶的沙沙声。过了很久,他才长长叹了口气。
“你是什么时候……”“从我能识字的时候开始。”我回答,
“您书房里每一本舆..我爹书房里每一本舆图,每一本行军札记,我都看过。
”我爹的眼神很复杂,有惊讶,有欣慰,还有一丝我看不懂的落寞。“你都知道了,
为什么还要答应他们?”“因为我想让您看看,也让那些老家伙们看看,”我站起身,
走到书架前,抽出那本旧书,“您的女儿,不是温室里的花。威远镖局的未来,
也不需要靠他们的施舍。”我拿着书,转身要走。“等等。”我爹叫住我。他站起来,
走到我面前,伸出三根手指。“三天。”他说,“我给你三天时间。如果你能在三天之内,
平安抵达一百里外的落雁城,我就把总镖头的位置传给你。”我的心猛地一跳。
“如果您输了呢?”我问。“如果我输了,”我爹看着我,一字一句地说,
“我亲自废了王大龙的功夫,把他逐出镖局。从此,威远镖局,你姜折说了算。
”这是一个赌局。用我的前途,赌我爹的决心。也是他给我的,最残酷,也最直接的考验。
“好。”我接过赌注,“一言为定。”我拿着书,走出了书房。这一次,我爹没有再叫住我。
回到院子,小六和阿木已经把马喂好,正在整理行囊。我把旧书塞进怀里。“走。”我说。
“大**,去哪?”“去城南,张屠夫家。”“啊?去那儿干嘛?”“买肉。”我言简意赅,
“买最好的五花肉,再买几副猪下水。”两个少年彻底懵了。我们这趟是去闯鬼门关,
不是去郊游。买这么多吃的干嘛?我没解释。有些事,说一万句,不如让他们亲眼看一次。
这个世界,永远是实力说话。而我的实力,就是他们所有人都不知道的,信息差。
3.地图:闺房里藏着的秘密我们没从镖局的大路出发。我带着小六和阿木,牵着马,
从后门溜了出去,直奔城南。张屠夫的肉铺生意很好,血水横流。我扔过去一锭银子。
“张叔,十斤五花,两副下水,切碎,用油纸包好。”张屠夫看见我,愣了一下,
但看见银子,手脚麻利地开始干活。小六和阿木站在一旁,闻着肉铺的腥味,脸色发白。
“大**,我们……我们真的要带着这些东西上路?”小六还是没忍住问了。“不然呢?
留着过年?”我瞥了他一眼。拿到肉,我让他们分装在几个布袋里,挂在马鞍两侧。
做完这一切,已经是下午。我们才正式朝着北边的“鬼见愁”出发。一出城,
官道上尘土飞扬,王大龙他们的大部队早就走得没影了。我们的小路入口,
在一片乱葬岗旁边,荒草长得比人还高,几块歪歪斜斜的墓碑立在风里,看着就渗人。
小六和阿木的脸更白了。“大**,真……真走这儿啊?”“怕了?”我问。
他们俩咬着嘴唇,没说话,但眼神里的恐惧藏不住。“怕就对了。”我翻身上马,“怕,
才会更小心。跟着我,别掉队。”我一马当先,钻进了荒草丛。路,根本就不是路。
是人和马在草里硬生生挤出来的道。走了大概一个时辰,天色开始暗下来。周围全是坟包,
风一吹,草丛里发出呜呜的声音,像是有人在哭。阿木的牙齿都在打颤。我勒住马,
从怀里掏出那本《北境山川异物志》。这本书,外面看着破,
里面却被我用各种颜色的笔记标注得满满当当。我翻到其中一页,上面画着一幅简易的地图。
“往前走三百步,左拐,会看到一块三尺高的无字碑。碑后三丈,有一个被荒草盖住的山洞。
”我对着地图,平静地说道。小六和阿木都用一种看神仙的眼神看着我。“大小!!大**,
您怎么知道?”“书上写的。”我把书收起来,“走。”我们依言前行,果然,
不多不少三百步,一块孤零零的无字碑出现在眼前。我们拨开碑后的草丛,
一个黑漆漆的山洞露了出来。洞口不大,但足够人和马进去。“今晚,我们就在这儿过夜。
”我说着,跳下马。“在……在这儿?”小六的声音都变调了,“这可是乱葬岗啊!
”“乱葬岗才安全。”我从马鞍上解下一个布袋,正是装着碎肉和猪下水的那个。
我把袋子扔到洞口十几丈远的地方,然后用火折子点燃了另一包我早就准备好的硫磺粉,
在洞口撒了一圈。刺鼻的味道弥漫开。“这是干什么?”阿木好奇地问。“肉,是喂狼的。
硫磺,是防蛇虫的。”我拍了拍手,“现在,生火,准备吃饭。”我从没告诉过他们,
这本书里不仅有地图,还有对沿途野兽习性的详细记载。“鬼见愁”之所以危险,
不是因为山匪,而是因为夜里会成群出没的饿狼。它们对血腥味极其敏感。
与其被动地被它们找上门,不如主动给它们划定一个“食堂”。吃饱了的狼,
是不会愿意为了三个人,来冲击一个有火光和刺鼻气味的陌生山洞的。这叫,破财消灾。
在两个少年惊疑不定的目光中,我升起了火。火光映在我的脸上,
也映亮了他们俩充满敬畏的眼睛。他们可能到现在才明白,我带他们走的,不是一条死路。
而是我,姜折,早就规划好的,一条生路。4.第一夜:狼来了,人也来了火堆烧得很旺。
我们简单吃了点干粮。山洞里很干燥,比在外面露宿强多了。小六和阿木的情绪也稳定下来。
“大**,您是怎么知道这么多的?”阿木终于忍不住,像个好奇宝宝一样凑过来。
“看书看的。”我言简意赅。“可……可镖局里的叔伯们都说,读书没用,
手上功夫才是硬道理。”“那是他们读的书太少了。”我往火堆里添了根柴,
“功夫只能让你打过一个人。但知识,能让你不战而屈人之兵,甚至……让敌人为你所用。
”他们俩听得云里雾里。我没再多说。后半夜,我让他们俩去睡,我来守夜。
大概三更天的时候。洞外,传来了此起彼伏的狼嚎。那声音,又尖又长,在寂静的夜里,
听得人头皮发麻。睡梦中的小六和阿木瞬间被惊醒,两个人都坐了起来,一脸煞白,
死死地盯着洞口。狼嚎声越来越近。甚至能听到爪子刨动泥土和草丛的悉索声。
“大……大**……”小六的声音抖得不成样子。“别怕。”我依旧很平静,
只是把身边的长刀握得更紧了些,“它们吃饱了,不会进来的。”我说的是实话。
狼嚎声在洞外徘徊了很久,像是在**,又像是在犹豫。
但它们终究没有越过硫磺粉画下的那道线。大概一炷香之后,狼嚎声渐渐远去。危机,
解除了。小六和阿木全身都湿透了,像是从水里捞出来的一样。他们看着我,
眼神里除了敬畏,又多了一丝依赖。“睡吧,下半夜没事了。”我让他们继续休息。
但没过多久,洞外又传来了声音。这次不是狼嚎,是人声。还有马蹄声。由远及近,
似乎正朝着我们这个方向来。我立刻警觉起来,示意小六和阿木噤声,然后悄悄挪到洞口,
透过缝隙往外看。月光下,五六个骑着马的人影出现在乱葬岗。他们不像商旅,更不像官差。
每个人都穿着夜行衣,身上带着兵器,行动间透着一股肃杀之气。为首的人勒住马,
似乎在寻找什么。“大哥,那批货就埋在这附近。地图上说,就在一块无字碑的下面。
”一个声音响起。我的心,咯噔一下。无字碑。他们说的,就是我们山洞外的那块。
他们不是冲我们来的。他们是来取东西的。而且,听这口气,埋的东西,绝不简单。
我立刻捂住小六和阿木的嘴,示意他们千万不要出声。洞外的人已经下马,
开始在无字碑附近翻找。很快,他们就挖开了一个土坑,从里面抬出了一个沉重的木箱子。
“大哥,就是这个!”为首的那人点点头,声音压得很低:“打开看看。”箱子被撬开。
借助月光,我看到了一抹刺眼的反光。不是金银,是兵器。一箱子崭新的,
还泛着寒光的……弩箭。我倒吸一口凉气。私藏弩箭,这是谋反的大罪。这帮人,不是山匪,
是乱党,或者……是某个大人物的私兵。他们验完货,重新把箱子盖上,准备搬上马。
就在这时,意外发生了。阿木因为太过紧张,身体一软,不小心碰倒了旁边的一堆石头。
“哗啦”一声。声音在寂静的夜里,异常清晰。洞外的人瞬间警觉。“谁!
”为首那人厉喝一声,抽出了刀。我心里暗骂一声“糟糕”。麻烦,自己找上门了。
5.水源:被遗忘的“龙抬头”“大哥,好像是山洞里传出来的!”“去看看!
”两个黑衣人提着刀,小心翼翼地朝洞口摸了过来。我心念电转。现在冲出去火拼,
我们三个人,对上他们六个精壮汉子,必死无疑。不能硬来。我压低声音,
对已经快吓傻的小六和阿木说:“一会儿不管发生什么,都别出声,装死。”说完,
我抓起一把火堆里的灰,往自己脸上一抹,然后躺倒在地,闭上了眼睛。两个少年虽然不解,
但也学着我的样子,躺在地上,一动不动。黑衣人很快就到了洞口。
他们先是闻到了刺鼻的硫磺味,犹豫了一下。“什么味儿?”“好像是硫磺,
山里人用来驱蛇的。”他们探头进来,火光昏暗,一眼就看到了“躺”在地上的我们三个人。
还有我们旁边瘦弱的马。“是三个走夜路的倒霉蛋。”一个黑衣人判断道,“看样子,
像是被狼群的动静给活活吓死了。”乱葬岗夜里有狼,这是常识。
我们三个“尸体”躺在洞里,脸上还带着惊恐(其实是真吓的),
身边还有硫磺……这一切都太合理了。为首那人也走了过来,看了一眼,显然也信了。
“算他们倒霉。别管了,赶紧把东西运走,离开这是非之地。”他对手下人下令。
一场足以让我们团灭的危机,就这么被我用“装死”给化解了。等他们走远,
马蹄声彻底消失,我才第一个坐了起来。小六和阿木也颤颤巍巍地爬起来,
看我的眼神已经不是看人了,是在看妖孽。“大……大**,您……您怎么知道他们会相信?
”“因为死人,是不会撒谎的。”我拍掉身上的灰,“而且,
比起三个一看就穷得叮当响的死人,他们更在乎那箱子宝贝。”我走到洞口,
看着那帮人消失的方向。“他们去的方向,也是我们要走的方向。”我心里有了计较。
这一夜,再没人敢睡。第二天一早,我们简单收拾了一下,继续上路。有了昨晚的经历,
两个少年再也没有半句怨言,我说什么,他们就做什么,执行力强得可怕。我们翻过乱葬岗,
开始进入黑风岭的山区。山路崎岖,越走越难。到了中午,我们带的水已经喝完了。
太阳毒辣,小六和阿木的嘴唇都开始干裂。“大**,没水了。”阿木有气无力地说。
“别急。”我再次拿出那本旧书,翻到一页。“看到前面那棵歪脖子松树了吗?
”我指着不远处山壁上的一棵造型奇特的松树。“看到了。”“从那棵树往东走五十步,
有一片藤蔓。把藤蔓拉开,就是‘龙抬头’。”他们俩眼睛一亮,立刻来了精神。
我们跌跌撞撞地赶到松树下,按照我说的方向,果然找到了一片厚厚的藤蔓。
两人合力把藤蔓扯开。一个隐藏在山壁后的水潭,出现在我们眼前。
水是从山壁的石缝里渗出来的,清澈见底,还冒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热气。是温泉。“水!
真的是水!”小六兴奋地大叫,扑过去就要喝。“等等!”我拦住他。
我从怀里掏出一个小银簪,伸进水里。过了一会儿,拿出来,银簪没有变色。“可以喝了。
”我不是不信书,我是不信人心。这地方既然有人知道,难保不会有人下毒。小心无大错。
两个少年捧着水,喝了个饱,又把水袋灌满。有了水,我们就像重新活了过来。休息的时候,
我看着水潭,陷入了沉思。“龙抬头”这个地方,水位常年不变,水质清冽。如果,
能在这里建一个驿站……那这条被废弃的“鬼见愁”,就会立刻变成一条黄金商道。
它的价值,无可估量。一个大胆的计划,在我心里慢慢成型。王大龙他们想让我死。
我不仅要活着,还要活得比他们好一百倍。我要的,从来不只是证明自己。我要的,
是整个威远镖局。6.捷径:山神庙里的意外发现在“龙抬头”休整了半个时辰,
我们继续赶路。有了充足的水源,脚程快了不少。傍晚时分,我们走到了一处山坳。
按照舆图的记载,这里应该有一座废弃的山神庙。穿过山神庙的后院,
就是通往山阳的那条近道。果然,在杂草丛中,
我们找到了那座破败得只剩下几面墙的山神庙。庙里,神像早就塌了,
到处都是灰尘和蜘蛛网。“今晚,就在这儿歇脚。”我说。
小六和阿木已经对我这种“总能找到房子住”的本事见怪不怪了,麻利地开始生火。
我则打着火把,在山神庙里四处查看。我要找的,是近道的入口。根据书上记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