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凌尘,顶级富二代,末日降临前的人生字典里没有「自理」二字。
末日来了,秩序崩坏,活尸遍地。我唯一的依靠,是家里给我配的那个冰山美人保镖,苏清寒。
她把我从尸潮里捞出来,却转手将我最后一点尊严踩进泥里。为了半块饼干,她让我跪下。为了一个罐头,她让我学狗叫。她用最冰冷的眼神,说出最羞辱的话:「凌尘,想吃饭,就摇摇尾巴。」
我以为她是在末日高压下心理扭曲,以折磨我为乐。直到那天夜里,我无意间瞥见她衣领上微不可察的红点,和她正盯着的微型屏幕上,那个我熟悉到骨子里的标志——我父亲死对头公司的徽章。
「饿。」
我的喉咙里发出野兽般沙哑的干嚎,胃里像揣着一台高速运转的绞肉机,要把我的五脏六腑都搅成一滩烂泥。
我死死盯着对面,那个坐在篝火旁的女人,苏清寒。
她正用一把瑞士军刀,慢条斯理地撬开一个牛肉罐头。刀尖刺入铁皮,轻轻一挑,发出「啵」的一声轻响,像一个暧昧的吻。
浓郁的肉香瞬间霸道地侵占了整个废弃的仓库。
我的口水不争气地决堤。
苏清寒用刀尖挑起一小块牛肉,放进她那两片形状完美的薄唇里,细细地咀嚼。她的动作很慢,很优雅,仿佛在品尝什么人间至味,喉咙轻轻滚动,发出满足的吞咽声。
那声音不大,却像重锤一样砸在我的神经上。
「我饿……」我忍不住又重复了一遍,声音里带着哀求。
她终于抬起眼,那双漂亮的眸子里没有一丝温度,像两块上好的寒玉。
「想吃吗?」她问。
我疯狂点头,像个等待投喂的哈巴狗。
她笑了,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过来。」
我连滚带爬地凑过去,卑微地仰视着她。
她挑起我的下巴,指尖冰凉。「你的价值是什么,凌尘?一个连开罐头都不会的废物,凭什么吃宝贵的食物?」
在末日之前,我是凌氏集团唯一的继承人,前呼后拥,挥金如土。苏清寒,是我爸花重金请来的保镖,负责我二十四小时的安全。
那时候,她总是沉默地跟在我身后,像个没有感情的影子。我泡吧、赛车、开派对,她就守在门外。我曾轻佻地用钞票拍着她的脸,说要包养她,她只是面无表情地打开我的手,说:「凌少,请自重。」
现在,我们的位置彻底颠倒。
她才是那个手握生存权柄的女王。
「求你……」我放弃了所有尊严。
「求人要有求人的样子。」她收回手,用刀尖又挑起一块肉,在我的鼻尖前晃了晃,就是不给我。「叫一声来听听。」
我的身体僵住了。
她轻笑一声,将那块肉送进自己嘴里,享受地闭上眼。「嗯……真香。看来你不是很饿。」
胃部的剧痛让我眼前发黑。理智和尊严在生存本能面前,脆弱得像一张纸。
我张了张嘴,发出一个干涩的音节:「汪。」
声音很小,充满了屈辱。
她像是没听见,侧过头,把耳朵凑过来。「什么?风太大,听不清。大点声,让我听听你的诚意。」
我闭上眼,用尽全身力气,发出一声清晰的犬吠:「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