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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雪桥被捆在椅子上,浑身赤条条。
昨夜,她在陈建军身下哭喊了一夜,双腿连合都合不上。
陈建业心疼的为她上药,棉条滚过,粉肌颤栗......
陈母声音不耐烦。
“好了没,建军只能出来几天,要抓紧再干几次活......”
林雪桥兔眸红灼。
她知道,自己唯一逃命的机会,就系在陈建业身上,必须想方设法让他反抗陈母......
“陈建业,你把我送给你弟弟,你还是不是男人?”
这句话像缝纫机针脚,密密刺进两人的心,将金色的蝴蝶牌商标都染红了。
陈建业挣扎了一会儿后,将她的裤子往上提了一些。
“母亲说了,这叫连枝祧,祖宗留下来的规矩,不算出轨。”
“你帮我弟弟留个后,过几日我还是会娶你的,建军的孩子,我也会当亲儿子一样疼......”
林雪桥的心彻底凉了。
她和林建业从读书时便认识,巧的是,上山下乡又分在一起。
林建业很照顾她。
下地插秧时,手指大的蚂蟥贴在她的小腿上,是他偷偷拿来长筒袜。
一遍一遍的缠护。
后来留下一两个疤痕,他心疼得连夜翻过山头,到城里带回茶籽油。
捧着她的脚擦拭。
和贫农同吃同住时,有人开了她荤话,他和对方抱打在一起,绿色的军装裤滚满泥浆,满口腥血。
就算被打发去烧开水,他也无怨无悔。
甚至会岔开时间段,给林雪桥多打半桶热水洗澡。
那时候物质匮乏,这半桶水,可惹红一堆人的眼睛......
于是两人情愫渐生。
后来林建业凭着关系回城,在煤油灯下牵住了她的手,“雪桥,我想照顾你一辈子,你愿意和我一起回去吗?”
其实林雪桥当时家里也借着工农兵学员制度,为她谋求了回去读书的机会。
那可无比珍贵,但是林雪桥为了他,放弃了来之不易的机会。
红着脸牵住他的手。
可谁知道,陈建业的弟弟陈建军惹出祸,被终生监禁。
陈母为了陈建军留种,想让林雪桥“连枝祧”,同时为陈建军和陈建业生孩子。
陈建业不仅答应了陈母,还亲手将林雪桥迷晕送了出去。
后来怕她想不开,也怕下药没怀上,陈母干脆不装了。
将林雪桥绑在椅子上,屈起双腿供陈建军方便。
林雪桥被侮辱了三次。
这三次,林建业都在门口看着听着。
林雪桥喊到声音都哑了,他却不敢吱一声。
反倒是陈母,隔着窗户细心指导,甚至亲自进去帮忙......
那时候,林雪桥觉得自己不是人,像是一头生育机器。
直到陈建军不得不回去接受改造。
绑在她身上的绳子,才松开来。
林建业抱着她,一声不吭,陈母看她的眼神,依旧如虎瞳一样眈眈。
“我告诉你,你可不要做无所谓的挣扎。”
“乖乖为陈家做连枝祧。”
“不然建业不娶你,你就没人要......”
林雪桥睨了陈建业一眼,还未说话,便听见他焦急的声音,“妈,你胡说什么,我这辈子只爱雪桥一人。”
“雪桥不会做傻事的,她会帮建军生儿子的。”
从此之后,林雪桥短暂成了陈家心口尖尖上的那块肉,但她知道,若是她的肚子不争气,这样的事情还不知道要经历多少次。
想到这儿,林雪桥指甲陷进掌心。
不过无所谓,她林雪桥拿得起放得下,自今日起,辜负她的人,她不爱了。
伤害她的人,也要让他们付出代价。
半夜,林雪桥躺在床上。
一墙之外,男女欢乐的声音,一声浪过一声。
听着熟悉的压抑低喘,林雪桥没忍住,过去偷偷推开了一道门缝。
“建业哥,我们这样算怎么回事,你对得起雪桥姐姐吗......”
陈建业赤、果、着身子,将孙秀芳顶在墙上,“别说她了,她已经脏了,还是你好......”
之后,孙秀芳笑得浪荡,“啊哈哈,建业哥还是心善,破烂也收,那你可别忘了,帮我要一个回城的名额。”
“知道。”
“等她帮建军生完孩子,你得娶我......”
这一次,陈建业停下了身子,喘着气没答应,但林雪桥已经心如死灰的退出去了。
其实几天前她就已经偷偷告诉了父亲。
父亲正想法子带她回去。
天刚蒙蒙亮,邮局的话务员匆匆跑来,林父来电话了。
电话那头的声音很慈祥,“囡囡,五天后我战友的儿子去接你,你听到东风卡车的鸣笛,就是他到了......”
放下电话,一旁话务员咬着蚕豆,眼神充满八卦。
林雪桥识趣的塞了一块钱过去,“姐姐,麻烦您帮我保密......”
回去路上,她远远看见干部楼上空荡荡的燕子窝。
“陈建业,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