婆婆带着发烧的儿子冲进我公司,当众哭诉我狠心工作不顾家。一条掐头去尾的视频,
让我成了全网唾弃的恶毒母亲。我的丈夫冷眼旁观:“你低个头,这事就过去了,
我在单位都抬不起头!”他们以为我会崩溃求饶。
我反手将转账记录、过期药监控和丈夫的“在忙,你看着办”一起甩上网。“这锅,
我不背了。”后来我赢了项目,抱着孩子离开。他却堵在门口:“闹够了就回家。
”1.我是林晓。产后复工第三天,我坐在工位上,对着电脑屏幕发呆。屏幕左边,
是现在做的项目草案,才完成一半。右边,有个文件夹,名字叫“孕前归档”。我点开它,
里面放着一份完整的活动策划案。标题下面,跟着一行小字:“策划:林晓”。
日期是去年今天。那时他们叫我“部门创意女王”。
现在他们叫我——“那个刚休完产假的”。“林晓,”王总监的声音从我背后响起来,
我手一抖,赶紧把那个文件夹关掉,“下午提案会准备得怎么样?”我转过身,
看到她抱着手臂站在我椅子后面。她今天穿了件黑色西装,头发梳得一丝不苟。“差不多了,
王总监。”我坐直身体,“还有些细节在完善。”她目光在我脸上停了几秒。“嗯。
公司这个季度的优化指标是10%,你知道的。”她声音不高,只有我们两个能听见,
“好好把握这次机会。”她说完就走了,高跟鞋踩在地砖上,发出规律的声响。我盯着屏幕,
文档里的字开始模糊。优化10%。我知道。所有人都知道。我必须保住这份工作。
小腹传来一阵熟悉的胀痛。胸口也开始发紧,发沉。该挤奶了。我拿起放在脚边的妈妈包,
灰扑扑的,和这个亮堂的现代办公室格格不入。我低着头,快步走向走廊尽头的洗手间。
锁好隔间门,我把吸奶器组装起来。冰凉的塑料贴到皮肤上,我打了个哆嗦。
门外传来脚步声,是两个女同事的声音。“她怎么又进去了?一天要跑几趟啊?
”“理解下嘛,背奶妈妈很辛苦的。”“谁不辛苦?她不在的时候,活儿可都是我们分的。
现在回来了,进度也跟不上……”声音远了。**在隔间的挡板上,闭上眼睛。
吸奶器发出单调的嗡嗡声。我能感觉到奶水浸湿了内衣,黏糊糊地贴在皮肤上。
胸前贴着的防溢乳垫,边缘有点硬,磨得难受。一边是身体里涌出的,温热的,
关乎一个新生命的哺育。一边是贴在皮肤上的,冰凉的,毫无感情的塑料。
我低头看着瓶子里的奶水慢慢增多。时间一分一秒过去。离下午的提案会又近了一点。
手机屏幕亮了一下。是妈妈群的消息,有人在问哪种退烧贴效果好。我忽然想起昨晚的事。
昨晚我到家快九点,孩子已经被婆婆哄睡了。我饭都没吃,
先去洗这一天积下来的奶瓶、吸奶器配件。婆婆坐在沙发上,看着电视,音量开得有点大。
我尽量放轻动作,但还是忍不住说:“妈,明天能不能早点给孩子洗澡?
我出门前想多陪他玩一会儿。”婆婆眼睛没离开电视,“小孩子嘛,睡得好最重要。
你上班累,不用你操心这些。”水流哗哗地响,我冲掉瓶子上的泡沫。“而且,
”婆婆的声音追过来,穿透水声,“晓晓啊,不是我说你,什么好工作比孩子重要?
”我没回头,手撑着水池边缘。“我看陈峰一个人挣得也够花。”她继续说,
“你非要这么拼,孩子也受罪。你看他今天,好像有点闹,是不是想妈妈了?
”我关掉水龙头。厨房里一下子安静下来。“妈,我有工作。”我说,“不只是为了钱。
”婆婆笑了一声,那种笑声,你一听就知道她没信。“工作工作,女人家,
最重要的还是相夫教子。”我没再说话。把洗好的奶瓶一个个放进消毒锅。按下开关,
消毒锅亮起红灯,开始工作。昨晚的对话就停在这里。现在,我在公司洗手间的隔间里,
看着吸奶器的瓶子快要满了。我关掉开关,拆下瓶子,拧紧瓶盖。在上面贴好标签,
写上日期和时间。然后把它放进包里的蓝冰袋。我整理好衣服,打开隔间门。镜子里的女人,
脸色有点黄,头发随便扎着,西装外套的肩线那里,有一小片被奶水洇湿的深色痕迹,
不太明显,但我知道它在那里。我用水拍了拍脸,试图让自己看起来精神点。回到工位,
离提案会开始还有一个半小时。我需要最后顺一遍逻辑,准备好回答可能的问题。
我深吸一口气,点开那个只完成了一半的草案。手指放在键盘上,却有点打不出字。
胸口还是有点胀痛。脑子里一会儿是婆婆昨晚说的话,一会儿是王总监说的“优化10%”,
一会儿是孩子软乎乎的小脸。我还能撑多久?我不知道。我只知道,下午的提案会,
我必须赢。2.我把最后一口凉透的咖啡灌下去,点开PPT开始最后一次核对。
离提案会开始还有四十分钟。王总监刚才路过我工位,手指敲了敲我的隔板。“林晓,
准备好了吗?”我点头,喉咙发紧,说不出话。办公室很安静,
只有键盘声和偶尔响起的电话。我听到电梯到达的“叮”一声。没在意。
直到那个声音穿透整个办公区——“晓晓!宝宝不行了!你快看看!”我后背一僵。
整个办公室的声音消失了。我转过头。我婆婆站在入口处,头发有点乱,
怀里抱着用厚毯子裹住的孩子。她眼睛红着,脸上还有泪痕。“妈?”我站起来,
椅子往后滑发出刺耳的声音,“你怎么……”她直接冲我走过来,脚步很急,
声音带着哭腔放大:“孩子烧得滚烫!一直哭,喊妈妈!我没办法了!
”全办公室的人都在看。我能感觉到那些目光,针一样扎在我背上。
王总监从她办公室走出来,皱着眉看向这边。“妈,你小声点。”我压低声音,
快步走过去想把她带到外面,“我们出去说。”“还出去什么!”她躲开我的手,
把怀里孩子的毯子掀开一点。孩子脸通红,闭着眼哼哼,看起来是难受。“你看看!
烧成这样!当妈的怎么这么狠心!”我伸手想去摸孩子的额头。她猛地往后一退,
胳膊撞到我桌子上。那个灰扑扑的妈妈包掉在地上。包没扣紧,里面的东西撒了一地。
吸奶器配件。蓝冰袋。还有几包我从来没见过的、包装很花哨的纸尿裤。最显眼的,
是一瓶儿童感冒药,我一眼看到瓶身上的有效期——去年年底就过期了。我看着那瓶过期药,
脑子嗡的一声。“妈,”我指着地上那瓶药,“这药是过期的!
你怎么能给……”“不过期我能用吗!”她声音更高了,“你给的那点钱够买什么?
好的纸尿裤那么贵,药也贵!不用便宜的用什么!”她指的是那些我没见过的廉价纸尿裤。
可我手机里还有昨天刚给她转的五百块买尿裤的转账记录。周围同事开始窃窃私语。
病了怎么不早点去医院……”“婆婆也挺不容易……”“林晓刚才是不是在准备提案会?
”王总监走了过来。“怎么回事?”她问我,脸色不好看。我婆婆抢先一步,
一把抓住王总监的胳膊。“领导,你是领导吧?你评评理!孩子病成这样,她当妈的不管,
非要上这个班!我说我带不了,她非说我能带!”我张着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血往头上涌。不是这样的。我明明早上出门前反复叮嘱,孩子不舒服一定要立刻告诉我,
马上去医院。“王总监,不是这样……”我试图解释。“什么不是!”婆婆打断我,
眼泪掉下来,“家里又不是缺她这点钱!我儿子挣得不少!她就是心野了,不管孩子死活!
”孩子被她的大动作惊到,哇一声哭起来。办公室里孩子的哭声,婆婆的控诉,同事的议论,
混在一起。我看见坐在斜对面的小张,那个总是想找机会在领导面前表现的年轻女孩,
悄悄举起了手机,摄像头正对着我们。我想走过去让她别拍。婆婆一把拉住我的胳膊。
“你去哪儿!孩子都不要了?”“有人录像!”我想甩开她。“录!让大家都看看!
看看你这个当妈的是什么样!”她反而抓得更紧,指甲掐进我胳膊里。王总监深吸一口气。
“林晓,”她看着我,“你先处理家事。”这句话像盆冷水浇下来。“总监,
提案会……”“你先回家。”王总监语气不容反驳,“孩子要紧。”婆婆听到这话,
像是得了胜。她抱着孩子,弯腰去捡地上那些撒出来的廉价纸尿裤和那瓶过期药,动作很慢,
像是故意做给所有人看。我站在原地,看着小张还在录的手机,看着王总监转身离开的背影,
看着同事们或同情或看戏的眼神,看着婆婆手里那瓶过期的药。
我的提案PPT还开在电脑屏幕上。标题很大,很清晰。离提案会开始,还有半小时。
我的手在发抖。3.我抱着孩子,浑浑噩噩地被婆婆拉出了办公楼。出租车里,
孩子在我怀里哭累了,昏昏沉沉地睡去,小脸还是通红。婆婆坐在旁边,一直扭头看着窗外。
回到家,我把孩子小心放在床上,用体温计测了一下。38度7。我翻出家里备着的退烧药,
是之前儿科医生开的,还没过期。我小心地喂孩子吃了药。手机开始震动。不是电话,
是短信。一条接一条。“毒妇,去死吧!”“你也配当妈?
”“孩子摊上你这种妈真倒霉!”我手抖着,想关掉手机。
又一条新信息跳出来:“给你和你儿子准备了棺材,注意查收。”我后背发凉,
把手机扔到沙发上。门铃响了。我走到门口,从猫眼看出去,是个快递员。我打开门。
“林晓女士吗?有你的快递,到付。”他递过来一个不大的纸盒子。我付了钱,
拿着盒子关上门。盒子很轻。我拆开。里面是个小小的木头盒子,像玩具棺材。
盖子上面用红笔写着两个字:“去死”。我腿一软,坐在了地上。
那个小木头盒子就扔在我脚边。婆婆从孩子房间出来,看到我坐在地上,又看到那个盒子。
她没说话,走开了。我坐在地上,很久。直到孩子又在房间里哭起来。我爬起来,
去照顾孩子。给他擦身体,换衣服。婆婆就在客厅看电视,声音开得很大。晚上七点多,
陈峰回来了。他开门,换鞋,把公文包放在玄关。他看了我一眼,没说话。
直接走到孩子房间门口,看了看里面睡着的孩子。“怎么样了?”他问。“吃了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