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那“恋爱脑”的好妹妹,为了一个满身马粪味的马奴,偷了传家宝翡翠白菜私奔,
预备开启她的“新生”。上一世,我发现后,心急如焚,不顾一切地冲出去,哭喊着,
哀求着,最终“成功”拦下了她,保全了家族名声。我那“麒麟子”弟弟,平日里道貌岸然,
却与前来投奔、弱柳扶风般的表姑母林婉蓉,在供奉着列祖列宗牌位的宗祠偏房里,
行那苟且之事。上一世,我亲自出面,威逼利诱,将所有知情人封口,
又匆匆把那哭哭啼啼的表姑母送去了城外庄子,这才勉强保住了他的青云路。
马奴被我派人打发后,妹妹果然“收心”,安分备嫁,许给了城中另一户官宦人家。
弟弟也未辜负我的“苦心”,科举得意,很快便与家世相当的张侍郎家定了亲。
一切看起来都那么圆满,人人称颂我这个长姐贤良。可笑我以为能换来他们的半分真心。
七夕节当日,两人合谋将我毒哑,制造了我与家丁**的假象。父亲把我打发出去,
弟弟却将我囚禁在狗笼中,被猎犬撕咬,折磨至死。重生回到了,妹妹偷跑私奔的那个晚上,
妹妹的身影在月光下拉得歪歪扭扭,像一出滑稽的皮影戏。上一世,这两个白眼狼如此害我,
让我死无全尸。这一世,我倒要看他们如何踏入深渊!1.前世的七夕,像一条毒蛇,
盘踞在我心头,日夜吐信。那记忆,直到我阖眼,依旧清晰如昨,
每个细节都带着刺骨的寒意。七夕家宴,妹妹亲手捧来一碗莲子羹,
烛光下她笑得比蜜还甜:“阿姐,这可是我专为你炖的,特意多放了糖,你快尝尝。
”我那时真是蠢,竟未察觉她眼底一闪而过的异样,只当是寻常姐妹间的亲昵。
那羹汤入口温润,甜得有些发腻,咽下后,喉间便渐渐涌上一股麻痹之感。我想开口说话,
却发现舌头僵硬,发不出半点声音。没多久,弟弟沈祥领着父亲与几位族中叔伯,脚步匆匆,
面色凝重地“恰巧”闯入我的院落。房门被猛地撞开,
他们“正巧”看见我与一个全然陌生的家丁衣衫不整,倒在榻上。那家丁也是一脸茫然,
随即惊恐万状。父亲气得眼前发黑,指着我的手抖得像秋风中的落叶:“孽障!
你做出此等败坏门风之事,我们沈家的脸都被你丢尽了!”我拼命摇头,想解释,
喉咙里却只能挤出“嗬嗬”的嘶鸣,像只被扼住脖颈的雏鸟,泪水不受控制地涌出,
模糊了眼前的一切。父亲别过头,不愿再看我一眼,声音冰冷得不带一丝温度:“祥儿,
将她送去城外庄子,让她好生反省,没有我的吩咐,不许回来!”我的好弟弟沈祥,
倒是“孝顺听话”。他亲自押着我,却并未将我安置在庄子里的房舍,
而是直接把我扔进了后院那只用来关押凶猛猎犬的巨大铁笼。铁笼锈迹斑斑,
散发着刺鼻的腥臭与铁锈混合的怪味,地面是冰冷的泥土,混杂着犬类的排泄物,令人作呕。
沈祥每日都会“准时”来看我。他站在笼外,衣冠楚楚,
居高临下地欣赏着我蜷缩在角落的狼狈模样,
听着笼中其他几只猎犬因饥饿而发出的阵阵低吼与涎水滴落声。他甚至会弯下腰,凑近铁栏,
脸上带着扭曲的笑意:“长姐,这庄子里的风光可还称心?你放心,
弟弟我定会好好‘照料’你的。”几日后,妹妹沈嫣也“盛装”前来看我。她轻纱飘飘,
宛如九天神女;我囚于笼中,污秽不堪,形同蝼蚁。她站在笼外,
用绣着精致芙蓉的丝帕掩着口鼻,眉头微蹙:“哎呀,长姐,这才几日不见,
你怎么弄得这般……狼狈不堪,定是祥弟没能悉心照料。
”沈祥立刻在旁赔笑:“二姐说的是,是弟弟疏忽了,这就让它们好好‘伺候’长姐。
”说罢,他竟命人又牵了两条更为凶悍的饿犬扔进了笼子。新来的恶犬红着眼睛,
涎水拉得老长,一步步向我逼近。我实在想不明白,我倾心呵护,
从小一同长大的亲弟弟、亲妹妹,为何会对我怀有如此深重的怨毒与恨意?他们站在笼外,
饶有兴致地看着我被饿犬包围,听着我因恐惧发出的呜咽,脸上竟是毫不掩饰的笑意。
我用尽全身力气,从喉咙深处挤出嘶哑的质问:“为……什么?
”妹妹沈嫣用丝帕轻轻扇着风,仿佛有些热了,声音却依旧甜美:“为什么?阿长姐,
你从小就喜欢摆出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态,不就是比我们早出生几年吗?
凭什么事事都要你来做主,张口闭口为了家族,处处压着我们喘不过气!”她顿了顿,
眼神变得怨毒:“若不是你当初横加阻拦,我和驰奴哥哥早就在一起了,
哪里还用受那些相思之苦!”“还有阿弟,”她瞥了一眼沈祥,
“阿弟与婉蓉表姑母情投意合,也是你这个冷血无情的女人从中作梗,害他们不能相守!
”“你就是个没人要的弃妇,自己得不到情爱,就见不得我们快活!
”她笑得花枝乱颤:“往后你就和这些畜生好好相处吧,反正,你们本就是同类,不是吗?
”听着她一句句诛心之言,我的意识开始涣散,身体的痛楚与心口的绞痛交织在一起。
弥留之际,我在心中立下血誓:什么狗屁手足至亲!若有来生,
我定要这两个狼心狗肺的东西,血债血偿,不得善终!2近日宗族庆典,
父亲也请出传家宝翡翠白菜。全家上下人多眼杂,妹妹沈嫣也一反常态地积极,
同母亲主动领了巡夜的差事。她指挥着后院所有婆子、丫头们,按照时辰排班巡逻,
口中说着辛苦,眼底却藏着几不可察的兴奋。我与妹妹同住一个院子,前世的我,
确实心疼她这份“辛劳”,夜夜点灯等她,备着汤水。也就是这份多余的牵挂,
让我撞破了她借巡夜之名,与那马奴在后院暗处私会的丑事。驰奴,
一个名字都透着股野性的马奴,倒是生得强壮,颇有几分粗犷的俊朗,
惯会用些甜言蜜语哄骗无知女子。府里的丫鬟、婆子,不少都与他有些不清不楚的牵扯。
沈嫣便是被他哄得失了心智,不仅将自己的私房钱尽数掏空供他花销,
更是胆大包天到盗取传家之宝,只为与他私奔。上一世,我查清一切后,念及姐妹情分,
硬生生将这滔天大祸替她遮掩了过去。我告诉她,驰奴并非良人,不过是个玩弄感情的骗子,
同时与许多人纠缠不清。她起初不信,只当是我嫉妒,恶意中伤,要拆散她的“良缘”。
我见她执迷不悟,只得用了些手段,言明若她再不回头,便将此事告知父母,
并将那驰奴乱棍打死。她若肯收心,我便留驰奴一命,只将他远远打发。妹妹哭闹一场,
最终还是同意了,后来倒也安分,顺利定下了一门不错的高门亲事。
可笑我当时还以为自己挽救了她,挽救了沈家的颜面。如今,我望着房间内昏黄的灯光,
安神香的余味似有若无地飘散。这香,还是沈嫣前几日“孝敬”我的,说是能助眠。
此刻想来,恐怕也是为了方便她今夜行事。我无声起身,悄然立在矮榻边的阴影里。不多时,
房门被轻轻推开一条缝,妹妹沈嫣的身影如描似画,双手紧抱着一个不小的包袱,做贼一般,
轻飘飘地溜出了院门。她包袱里是什么,我一清二楚。苍天有眼,
竟真的给了我一次重来的机会。“长姐,冷血如你,就适合和畜生生活在一起!
”“不懂情爱的毒妇!”那些恶毒的诅咒犹在耳畔,铁笼的腥臭与冰冷似乎还未散去。
我缓步走到烛台旁,对着跳动的火苗,轻轻吹了一口气。灯灭了,屋内陷入一片黑暗,
正如此刻我幽深莫测的心境。好妹妹,我的好妹妹沈嫣,这一世,
你可千万要和你的驰奴哥哥,私奔成功啊。我等着看你们的好戏,
等着看父母发现传家宝失窃时那精彩的脸色,等着看你从云端跌落泥潭的模样。
我甚至有些期待,明日一早,当母亲发现那翡翠白菜不翼而飞,
而平日里最是“乖巧懂事”的二女儿也不见踪影时,会是何等光景。沈嫣啊沈嫣,
你以为盗走了传家宝,就能和你的情郎双宿双飞?那驰奴是什么货色,我比你清楚,他爱的,
不过是你的身份,你的钱财,还有你这轻易便能到手的身子。至于弟弟沈祥,呵,
他此刻大约还在婉蓉表姑母的院里流连吧。前世他为了能与表姑母厮混,可没少捅我刀子。
这一世,我倒要看看,没了我的“阻拦”,他又能得意多久。夜还很长,我一点也不困,
索性披了件外衣,坐在窗边,静静等待着天亮。3天刚擦亮,院外便一阵骚动,
脚步声杂沓纷乱,像是惊飞了林中宿鸟。馨儿一溜小跑进来,脸上带着几分未散的惊惶,
压低了声音:“**,方才夫人带着好些人,气冲冲地去了二**院里,奴婢远远瞧着,
没听清说了什么,只看到后来二**的贴身丫鬟小桃,
哭哭啼啼地被两个壮硕婆子一左一右给叉了出来,腿都软了,路都走不成。”我对着镜中人,
慢条斯理地将一支玉簪插入发髻,镜中女子眉眼依旧,只是眼底多了些许自己才懂的深意。
母亲这么快就发现沈嫣跑了?比我预想的还早些。小桃那丫头,胆子比针尖大不了多少,
前世不过几句盘问,便吓得竹筒倒豆子,什么都招了。这一世,
想必也禁不住母亲的雷霆之怒。我收拾妥当,款步走向主屋。一进门,
便闻到一股浓重的药味,母亲歪在榻上,鬓发微乱,太阳穴上贴着膏药,正用力按揉着额角,
显然一夜未曾好眠,头风又犯了。“母亲,”我屈膝行礼,
“听闻您一早便去了我与妹妹的院子?可是出了什么事?”母亲猛地睁开眼,眼神锐利,
带着迁怒:“嫣儿出了这么大的事,你这个做长姐的,竟一点风声都未察觉?
平日里让你多看顾她,你都当耳旁风了!”我垂下眼睑,
声音里带着恰到好处的委屈与茫然:“母亲息怒,妹妹究竟闯了何等祸事?女儿愚钝,
实在不知。女儿自问,平日对妹妹已是尽心尽力,嘘寒问暖,不敢有丝毫懈怠。
”母亲烦躁地挥挥手,语气疲惫:“罢了罢了,说这些有何用!你向来是个闷葫芦,
指望不上你,下去吧,别在我眼前碍眼。”我依言退下,不出半个时辰,
府里便悄悄传开了消息:二**沈嫣偶感风寒,身子不适,需静养,近日概不见客。
母亲果然还是选择了遮掩,为了她宝贝女儿的名声,为了沈家的脸面,她总有法子。
这份偏爱,我早已习惯,只是,这头风之症,怕是要缠绵许久,日日夜夜折磨她了。
宗族庆典热闹了几日,也到了尾声,宗亲们大多收拾好了行装,预备明日启程。
偏是这临行前一晚,几位德高望重的族老,也不知怎的,用过晚膳后,忽然兴致来了,
说是要往宗祠去,给列祖列宗再上一炷香,顺道追忆一番往昔峥嵘。父亲自然不敢怠慢,
亲自陪同。我那好弟弟沈祥,从来不会缺席这些场合,今日却一反常态,早早便不见了人影。
想来,是佳人有约。一行人浩浩荡荡行至宗祠,宗祠肃穆,平日里除了洒扫的下人,
鲜少有人踏足。谁知他们刚踏进院门,还未及感慨,
便隐隐约约听见偏殿方向传来些许异样的声响。那声音,初时细微,断断续续,
在寂静的夜里却格外清晰。有族老耳尖,面露困惑,侧耳细听,随即脸色大变。
父亲的脸当场就黑如锅底,额上青筋突突直跳,他厉声呵斥随行的小厮:“去!
看看偏殿里是什么腌臜东西在作祟!”几个小厮领命,壮着胆子冲向偏殿,一脚踹开房门。
片刻之后,两个衣衫不整、发髻散乱的人被狼狈地拖了出来,跪在院中瑟瑟发抖。
众人定睛一看,顿时哗然。那男子,不是旁人,正是沈家这一辈唯一的男丁,
被寄予厚望的“麒麟子”沈祥!而那女子,
则是前些时日才来投奔沈家、平日里看着温婉贤淑的表姑母林婉蓉!
这可真是……好大一场戏。母亲当场气的昏了过去。父亲气得浑身发抖,
指着沈祥半天说不出一个字,最后只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家门不幸!家门不幸啊!
”他扬手便要打,被几位族老死死拉住。“此等败坏门风之徒,留他何用!”父亲怒吼着,
到底挣脱开,狠狠给了沈祥几个耳光,又命人将二人拖下去,各重打三十大板,
然后即刻送往城外庄子,无令不得回府。林婉蓉哭得梨花带雨,沈祥则是一脸死灰,
连求饶都忘了。馨儿回来时,兴奋得小脸通红,将宗祠那边的情景学了个七七八八,
连父亲如何暴怒,族老如何劝解,沈祥和林婉蓉如何狼狈都描述得细致入微。“**,
您是没瞧见,那表姑母平日里装得跟个仙女儿似的,被拖出来的时候,那衣裳……啧啧,
还有三少爷,脸都丢尽了!”馨儿说得眉飞色舞,还不忘给我续上热茶。我端起茶杯,
吹了吹氤氲的热气,浅浅呷了一口。窗外的夜色,似乎也温柔了几分。
4弟弟与表姑母在宗祠厮混的风波未平,府里又炸开一锅。妹妹沈嫣,
那位平日里娇滴滴、弱不禁风的二**,竟卷了库房里那尊价值不菲的翡翠白菜,
跟着个马奴私奔了!消息如插翅一般,几个时辰内便在母亲院里炸开了。
父亲是听了管事妈妈哆哆嗦嗦的回报,脸色铁青地冲进母亲卧房的。
彼时母亲刚灌下一碗参汤,正歪在榻上,为她那“误入歧途”的宝贝儿子沈祥抹泪,
听闻此事,一口气没上来,险些厥过去。“逆女!逆女啊!
”父亲的咆哮声震得屋顶的尘都簌簌往下掉。紧接着便是母亲更为凄厉的哭喊,
两人在内室吵嚷,砸东西的声音此起彼伏。我站在廊下,听着里头的动静,
只觉耳膜嗡嗡作响,馨儿在我身后,大气不敢出。不多时,父亲怒气冲冲地从里头出来,
一眼便瞧见了我,那眼神,像是要将我生吞活剥。母亲被丫鬟搀扶着,跌跌撞撞跟了出来,
发髻散乱,钗环不整,脸上泪痕交错,哪里还有平日半分当家主母的仪态。她一见我,
仿佛找到了宣泄的出口,尖声道:“老爷!都是她!都是这个丧门星!
若不是她这个做长姐的没看好弟妹,嫣儿怎会学坏!祥儿又怎会被那狐狸精勾引!
”这话真是新鲜,我垂眸,掩去眼底的讥诮。祥儿在宗祠行苟且之事,与我何干?
嫣儿与人私奔,难道是我牵的线不成?父亲显然被母亲这番话引了火气,他几步跨到我面前,
不等我开口,一个巴掌重重扇在我脸上。**辣的疼,口腔里泛起一股铁锈味。“跪下!
”他怒吼,胸膛剧烈起伏,“你与嫣儿同住一个院子,她与人私通,偷盗家财,
你敢说你一无所知?!”我依言跪下,膝盖撞在冰凉的青石板上,微微发麻。我抬起头,
平静地迎上他的目光:“父亲息怒,女儿与妹妹虽同住一院,但妹妹大了,有自己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