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哥哥为了争夺母亲的遗物反目成仇。他向父皇进谏,让我顶替长姐去漠北和亲。
我举报他徇私舞弊,被父皇贬去驻守边疆。十年后,哥哥登基为帝。他继位的第一件事,
就是带领三军灭了漠北。生擒漠北王后,他在王宫咆哮。“穆安禾,给我滚出来,
你没想到我能称帝吧?你不是恨不得我死吗?出来杀我啊!”可宫前没有任何人回应他,
因为我早在两年前就已经死了。死人又怎么能搭话呢……穆连战亲自带兵冲锋陷阵。
不足十天就攻陷了漠北城。城破的那一刻,他单枪匹马直闯王宫。
耶律齐看见满身是血的穆连战,早已吓得屁滚尿流。“求燕王饶命,
你就是砍了我也无济于事,**妹早死了。”穆连战睚眦崩裂,“天下谁人不知,
你对她极其宠爱,恨不得把整颗心掏出来给她。”“她要真死了,你不得举国大葬?
休想用这些鬼话骗我。”“说,你到底把她藏哪了?”耶律齐跪在地上把头磕得砰砰作响。
“燕王,我真的没把她藏起来,你要不信,问问宫里人就知道,我说的全是实话。”“放屁,
整个王宫都是你的人,还不是你说什么就是什么。”“我看你是不见棺材不落泪。
”穆连战顺手扯过一个人。长剑一挥瞬间人头落地,飞溅的热血泼了耶律齐一脸。
耶律齐怔一下后,发出杀猪一样的惨叫声。他手脚并用边往外爬边喊,“别杀我,
我真的没说谎,我不要死。”跪在大殿上的众人立即像无头苍蝇一样乱做一团。
全都哭爹喊娘地抱头乱窜。穆连战火气更甚,赤红着双眼又提剑接连刺穿几人的胸腔。
“都给我站住,你们说不说,穆安禾到底在哪?”“要不然我把你们全都杀光。
”众人吓得跪地求饶。我从未见过这样的穆连战。没想到十年不见,
他现在杀人连眼睛都不眨一下,真是可怕。我上前想要撕住穆连战的衣襟。
质问他就这么恨我吗?恨到不惜滥杀无辜。可惜伸出的手直接从他的身体穿了过去。
差点忘了,我现在是一具什么也干不了的魂魄。我懊恼地直跺脚,冲着他喊:“我早死了,
你不是巴不得我死吗?听见这个消息应该很高兴,怎么就不信呢?
”穆连战抓住一个老嬷嬷逼问,“老实交代,穆安禾在哪?”“王后……王后在冷宫。
”穆连战提住耶律云的后脖颈,一路拖着他来到冷宫。“人呢?你把她藏哪了?
”耶律齐颤颤巍巍地指着一间屋子说:“这间屋子有个地窖,她在地窖里。
”穆连战踹开屋门。在耶律齐的引导下,终于在床榻底下发现一个只能容一人通过的洞口。
他挥剑劈裂封住洞口木板,冲着黑漆漆的洞口大声喊道:“穆安禾,快出来,
别逼我放火烧你。”我愤恨地对着他啐一口,“你烧啊,死都死了难道还怕火烧?
”“你有本事就找到我挫骨扬灰,否则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见半天没有动静,
他气急败坏地想跳进洞**捉我。穆连战的贴身侍卫林川伸手拦在他前面,“皇上三思,
公主精于机巧兵械,这地窖怕是早已布下天罗地网。”“你看洞口结了蛛网,
根本不像有人下去的样子,你千万别中计。”穆连战点点头,“你说的对,穆安禾诡计多端,
或许她早从密道逃跑了。”我嗤笑一声。真是蠢的可以。要有密道,耶律齐早跑没影了,
怎么可能等着被他生擒?不过地窖确实有机关。是我临死前,费尽心机送给他的大礼。
我倒是希望他能够亲自下去取。穆连战扫视一眼后,下了死命令。“立即封锁漠北城,
连一个老鼠都不要放出去。”“我不信了,掘地三尺找不到穆安禾。
”他踩在耶律齐的心口上,居高临下地说:“你要是乖乖说出穆安禾的下落,
或许能留你一条全尸。”“燕王,安禾真的死了,我绝对不敢骗你,
你下地窖看一眼就知道了。”“果然一直想骗我下地窖,幸亏没上你们的当。既然你不说,
别怪我心狠手辣。”穆连战手起刀落,耶律齐的一段小臂飞了出去。
耶律齐抱住血流不止的胳膊,躺在地上鬼哭狼嚎。穆连战的手不自觉地抚上自己的断臂,
鄙夷地看着他说:“一条小臂而已,竟然喊成这副鬼样子,真没出息。
”“想当初穆安禾用强弩射断我左臂的时候,我可是咬着牙一声没吭。”七年前,
我怂恿耶律齐攻打穆连战驻守的边城。那一日,我一身战衣立在高高的战车上。
搭弓射箭不带一丝犹豫。三箭齐发后。站在城墙上的穆连战接连挡住两箭,
却来不及挡第三箭。也就他反应够快,闪身避了一下。要不然那支箭会直接射穿他的心脏。
我再想搭箭重射时,穆连战的忠士迅速围成一堵墙,让我再也没了下手的机会。
耶律齐白我一眼,“你设计的强弩不是百发百中吗?怎么也会失手?
”我看着被人抬走的穆连战,恼火地将强弩狠狠摔在地上。“都怪这破玩意,
关键时刻失了准心,下次我定不会失手。”“哼,你以为他下次还会给你机会吗?
”耶律齐说得没错。从那以后,我再也没找到能让穆连战一箭穿心的机会。
此时耶律齐早已疼得昏死过去。林川粗暴地给耶律齐包扎了伤口。
穆连战使出全力死命踢了他几脚。“没用的东西,装什么死?要是怕疼就说出穆安禾的下落,
免得受那么多罪。”耶律齐发出阵阵哀嚎,“你要我说多少遍,安禾真的死了,
两年前就死了。”穆连战咬牙切齿地说:“胡说,她辱骂我的书信隔一月就会收到。
前几日你还为她办了极尽奢华的生辰宴,现在又编出她死的事,傻子才信。
”“既然你宁可牺牲自己也要保全她,那我就再砍了你的腿,我看她会不会心疼你半分。
”“那些事都是假的,求求你放过我吧,安禾真的在地窖。你要怕有机关,我带你下去。
”穆连战的脸上浮现出犹豫之色。林川立即说道:“皇上不可轻信,洞口只能通过一人,
他要走在前面,触动里面的机关,肯定会让你有去无回,还是我先下去为你去探探路吧。
我唇角勾出一丝笑意。这林川面生,看起来不像是穆连战的旧部。
年纪不大倒是比穆连战谨慎多了。倒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穆连战略微迟疑一会,
转身猝不及防地砍下耶律齐的另一段小臂。“现在我看他怎么触动机关。
”耶律齐疼得脸变了形,不断哭喊着:“你还不如一刀给我个痛快,我真的受不了了。
”“现在就想死,没那么容易。我要一点点地将你折磨死,我看她能不能忍住不出来?
”我冷漠地看向穆连战。原来他是想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之前他不可救药地爱上一个医女。得知这个消息后。
我想方设法让耶律齐将那个医女掳到漠北。不仅亲手杀了那个医女。
还将她腹中刚刚成型的胎儿掏出来做成标本送给穆连战。听说当晚穆连战气得大吐血,
发誓要将我碎尸万段。我高兴疯了,笑得眼泪都下来了。在我的心中,他就该孤独一生。
难道现在他也想用这种方式戳我的心窝?可惜要让他失望了。穆连战用刀抵住耶律齐,
“你现在马上给我开路,别耍花招。我要亲自下去活捉穆安禾。
”耶律齐忍着剧痛向地窖爬去。地窖内通风不好。耶律齐没爬多久,就开始干呕起来。
紧接着穆连战也闻到一股腐烂的恶臭,忍不住捂住口鼻。我飘在穆连战的身后,
一直看着他艰难地爬过这个长长的洞口。他边爬边骂,“穆安禾,你对自己够狠的,
竟然能藏到这么恶心的地方。”我讥笑地看着穆连战,“这算什么,
要知道我可是在这地下整整待了三年。”在暗无天日的地窖。我只能与孤灯作伴,
寂寞的时候就和老鼠说说话。长期待阴暗潮湿的在地下,鼻子早已失灵,还患上严重的风湿。
痛起来的时候,我只能将身子圈成一团硬生生挺着。到最后所有关节严重变形,
连路都走不了一步。如今再想起这些经历的苦难,我还是忍不住颤抖起来。一炷香后,
穆连战终于来到一个较大的石室。透过一个极小的天窗,他赫然发现石床上躺着一具白骨。
再见到自己的尸骨,我心中震撼不少。想当年我也是燕京第一美人,追求者能排一条街。
没想到十年之后,只能徒留一具丑陋不堪的尸骨骇人。真是可怜,可叹。
耶律齐惨白着一张脸说道:“燕王,现在你亲眼所见,总信了吧。
”穆连战指着那具尸骨说:“你说这是穆安禾的尸骨?
”耶律齐点点头说:“安禾两年前就死了,这就是她,没错。”穆连战抱着臂膀,
满脸不屑地说:“耶律齐,你绕这么大一个圈子只为给我演这么一出戏,可真够费尽心机的。
”“也不知道你从哪里挖来这么一具尸骨,摆放地还挺整齐。这就想冒充穆安禾糊弄我,
也太敷衍了吧。”耶律齐崩溃地看向穆连战,“燕王,你让我说多少遍,安禾真的死了。
”他爬到石床旁边捡起一支金钗,“你看看这个,是不是她的?她很是宝贝这支金钗,
从不离身。”我伸手想夺过金钗,却直接从耶律齐的手中穿了过去。情急之下,
我又忘了自己是魂魄的事实。我苦恼地甩甩头,只好作罢。这支金钗是母亲的遗物,
是我留下的唯一念想。当年为了母亲的遗物,我和穆连战争得你死我活。我不明白,
都是一些女子用的首饰,为何穆连战非要和我抢。明明我们小时候不是这样的。他有好吃的,
一定会分我一半。得了好东西,一定会让给我。可自从母亲过世后,穆连战变了。
变得不可理喻,变得不通人情。现在我死了,母亲的遗物最终会落在他手上,
他总算满意了吧。穆连战一把抢过那支金钗,拿在手中反复摩挲。
“是她最宝贝的金钗又能怎样?想用一支金钗就定身份,太儿戏了吧。”耶律齐面色灰白,
蠕动着嘴唇说:“你到底怎么才能相信。”“她就是用这支金钗扎进自己的心脏。
”穆连战冷眼看着他,“越编越离谱,穆安禾那种贪生怕死的人,怎么会自杀?
”我是贪生怕死。那是因为我还有未完成的使命。当一切尘埃落定后,
我再也没有活下去的勇气。在漠北的八年,苟延残喘地活着,就是为了向死而生。
可惜穆连战,你永远都不懂,我也不需要你懂。穆连战越来越气愤,
手中攥紧的金钗毫不犹豫地扎进耶律齐的脊背。接连几下,痛得耶律齐满地打滚。
“你到底说不说,穆安禾在哪?”“求求你别扎了,你就是扎死我,她也活不过来。”这时,
因为穆连战太过用力。触动金钗上一个小小的机关。咔嚓一声,从金钗内部弹出一小卷纸。
我苦笑一声。想过很多种他破解机关的方式,唯独没想到他是用这种方法。不过也好,
我挖空心思藏在金钗里的秘密,终要重见天日了。穆连战展开纸卷。
那些密密麻麻的符号下面写着一句话,“穆连战,破解这三个机关,你会得到一份大礼。
”穆连战突然青筋暴涨。“穆安禾,你太阴险了。”“怪不得让耶律齐带我来地窖,
原来就是想诱骗我去开这些机关。”“谁不知道你最擅长机关术,设的都是连环计,
我偏不会上当。”小时候我和他同时学习机关术,他只能学个皮毛。
我总是设下不少机关捉弄他。他能躲过第一关,却躲不过第二关,吃了我不少苦头。
这么多年,他可算是长了记性,不敢再贸然去开我设的机关。一会功夫,
林川也带人爬进地窖。狭小的地窖瞬间显得拥挤。这还是第一次有这么多人光顾我的地窖。
要知道直到我死后三天,才有一个老嬷嬷爬进来看了一眼我早已僵硬的尸身。
只因一连三天她从天窗吊下来的饭菜,我一口没吃。她以为我病了,爬进来看看,
却没想到我死了。耶律齐得知我死后,嫌弃地说:“死就死吧,反正我要的,她死也不给。
”老嬷嬷心生不忍,小声说:“要不要将王后入土为安?”“你想让全天下的人都耻笑我吗?
谁人不知我对她宠爱有加。”“她在地窖自尽而亡的消息传出去,
燕京的老狐狸还不得以此为借口杀上门来?”“她死了的事你要是敢传出去,
我让你人头落地。”早在五年前,我就被耶律齐囚禁在地窖。宫里鲜有人知。他对外宣称,
我已皈依佛门,整日吃斋念佛足不出户。只有在重大节日,
他才会把我从地窖放出来演一出戏。我死后,
他又找了一个身材样貌和我差不多的女子假扮成我。只为向所有人证明我还活着,
以稳固他的江山。可耶律齐做梦都没想到。穆连战登基后,却以向我报断臂之仇为由,
直接踏平了漠北。林川看见穆脸战拿着一张纸条出神,忙问道:“皇上,有公主的线索了吗?
”“没有,这是她留下的机关图,想骗我上当,门都没有。”“皇上,让我看看,
或许我有破解的法子。”“对啊,差点忘了,你也喜欢研究机关。”林川接过纸条,
摇摇头说:“这些符号我看不懂。”“你看不懂正常,这是一本秘籍中记载的符号,
你看这里显示有三个机关,已标出确切的位置,可我怕这是穆安禾的诡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