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店的试探失败后,陆泽消停了几天,没有再采取任何激进的行动。他只是偶尔在微信上和苏沐雪聊几句无关痛痒的话题,天气、新闻、或者分享个好笑的短视频。
苏沐雪的回复通常很简短,带着刻意的疏离。
陆泽也不急,他知道需要给彼此一些时间和空间来消化那次不愉快的经历。
转机发生在一个周五的晚上。
老妈组织了一场家庭朋友间的聚餐,地点在一家颇具格调的私房菜馆。
席间气氛热烈,大人们推杯换盏,聊得不亦乐乎。
苏沐雪也被劝着喝了几杯红酒,白皙的脸上泛起诱人的红晕,眼神也比平时柔和了许多,带着些许迷离。
陆泽坐在她旁边,能清晰地看到她微颤的睫毛和偶尔轻咬的下唇。
他觉得此刻的沐雪阿姨,比平时少了几分端庄的距离感,多了几分惹人怜爱的娇柔。
聚餐结束,外面不知何时飘起了雪花,地上已经铺了薄薄一层。
“哎呀,下雪了!”
老妈惊呼一声,随即看向苏沐雪,“沐雪,你没事吧?脸这么红。”
苏沐雪摆摆手,声音有些软糯:“没事,姐,就喝了一点点。”
“让小泽送你回去吧,”
老妈自然地安排道,“雪天路滑,你自己开车我不放心。”
她又拍了拍陆泽的肩膀,“把你沐雪阿姨安全送到家,听见没?”
陆泽心中一凛,面上却不露声色:“放心吧妈,保证完成任务。”
和苏沐雪并肩走在落雪的路上,周围静谧,只有踩在积雪上发出的“嘎吱”声。
苏沐雪似乎真的有点醉了,脚步有些虚浮。
在一个稍微有点坡度的地方,她脚下一滑,惊呼一声,身体不受控制地向后仰去。
陆泽眼疾手快,一把揽住了她的腰,将她稳稳地带回自己怀里。
一瞬间,温香软玉满怀。隔着厚厚的冬衣,他似乎也能感觉到她身体的柔软曲线。
她的发丝蹭在他的脖颈间,带来一阵麻痒。
“小心!”
他的声音带着自己都没察觉到的紧张。
苏沐雪靠在他怀里,惊魂未定,呼吸略显急促。
两人姿势暧昧,在昏黄的路灯和漫天飞雪映衬下,宛如偶像剧画面。
“谢谢……”
苏沐雪站稳身子,慌忙想要挣脱他的怀抱,脸颊比刚才更红了,也不知是酒意还是羞赧。
陆泽却没有立刻松手,反而稍稍收紧了些手臂,低声问:“还能走吗?”
苏沐雪点了点头,却没再急着推开他。
也许是酒精的作用,也许是这雪夜的气氛太过旖旎,她没有立刻远离,只是低着头,默默往前走。
陆泽跟上她的步伐,与她保持着很近的距离,手臂若有似无地护在她身侧,防止她再次滑倒。
雪花落在他们的头发上、肩膀上,周围万籁俱寂,仿佛整个世界只剩下他们两个人。
走了一段路,苏沐雪忽然停下脚步,抬起头,目光直视着陆泽,带着豁出去的勇敢和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小泽,你能不能告诉我~你到底,喜欢我什么?”
她的眼睛在雪夜里显得格外明亮,里面映着他的影子,也映着她的迷茫和期盼。
陆泽也停了下来,转身面对着她。
雪花在他们之间飞舞,模糊了彼此的视线,却又让某些东西变得更加清晰。
他没有回避她的目光,神情是从未有过的认真和郑重。
“喜欢就是喜欢,哪有那么多为什么?”
他缓缓说道,“如果非要找个理由~可能是因为~可能是因为你是苏沐雪,独一无二,恰好长在了我的心尖上。”
这个网络热梗让苏沐雪微微一怔,随即忍不住弯了弯嘴角。
陆泽趁热打铁,继续说道:
“我知道你在顾虑什么。年龄,我妈,还有你们的友情。”
他向前一步,拉近了彼此的距离,声音低沉而坚定,
“但我可以清楚地告诉你,我喜欢你,不是因为你有多少钱,也不是因为你有多漂亮,更不是什么狗屁的恋母情结。”
他停顿了一下,目光深邃地望着她,一字一句,清晰无比:
“就算你到了七十岁,白发苍苍,走路都需要拄拐杖了,只要那个人还是你,我就还是会喜欢。”
这句话没有任何华丽的辞藻,却像一颗投入湖面的石子,在苏沐雪心中漾开了层层涟漪。
七十岁……
多么遥远而又具体的未来。
他能想象出她七十岁的样子,并且坦然接受,甚至觉得那样的未来因为有她而值得期待。
苏沐雪怔怔地看着他,眼眶微微湿润。冰雪似乎在这一刻融化了隔阂,露出了底下柔软的真情。
她没有再说什么,只是默默地伸出手,轻轻地握住了陆泽垂在身侧的手。
掌心相贴的温度,驱散了冬夜的寒意,也点燃了某种压抑已久的情感火花。
关系,在这一刻发生了质的飞跃。
从小心翼翼的试探和暧昧,转向了彼此确认的心意。
走到苏沐雪家楼下,两人停下脚步。
“上去坐坐吗?”
苏沐雪轻声邀请,语气不再是最初的客套,也不再是后来的防备,而是带着一种温柔的接纳。
陆泽摇了摇头,反手握紧她的手:“不了,太晚了。看你上楼我再走。”
苏沐雪点了点头,转身上楼。
走到楼梯拐角,她停下脚步,回头望向还站在雪地里的陆泽。
雪花落在他黑色的短发和宽阔的肩膀上,他站在那里,身姿挺拔,眼神明亮,充满了年轻的朝气和不容置疑的真诚。
她看着他,忽然笑了,那笑容里带着释然,也带着一丝属于恋人的甜蜜羞涩。
她用口型,无声地对他说了一句熟悉的话。
这一次,不再是严厉的警告,而是变成了带着撒娇意味的、甜蜜的共谋。
“别让你妈知道。”
陆泽看着她消失在楼道里,这才转身离开。
脚下的雪吱呀作响,他的心却像被泡在温泉里,暖洋洋,涨乎乎的。
他知道,横亘在他们之间的那座大山依然存在。但至少今夜,他们越过了内心的藩篱。
剩下的,就是如何去撼动那座现实的山了。
两人关系确认后的第二天,陆泽走在大学的林荫道上,感觉看啥都顺眼。
连平时觉得聒噪的鸟叫声,今天听着都像在唱歌。
中午刚吃完饭,他就收到了苏沐雪的微信。
沐雪:【小泽,你上次不是说想看那套绝版的《三体》漫画吗?我刚好路过你们学校,给你带来了。】
附带一个[乖巧等你].jpg的表情。
陆泽挑了挑眉,回复:【在校门口?马上到。】
他快步走向校门口,远远就看到苏沐雪站在那儿。
她今天穿了件驼色的长款大衣,围着浅灰色围巾,气质优雅知性,在来来往往洋溢着青春气息的学生群体中,显得格外出挑,引来不少注目礼。
陆泽走过去,接过她手里装着书的纸袋,故意皱了皱眉:“阿姨,您这样我会很难办的。”
苏沐雪不明所以:“怎么了?”
“您看啊,”
陆泽煞有介事地指了指周围偷偷打量她的男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