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在煎熬中一分一秒地流逝。
柳如烟不知道自己拧了多久。
一个小时,两个小时,还是一整夜。
她的手指已经没有了知觉,只剩下机械的重复动作。
终于,在天快亮的时候。
“咔哒。”
一声微不可闻的轻响。
第一颗螺丝,松动了。
柳如烟的心脏狂跳起来,一股巨大的喜悦和希望涌上心头。
有希望!
她没有停歇,立刻转向第二颗螺丝。
有了第一次的经验,第二次明显快了一些。
当东方的天空泛起鱼肚白时,笼子底部的四颗螺丝,全都被她用一个馒头,硬生生给拧了下来。
她小心翼翼地,把笼子的底板掀开一个角。
一个足够她钻出去的缝隙。
她像一条蛇一样,从那个狭窄的缝隙里,一点点地把自己挤了出去。
当她重新站在阳台的地面上时,双腿一软,几乎要跪倒在地。
自由了。
她终于自由了。
她回头看了一眼那个铁笼,那把依然锁得死死的大锁,眼中闪过一丝冷笑。
刘兰,张伟。
你们的游戏,结束了。
我的游戏,现在才刚刚开始。
她没有立刻冲出去报仇。
她知道,以她现在的状态,只是去送死。
她浑身被尿液浸透,散发着恶臭,又饿了三天,虚弱得连站都站不稳。
她需要清理自己,需要补充体力。
她蹑手蹑脚地走进卫生间,反锁上门。
打开花洒,冰冷的水从头顶浇下。
她疯狂地搓洗着自己的身体,仿佛要搓掉一层皮。
要洗掉那股恶心的骚臭,洗掉这几天所有的屈辱。
洗了整整一个小时,她才感觉自己重新活了过来。
她找出自己最不起眼的一套旧衣服换上,又狼吞虎咽地吃掉了冰箱里所有的面包和牛奶。
体力,在一点点恢复。
理智,也回到了脑中。
她坐在黑暗的客厅里,开始思考下一步的计划。
直接报警?
不行。
警察来了,最多也就是家庭纠纷。
刘兰是她亲妈,张伟可以说是在跟她“开玩笑”。
他们不会受到实质性的惩罚。
这不够。
远远不够。
她要的,是让他们身败名裂,一无所有,生不如死。
她需要证据。
需要他们虐待她,以及更多不为人知的罪恶的证据。
她的目光,落在了刘兰的卧室门上。
刘兰和张伟还在熟睡。
他们做梦也想不到,她已经逃了出来。
柳如烟的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
她悄无声息地走到卧室门口,耳朵贴在门上。
里面传来均匀的呼吸声。
她轻轻转动门把手。
门没有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