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刚走到卧室门口,就听到婆婆在客厅里大声说道:"张强,你看看你娶的这是什么老婆!为了一万块钱就跟长辈翻脸!"
我没有理会,直接进了卧室,开始收拾东西。
结婚三年来,我在这个家里积攒的东西并不多。几件衣服,一些化妆品,还有一些重要的证件。我机械地把它们塞进行李箱里,心情出奇的平静。
也许,离开这里是最好的选择。
正在我收拾东西的时候,张强推门进来了。
"萌萌,你这是要干什么?"他看着我手里的行李箱,脸色有些难看。
"你看不出来吗?我要离开。"我头也不抬地继续收拾。
"离开?你要去哪?"
"这个你不用管。"我把最后几件衣服塞进行李箱,拉上拉链。
张强走过来,想要阻止我:"萌萌,有话我们好好说,别动不动就要走。"
"好好说?"我停下动作,看着他,"张强,我们结婚三年了,你觉得我们好好说过话吗?"
张强愣了一下:"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是,在这个家里,我永远都是错的那一个。四十块钱买猪蹄,我是败家。一万块钱被你妈拿去给你弟弟买项链,我要是有意见,就是不懂事。"
我站起身,直视着张强的眼睛:"你告诉我,在你心里,我到底算什么?"
张强沉默了一会儿,然后说道:"你是我老婆,这个家的一分子。"
"一分子?"我苦笑,"一分子就是要无条件地贡献,无条件地忍受,无条件地服从?"
"萌萌,你这样说太偏激了。"
"偏激?"我拖着行李箱向门口走去,"张强,我告诉你什么叫偏激。偏激就是结婚三年,我没有为自己买过一件像样的衣服,没有和朋友出去旅游过一次,没有为自己的兴趣爱好花过一分钱。但是你弟弟可以花八千八买项链给你妈,而且还是用我的钱。"
张强跟在我后面:"萌萌,这件事确实是我们不对,但是......"
"没有但是。"我打断他的话,"张强,我累了。我不想再在这个家里当透明人了。"
我走到客厅,婆婆和张军都看着我。婆婆的脸色还是很难看,张军则低着头不敢看我。
"李萌萌,你要去哪?"婆婆冷冷地问道。
"这个不用您操心。"我拖着行李箱向门口走去。
"你以为你走了就完事了?"婆婆在后面说道,"你别忘了,你们还没离婚!"
我停下脚步,转过身看着她:"您这是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你是我们张家的儿媳妇,就算走也不能一走了之。"婆婆的语气很强硬,"你每个月还得交生活费!"
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都到了这个地步,她还想着要我的钱?
"妈,您说什么呢?"张强也觉得有些过分了。
"我说什么?"婆婆瞪了张强一眼,"她是你老婆,就有义务养这个家!"
我深吸一口气,努力控制着自己的情绪:"王美娟,我告诉你,从今天开始,我一分钱都不会再给这个家。"
"你敢!"婆婆跳了起来,"李萌萌,你别以为你有点钱就了不起!离了我们张家,你什么都不是!"
"什么都不是?"我笑了,"那正好,我就当什么都不是吧。"
说完,我拖着行李箱走出了家门。
身后传来婆婆的咆哮声和张强的叫声,但我都没有回头。
三年了,我终于走出了这个让我窒息的家。
我拖着行李箱站在楼下,掏出手机给我的闺蜜小雪打电话。
"小雪,我离开张强了,今晚能在你那住一晚吗?"
"什么?你们怎么了?"小雪的声音很惊讶。
"说来话长,我现在在楼下,你给我个地址,我过去找你。"
"好,你等着,我发位置给你。"
挂了电话,我叫了一辆出租车。坐在车里,我看着窗外熟悉的街景,心情五味杂陈。
三年的婚姻,就这样结束了。
到了小雪家,她已经在楼下等我了。看到我拖着行李箱的样子,她心疼地走过来抱住了我。
"萌萌,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我把今天发生的事情从头到尾跟她说了一遍。听完之后,小雪气得直跺脚。
"我就说张强那一家子不是好东西!你看看,结婚三年了,他们把你当什么了?"
我坐在小雪家的沙发上,感觉身体被掏空了一样。
"小雪,我是不是做错了?"
"做错什么?"小雪坐到我旁边,"萌萌,你什么都没做错。错的是他们!"
"可是......"
"没有可是!"小雪打断我的话,"萌萌,你想想,这三年来你为这个家付出了多少?你每个月五千块钱的工资,除了给家里一千五的生活费,剩下的钱都存起来了。你连一件像样的衣服都舍不得买,为的是什么?不就是想让这个家过得好一点吗?"
我点了点头,眼泪不自觉地流了下来。
"结果呢?你的一万块钱被你婆婆偷偷拿去给小叔子买项链,你问一声都不行。四十块钱买猪蹄给她过生日,还要被骂败家。萌萌,这样的日子你还要过多久?"
小雪的话说到我心里去了。是啊,这样的日子我还要过多久?
"萌萌,你听我的,跟张强离婚吧。"小雪握住我的手,"这样的男人和这样的家庭,不值得你浪费青春。"
"离婚......"我喃喃自语。
说实话,离婚这个念头在我心里已经不是第一次出现了。但每次当这个念头冒出来的时候,我都会想到结婚时的誓言,想到两个人一起走过的这些年。
但是现在,我真的累了。
"小雪,我想静静。"
"好,你好好休息。想想以后的路怎么走。"小雪拍了拍我的肩膀,"不管你做什么决定,我都支持你。"
那天晚上,我躺在小雪家的客房里,整夜未眠。
我想起了很多事情。想起刚认识张强时他的温柔体贴,想起结婚时我对未来的憧憬,想起这三年来一点点被消磨掉的爱情和希望。
天快亮的时候,我做了一个决定。
第二天一早,我给张强发了一条信息:"我们离婚吧。"
很快,张强的电话就打过来了。
"萌萌,你冷静一点,我们有话好好说。"
"张强,我很冷静。"我的声音很平静,"我想了一夜,我觉得我们不合适。"
"不合适?萌萌,我们结婚三年了,怎么能说不合适呢?"
"正是因为结婚三年了,所以我才知道我们不合适。"我深吸一口气,"张强,昨天的事情只是一个导火索。这三年来,我在你们家受了多少委屈,你心里清楚。"
"萌萌,我知道我妈有时候说话不好听,但她人不坏......"
"张强,你到现在还在为你妈找借口。"我有些失望,"你有没有想过,为什么每次发生矛盾,你都是站在她那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