副标题:她修无情道,我修无敌道
我叫江澈,青览剑宗唯一的咸鱼。
我的人生信条是:能坐着不站着,能躺着不坐着。
修仙?打架?拯救世界?
别闹了,睡觉不香吗?
直到有一天,老掌门嗝屁了,把我那位看着比谁都温柔的师姐推上了掌门位。
从那天起,我的好日子就到头了。
有人挑衅,师姐笑盈盈地看着我:“师弟,去活动活动。”
有人砸场子,师姐泡着茶看着我:“师弟,处理一下。”
有人想吞并宗门,师姐托着腮看着我:“师弟,你总不能看着我们流离失所吧?”
我不想动。
真的,一根手指头都不想动。
但她总有办法。
她说的话,我没法拒绝。
我一直以为,她是在为宗门殚精竭虑,逼着我这条咸鱼翻身,撑起门面。
我觉得她挺不容易的。
直到最后,我才发现一个可怕的真相。
这娘们,从头到尾都在算计我。
老掌门没了。
听说是练功岔了气,把自己练炸了。
尸体都没拼全,装了三簸箕。
整个青览剑宗哭声震天。
我在后山自己的小院里,躺在摇椅上,差点笑出声。
不是我没良心。
实在是老头子活着的时候,天天盯着我。
“江澈,你怎么还不引气入体?”
“江澈,你再不练剑,剑都要生锈了!”
“江澈,你是我见过最懒的废物!”
现在他没了,终于没人烦我了。
我给自己倒了杯茶,晃着摇椅,晒着太阳。
舒服。
这种日子,再来一百年都不腻。
结果,舒服了不到半天,宗门大钟响了。
九声。
新掌门登位。
我眼皮都懒得抬。
谁当掌门,跟我有半毛钱关系?
反正内门弟子每个月的灵石照发就行。
又过了半个时辰,我的院门被推开了。
我皱了皱眉,哪个不长眼的来打扰我睡觉。
一睁眼,柳素衣站在我面前。
她是我师姐,也是老掌门唯一的亲传弟子。
今天她穿了一身素白的宗门长袍,头发用一根木簪简单挽着。
脸上没表情,眼神清清冷冷的,看着我。
“师弟,好清闲。”
她开口,声音跟泉水似的,听着凉飕飕的。
我坐起来,打了个哈欠。
“师姐,节哀。”
我寻思着,她爹,哦不,她师父刚炸了,她心情肯定不好。
我还是客气点。
她走到我旁边的石凳上坐下。
“师父临终前,把掌门之位传给我了。”
“哦,恭喜师姐。”
我敷衍了一句。
她看着我,忽然问:“你就不奇怪?”
“奇怪什么?”
“我一个女流之辈,修为不过筑基中期,凭什么当掌门?”
我心想,这我哪知道,老头子临死前脑子糊涂了呗。
嘴上说:“师姐天纵奇才,当之无愧。”
她嘴角好像动了一下,但又没笑。
“宗门里几个长老都不同意。”
“尤其是张长老,他一直想让他孙子张狂接任掌门。”
我掏了掏耳朵。
“哦。”
这跟我有啥关系?你们高层的权力斗争,别扯上我这条咸鱼。
柳素衣不说话了,就那么看着我。
看得我浑身不自在。
我被她看得发毛,只能开口:“师姐,你找我有事?”
“嗯。”
她点头。
“张长老说,我若想服众,必须做成一件师父都没做成的事。”
“什么事?”
“去后山剑冢,拔出那柄‘镇山’古剑。”
我噗嗤一声,茶水喷了一地。
“镇山?那把破铜烂铁?”
那剑插在剑冢中心几百年了,说是上古神兵。
但这么多年,无数高手都去试过,别说**,晃都晃不动一下。
老掌门年轻时也去试过,脸都憋紫了,剑纹丝不动。
从此成了他的心病。
张长老这老小子,纯粹是刁难人。
“师姐,这不可能。”我说。
“我知道。”
柳素衣的语气很平静。
“所以我来找你。”
我愣住了。
“找我?师姐,你没搞错吧?我就是个炼气三层的废物,全宗门都知道。”
我连御剑飞行都不会,出门全靠腿。
她让我去拔剑?
她站起身,走到我身边,弯下腰。
一股淡淡的草木香气飘进我鼻子里。
她凑到我耳边,声音很轻。
“师弟,别装了。”
“三年前,你刚入门,后山那头为祸多年的黑风妖熊,是你杀的吧?”
我心里咯噔一下。
“我当时只是去采点蘑菇,回来炖汤。”
“你在汤里,放了穿心莲的粉末,还加了七步断肠草的叶子。”
“黑风妖熊吃了你炖的汤,肠子都烂了。”
“你把它的熊胆挖出来,泡了酒。熊掌,做成了烤串。”
她的声音不大,但每一个字都像锤子,砸在我心上。
这事我做得神不知鬼鬼不觉,她怎么知道的?
“去年,丹房失火,三昧真火失控,是你用一道引水符,从后山瀑布引来水,灭了火吧?”
我眼皮跳了跳。
“我当时只是路过,顺手画了张符。”
“你画的不是引水符,”她看着我,“你画的是‘大海无量符’,差点把整个青览山都淹了。”
我没话说了。
当年手抖,多画了两笔,确实差点闹出水灾。
柳素衣直起身子,重新看着我。
“所以,师弟。”
“去帮我把那把剑**。”
“否则,我就把你这些事,告诉宗门所有人。”
我看着她。
她脸上还是那副云淡风轻的样子,看不出半点威胁的意思。
但说出来的话,比刀子还狠。
我叹了口气。
“师姐,你这是道德绑架。”
她想了想,摇头。
“不,我这是在求你。”
“求人有你这么求的吗?”
“有,”她点头,“因为我知道,师弟你怕麻烦。”
“把你的秘密说出去,会给你带来天大的麻烦。”
“相比之下,拔一把剑,只是个小麻烦。”
我看着她那张漂亮的脸,第一次觉得,女人这种生物,真是可怕。
尤其是长得好看,脑子又好使的女人。
我认栽了。
“行,我去。”
“但是,**之后呢?”
“之后,”她看着远方,淡淡地说,“之后,谁再敢找我的麻烦,我就让谁去见师父。”
我打了个哆嗦。
我这位新掌门师姐,好像……比我想象的要狠得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