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知道,我对沈如烟的喜欢,那是喜欢到了骨子里的。从懵懂孩童到意气青年,
我最大的乐趣就是跟在她身后。即便她的回应冷淡,我也从未有过一丝退缩。在旁人眼中,
我大概就是那个死心塌地的舔狗。这一切,都源于聂沈两家几十年前定下的婚约,
她一出生就注定是我的未婚妻。这份婚约,不仅将我们二人紧紧相连,
更让两家的企业“聂氏集团”和“沈叶实业”亲如一家,在生意场上相互扶持,共同前行。
终于,在一个月前,我如愿以偿地娶到了沈如烟。我以为这是积攒了二十多年幸福的开端,
可命运却给了我一记足以将我灵魂都打碎的重锤。婚后,我竟发现她背着我养了情人,
还妄图与情人合谋,一步步侵吞我的家产。新婚燕尔,本该是蜜里调油的日子。
我几乎推掉了所有不必要的应酬,只为能早点回家,和我的新婚妻子共度二人世界。
那天晚上,我特地从米其林餐厅打包了她最爱的甜点,哼着歌回到我们位于滨江的婚房。
客厅里灯火通明,沈如烟却不在。我以为她在洗澡,便将甜点放进冰箱,
转身想去卧室给她一个惊喜。也就在这时,我瞥见了她随意扔在沙发上的风衣。
风衣的口袋里,半露出一张淡蓝色的消费凭单。起初我并未在意,
可上面的一个名字却像针一样刺痛了我的眼睛——“朗格”。那是顶级男士腕表的品牌。
我记得很清楚,上周沈如烟还撒娇说要送我一块表,作为新婚礼物。当时我笑着说,
只要是她送的,什么都好。难道……她已经买好了?一阵狂喜涌上心头,
我几乎是颤抖着抽出那张凭单,想看看她为我挑选的款式。然而,下一秒,
我的血液仿佛被瞬间冻结。凭单上的金额,三十二万八。而刷卡人签名那一栏,
龙飞凤舞地签着她的名字:沈如烟。这都没问题。问题出在,这块表并不是送给我的。
因为凭单最下方有一行小字,是店员手写的备注:“已按沈**要求,
为高先生的腕表截短表带,预祝高先生生日快乐。”高先生。一个陌生的姓氏,
像一把淬了毒的匕首,狠狠扎进我的心脏。我叫聂川,我不姓高。那一刻,
房间里温暖的灯光仿佛都变成了刺骨的寒芒。我捏着那张薄薄的纸,
手却抖得像秋风中的落叶。浴室的水声停了。沈如烟裹着浴巾,
带着一身湿润的雾气走了出来。她擦着头发,看到我手里的凭单,脸色倏地一白,
但仅仅一秒,就恢复了镇定。“老公,你回来啦。”她走过来,想从我手里拿走凭单,
笑容里带着一丝不自然的娇嗔,“哎呀,被你发现了,本来想给你一个惊喜的。
”我盯着她的眼睛,声音干涩得像被砂纸磨过:“高先生是谁?”她的笑容僵在脸上。
“什么高先生?”她装傻,“就是给你买的啊,店员写错了吧,真是的,
这么贵的表也能写错……”她还在撒谎。到了这种地步,她还在用那种我认为天真无邪,
实际上却漏洞百出的谎言来敷衍我。我死死地盯着她,将凭单拍在茶几上,
一字一顿地问:“沈如烟,你再告诉我一遍,这块三十二万的朗格,是买给谁的?
”我的眼神一定很吓人,她被我慑住了,后退了半步,嘴唇翕动着,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我们之间,陷入了死一样的寂静。曾经,我认为这种寂静是默契。现在,我才发现,
那是她精心构筑的,隔绝我的城墙。那晚,我们分房睡了。这是我们结婚一个月以来,
第一次。我躺在客房冰冷的床上,睁着眼直到天亮。脑子里像放电影一样,
回放着我和她从小到大的点点滴滴。我为她打架,为她逃课,
为她放弃了去国外顶尖大学深造的机会,只为了能和她在同一座城市。我的整个青春,
都围绕着一个叫做“沈如烟”的名字旋转。我以为,我的深情就算融化不了冰山,
也能捂热一块石头。可我错了。她的心,不是石头,是深不见底的寒潭。第二天,
我顶着一双布满血丝的眼睛,不动声色地对她说,昨晚是我小题大做,太敏感了。
一块表而已,我相信你。沈如烟显然松了口气,立刻恢复了往日的温柔体贴,为我打领带,
嘱咐我开车小心。看着她那张毫无破绽的脸,我心中一片冰凉。她越是这样,
我越是觉得不寒而栗。我像往常一样去公司上班,但第一件事,不是处理堆积如山的文件,
而是打给了我一个背景很深的朋友,让他帮我找一个全滨海市最可靠的**。我要查,
我要把那个“高先生”掘地三尺地给我挖出来。我要看看,究竟是何方神圣,
能让我爱了二十多年的女人,在新婚之夜就迫不及待地送上如此贵重的“礼物”。
侦探的效率很高。不到三天,一份详细的资料就发到了我的加密邮箱里。那个男人叫高远,
三十二岁,比我大四岁。是一家叫做“天启科技”的公司的项目总监。“天启科技”,
这个名字我如雷贯耳。它是我们聂氏集团在新能源领域最强劲的竞争对手。
资料里附带了十几张照片。照片上,沈如烟和那个叫高远的男人举止亲密。
他们在高级西餐厅里,共享一份牛排,烛光下,沈如烟笑得明媚动人,
那是我从未在她脸上见过的,发自内心的幸福。他们在地下车库里拥吻,
高远的手毫不客气地探入沈如烟的衣摆,而她则像藤蔓一样紧紧缠绕着他。
他们甚至一同进入了市中心的一家五星级酒店,直到第二天中午才一前一后地走出来。
每一张照片,都像一把烧红的烙铁,在我心上烙下耻辱的印记。我将照片一张张放大,
死死盯着沈如烟的脸。那张我亲吻了无数次的脸,此刻却显得无比陌生和丑陋。
我以为这已经是背叛的极限。但侦探在邮件的最后附上了一段音频,并特别标注:“聂先生,
这段音频或许比照片更重要。”我戴上耳机,点开了播放键。嘈杂的背景音过后,
沈如烟那熟悉的声音传了出来,带着一丝急切和贪婪。“高远,你别急。聂川那个蠢货,
现在对我死心塌地。聂氏集团的核心技术‘星尘’项目,他一直都当宝贝一样藏着,
连他爸都接触不到核心代码。但他信任我,我已经让他在书房给我装了指纹锁,下一步,
我就能拿到他电脑的访问权限了。”“宝贝,你可真行。”高远的声音带着油腻的笑意,
“等拿到‘星尘’,我们天启就能彻底把聂氏踩在脚下。到那个时候,聂川就会破产,
你跟他离婚,他的所有财产,就都是我们的了。你就是天启科技最大的功臣,
也是我高远唯一的女人。”“讨厌……那你答应我的,可要算数。天启百分之十的股份,
一分都不能少!”“放心,我的心肝儿,我的一切都是你的……”后面的对话,
充满了不堪入耳的调情和对未来的淫邪幻想。我摘下耳机,全身的血液都冲上了头顶,
耳朵里嗡嗡作响。原来,不止是出轨。她们的目标,是聂家的命根子,“星尘”项目。
那是我们聂氏集团耗费了五年心血,投入了近百亿资金研发的新能源电池技术,
是集团未来十年发展的基石。他们不仅要给我戴绿帽子,还要让我家破人亡,一无所有!
巨大的愤怒和屈辱过后,是彻骨的寒冷。我坐在空无一人的办公室里,
看着窗外璀璨的城市夜景,第一次感觉到了什么叫做人间地狱。那个我爱了二十多年,
发誓要用一生去守护的女人,从一开始,就是一条盘踞在我身边的毒蛇。她想要的,
从来不是我的爱,而是我的命。是整个聂家的命。好,真是太好了。沈如烟,高远,
天启科技……我闭上眼睛,脑海里只有一个念头。我不会让你们得逞的。
既然你们给我设了一个局,那我就将计就计,给你们布一个更大的局。
一个足以将你们所有人,都埋葬进去的局。从那天起,我像换了一个人。不,在外人看来,
尤其是在沈如烟看来,我没有变,甚至变得比以前更“蠢”,更爱她了。
我会精心准备烛光晚餐,会在她的枕边放上带着露珠的玫瑰,会送她最新款的**版包包。
我甚至主动提出:“烟儿,你不是对我的工作很感兴趣吗?书房的密码锁,
我把你的指纹也录进去了。以后你想进去,随时都可以。”我看到沈如烟在听到这句话时,
眼中一闪而过的狂喜和贪婪。她极力地克制着,脸上却装出感动的样子,抱着我的脖子,
在我脸上亲了一下:“老公,你对我真好。我就是怕你太累了,想帮你分担一点。”“傻瓜,
我们是夫妻,我的就是你的。”我抚摸着她的头发,笑得温柔,心里却在冷笑。是啊,
我的就是你的。但你,很快就要什么都不是了。我的书房,成了她上演独角戏的舞台。
我借口公司项目繁忙,经常加班到深夜才回家。而我真正的目的,
是在公司远程监控着家里的每一个摄像头。那是我让侦探悄悄安装的,
遍布别墅的每一个角落,除了我们的卧室。我亲眼看着,在我离开家后,
沈如烟便会迫不及待地溜进我的书房。她像一个贪婪的寻宝者,翻遍我的每一份文件,
尝试破解我电脑的每一层密码。当然,她不可能成功。我那台工作电脑,
连接的是聂氏内部的最高安保系统,别说是她,就算是世界顶级的黑客,
也别想在短时间内攻破。我等的就是她的不耐烦,等她主动向我索要“钥匙”。果不其然,
一周后,沈如烟在一次晚餐时,状似无意地提起:“老公,
我看你最近为了‘星尘’项目焦头烂额的,我爸在沈叶实业也管过技术部,
要不我让他帮忙看看?或许能给你一些建议。”我心中冷笑,戏肉来了。她这是在试探我,
也是在为她下一步窃取资料做铺垫。我故意做出一副犹豫又感动的样子,长叹一口气:“唉,
烟儿,你有这份心我就很满足了。但是‘星尘’是我们聂家的最高机密,除了我和我爸,
连公司的其他董事都不知道具体内容。我怎么好意思拿去麻烦沈叔叔?”“我们是一家人啊,
分什么彼此。”她立刻反驳,语气里带着一丝恰到好处的埋怨,“难道你还不信我,
不信我爸吗?我们沈家还能害你不成?”“当然不是!”我立刻握住她的手,满脸“诚恳”,
“我只是……唉,算了。这样吧,我把一部分非核心的技术参数整理出来,
你拿去给沈叔叔看看,让他提提意见也好。”她眼中闪过一丝失望,
但还是乖巧地点点头:“好,都听你的。”我知道,她不会满足于“非核心技术”。
这只是一个开始。当晚,我“加班”到凌晨,
然后故意把一个黑色的U盘“忘”在了书房的桌上。U盘里,存放着一份我精心准备的,
“完整版”的“星尘”项目核心代码。当然,是假的。这份代码,
是我找了几个顶尖的程序员,花了整整三天时间,精心编织的一个陷阱。
它表面上看天衣无缝,逻辑自洽,甚至可以通过初步的程序测试。
但只要将其植入任何一个新能源系统,
它内置的“特洛伊木马”程序就会在72小时后自动激活,让整个系统彻底崩溃,
并且会留下无法抹除的、指向性极强的数字痕迹。第二天早上,沈如烟体贴地为我准备早餐。
我注意到,她的黑眼圈很重,眼神中却带着一丝亢奋。我知道,她得手了。那个U盘,
此刻应该已经到了高远的手上。接下来的几天,风平浪静。沈如烟对我愈发温柔体贴,
仿佛真的变成了一个沉浸在新婚幸福中的小女人。而我,则开始收网。
我让那位**继续深挖高远的背景。这个人,能做到天启科技的项目总监,
并且敢算计聂氏,背后不可能那么简单。果然,侦探传来的新消息,证实了我的猜测。高远,
不止是天启的项目总监。他的舅舅,是天启科技的第二大股东,副总裁,**。
而这个**,早年曾在我父亲手下做过事,后来因为挪用公款被我父亲发现,开除了。
自此之后,他一直对我们聂家怀恨在心,处处与聂氏作对。天启科技能那么快崛起,
就是因为他不停地从聂氏挖人,窃取我们的商业机密。这一次的“星尘”计划,
显然是**策划的一场针对聂氏的复仇和致命一击。而高远,就是他伸向沈如烟的钩子。
至于沈如烟……她是为了钱,还是有别的原因,心甘情愿地上了这条贼船?我暂时不得而知。
但我知道,我不能再等了。我必须在他们把那份假代码变成攻击我们的“武器”之前,
把所有的绳索都套在他们的脖子上。
我先是匿名向税务部门举报了天启科技存在严重的偷税漏税行为,
并附上了一些由侦探搜集到的,半真半假的证据。这些证据不足以让天启伤筋动骨,
但足以让税务部门对他们进行一次彻底的清查。这会极大地牵扯**和天启高层的精力,
让他们无暇顾及其他。然后,我开始布局反击。我联系了国内最顶尖的知识产权律师团队,
将真正的“星尘”项目所有技术专利,以最快的速度进行了全球范围的注册和保护。同时,
我让公司公关部准备了一份详尽的发布会方案。我们要在天启科技以为他们胜券在握的时候,
给他们送上一份终生难忘的“大礼”。时间,就定在下周一。一切准备就绪,只等东风。
而这股东风,很快就来了。周五下午,我接到了沈如烟的电话,她语气兴奋地说:“老公,
我爸说你给的技术参数他看过了,非常有前景。他还说,为了庆祝我们新婚,
也为了两家公司能更好地合作,他今晚在‘锦江阁’设宴,请我们和你爸妈一起吃个饭。
”我对着电话,温柔地笑着说:“好啊,沈叔叔太客气了。我一定准时到。”挂掉电话,
我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锦江阁。鸿门宴。我知道,这是摊牌前的最后试探,
也是他们认为的,胜利者的最后炫耀。沈雄,我那个平日里对我慈眉善目,
视我如己出的岳父,也终于要撕下他伪善的面具了。晚上七点,锦江阁最豪华的包厢。
我带着父母准时赴宴。我的岳父沈雄,沈如烟的父亲,早已等候在那里。他满面红光,
热情地招呼我们坐下。沈如烟则像一只骄傲的孔雀,挽着我的手臂,
脸上挂着胜利者般的微笑。酒过三巡,菜过五味。沈雄放下酒杯,清了清嗓子,看向我父亲,
笑呵呵地说道:“聂老哥,咱们两家是几十年的交情了,如今又成了亲家,那更是亲上加亲。
有句话,我不知当讲不当讲。”我父亲放下筷子,笑道:“沈老弟,你我之间,
还有什么不能讲的。”“好,那我就直说了。”沈雄的眼神里闪烁着一种我从未见过的精光,
“聂氏的‘星尘’项目,我也有所耳闻。技术确实是好技术,但新能源这块水太深,投入大,
风险也高。聂氏集团摊子铺得太大,我看近几年资金链一直很紧张吧?
”我父亲的脸色微微一变,但还是点了点头:“确实有些压力。”“所以啊,
”沈雄身体前倾,声音里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压迫感,“我有个提议。我们沈叶实业,
愿意出资一百亿,入股‘星尘’项目。但我们不要分红,只要项目百分之五十一的控股权。
以后,‘星尘’由我们沈叶来主导运营,聂氏就安安稳稳地当个技术股东,
每年拿分成就行了。这样,既解决了聂氏的资金问题,也免去了运营的风险,一举两得,
聂老哥你看如何?”一百亿,买我们耗资近百亿、研发了五年的心血结晶的控股权?
这已经不是趁火打劫了,这简直就是明抢!我父亲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沈雄,
你这是什么意思?”“我的意思还不够明白吗?”沈雄终于撕下了伪装,
脸上露出贪婪的笑容,“现在的市场,技术不是唯一的。渠道、运营、资金,缺一不可。
聂氏抱着‘星尘’,只会把它捂死。交给我们沈叶,才是它最好的归宿。聂老哥,
我这也是为了你们好。”“为了我们好?我看你是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
”我父亲气得拍案而起。“爸,您别生气。”我站起来,按住父亲的肩膀,然后转向沈雄,
脸上带着恰到好处的困惑和为难,“沈叔叔,您这个提议太突然了。
‘星尘’是我们聂家的根本,控股权是万万不能让出去的。”沈如烟见状,立刻拉住我的手,
急切地说道:“聂川,你怎么这么糊涂!我爸这都是为了我们好啊!你知不知道,
天启科技那边,已经研发出了比‘星尘’更先进的技术,下周一就要开产品发布会了!
到时候他们的产品一上市,你的‘星尘’就会变得一文不值!现在我爸愿意出一百亿来收购,
这是在救你,在救聂家啊!”她的话,如同平地惊雷,在我父母耳边炸响。我母亲脸色煞白,
抓着我父亲的胳膊,颤声道:“老聂,她说的是真的吗?”我父亲也是一脸震惊地看着我。
我看着沈如烟那张因为激动而涨红的脸,看着她眼中那毫不掩饰的“关切”和“焦急”,
心中只觉得无比可笑。图穷匕见了。他们以为,用天启科技来施压,
再配合沈雄的“好意”收购,双管齐下,就能让我和父亲方寸大乱,
乖乖地交出聂氏的控制权。真是好一出父女连心的双簧戏。我深吸一口气,装出慌乱的样子,
看向沈雄:“沈叔叔,烟儿说的是真的?天启科技真的……”“千真万确。
”沈雄笃定地说道,嘴角勾起一抹胜券在握的弧度,“我可是有内部消息的。聂川,
听叔一句劝,别为了意气之争,把整个聂家都赔进去。签了这个股权**协议,对大家都好。
”他说着,从包里拿出了一份早已准备好的文件,推到了我面前。包厢里的气氛,
瞬间凝固到了冰点。我父母的脸上写满了绝望和挣扎。而沈如烟和沈雄,
则像两个欣赏着猎物最后挣扎的猎人,眼神里充满了得意和期待。我拿起那份协议,
一页一页地翻看着。上面的条款苛刻到了极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