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杀了我女儿。这个念头第一次出现在我脑海中时,简爱刚满六岁。那天她站在厨房里,
手里握着我刚磨好的菜刀,冲我露出一个甜美的微笑。阳光透过窗户洒在她金色的卷发上,
让她看起来像个天使——如果忽略她眼中那种不属于孩童的冰冷光芒。"妈妈,
"她用稚嫩的声音说,"我想看看血是什么颜色的。"我一直不相信世上有天生坏种,
直到简爱出生。##一怀孕初期,医生告诉我怀的是双胞胎。我和林默欣喜若狂,
这是我们梦寐以求的礼物。然而十二周复查时,医生盯着B超屏幕皱起了眉头。
"有一个胚胎停止发育了,"他调整着探头位置,"被另一个吸收了。
""什么叫被吸收了?"我声音发抖,腹部传来一阵尖锐的疼痛,
仿佛里面的生命在**医生的诊断。医生推了推眼镜:"简单说,两个胚胎竞争,
强的那个吸收了弱的。这在多胎妊娠中不算罕见。"离开医院时,
林默紧紧握着我的手:"一个孩子也很好,我们会给她全部的爱。
"但事情远没有这么简单。随着孕期推进,我出现了严重的妊娠反应。吃什么吐什么,
体重不增反减,而肚子却异常地大。医生们面面相觑——我的身体像被掏空,
而胎儿却大得离谱。"你必须增加营养摄入,"产科主任严肃地说,"再这样下去,
你和孩子都有危险。"我努力进食,但食物仿佛直接转化成了胎儿的养分。到七个月时,
我形销骨立,两颊凹陷,四肢细得像竹竿,只有腹部高高隆起,皮肤被撑得近乎透明,
能看见下面蜿蜒的血管。镜中的我像个恐怖的漫画形象。林默每晚为我**浮肿的脚踝时,
眼中满是心疼:"再坚持一下,等宝宝出生就好了。"剖腹产那天,我差点死在手术台上。
大出血,血压骤降,有那么几秒我甚至看到了隧道尽头的光。最终他们把我拉了回来,
而我第一眼看到的是护士手中那个巨大的婴儿——十一斤三两,医院有史以来最重新生儿。
"恭喜,是个漂亮的女孩。"护士把简爱抱到我面前。我虚弱地抬起手,
触碰她**的小脸。她突然睁开眼睛,那双漆黑如墨的眸子直直盯着我,嘴角微微上扬,
露出一个诡异的微笑。一股寒意顺着我的脊背爬上来——新生儿不会笑,这是医学常识。
##二母乳喂养成了我的噩梦。简爱每次吮吸都像要撕下我的皮肉,护士们却说我太敏感。
"新生儿没有牙齿,能有多疼?"隔壁床的产妇不屑地说,她喂奶时一脸平静。
直到我的**开始溃烂流血,林默才强行停止母乳喂养。简爱为此绝食**,
哭嚎声能震碎玻璃。最终我们妥协了——她可以继续喝母乳,但必须用奶瓶。简爱两岁时,
我们请了保姆王阿姨。那天我听到厨房传来尖叫,冲进去看到王阿姨捂着眼睛,
鲜血从指缝渗出。简爱站在高脚椅上,手里拿着吃水果的叉子,脸上带着好奇的表情。
"她只是想尝尝我的香蕉,"王阿姨痛苦地说,"我开玩笑说要吃一口,
她就..."林默认为这只是孩子不懂事的表现。但接下来几个月,
简爱的行为越来越令人不安。她不允许任何人碰她的东西,一旦被拿走,
宁可毁掉也不让别人得到。三岁生日那天,因为我收走了她玩得太晚的玩具,
她抓起茶几上的剪刀朝我扔来。"坏妈妈!"她尖叫着,"你应该去死!
"剪刀擦过我的脸颊,留下一道血痕。林默终于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
我们开始带她看心理医生。"这个年龄段的孩子有时会表现出攻击性,"医生推了推眼镜,
"重要的是家长如何引导。
"我们尝试了所有方法:奖励制度、时间隔离、行为矫正...简爱表面上配合,
眼神却始终冰冷。她很快学会了伪装,在外人面前是个天使,
只有我们知道她皮囊下藏着什么。##三简爱四岁那年,我的闺蜜苏雯带儿子来玩。
两个孩子在游戏房玩耍时,突然传来小男孩的哭声。我们赶过去,
正好看到简爱从厨房拎出菜刀,毫不犹豫地向小朋友掷去。刀锋擦着乐乐耳边飞过,
钉在门框上嗡嗡作响。苏雯脸色煞白,抱起儿子就往外跑,从此再没和我们联系。那天晚上,
林默和我进行了长谈。"我们要个二胎吧,"他疲惫地揉着太阳穴,
"也许简爱需要兄弟姐妹的陪伴。"我没有立即回应,
因为余光瞥见卧室门缝下有片阴影——一只眼睛正透过缝隙注视着我们。当我走过去拉开门,
走廊空无一人,只有简爱的洋娃娃躺在地上,脖子被扭成了一个不正常的角度。
##四简爱五岁上幼儿园,成了老师的噩梦。第一周就有三个孩子受伤,
其中一个被推下滑梯摔断了手臂。园长委婉地建议我们考虑特殊教育学校。
"她不是故意的,"我机械地重复着,自己都不相信的话,
"她只是...不太会表达情绪。"园长同情地看着我:"林太太,
有些孩子天生缺少共情能力。这不是您的错。"回到家,
我发现简爱正在后院进行她的"科学实验"——用放大镜聚焦阳光灼烧蚂蚁。看到我,
她兴奋地招手:"妈妈,看它们扭得多有趣!"我胃里一阵翻腾。
这些行为已经超出了普通顽皮的范畴。夜深人静时,我开始在网上搜索"儿童精神病态",
跳出的信息让我彻夜难眠。林默依然不愿面对现实:"她会长大的,
需要更多耐心..."耐心?我已经耐心了五年。每次简爱伤害别人,
我们都替她道歉、赔偿;每次她半夜故意吵醒我们,
我都强打精神应付;每次她用那种看实验品的眼神盯着我,
我都假装没看见...##五简爱六岁生日那天,林默买了只小狗,希望培养她的责任感。
那只金毛幼犬憨态可掬,对简爱摇尾示好。我看到女儿眼中闪过一丝光芒,立刻警觉起来。
"它好可爱!"简爱甜甜地说,伸手抚摸小狗,"我会好好照顾它的。"三天后,
我在后院发现了小狗的尸体。没有外伤,但舌头呈不自然的青紫色。兽医说是中毒死亡,
而我的抗焦虑药少了几片。面对质问,简爱一脸无辜:"它自己乱吃东西,
爸爸说不能随便碰药瓶的。"当晚,我和林默爆发了激烈争吵。
"你还要自欺欺人到什么时候?"我歇斯底里地喊道,"我们的女儿是个怪物!
"林默脸色铁青:"她需要专业帮助,而不是你这样的标签!""什么样的专业帮助?
电击治疗还是终身监禁?"我冷笑,"承认吧,你和我一样害怕她!
"我们没注意到简爱就站在门口,直到听见她轻柔的声音:"爸爸妈妈不要吵架,
我会乖的。"她走过来抱住林默的腿,把脸埋在他身上。从我的角度,
正好看到她抬头对林默露出的微笑——一个胜利者的笑容。
##六冲突后的日子诡异得平静。简爱突然变得乖巧懂事,不再惹事生非。
我几乎要相信奇迹发生时,命运给了我最沉重的一击。那是个普通的周三,
林默下班后去接简爱上钢琴课。我在家准备晚餐,接到医院电话时,锅里的汤还在沸腾。
林默出了车祸,伤势严重。"肇事司机说您女儿突然跑到马路中央,"警察告诉我,
"您丈夫为了避让她,急打方向盘撞上了护栏。"重症监护室里,林默浑身插满管子。
医生说他可能永远无法再行走。简爱站在病床边,小手紧紧握着父亲的食指,
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都是我的错,"她抽泣着,
"如果我看好路..."我本该安慰她,但那一刻,我分明看到她转身时嘴角上扬的弧度。
这个认知让我如坠冰窟——她知道林默会救她,她算计好了这一切。##七林默瘫痪后,
我们的生活陷入地狱。我辞去工作全职照顾他,同时还要应付越来越难以控制的简爱。
她似乎把父亲的残疾当作一种背叛,开始用各种方式折磨他——"不小心"打翻他的水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