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很快扫了五千块钱过来,我一眼就看清了他的头像。
是他和程菀菀的简约人物风婚纱照。
郎才女貌,的确般配。
顾闻彻脚步轻快从我身边走过。
才走两步,突然又想起了什么似的,回头冲我说。
“黎明微,以后见面也不要打招呼,就当陌生人吧,我不想让菀菀多想。”
我滞了一息,爽快道:“好。”
喉间一阵堵涌:“顾闻彻,你帮我撤销案子吧,这样我就不用再去警察局,我们也……不用再见面。”
冷风真冻人啊,我的鼻子都冻痛了。
顾闻彻轻轻掀起冷眸,静静看着我萧瑟的站在冷风里。
他似乎第一次发现我瘦得厉害,跟路旁的电线杆一样细。
敛了眸,他语气又冷了几分:“帮不了,你自己去撤。”
我喉头哽涩。
“那好吧,我自己去,你告诉我,你哪天不值班?”
空气如死寂。
夜风凄冷,夜空无星。
顾闻彻突然没由来说。
“黎明微,我现在突然觉得我的原生家庭,其实并不是我人生的污点。”
我不解看向他:“什么?”
他冷哂一声:“和你谈过,才是。”
他转身就走。
顾闻彻的话如同麦芒针尖刺进了心脏。
又痛又麻又无言以对。
我僵站在原地,眼眶微微发了红。
可我没有哭,我也不要哭。
分手时,我伤了他一次,现在就当是还他一次好了。
我回到家赶紧洗了个热水澡,躺到床上。
就收到酒吧老板打来的工资,比平时的收入多了一万。
紧接着酒吧老板就发来解释微信。
“明微,这笔多的钱是给你的精神损失费,我老婆更年期,胡思乱想,又控制不住情绪,真的抱歉了。”
我迟疑了很久,直到看到桌上已经空瓶的特效药……
“谢谢老板。”
我情绪复杂地收下了。
我没药了,也要去医院买药。
晨光破晓。
主治医生办公室里。
“黎明微,我没办法再为你开药了,你现在的状况必须要马上住院,否则……”
造影灯里的CT片,阴影密布。
我虽然看不懂,但猜也能猜出个大概。
我却异常平静,甚至还勾起了唇角。
“住院的话,有可能治好吗?”
这话脱口后,我才突然觉得有些难过了。
我的生父就是血癌死的,从确诊到去世,没捱过一年。
而我竟然奇迹般地活过了五年。
滞重的酸涩堵在胸口,我强撑起笑脸。
“医生,这三年我尽力了,我知道您也尽力了。可我……”
“实在不想死在病床上,住院的话只有一个可能,那就是死。”
“不住院的话,也许我还有其他可能。”
……
离开医生办公室,我乘扶梯去一楼大厅取药。
电梯缓缓往下,垂眸间,一个熟悉的人影闯入我视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