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秦瑶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把干妈的房子卖了。"秦雅重复了一遍,语气很平静,"那套房子现在至少值两百万,卖了还债绰绰有余。"
"雅雅,你疯了吗?那是我们住的地方!"
"可是姐姐,你现在需要钱啊。"秦雅无辜地眨眨眼睛,"房子可以再买,但信誉丢了就很难找回来了。"
"那房子是我妈妈的嫁妆,我不能卖。"
"嫁妆?"秦雅冷笑,"姐姐,你还真以为那是干妈的房子吗?"
"什么意思?"
"房产证上写的是谁的名字?"秦雅意味深长地问道。
秦瑶愣住了。她从来没看过房产证,一直以为那套房子是母亲的。
"写的是爸爸的名字。"秦雅得意地说,"所以严格来说,那是我爸爸的房子,不是干妈的。"
"不可能,那明明是我妈妈娘家给的嫁妆。"
"是嫁妆没错,但按照法律规定,婚后财产属于夫妻共同财产。"秦雅像个小律师一样解释道,"而且爸爸现在是一家之主,有权决定房子的去留。"
秦瑶感觉天旋地转。如果真是这样,那她们母女俩岂不是连住的地方都没有了?
"不过姐姐别担心,我会跟爸爸说情的。"秦雅拍拍她的肩膀,"只要你答应我的条件,我保证爸爸不会卖房子。"
"什么条件?"
"第一,彻底断绝和林骁的联系。第二,以后不要再回家了,搬出去住。"
"为什么要我搬出去?"
"因为我要搬过来陪干妈。"秦雅理所当然地说,"干妈身体不好,需要人照顾。我比较有时间,而且家里条件也好,可以给她买更好的营养品。"
秦瑶终于明白了秦雅的真正目的。她是想要那套房子。
"姐姐,你考虑得怎么样了?"秦雅催促道,"我的条件很公平吧?"
"我需要回去和我妈妈商量。"
"当然可以。不过姐姐,我劝你快点决定。爸爸最近**困难,如果你不答应,他可能真的会卖房子。"
秦瑶心如死灰地走出咖啡厅。
回到家,她把秦雅的话告诉了母亲。
沈美芳听完脸色苍白:"这个死丫头,心肠怎么这么恶毒?"
"妈,房产证真的是爸爸的名字吗?"
沈美芳沉默了一会儿,点了点头:"是的。当年我爸妈给我的嫁妆房子,我和你爸爸结婚后就过户到他名下了。"
"为什么要过户?"
"你爸爸说夫妻一体,房子写谁的名字都一样。"沈美芳苦笑,"我当时太天真了,以为结了婚就是一家人。"
秦瑶握住母亲的手:"妈,您别担心,我不会让雅雅得逞的。"
"瑶瑶,要不你就答应她吧。"沈美芳叹了口气,"这套房子对她们父女来说只是财产,对我们来说却是家。"
"不,妈,这是您的嫁妆,我不能让她抢走。"
"那你准备怎么办?"
秦瑶想了想:"我去找爸爸,看能不能把房产证过户到您名下。"
第二天一早,秦瑶就去了父亲的公司。
"瑶瑶,你又来做什么?"秦建华看到女儿,语气不太好。
"爸,我想和您商量件事。"
"什么事?"
"把家里的房子过户到我妈妈名下。"
秦建华愣了一下,然后大笑:"瑶瑶,你在做梦吗?那套房子现在至少值两百万,我为什么要过户给你妈妈?"
"因为那本来就是我妈妈的嫁妆。"
"嫁妆?"秦建华冷笑,"结婚这么多年,早就不分你的我的了。"
"爸,我求求您,那套房子对我们很重要。"
"对你们重要,对我就不重要吗?"秦建华不耐烦地说,"瑶瑶,你别无理取闹了。"
"我没有无理取闹,我只是想要回属于我们的东西。"
"属于你们的?"秦建华的声音提高了,"瑶瑶,你搞清楚,你妈妈现在还是我老婆,你还是我女儿。那套房子是我们的共同财产,不是你们的。"
"那如果我妈妈要求离婚呢?"秦瑶突然问道。
秦建华脸色变了:"你说什么?"
"我妈妈要求离婚,分割财产。"
"她敢!"秦建华怒了,"瑶瑶,你别给我出馊主意。"
"为什么不敢?"秦瑶也火了,"您有外面的女人,我妈妈为什么不能离婚?"
"因为我没有抛弃她!"秦建华理直气壮地说,"我一直在养活你们母女俩,从来没说过不要你们。"
"养活我们?"秦瑶冷笑,"您每个月给过我们多少钱?我妈妈生病您出过一分钱吗?"
"那是你们的事,和我有什么关系?"
"我们的事?"秦瑶不敢相信,"爸,您怎么能这样说?我妈妈是您的妻子,我是您的女儿。"
"是,你们是我的家人,但我也有我的生活。"秦建华不耐烦地摆摆手,"瑶瑶,你别在这里跟我讲大道理。房子我是不会过户的,你死了这条心吧。"
秦瑶绝望地看着父亲,这个男人已经彻底变了。
"爸,如果您不过户房子,我就让我妈妈起诉离婚。"
"起诉?"秦建华冷笑,"你以为我怕吗?瑶瑶,你太天真了。离婚官司能打多久?一年?两年?这期间你们住哪里?吃什么?"
"我们可以租房子住。"
"租房子?"秦建华嗤笑,"租房子的钱哪里来?你一个月一万的工资,够付房租吗?还有你妈妈的医药费呢?"
秦瑶被问得哑口无言。确实,她没有考虑过这些现实问题。
"瑶瑶,我给你一个建议。"秦建华的语气缓和了一些,"别折腾了,老老实实过日子。你妈妈安心养病,你找个合适的人嫁了,大家都好。"
"什么叫合适的人?"
"就是门当户对的人。"秦建华意味深长地说,"别再想着攀什么高枝了,最后伤的还是自己。"
秦瑶愤怒地看着父亲,转身就走。
"瑶瑶!"秦建华在身后喊道,"你给我想清楚,如果真的闹离婚,对谁都没好处。"
走出公司大楼,秦瑶站在大街上,感觉前所未有的绝望。
她掏出手机,犹豫了很久,最后还是拨通了一个号码。
"喂?"
"骁哥,是我。"
"瑶瑶?"林骁的声音很惊讶,"你怎么突然给我打电话?"
"我想见你一面,有重要的事情要说。"
"好,你在哪里?我去接你。"
"不用了,我们在老地方见面吧。"
老地方是他们大学时期经常去的一家小餐厅。半小时后,两人在那里见面了。
"瑶瑶,你看起来很憔悴。"林骁关切地说,"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
"骁哥,我想和您借钱。"秦瑶直截了当地说。
"借钱?"林骁愣了一下,"借多少?"
"两百万。"
"两百万?"林骁震惊了,"瑶瑶,你要这么多钱做什么?"
秦瑶把家里的情况说了一遍,林骁听完脸色很难看。
"你的意思是,你父亲要卖房子,**妹要抢你们的家?"
"是的。"
林骁沉默了一会儿,然后说:"瑶瑶,这些钱我可以借给你,但我有一个条件。"
"什么条件?"
"做我的女朋友。"
秦瑶愣住了:"骁哥,您在开玩笑吗?"
"我没有开玩笑。"林骁认真地看着她,"瑶瑶,我想明白了,我喜欢你。不管别人怎么说,不管我妈妈怎么反对,我都想和你在一起。"
"可是您母亲..."
"我妈妈的话你别放在心上。"林骁握住她的手,"瑶瑶,给我一个机会,让我保护你。"
秦瑶看着他的眼睛,心中五味杂陈。她终于等到了这句话,但现在却高兴不起来。
"骁哥,我不能答应您。"
"为什么?"
"因为我不想让您为难。"秦瑶苦笑,"您母亲不喜欢我,您的朋友也看不起我。如果我们在一起,您会很辛苦的。"
"我不怕辛苦。"
"但我怕。"秦瑶摇摇头,"骁哥,我不想成为您的负担。"
林骁沉默了很久,最后说:"瑶瑶,钱我还是会借给你,没有任何条件。"
"骁哥..."
"但我有一个请求。"他深深地看着她,"如果有一天,你想通了,愿意给我们一个机会,请一定要告诉我。"
秦瑶眼中涌出泪水,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