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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之礼蹙眉看我，“你认识楚家家主楚霖舟？”
楚昭柠似有所悟，甜甜一笑。
“堂叔做人一向周全，我们婚事将近，他许是想接**妹过去住着，方便参加婚礼。”
他神色一松，柔声对她道：“托你的福。”
转头嘱咐我，“那你收拾一下吧。”
我环顾这间载满回忆的船屋。
有他在海里给我捞上来的古董怀表，有他亲手给我折的一大罐纸蜻蜓，有他攒钱给我买的珍珠发卡......
只是如今都失了颜色。
我径直走向门口。
裴之礼却拉住我，翻飞的手指微颤，“什么都不拿？”
我点头。
他还想再说什么，楚昭柠插话：“一堆破烂，确实没什么好收拾的。”
他沉默了一瞬，笑得勉强，“也是。”
她遣散了下人。
“反正之礼也要送我回去，小姑子一起吧。”
我没有反对，主动坐到了后座。
没有注意那一瞬间他微皱的眉头。
车行半路，楚昭柠突然一拍脑袋。
“哎呀，都要结婚了，我美甲还没做呢。”
“之礼陪我去，”她转头看我，“让小姑子自己回吧。”
他迟疑半晌，还是比划着：“阿笙，你自己先回去，行吗？”
其实我好久没独自走这么远的路。
从前不管去哪，裴之礼都要背我。
“阿笙腿不方便没关系，我当你一辈子的轮椅。”
走到楚家的山顶庄园，心已经被风吹得寸寸冰冷。
也许是楚霖舟交代过，下人认出了我。
见我徒步而来，脚磨出了血，他们有些慌乱。
得知我没带手机，忙递给我一个新的。
“里面有楚先生的联系方式，下次遇到任何情况都可以找他。”
楚家老宅庭院深重，家族血脉散落于四方偏宅，我被安置在主宅最尊贵的主卧。
我发信息问楚霖舟。
“如果有一天，我和你堂侄女起了冲突，你帮谁？”
他秒回，“我只有妻子，没有堂侄女。”
我脸有些烫，没有再回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