店小二吓得连连道歉:“公子息怒,小的这就给您换一瓶好酒,您千万别生气。”
锦袍公子哥却不依不饶,一脚踹翻了桌子,酒杯与碗筷散落一地。周围的食客见状,纷纷躲到一边,不敢上前。
沈砚之皱了皱眉,刚要上前劝阻,林晚星却抢先一步,走到锦袍公子哥面前,叉着腰,骂道:“你这人怎么这么不讲理?店小二都已经道歉了,你还想怎么样?不就是一瓶酒吗,至于这么大动肝火?”
锦袍公子哥没想到会有人敢跟他顶嘴,愣了一下,随即怒视着林晚星:“你是什么东西?也敢来管本公子的闲事?信不信本公子连你一起收拾!”
“你敢!”林晚星毫不畏惧,“我告诉你,我可是……”
她话没说完,就被沈砚之拉住了。沈砚之对着锦袍公子哥拱了拱手:“公子息怒,我这妹妹年纪小,不懂事,冲撞了公子,还望公子海涵。”
锦袍公子哥上下打量了沈砚之一番,见他穿着普通,腰间却别着一把断剑,眼中闪过一丝不屑:“你算什么东西?也配跟本公子说话?”他挥了挥手,身后的几个家丁立刻围了上来,摩拳擦掌,准备动手。
苏慕言见状,立刻拔出佩剑,挡在沈砚之与林晚星面前,冷声道:“你们想干什么?”
锦袍公子哥见苏慕言拔出剑,顿时慌了神,但还是强装镇定:“你……你们敢在扬州城动手?知道本公子是谁吗?本公子是扬州知府的儿子李元宝!你们要是敢动我一根手指头,我爹定不会放过你们!”
“原来是李知府的公子,”沈砚之冷笑一声,“难怪如此嚣张跋扈。只是不知李知府是否知道,他的宝贝儿子在客栈里欺压百姓,还敢威胁江湖中人?”
李元宝被沈砚之的气势吓到,后退了一步,色厉内荏地说:“你……你别吓唬我!我爹就在府衙里,你们要是敢动我,他马上就会带人来抓你们!”
就在这时,客栈外突然传来一阵马蹄声,紧接着,一群穿着官服的衙役冲了进来,为首的是一个穿着青色官袍的中年男子,正是扬州知府李大人。
“元宝,怎么回事?”李大人看到客栈内的混乱景象,皱着眉头问道。
李元宝见到父亲,立刻哭丧着脸跑过去:“爹,他们欺负我!还想动手打我!你快把他们抓起来!”
李大人看向沈砚之与苏慕言,见他们腰间佩着剑,知道是江湖中人,不敢轻易得罪,便对着两人拱了拱手:“不知两位壮士与小儿有何误会?若小儿有得罪之处,还望两位壮士海涵。”
沈砚之也不想与官府结怨,便将事情的经过简单说了一遍。李大人听后,脸色顿时沉了下来,对着李元宝厉声喝道:“你这逆子!竟敢在客栈里撒野!还不快给两位壮士和店小二道歉!”
李元宝不敢违抗父亲的命令,只好不情不愿地对着沈砚之、苏慕言和店小二拱了拱手:“对……对不起。”
李大人又对着沈砚之与苏慕言赔了半天不是,才带着李元宝和衙役们离开了客栈。
客栈内的风波平息,店小二连忙收拾好地上的狼藉,对着沈砚之三人感激地说:“多谢三位壮士解围,小的这就给三位准备上好的酒菜,算小的一点心意。”
沈砚之点了点头,与苏慕言、林晚星一起上了二楼,找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店小二很快就端上了酒菜,三人边吃边聊。
“沈公子,你刚才为什么不让我说我是谁啊?”林晚星咬着筷子,疑惑地问道。
沈砚之看着她,笑道:“你要是说出你的身份,怕是会引来更多麻烦。我们现在的目标是寻找玄铁令,不宜暴露太多。”
林晚星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不再追问。
就在这时,沈砚之注意到窗外有一个熟悉的身影——正是之前在集市上看到的那个幽冥教的男子!那男子正站在街对面的茶馆里,死死地盯着客栈二楼的窗户,显然是在监视他们。
沈砚之心中一凛,对着苏慕言使了个眼色。苏慕言会意,悄悄拔出佩剑,准备随时动手。
“我去趟茅房,”沈砚之起身,对着林晚星和苏慕言说道,然后转身下楼。他刚走出客栈,就看到那男子转身,朝着一条小巷跑去。
沈砚之立刻追了上去,小巷里狭窄幽深,两侧是高高的围墙。那男子跑得很快,沈砚之紧追不舍,两人很快就跑到了小巷的尽头。
小巷的尽头是一堵高墙,那男子转过身,拔出腰间的弯刀,对着沈砚之冷笑道:“沈砚之,没想到你还挺警觉的。”
“你是谁?为何要跟踪我们?”沈砚之拔出断剑,警惕地看着对方。
“我是谁不重要,”男子笑道,“重要的是,你身边的那个少女,可不是什么普通人家的姑娘。她是幽冥教教主的女儿,林晚星。”
沈砚之瞳孔骤缩,虽然他早就怀疑林晚星的身份,却没想到她竟是幽冥教教主的女儿!
“你胡说!”沈砚之厉声喝道,“晚星怎么会是幽冥教的人?”
“我胡说?”男子冷笑一声,“你若不信,大可回去问问她。不过我劝你,最好离她远一点,否则,你怎么死的都不知道。”说完,男子纵身一跃,翻过围墙,消失不见了。
沈砚之站在原地,心中五味杂陈。他想起林晚星半个月来的所作所为,她虽然调皮,却从未伤害过他们,甚至还多次帮助他们。她真的是幽冥教教主的女儿吗?如果是,她为何要跟着他们?是为了玄铁令吗?
他深吸一口气,转身走出小巷,回到客栈。苏慕言和林晚星还坐在桌前,见他回来,林晚星立刻问道:“沈公子,你怎么去了这么久?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沈砚之看着林晚星,眼神复杂:“晚星,你老实告诉我,你到底是谁?”
林晚星脸上的笑容僵住,眼神闪烁了一下,随即又恢复了往日的乖巧:“沈公子,你怎么这么问?我就是林晚星啊,山下村子里的姑娘。”
“你撒谎!”沈砚之厉声喝道,“你根本不是什么村子里的姑娘,你是幽冥教教主的女儿!”
林晚星听到这话,脸色瞬间变得苍白,她猛地站起身,后退了一步:“你……你怎么知道的?”
看到林晚星的反应,沈砚之心中最后一丝侥幸也消失了。他握紧断剑,冷声道:“你跟着我们,到底有什么目的?是为了玄铁令吗?”
林晚星看着沈砚之,眼中闪过一丝委屈,泪水在眼眶里打转:“沈公子,我承认,我是幽冥教教主的女儿,但我跟着你们,并不是为了玄铁令。我爹他……他最近变得越来越奇怪,他为了得到玄铁令,杀了很多人,我不想再看到他继续错下去,所以我才偷偷跑出来,想找到玄铁令,阻止他。”
沈砚之看着林晚星,心中有些动摇。她的眼神真挚,不像是在撒谎。可幽冥教作恶多端,他又怎能轻易相信一个幽冥教教主的女儿?
苏慕言也站起身,警惕地看着林晚星:“你说的是真的?有什么证据可以证明?”
林晚星的眼泪终于落了下来,她从怀中掏出一块玉佩,玉佩是暖白色的羊脂玉,上面雕刻着一朵绽放的梅花,花瓣边缘还刻着一个极小的“晚”字。“这是我娘临终前留给我的,”她声音带着哭腔,“我爹以前不是这样的,自从三年前他得到半张藏宝图,就变得越来越偏执,为了找玄铁令,连教中长老都杀了好几个。我偷偷听到他说,要在扬州城外的‘望江楼’和人交易,用教中秘药换另一块玄铁令的线索,我才跟着你们来这里的。”
沈砚之接过玉佩,指尖触到玉面的温润,玉佩边缘打磨得极为光滑,显然是常年佩戴的物件。他看向苏慕言,两人眼神交汇,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犹豫。若林晚星说的是真的,那望江楼的交易便是找到玄铁令的关键;可若这是圈套,他们怕是会陷入险境。
“望江楼的交易在什么时候?”沈砚之将玉佩还给林晚星,声音缓和了些。
“就在今晚子时,”林晚星抹掉眼泪,“我爹派了教中的‘鬼面使者’去交易,那人武功极高,还会用毒。”
苏慕言皱了皱眉:“幽冥教行事向来隐秘,你怎么能确定交易地点和时间?”
“我偷了我爹的密信,”林晚星从袖口掏出一张折叠的信纸,递给沈砚之,“信上写得很清楚,交易时要带‘醉仙散’,那是教中最毒的**,只要吸入一点,半个时辰内就会全身僵硬,任人摆布。”
沈砚之展开信纸,上面的字迹潦草,却带着一股凌厉的气势,信尾还盖着幽冥教的黑色印章。他将信纸递给苏慕言,两人仔细看过,都觉得信中内容不像是伪造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