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露在竹叶上凝结成珠,顺着叶尖滚落,砸在清瑶苍白的手背上。她守在轩尘床边已近彻夜,
眼中布满血丝,却依旧一瞬不瞬地盯着少年沉睡的脸庞。窗外传来村民们的议论声,
昨夜的打斗动静太大,终究还是惊动了整个村子。“听说了吗?轩尘家昨晚来了妖怪!
”“什么妖怪啊,我听张大娘说,是仙女显灵了!”“仙女?那轩尘咋还没醒?
我看就是那女人招来的祸事!”刻薄的议论像针一样扎进清瑶心里,
她下意识地握紧轩尘的手,指尖触到他温热的皮肤才稍稍安心。就在这时,
轩尘的睫毛轻轻颤动了一下,缓缓睁开了眼睛。“清瑶……”他的声音还有些沙哑,
眼神却清明得很,一睁眼就精准地找到了她的位置。“你醒了!”清瑶惊喜地凑上前,
想检查他的伤口,却被他反手握住手腕。少年的掌心带着薄汗,力道却很坚定。
“他们说的……是真的吗?”轩尘望着她,眼中没有恐惧,只有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
“你真是仙女?”清瑶心中一紧,犹豫片刻后还是点了点头,
声音低得像蚊蚋:“我是司掌繁花的清瑶,因触犯天条坠入凡间。
”她怕看到他震惊或疏离的眼神,慌忙低下头,“若是你觉得……”“那你会飞走吗?
”轩尘突然打断她,指尖微微颤抖,“像话本里写的那样,天亮就消失?”清瑶猛地抬头,
撞进他盛满不安的眼眸,心口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又酸又软。她摇了摇头,
反手握紧他的手:“不会,我不走。”话音未落,院门外突然传来喧哗声。清瑶警觉地起身,
只见络腮胡带着几个村民堵在门口,手里还拿着捆仙绳,为首的村长脸色凝重。“轩尘,
你醒了就好。”村长避开清瑶的目光,对着床上的少年道,“这女人……毕竟是仙人,
留在凡间恐有不妥,不如就让她……”“张叔!”轩尘撑着身子想坐起来,
牵扯到伤口疼得皱眉,“清瑶是我的人,谁也别想动她!”“你这孩子怎么执迷不悟!
”络腮胡跳出来,指着院子里的狼藉,“看看这满地的祸事!都是她招来的!再留着她,
咱们村迟早要被夷为平地!”“那是邪修作祟,与清瑶无关!”轩尘怒视着他,
“上次要不是清瑶,王屠户家的猪早就死光了!你们就是这么忘恩负义的?
”村民们被说得哑口无言,有人低下头,有人却依旧固执:“可她是仙人啊……仙凡殊途,
哪有长久的道理?”清瑶看着村民们复杂的眼神,突然开口:“我知道大家担心什么。
我可以离开这里,只要能保村子平安。”“不准走!”轩尘紧紧抓住她的手,
目光灼灼地看着她,“要走一起走,我跟你去任何地方。”清瑶的心像是被投入石子的湖面,
荡起层层涟漪。她望着少年坚定的眼神,突然觉得所有的委屈和不安都烟消云散。就在这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