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耀,你清醒一点!他就是个杀猪盘的养猪哥,你就是他池子里最肥的那头猪!
”我女友林耀的生日宴上,她的闺蜜苏晴指着我的鼻子尖叫。一瞬间,
整个包厢的空气都凝固了。周围的朋友们,刚才还举着酒杯谈笑风生,
现在全都像被按了暂停键,目光在我们三人之间来回扫射。林耀的脸,刷地一下就白了。
她看看歇斯底里的苏晴,又看看面无表情的我,嘴唇哆嗦着,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我拿起桌上的餐巾,慢条斯理地擦了擦嘴角,仿佛苏晴骂的不是我。“苏晴,你喝多了。
”我淡淡开口。“我没喝多!林耀,你忘了我表姐是怎么被骗的吗?一样的套路!
先是无微不至地对你好,等你陷进去了,就开始编各种理由要钱!什么投资失败,家人重病,
最后让你背上巨额贷款,然后他就人间蒸发!”苏晴越说越激动,抓着林耀的手臂,
指甲都快嵌进肉里。“陈默他跟你在一起才三个月,你对他了解多少?
你知道他做什么工作的吗?他说他做风投,你见过他公司吗?见过他同事吗?
”“他每天开着那辆破二手车,说是低调,谁信啊!我看他就是个彻头彻尾的骗子!
”我终于抬起眼,目光落在苏晴身上。那是一种看死物的眼神。
1林耀被苏晴的话刺得浑身一颤。她猛地甩开苏晴的手,转向我,眼眶瞬间就红了。“陈默,
你告诉她,你不是骗子。”她的声音带着哭腔,充满了祈求。我看着她,心里没有一丝波澜。
这场闹剧,从苏晴今天出现的那一刻起,我就预料到了。只是没想到,
她会蠢到在今天这个场合发作。“我是不是,重要吗?”我反问。林耀愣住了,
似乎没料到我会是这个反应。“你……你这是什么意思?”“意思就是,如果你信她,
那我们之间,也就没什么好说的了。”我站起身,拿起搭在椅背上的外套。整个过程,
我的动作不紧不慢,甚至还整理了一下衣领的褶皱。
仿佛眼前这场足以让任何情侣分崩离析的争吵,于我而言,不过是一场无聊的戏剧。“陈默!
”林耀终于崩溃了,她冲过来抓住我的手臂,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你解释一下啊!
你只要解释清楚,我就信你!苏晴是我最好的朋友,她不会无缘无故这么说的!”“是吗?
”我扯出一个冰冷的笑,“最好的朋友,会抢在你的生日宴上,给你捅这么大一个刀子?
”林耀的身体僵住了。苏晴也脸色一白,随即梗着脖子喊道:“我是为了你好!
我不能眼睁睁看着你被骗!”“为了我好?”我甩开林耀的手,一步步逼近苏晴。
我的身高接近一米九,站在她面前,形成一股巨大的压迫感。苏晴下意识地后退,
直到后背抵在冰冷的墙壁上,退无可退。“你所谓的为了她好,
就是在没有任何证据的情况下,凭着你那个被骗的表姐那点道听途说,就给我定罪?
”我的声音不大,却像冰锥一样扎进在场每个人的耳朵里。“你所谓的为了她好,
就是毁掉她的生日,让她在所有朋友面前下不来台?”“还是说,”我微微俯身,
凑到她耳边,用只有我们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说,“你只是嫉妒,嫉妒林耀拥有的一切,
包括我?”苏晴的瞳孔猛地收缩,脸上血色尽失。她像是被踩到尾巴的猫,
尖声叫了起来:“你胡说八道!你这个骗子,还想挑拨离间!”我直起身,
懒得再跟她多说一个字。我看向已经哭成泪人的林耀,心中最后一点温度也消失了。“林耀,
我们完了。”说完,我头也不回地拉开包厢门,走了出去。
身后传来林耀撕心裂肺的哭喊和朋友们乱作一团的劝慰声。我没有回头。走出餐厅,
晚风吹在脸上,带着一丝凉意。我从口袋里摸出手机,拨通了一个号码。电话几乎是秒接。
“老板。”对面传来一个恭敬而干练的声音。“帮我查个人,苏晴,林耀的闺蜜。
”“家庭背景,社会关系,财务状况,所有的一切,我明天早上要看到报告。”“是,老板。
”挂掉电话,我抬头看了一眼天上的月亮。月色如水,却冰冷刺骨。苏晴,
你既然这么喜欢玩,那我就陪你玩到底。只是希望,你到时候,输得起。我本以为,
我和林耀的故事,会是一个温馨的都市童话。我,一个隐藏身份的危机处理专家,
厌倦了那些不见天日的交易和算计,想体验一下普通人的生活。于是我伪造了一个身份,
一个普通的风**司小职员,开着一辆二手车,租住在老旧的小区。然后,我遇到了林耀。
她像一缕阳光,温暖,纯粹,美好得不真实。我几乎以为,我可以就此金盆洗手,
和她平淡地过完一生。现在看来,是我天真了。有些人,有些事,就像附骨之蛆,一旦沾上,
就再也甩不掉。而我,就是那个处理“蛆”的人。第二天一早,
一份详细的报告就出现在了我的加密邮箱里。我坐在公寓的落地窗前,一边喝着咖啡,
一边浏览着苏晴的资料。苏晴,25岁,普通工薪家庭,在一家小公司做文员。
生活平淡无奇,唯一的亮点,就是她有一个富二代闺蜜,林耀。但报告的最后一部分,
引起了我的注意。财务状况。苏晴名下有多张信用卡,总计欠款超过三十万。最近三个月,
有大额资金流入一个境外菠菜网站的账户。输光了。不仅如此,她还通过好几个网贷平台,
借了二十多万。如今,已经到了利滚利,连最低还款都还不上的地步。报告的最后,
附上了一段通话录音。是苏晴和一个催收人员的对话。催收的语气很嚣张,
威胁她如果再不还钱,就把她的欠款信息和照片群发给她的所有亲朋好友。
苏晴在电话里哭着求饶,说自己已经在想办法了。我放下咖啡杯,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原来如此。所谓的“杀猪盘”,所谓的“为你好”,不过是她走投无路之下,
想出的一个恶毒计策。她想毁了我,然后顺理成章地从担惊受怕的林耀父母那里,
以“安慰”和“保护”林耀的名义,拿到一笔钱。甚至,她可能还抱着一丝幻想,
如果我和林耀分手了,她就有机会趁虚而入,嫁入豪门。真是……天真又恶毒。我关掉电脑,
拿起手机,拨通了林耀的电话。响了很久,她才接起来。声音带着浓重的鼻音,
显然是哭了一整晚。“陈默……”“我在你家楼下。”我直接打断她,“下来,我们谈谈。
”2林耀穿着一身睡衣,头发凌乱,眼睛红肿得像核桃。她一见到我,眼泪又涌了出来。
“陈默,你终于肯见我了,昨天……”“上车说。”我打开副驾驶的车门,
语气不带一丝感情。林耀坐进车里,局促不安地绞着手指。我没有发动车子,
车厢里一片死寂,只有她压抑的抽泣声。“想说什么?”我率先打破沉默。
“对不起……”林耀低着头,“昨天是我不好,我不该怀疑你……苏晴她也是一时糊涂,
你别跟她计较好不好?”都到这个时候了,她还在为苏晴说话。我心中最后一点怜悯,
也消失殆尽。“我今天来,不是听你道歉的。”我从口袋里拿出一张银行卡,放在中控台上。
“这里面有五十万,算是给你的分手费。”林耀猛地抬头,难以置信地看着我。“分手费?
陈默,你什么意思?我不要分手!”“你听不懂吗?”我皱起眉,有些不耐烦,“我说,
我们分手了。这钱,你拿着,算是我们好过一场的补偿。”“补偿?”林耀的声音尖锐起来,
“你把我当什么了?用钱可以打发的女人吗?”“不然呢?”我冷笑一声,“林耀,
你是不是太高看自己了?你以为我真的爱你爱到无法自拔?别天真了。
”“我只是觉得你长得还不错,家里有点小钱,带出去有面子而已。”“现在,
你和你那个闺蜜让我觉得很烦,所以我不想玩了,就这么简单。”我的每一句话,
都像一把刀子,狠狠地扎在林耀的心上。她的脸由红转白,再由白转青,
身体控制不住地颤抖。“你……你说谎!你不是这样的人!”“我就是这样的人。
”**在椅背上,懒洋洋地看着她,“是你自己蠢,被我骗了而已。怎么,现在梦醒了,
接受不了?”“现在,拿着钱,下车。”“我不信!我不信!”林耀忽然像疯了一样扑过来,
抓住我的衣领,“你看着我的眼睛!告诉我你从来没有爱过我!”我任由她抓着,
眼神没有丝毫闪躲,冰冷得像一块万年寒冰。“从来没有。”三个字,
彻底击溃了林耀所有的防线。她松开手,失魂落魄地跌坐回座位上,眼神空洞,
仿佛被抽走了灵魂。我拿起那张卡,塞进她的手里。“密码是你生日。下车吧。
”林耀没有任何反应,像一个没有生命的木偶。我懒得再跟她耗下去,直接下车,
拉开副驾驶的门,把她拽了出来。然后,我回到车上,发动车子,一脚油门,绝尘而去。
后视镜里,林耀的身影越来越小,最后变成一个模糊的黑点,瘫倒在地上。我没有丝毫心软。
对敌人的仁慈,就是对自己的残忍。从林耀选择相信苏晴的那一刻起,她在我心里,
就已经和敌人划上了等号。接下来,该轮到苏晴了。我把车开到一家高级会所的地下停车场。
一个西装革履的中年男人早已等候在此。他是我手下最得力的干将,阿森。“老板。
”阿森恭敬地为我拉开车门。“事情办得怎么样了?”我一边下车,一边问道。
“都安排好了。”阿森跟在我身后,汇报着情况,“您要的那几个催收公司的负责人,
都已经‘请’过来了,正在楼上等您。”“另外,苏晴常去的那家地下**,
我们也派人去‘打了招呼’。”“很好。”我点点头,走进专属电梯。
会所顶层的豪华包厢里,几个满脸横肉、纹着花臂的男人正坐立不安地挤在沙发上。
他们是本市几家最大的催收公司的头目,平日里作威作福,此刻却像待宰的羔羊。
看到我进来,他们立刻站了起来,脸上堆满了谄媚的笑容。“陈先生!”我没理他们,
径直走到主位上坐下,阿森站在我身后。我翘起二郎腿,拿起桌上的一颗葡萄,
慢悠悠地剥着皮。包厢里安静得可怕,只有我剥葡萄的细微声音。
那几个催收头目额头上已经渗出了冷汗。他们不知道我找他们来干什么,但他们知道,
能让阿森亲自去“请”的人,绝对是他们惹不起的存在。终于,我吃完一颗葡萄,
用餐巾擦了擦手。“各位,找你们来,是想请你们帮个忙。”“陈先生您说!
只要我们能办到,一定万死不辞!”一个光头男人抢先说道。我笑了笑,
把一张照片扔在桌上。照片上的人,正是苏晴。“这个女人,叫苏晴。她欠了你们不少钱吧?
”几个头目对视一眼,纷纷点头。“没错,这娘们欠了我们好几家平台的钱,
利滚利都快五十万了!”“很好。”我身体前倾,双手交叉放在桌上,目光锐利如鹰。
“从今天开始,你们的催收力度,加大十倍。”“二十四小时不间断电话、短信轰炸。
”“把她的欠款通知,P上遗像,发给她所有的亲戚、朋友、同事。
”“去她家门口、公司门口,用油漆写大字报,拉横幅。”“总之,
用你们所有能想到的手段,让她在整个城市都社会性死亡。”“我不管你们用什么方法,
三天之内,我要看到她跪下来求我。”我的话,让那几个见惯了风浪的催收头目,
都忍不住打了个寒颤。这哪里是催收,这分明是要把人往死里逼。“陈……陈先生,
这……这么搞,会不会闹出人命啊?”光头男人有些迟疑。我瞥了他一眼,眼神冰冷。
“出了人命,我担着。”“你们只需要做事。”“事成之后,她的欠款,我双倍结清。
”听到这话,几个头目眼睛都亮了。双倍结清,那可是一百万。人为财死,鸟为食亡。
什么风险,什么人命,在金钱面前,都不值一提。“陈先生放心!我们保证完成任务!
”他们拍着胸脯,信誓旦旦。我满意地点点头。“去吧。”“记住,我只要结果。
”看着他们点头哈腰地离开包厢,我嘴角的笑意更冷了。苏晴,游戏,才刚刚开始。
我倒要看看,你这只自作聪明的老鼠,能在我的猫爪下,挣扎多久。3催收的效率,
比我想象的还要高。当天下午,苏晴就疯了。她的手机被打爆了,
成百上千条辱骂和威胁的短信涌入,每一条都带着她被P成黑白遗像的照片。她公司的同事,
她的亲戚邻居,甚至她小学同学,都收到了她欠下巨额赌债的消息。她家楼下,公司门口,
被泼满了红色的油漆,写着“苏晴欠债不还,天理难容”。催收人员甚至扛着高音喇叭,
在她家小区里循环播放她的欠款信息。苏晴彻底社会性死亡了。她不敢出门,不敢开机,
把自己锁在房间里,像一只惊弓之鸟。她父母被气得心脏病发,住进了医院。她去求林耀,
可林耀因为我的事,对她心灰意冷,根本不见她。走投无路之下,她终于想到了我。
她用一个陌生的号码,给我打来了电话。电话一接通,就传来她撕心裂肺的哭喊。“陈默!
是你!一定是你干的!你这个魔鬼!”“是我。”我坦然承认,“感觉怎么样?
”“我求求你,放过我吧!我知道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
”苏晴的声音里充满了绝望和恐惧,“我不该诬陷你,我不该挑拨你和林耀的关系!
我给你磕头了!求你放过我!”“现在知道错了?晚了。”“苏晴,
你毁掉林耀生日宴的时候,有没有想过会有今天?”“你捏造谎言,试图毁掉我名誉的时候,
有没有想过会有今天?”“你为了自己的私欲,把最好的朋友当成垫脚石的时候,
有没有想过会有今天?”我的声音,一句比一句冷。
“不……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被逼得没办法了……”苏晴语无伦次地辩解着,
“我欠了好多钱,他们要逼死我……我只是想弄点钱……”“所以,
你就把主意打到了我和林耀身上?”“我……我错了……陈默,你放过我,
我做牛做马报答你!”“报答我?”我嗤笑一声,“你配吗?”“苏晴,我给你指条明路吧。
”“城东的地下**,你常去的那家。他们的老板,最近正好缺个‘荷官’。
”“你去那里工作,凭你的‘姿色’,我相信,很快就能把债还清了。”电话那头,
苏晴的呼吸猛地一滞。她当然知道,我说的“荷官”是什么意思。在那样的地下**,
所谓的“荷官”,不过是任人玩弄的工具。进去的人,没有一个能囫囵着出来。
“不……不要……陈默,你不能这么对我!这是犯法的!”“犯法?
”我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苏晴,你跟我谈法律?”“你诬陷我的时候,怎么不谈法律?
”“你去境外网站堵伯的时候,怎么不谈法律?”“这个世界,从来都不是非黑即白的。
”“有阳光照得到的地方,就有阳光照不到的阴影。”“而我,就是活在阴影里的人。
”“我给你二十四小时,自己去**报道。”“否则,我不保证,你的父母,
会不会因为‘意外’,从手术台上再也下不来。”说完,我直接挂断了电话。我知道,
苏晴会去的。因为她别无选择。比起自己的清白和尊严,她更怕死。也更怕她唯一的亲人,
因为她而受到牵连。解决了苏晴,我并没有感到任何快意。就像踩死了一只蚂蚁,仅此而已。
真正让我感到烦躁的,是林耀。自从那天分手后,她每天都给我发几十条信息,
打几十个电话。信息的内容,无一例外都是道歉和挽回。她说她知道错了,
说她是被苏晴蒙蔽了。她说她不能没有我,求我再给她一次机会。我一条都没回,
一个电话也没接。可她就像着了魔一样,锲而不舍。甚至,她还找到了我的住处。这天晚上,
我刚处理完一桩棘手的案子,回到公寓楼下,就看到了那个熟悉的身影。
林耀穿着单薄的连衣裙,在深夜的风中瑟瑟发抖。她的脸色苍白,嘴唇没有一丝血色,
整个人憔悴得不成样子。看到我的车,她像是看到了救星,不顾一切地冲了过来,张开双臂,
拦在我的车前。我猛地踩下刹车。轮胎在地面上划出刺耳的声音。车头距离她的膝盖,
只有不到十厘米。我面无表情地看着她,眼神里没有一丝波澜。她却像是感觉不到危险,
拍打着我的车窗,哭喊着:“陈默!你下来!我知道你在里面!你下来见我!”我皱了皱眉,
解开安全带,推门下车。“你到底想干什么?”“陈默,我们和好吧,好不好?
”林耀抓住我的手,卑微地祈求,“我知道我错了,我不该不信任你。
苏晴她已经得到报应了,你别再生我的气了。”“得到报应?”我挑了挑眉,“谁告诉你的?
”“我……我听说了……她去了一个很可怕的地方……陈默,我知道是你做的。
你是在为我出气,对不对?”林-耀的眼睛里,竟然闪烁着一丝病态的兴奋。
我忽然觉得有些恶心。“你以为,我做这些,是为了你?”我甩开她的手,
像是碰到了什么脏东西。“林耀,你未免太自作多情了。”“我处理苏晴,
只是因为她碍了我的眼。跟你,没有半点关系。”“至于我们,从你选择怀疑我的那一刻起,
就彻底结束了。”“现在,让开。”我的冷酷,再次刺伤了林耀。她后退一步,
泪眼婆娑地看着我。“不……我不信……你明明是爱我的……你为我做了那么多事,
陪我看日出,给我做饭,在我生病的时候照顾我……那些都不是假的!”“那是假的。
”我毫不留情地打断她,“那只是我扮演的一个角色而已。一个温柔体贴的男朋友,
一个能满足你所有幻想的完美情人。”“现在,戏演完了,我也腻了。”“林耀,
别再纠缠我了,不然,我的手段,可不止对付苏晴那一种。”我的话里,
充满了**裸的威胁。林耀的身体晃了晃,几乎要站不稳。就在这时,一辆黑色的宾利,
悄无声息地停在了我的车旁。车门打开,一个穿着考究,气度不凡的中年男人走了下来。
他看了一眼摇摇欲坠的林耀,眉头紧锁。然后,他的目光落在了我的身上。那是一种审视,
探究,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敌意。“你就是陈默?”他开口,声音低沉而威严。我没有回答,
只是看着他。我知道他是谁。林耀的父亲,林国栋,本地有名的地产大亨。看来,
正主终于登场了。4林国栋的出现,在我的意料之中。女儿被“渣男”伤害,作为父亲,
出面解决是理所当然。只是,他看我的眼神,不仅仅是愤怒,更多的是一种……忌惮。“爸!
你怎么来了?”林耀看到林国栋,像是找到了主心骨,哭着扑进了他的怀里。
林国栋拍了拍女儿的背,目光却始终没有离开我。“陈先生,我女儿不懂事,给你添麻烦了。
”他的语气很客气,但带着一种居高临下的疏离,“我们能不能,找个地方谈谈?”“可以。
”我点点头,重新坐回车里。林国栋让司机送林耀回家,自己则坐进了我的副驾驶。
我发动车子,开往附近的一家茶馆。一路上,我们谁都没有说话。车厢里的气氛,
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到了茶馆,我们要了一个安静的包间。
茶艺师行云流水地泡好一壶顶级的大红袍,然后躬身退下。林国栋端起茶杯,轻轻抿了一口。
“好茶。”他赞叹道,却迟迟不进入正题。我知道,他在试探我,也在观察我。我没有接话,
只是安静地喝着茶,等着他先开口。终于,他放下了茶杯。“陈先生,开个价吧。
”“什么价?”我故作不解。“离开我女儿的价。”林国-栋盯着我的眼睛,“我知道,
你这种人,做任何事都有目的。你接近小耀,无非就是为了钱。”“说吧,要多少钱,
你才肯永远从她面前消失。”我笑了。“林总,你是不是误会了什么?”“我和你女儿,
已经分手了。是你女儿,一直在纠缠我。”“至于钱……”我顿了顿,身体微微前倾,
直视着他的眼睛,“你觉得,我缺钱吗?”林国栋的脸色微微一变。他调查过我。
但他查到的,只是我伪造的那个身份——一个普通的上班族,拿着微薄的薪水,
开着破旧的二手车。所以在他看来,我就是一个处心积虑接近他女儿,
企图攀上高枝的穷小子。“陈先生,明人不说暗话。”林国-栋的语气沉了下来,
“我知道你有些手段。苏晴的事情,我也听说了。你年纪轻轻,心肠却如此狠辣,
小耀跟你在一起,我不放心。”“一百万,离开这座城市,永远不要再回来。
”他从随身的公文包里,拿出一张支票,推到我面前。我看着那张支票,
上面的数字“1000000”,显得那么可笑。“林总,你是在打发叫花子吗?
”林国栋的眉头皱得更深了。“那你想要多少?”“我想要的,你给不起。”我端起茶杯,
吹了吹漂浮的茶叶,慢悠悠地说道:“林总,最近为了城南那块地,没少头疼吧?
”林国栋的瞳孔猛地一缩。城南那块地,是他公司今年最重要的项目。
但因为涉及到一些复杂的拆迁问题和竞争对手的恶意阻挠,项目一直停滞不前,
让他焦头烂额。这件事,是公司的最高机密,除了几个核心高管,外人根本不可能知道。
“你怎么会知道?”他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我不仅知道这个,”我放下茶杯,
身体靠在椅背上,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我还知道,你的竞争对手,宏远集团的王总,
前天晚上,去了一趟澳门。”“他输了三千万。”“而且,他还把你公司内部的竞标底价,
透露给了**的一个叠码仔。”“那个叠码仔,正好是我的朋友。”我的话,
像一颗重磅炸弹,在林国-栋的脑子里炸开。他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额头上,
冷汗涔涔而下。如果我说的都是真的,那他这次,不仅拿不到地,公司还可能因此元气大伤,
甚至面临破产的风险。“你……你到底是谁?”他看着我的眼神,已经从忌惮,变成了恐惧。
“我是谁,不重要。”我淡淡地说道,“重要的是,我能帮你,也能毁了你。”“林总,
现在,你还觉得,这一百万,够吗?”林国栋瘫坐在椅子上,失魂落魄。他纵横商场几十年,
自以为阅人无数,却没想到,今天在一个年轻人面前,栽了这么大一个跟头。
他以为我是一只待宰的羔羊,却没想到,我是一头披着羊皮的史前巨兽。
“陈……陈先生……”他的声音都在发抖,“您想要什么?只要我能做到,一定万死不辞!
”态度转变之快,令人咋舌。但我知道,这是恐惧的力量。“我想要的很简单。”我站起身,
居高临下地看着他。“第一,管好你的女儿,不要再让她来烦我。”“第二,城南那块地,
我可以帮你拿到。但是,项目利润的百分之三十,归我。”“第三……”我顿了顿,
走到他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以后,林家的事,就是我的事。有任何解决不了的麻烦,
都可以来找我。”“当然,是付费的。”林国栋猛地抬头,眼中闪过一丝震惊,
随即又被狂喜所取代。他听懂了我的意思。我不仅没有要挟他,反而向他抛出了橄榄枝。
这意味着,林家从此以后,有了一个强大到无法想象的靠山。虽然代价是巨大的,
但和整个家族的未来相比,这百分之三十的利润,又算得了什么?“我答应!我全部答应!
”林国栋激动地站起来,几乎要给我鞠躬。“陈先生,以后您就是我们林家的大恩人!
”我摆了摆手,示意他不必如此。“记住我们的约定。”说完,我转身离开了包间。
走到门口,我又停下脚步,回头看了他一眼。“对了,林总。”“以后,别再用钱来试探我。
”“因为你那点钱,在我眼里,只是个数字而已。”说完,我头也不回地走了。
留下林国栋一个人,在包间里,久久无法平静。他知道,从今天起,林家的命运,
将和我这个神秘的年轻人,紧紧地绑在了一起。而他,做出了这辈子最正确,
也是最无奈的一个决定。5林国栋的效率很高。第二天,
我就再也没有收到林耀的任何信息和电话。想来,是林国-栋对她下了死命令。我的生活,
终于恢复了清净。城南那块地的事情,我也很快着手处理。我让阿森动用了一些“关系”,
拿到了宏远集团王总在澳门**的全部证据,包括他泄露商业机密的录音。然后,
我匿名将这份证据,发给了宏远集团的董事会。结果可想而知。宏远集团内部大乱,
王总被踢出局,公司股价暴跌。林国栋的公司,趁机以一个极低的价格,
轻松拿下了城南那块地。事后,林国栋恭恭敬敬地将一份股权**协议,送到了我的面前。
项目利润的百分之三十,一分不少。我成了林国栋公司最大的隐形股东。而这一切,
从我出手到结束,只用了不到三天的时间。林国栋对我的敬畏,也达到了顶峰。
他开始频繁地邀请我参加各种高端的商业聚会,试图将我正式引入他的圈子。
我拒绝了大部分,只偶尔去一两次。我不想过多地暴露在公众视野里。我的工作性质,
决定了我必须保持低调和神秘。“清道夫”,永远只能活在阴影里。这天,
我正在处理一份关于某个跨国公司高管洗钱的案子,阿森敲门走了进来。“老板,
林**来了。”“哪个林**?”我头也不抬地问道。“林耀,林**。”我皱了皱眉,
停下了手中的工作。“她来干什么?我不是说过,不想再见到她吗?”“她说,有一样东西,
必须亲手交给您。”阿森低声说道,“林总也打来电话,希望您能见她一面。他说,
这是最后一次。”我沉默了片刻。“让她进来。”几分钟后,林耀走了进来。她瘦了很多,
也憔ें悴了很多,但眼神却不再是之前的偏执和疯狂。取而代之的,
是一种我看不懂的复杂情绪。她穿着一身得体的职业套装,头发盘起,化了淡妆,
看起来比以前成熟了不少。“陈默。”她开口,声音平静。“找我什么事?
”**在老板椅上,语气疏离。林耀没有说话,只是从包里拿出一个文件袋,
放在我的办公桌上。“这是什么?”“你给我的那张卡,还有……”她顿了顿,深吸一口气,
“还有城南项目,我们家该分给你的那部分股权。我爸已经全部转到我名下了,现在,
我把它还给你。”我挑了挑眉,有些意外。“还给我?什么意思?”“意思就是,
我们两清了。”林耀看着我,眼神异常坚定,“陈默,我知道,我爸把这些给我,
是想用这种方式,把你和我绑在一起。”“他觉得,只要我手里有你的东西,
我们就还有可能。”“但是,我不想这样。”“我不想用这种方式,
来维系一段已经死去的感情。”“那五十万,是你给我的分手费,我不能要。”“这份股权,
是你凭本事挣来的,更不该通过我来转交。”“陈默,以前是我太天真,太幼稚,
给你造成了很多困扰。对不起。”她向我深深地鞠了一躬。“现在,我把所有东西都还给你。
从此以后,我们桥归路,水归水,再无瓜葛。”说完,她直起身,转身就要走。她的背影,
决绝而干脆,没有一丝留恋。就在她手将要碰到门把手的那一刻,我开口了。“等一下。
”林耀的身体一僵,停下了脚步,但没有回头。我站起身,拿起桌上的文件袋,走到她面前。
“卡,你可以不要。”“但这份股权,”我把文件袋重新塞回她的手里,“你必须收下。
”林耀猛地回头,不解地看着我。“为什么?”“没有为什么。”我看着她的眼睛,
一字一句地说道,“就当是……我送给你的,分手礼物。”林耀愣住了。她看着我,
眼神里充满了震惊和不可思议。她似乎想从我的脸上,看出些什么。但我知道,
她什么也看不出来。我的脸,永远都像一张没有表情的面具。“我……”她张了张嘴,
却不知道该说什么。“收下吧。”我淡淡地说道,“这对你来说,不是一笔小数目。有了它,
你以后的人生,会多很多选择。”“你可以去做自己想做的事,不用再受你父亲的摆布。
”“林耀,你是个好女孩,只是我们不合适。”“忘了我,去过你自己的生活吧。”说完,
我不再看她,转身回到了办公桌前。我知道,这是我们之间,最后的体面。林耀站在原地,
沉默了很久很久。久到我以为她已经离开了。当我再次抬头时,却发现她依然站在那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