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秀珠顿时就不满了,道:“筵儿怎么跟姐姐说话?你去了太学才几天,净学些什么?”
孟筵笑道:“还不是母亲把我从家里学堂摘出去,去了两个月,学到的东西也不见高明,陪着小孩胡闹罢了。”
“胡说什么!梁王府的世子伴读,你以为人人都能挣来的?”
“世子不过是个九岁小孩,什么都不懂,没趣儿。我跟姚夫子本来就熟识,做什么要避开我?”
文氏终是把他赶走了。
再怎么样,找进士去勾搭侯府千金,这种事也不好在儿子面前提起。
姚少昀被请进来,一脸的不乐意。
对侯夫人见完礼,愤然道:“今天授课的时候,大**居然叫院里的丫鬟们全都坐在一旁听课,还有婆子在旁边观望,姚某人实在忍无可忍!”
他一个十年寒窗的读书人,进了侯府,怎么能去教一帮无知的丫鬟婆子?那些人配读书吗?!
文氏都惊了,就这么点事?
她道:“难道你以为你真是去授课的?”
“姚某知道……但是,如此折辱,确实是太令人难忍了!”
孟笙在旁边柔声道:“夫子,我那姐姐本来就是乡下长大,不懂规矩的,你还指望她真的知书达理?”
她知道昨天孟筝得了教训,心情大好。
姚少昀道:“二**说的是,大**确实是肆意妄为。”
“就是要她肆意妄为,越是肆意妄为越好。”文秀珠道,“夫子做得不错。”
她拉开凳子要他坐下:“她要怎么样都好,夫子顺着她就是,只要你留在掬风阁里的时间够久,后续的事情都好说。”
姚少昀无言,他自觉受到了轻视,没想到在侯夫人这里,反而是件好事。
似乎歪打正着了。
为着钱财和前途,好像也不是什么难忍的事。
姚少昀喝完茶,有些迷糊地出门。
刚走到院外,却见侯府二公子跳了出来,对他道:“夫子,好久不见。”
二公子原本也在侯府外书房里念书,只不过两个月前被侯夫人送到了太学,约等于升级了。
太学是教授王公贵胄的所在,长怀侯虽有二品爵位,但属于没有根基的那一支,又曾经与皇室有龃龉。
侯爷本没想着要将次子送进太学,但侯夫人发力,把他送去做了世子伴读。
太学治学严谨,孟筵回到家里来,如蒙大赦。
姚少昀见了孟筵,恭敬行礼道:“二公子。”
“嗐,你我之间客套什么?夫子带我出去转转,怎么样?”孟筵嬉笑道。
他昨天刚诓了他二姐八十两私房银子,向来是拿不住的。
“现如今不一样了,”姚少昀苦着脸说,“那柳衣巷我去不得了,公子前不久也被送进太学,断不能再一起出去玩。”
“那有什么不能的?京里又不止一条街道,不能去那里,还不能去别处吗?”
姚少昀看着这十四岁的少年,心说讨好他也不是不行。
侯府内院关系复杂,但不管怎么说,二公子始终是公子。眼下长公子似乎不受宠,二公子日后说不定会越过长公子承爵。
如果孟筵会是未来的侯爷,那可得预先巴结着。多带他出去玩一玩,也不是不可以。
姚少昀走小门,到了侯府门外等候片刻,二公子溜了出来,两人一起往坊间去了。
二门边的回廊柱子后面,绘墨探听到了他们的谈话,跑回掬风阁去告诉大**。
孟筝道:“蛇鼠一窝,倒是省事。”
她早就知道这两个人有攀扯。当然,是在前世又疯又哑的时候听到的。
……
隔天再去掬风阁授课,姚少昀得了侯夫人的叮嘱,决定忍一时海阔天空。
再说,这侯府大**长得如此好看,美貌少女的捉弄又有什么忍不了的。
不正是代表着大**看重他么?
否则,她怎么不去捉弄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