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承宇登顶首富的消息刷爆全网。同一天,我捏着一张诊断单,
上面的医学名词我一个也看不懂,只认得末尾治疗费用那一长串零。
我连下一顿饭都快吃不起了,拿什么去填这个无底洞。
一辆黑色的宾利停在我打工的便利店门口。孟承宇从车上下来,西装革履,矜贵逼人。
他堵住我的去路。“为了钱跟了那个老头子,后悔了?”我没看他,
只盯着他身后那辆崭新的车。“孟承宇,借我一千万。”他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凭什么?
”他拉开车门坐了进去,车窗降下,丢出两个字。“做梦。”黑色的车尾消失在街角。
他当然不会借。在他眼里,我就是个嫌贫爱富,水性杨花的女人。他不会记得,
当年他公司资金链快要断裂时,是谁匿名打去了一笔钱。那笔钱,
是我卖掉房子和父母留给我所有遗物凑出来的。01目送孟承宇离开后,
我在公园长椅上坐了一夜。天亮时,我做了个决定。我不想死。我想活着,我想再看看他。
为了凑钱,我给闺蜜林夏打了电话。她在电话里把我骂了一顿,哭着说我傻。最后,
她托关系,在“金碧辉煌”给我找了份保洁的工作。薪水很高,能暂时顶一阵。这天,
我换上灰色保洁服,戴好口罩,开始工作。我跪在地上擦一扇包厢门时,门突然向外推开。
我躲闪不及,整个人向后仰,撞上了一个人。“哎呀,走路不长眼睛吗?脏死了!
”尖锐的女声刺进耳朵。我猛地抬头,浑身的血都凉了。是白若雪,当红的一线女星。
她正挽着孟承宇的胳膊,整个人贴在他身上。而孟承宇,就站在我面前,垂眼看着狼狈的我。
那张脸,我爱了十年,现在上面只有厌恶。我立刻低下头,攥紧手里的抹布。“对不起,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声音发抖,爬起来就想走。“站住。
”孟承宇的声音砸在我背后。我僵在原地,不敢回头。白若雪晃了晃他的手臂:“阿宇,
跟个下人计较什么?张少他们还等着呢。”孟承宇没理她。几秒的沉默后,他冷哼一声,
揽着白若雪进了斜对面的包厢。门“砰”地关上。我腿一软,靠在墙上,才发现后背湿透了。
包厢的门没有关严,里面的对话传了出来。“**!宇哥,刚才那个保洁……那是江婉吗?
”“当年A大校花,可能会在这儿扫地吗?”然后,是孟承宇的冷笑。“是江婉。
”“她就是化成灰我也认得。”朋友啧啧称奇:“真是她啊?真是风水轮流转。
想当年她把你甩了,上了一辆法拉利扬长而去,多风光啊。”孟承宇的声音里带着笑意,
又冷又狠:“你看她现在这副穷酸样,连头都不敢抬。”“我告诉你,
我等这一天等了五年了。”“看她从云端跌进泥里,比我赚一百个亿还痛快。”每一个字,
都砸在我的心上。原来我的落魄,是他的良药。原来我的痛苦,能让他痛快。
清洁车上消毒水的味道冲进鼻子,刺得我眼睛发酸。喉咙里一阵腥甜涌上来,我死死捂住嘴,
把那口血咽了回去。02孟承宇他们在包厢里待到凌晨两点。
对讲机里传来经理催促的声音:“江婉,1808的客人走了,赶紧去清了!
”我拖着疲惫的身体,推着清洁车走向1808包厢。进去时,里面只有白若雪一个人。
她翘着腿坐在沙发上,晃着手里的红酒杯。我没看她,埋头收拾桌上的残局,
只想快点干完活离开。“喂,那个扫地的。”她终于开口。我手上的动作停住,没有抬头。
“过来,把我脚边的垃圾收了。”我推着垃圾桶走过去。就在我弯腰的瞬间,她手腕一歪,
一杯红酒从我头顶浇了下来。冰凉的液体顺着头发流进衣领,半边身子都湿透了。
剩下的酒液,全洒在她那条纯白的裙子上。紧接着,是她尖锐的叫声。“啊!我的裙子!
你这个**!你是不是故意的!”她猛地站起来,手指着我的鼻子。我被酒浇得浑身湿冷,
张了张嘴:“不是我,是你自己……”“你还敢顶嘴!”话音未落,包厢的门被人一脚踹开。
孟承宇和几个朋友走了进来,他一眼就看见白若雪裙子上的酒渍。“阿宇!
”白若雪立刻换上一副受尽委屈的模样,扑进孟承宇怀里。“她……她故意把酒泼我身上!
这可是Valentino全球**款,一百多万呢!”孟承宇的脸色沉了下来。他看着我,
像在看什么脏东西。“我没有。”我开口,声音又干又哑。“闭嘴。”他吐出两个字,
不给我任何解释的机会。“给她道歉。”白若雪在他怀里哭哭啼啼,
不依不饶:“道歉有什么用?阿宇,让她跪下!给我把裙子舔干净!你们不是认识嘛,
我就不信,她连这点旧情都不念!”旧情?我和孟承宇之间,早就没什么旧情可念了。
一股气血翻涌,我挺直了背:“我没错,我不会跪!”“江婉。”孟承宇缓缓念出我的名字。
“你现在,有什么资格说不?”他的视线落在我那件洗得发白的保洁服上,鄙夷毫不掩饰。
他慢条斯理地从西装内袋里掏出钱夹,抽出一沓厚厚的现金。然后手一扬。
红色的钞票散落一地,铺在我脚边。他俯视着我,
语气里满是施舍和残忍:“你不是很爱钱吗?”“跪下,把裙子舔干净,这些钱就赏给你。
”03胸口一阵绞痛,喉咙里涌上腥甜。我猛地弓下身,咳得撕心裂肺。“咳……咳咳!
”一口血喷了出来,溅在地上那些钞票上,染出刺目的暗红。眼前一黑,我膝盖发软,
整个人重重地向前栽倒。意识沉下去前,一个焦急的声音插了进来。“江婉!
”“江婉你怎么样!”是林夏。她怎么来了?我努力睁眼,面前只有一团模糊的光影。
“滚开!”林夏吼道,“都给我滚开!”她冲过来扶起我,看到我嘴角的血,
声音抖得不成样子。“血……你怎么会吐血!”林夏猛地抬头,死死地盯住孟承宇。
“孟承宇!**还是不是人!”她冲到孟承宇面前,手指几乎戳上他的鼻子。
“你对她做了什么!”“你到底把她逼到了什么地步!”孟承宇皱眉,一脸厌恶。
“发什么疯?”“演戏演上瘾了?”“演戏?”林夏笑了,那笑比哭还难看,“我演你妈!
”“她得了急性白血病!”“医生说没几个月了!”“为了凑手术费才来这种地方上班!
”“你满意了?”“你亲手把她逼到吐血,你现在满意了?!”白血病。三个字一出,
整个包厢瞬间安静下来。白若雪忘了哭,震惊地看着我。孟承宇也愣住了。
但他很快又冷笑一声。“苦肉计?”“为了钱,连这种谎都编得出来?”“江婉,
你真是越来越没下限了。”“你**!”林夏气得浑身发抖,扬手就朝他脸上扇去。
孟承宇身边的朋友七手八脚地拦住了她。“我不跟你这种畜生废话!”林夏甩开他们,
跑回我身边半跪下来。“婉婉,撑住。”“我们马上去医院,马上就去!”我被她搀扶起来,
身体轻得没有重量。离开包厢时,我用尽最后一点力气,回头看了一眼。孟承宇就站在原地,
一动不动。他只是冷漠地看着我们离开。车门关上的瞬间,我彻底失去了知觉。另一边,
包厢里死一般地寂静,谁也不敢出声。“**还是不是人!”“她得了急性白血病!
”林夏的话,一遍遍在孟承宇脑中回响。他烦躁地扯了扯领带。白若雪走上前,
小心地拉住他的衣袖,声音又恢复了娇嗲。“阿宇,别为个下人生气了,气坏了身子不值得。
”“我们换个地方继续玩?”“滚。”孟承宇吐出一个字。白若雪的表情僵在脸上,
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孟承宇垂下眼。地上满是狼藉的酒瓶和钞票,
其中几张还沾着刺目的血迹。他脑海里闪过我吐血时惨白的脸,还有林夏那充满恨意的质问。
真的会有人用命来演戏吗?他从西装口袋里掏出手机,拨通了助理的电话。“孟总。
”孟承宇沉默了几秒,电话里只有他沉重的呼吸声。“去查。”他终于开口。
“查本市所有医院,一个叫江婉的女人的就诊记录。”他停顿了一下,补充。
“特别是血液科。”“现在就去,我要最快的结果。”04三天后,
孟承宇拿到了我的体检报告,诊断结果上写着四个字——轻度贫血。他眼下青黑,布满血丝,
声音沙哑。“她吐血了。”“你告诉我,轻微贫血会吐血?”这三天,他几乎没合过眼。
江婉吐血的画面在眼前挥之不去。助理躬着身:“顾总,我能力不足,
在医院档案里找不到江**的信息。”“这份报告……是白**动用私人关系,
帮我从主治医生那里拿到的复印件。”“白家在医疗系统有人脉,白**亲自去办的,
这份报告不会有错。”孟承宇没出声,将那份报告扔回桌上,指节一下下敲击着桌面。
办公室的门被推开,白若雪提着一个餐盒走进来。“阿宇,还在忙?
我给你带了你最爱的水晶虾饺。”她走到办公桌旁,一眼就看到了那份报告。
白若雪故作惊讶地叫出声:“呀,结果是轻微贫血?我就说嘛,肯定是她骗我们想要钱。
真是没安好心!”她说着,点亮手机屏幕,递到孟承宇面前。“阿宇,你看。
我合作的奢侈品牌总监今天联系我,说有个叫江婉的大客户,最近在他们品牌消费了好几笔。
”“他听说我最近在帮你查江婉的事,就跟我提了一嘴。”“我让他把消费记录发我,
你看这金额……啧啧,真是大手笔。”孟承宇瞥了眼手机屏幕,上面是一串刺眼的六位数。
“轻度贫血”和“奢侈品消费”。孟承宇笑了。“好,真是好得很。”他手背上青筋暴起,
一字一顿地吐出这几个字。“阿宇,消消气,为了这种人气坏身子不值得。
”白若雪走到他身后,体贴地帮他按着紧绷的肩膀。“要不我帮你去看看她吧?把话说清楚,
免得她以后再拿这种事来纠缠你。”孟承宇向后靠在椅背上,闭上眼。
喉咙里挤出一个冰冷的单音:“嗯。”……化疗的副作用来得又快又猛。我躺在床上,
浑身没劲,骨头缝里都钻着疼。就在我昏昏欲睡时,病房的门被推开了。
我以为是林夏回来了,费力转过头,看到的却是白若雪。她打量着这间狭小的单人病房,
撇了撇嘴,那副嫌弃的样子,不像来探病,倒像在参观什么垃圾场。“阿宇他,
其实很担心你。”我的心脏漏跳一拍。那个名字,刺得我神经一抽。白若雪见我有了反应,
笑意更深。“你朋友在包厢说你得了白血病,阿宇嘴上说不信,这几天不眠不休,
派人查遍了全市的医院。”一点荒唐又卑微的希望,在我心里冒了头。他查了?
他还是有一点点在乎我的,对吗?“那他……”我忍不住开口,声音都在发抖。“他查到了。
”白若雪打断我,语气又怜悯又残忍。“你的诊断报告,是‘轻度贫血’。”轻度贫血。
这四个字,让我浑身冰凉。“不可能!我的病历……医生明明说……”她轻笑一声,
笑里满是嘲弄。“江婉**,阿宇说,他真是小看你了,为了钱连绝症这种谎言都能撒。
”“他现在觉得你……很恶心。”脑子嗡的一声,我忘了呼吸。谎言?他觉得我恶心?
白若雪从包里拿出一个厚厚的信封,“啪”地一声甩在床头柜上。那声音,
砸得我脸上**辣的。“阿宇让我把这个交给你。”“他说,不管你是真病还是假病,
这场闹剧都到此为止。拿着这笔钱,滚去治好你的‘贫血’,然后从他的世界里彻底消失。
他不想再看见你,一秒钟都不想。”她站起身,居高临下地俯视着我。“哦对了,他还说,
就算你真的快死了,也别再来脏他的眼。”门被关上。我死死地盯着那个信封。
屈辱和绝望将我淹没,快要窒息。为什么?
为什么我的“急性白血病”会变成她口中的“轻度贫血”?我的世界,塌了。
猛烈的恶心感直冲喉咙,我再也忍不住,趴在床边,撕心裂肺地干呕起来。胃里空空如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