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画室里的光十七岁的夏天总带着松节油的味道。林溪坐在画室角落,
铅笔在素描纸上反复勾勒着窗外的梧桐树,眼角的余光却不受控制地飘向画室门口。
每天下午三点十五分,穿着白色衬衫的顾言会准时出现在这里。他是美术老师的助教,
来取前一天学生的作业。阳光穿过走廊的玻璃窗,在他肩上投下细碎的光斑,
连带着他手里抱着的画夹都像是镀了层金边。“林溪,这张静物写生进步很大。
”顾言的声音带着少年人特有的清朗,他指尖点在画纸上的陶罐阴影处,
“这里的明暗交界线再处理得柔和些会更好。”林溪感觉自己的耳朵在发烫,
握着铅笔的手指关节泛白。她低着头“嗯”了一声,连抬头看他眼睛的勇气都没有。
画室里其他女生的窃笑声像羽毛般搔过耳畔,她知道她们和自己一样,
都在偷偷描摹这个身影。那时的林溪心里装着另一个世界。
书桌上的军事杂志被美术画册压在最底下,封面上穿着橄榄绿军装的士兵眼神坚毅,
背景是连绵的雪山。她总在深夜把台灯调至最暗,对着那些武器参数和战术地图出神,
梦想着有一天能走进军校的大门,像爷爷那样成为一名军人。
“听说顾言学长要考中央美院了。”后排传来女生的低语,“他的素描作品拿了全国金奖呢。
”林溪握着铅笔的手猛地一顿,在画纸上留下个突兀的黑点。她看着顾言转身离开的背影,
那件白衬衫在走廊尽头拐了个弯就消失了。那天晚上,她把军事杂志塞进了旧书箱的最底层,
第二天抱着崭新的色彩理论走进了画室。母亲敲开房门时,看到女儿正对着色彩静物发呆。
“小溪,真决定学美术了?你之前不是一直说想考军校吗?”“妈,我想清楚了,
”林溪的声音有些发飘,“画画也挺好的。”她不敢说真正的原因,
怕母亲看穿那点不值一提的少女心事——她想离顾言再近一点,
哪怕只是在同一个城市的不同校园里呼吸着同样的空气。联考的日子像场漫长的雨。
林溪背着画板辗转在各个考点,铅笔屑沾满了指甲缝,调色盘上的颜料凝固成深浅不一的痂。
每次累得想放弃时,她就会想起顾言指点她画画的样子,
那点微光支撑着她熬过了无数个深夜。收到录取通知书那天,
林溪在画室的公告栏前站了很久。她的名字和顾言的名字印在同一张红榜上,
虽然隔着好几个名字,却足以让她心跳加速。她小心翼翼地把那张纸折成小方块,
放进贴身的口袋里,仿佛握住了整个青春的秘密。
2象牙塔的失落九月的大学校园被金黄的银杏叶铺满。
林溪拖着行李箱走进美术学院的报到点,空气里弥漫着颜料和青春荷尔蒙混合的气息。
她穿着新买的连衣裙,梳着规规矩矩的马尾,
和周围那些染着彩色头发、穿着破洞牛仔裤的艺术生格格不入。“同学,麻烦让一下。
”身后传来清脆的女声。林溪回过头,看到一个穿着红色吊带裙的女生正抱着画框挤过来,
女生身后跟着的男生——是顾言。顾言比去年更高了些,头发剪短了,露出光洁的额头。
他手里拎着几个颜料桶,看向女生的眼神里带着林溪从未见过的温柔。“慢点,
别把画框磕了。”“知道啦,顾大画家。”女生笑着捶了他一下,视线不经意间扫过林溪,
礼貌地点了点头。林溪感觉自己的喉咙像被什么东西堵住了,连一句“学长好”都说不出来。
她默默地退到一边,看着他们并肩走进教学楼,男生的手臂偶尔会碰到女生的肩膀,
两人相视一笑的样子,像一幅画,一幅和她无关的画。那天晚上,
林溪在宿舍的阳台上站了很久。秋风吹起她的长发,带着桂花的甜香,却吹不散心里的闷。
她拿出手机,翻到之前偷偷存下的顾言的朋友圈——最新一条是三天前发的,
照片里是那个穿红裙子的女生,配文是“我的宝藏女孩”。原来,他早就有女朋友了。
这个认知像一盆冷水,从头浇到脚。
林溪突然想起自己放弃的那些东西:深夜里偷偷看的军事理论,爷爷留下的那枚军功章,
还有填报志愿时毅然划掉军校选项的决绝。她为了一个虚无缥缈的梦,
把自己塞进了一个完全不适合的壳里。接下来的日子成了漫长的煎熬。林溪坐在画室里,
对着空白的画布发呆,调色盘上的颜料被她搅得一团糟。
老师布置的作业她总是拖延到最后一刻,交上去的作品被评价为“毫无灵气”。
她开始频繁地逃课,躲在图书馆的角落里看军事书籍,
那些熟悉的术语和理论让她感到一丝慰藉。同宿舍的室友发现了她的不对劲。“林溪,
你最近怎么了?总是魂不守舍的。”“没什么。”林溪把书合上,勉强笑了笑,
“可能是不太适应吧。”她尝试着像其他艺术生一样生活,去看画展,听音乐会,
和同学一起去酒吧。但看着那些光怪陆离的画作,听着震耳欲聋的音乐,她只觉得格格不入。
有一次在画展上,她又遇到了顾言和他的女朋友,两人正对着一幅抽象画讨论得热火朝天。
顾言看到她,礼貌地打了声招呼,眼神里带着一丝陌生。那一刻,林溪突然清醒了。
她为了这个人放弃了自己的人生,可在对方眼里,她不过是个眼熟的学妹而已。回到宿舍,
林溪把所有的画具都收进了柜子深处。她打开电脑,
在浏览器里输入了“军校研究生招生简章”。屏幕的光映在她脸上,那双曾经黯淡的眼睛里,
渐渐重新燃起了光芒。3重启的航向报考军校研究生的决定遭到了全家人的反对。
母亲在电话里哭了半个小时,说她放着好好的大学不上,非要去遭那份罪;父亲沉默了很久,
只说“你再好好想想”。林溪没有动摇。她知道这是自己唯一的救赎。
她开始制定详细的复习计划,每天只睡五个小时,
图书馆闭馆后就在宿舍楼道里借着路灯背书。军事理论、政治、英语,
那些曾经被她搁置的知识重新变得鲜活起来。美术学院的老师找她谈话,劝她不要冲动。
“林溪,你的天赋虽然不算顶尖,但再坚持几年,总能找到自己的方向。”“老师,
我已经找到了。”林溪的语气很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我不属于这里。
”她办理休学手续那天,在教学楼门口又遇到了顾言。他大概是听说了她的事,
脸上带着些许惊讶和不解。“你真的要去考军校?”“嗯。”林溪抬起头,
第一次敢直视他的眼睛,“之前谢谢你的指导。”顾言愣了一下,似乎没想到她会这么说。
“祝你……顺利。”看着顾言离开的背影,林溪心里没有了之前的酸涩,只剩下一种释然。
那个占据了她整个青春的人,终于变成了生命里的过客。备考的日子很苦,却充满了力量。
林溪每天跑步锻炼体能,俯卧撑从做不了几个到能轻松完成标准数量。她的手掌磨出了茧子,
皮肤被晒得黝黑,但眼神却越来越亮。笔试成绩出来那天,林溪正在操场上跑步。
手机**突然响起,是招生办的老师。“林溪同学,恭喜你通过了笔试,准备参加面试吧。
”林溪停下脚步,看着远处飘扬的国旗,眼泪突然掉了下来。她捂着脸,蹲在地上哭了很久,
有委屈,有激动,更多的是一种失而复得的庆幸。面试那天,
林溪穿着一身洗得发白的运动服,站在一群穿着正装的考生中间,显得有些格格不入。
但当面试官问到她为什么想考军校时,她的回答掷地有声:“我想成为一名军人,
为祖国保卫家园。这是我从小的梦想。”她的眼神清澈而坚定,感染了在场的所有面试官。
主考官是位两鬓斑白的老教授,他点了点头:“好姑娘,有这份心就好。
”收到录取通知书的那天,林溪把它和爷爷的军功章放在一起。
阳光透过窗户照在红色的通知书上,烫金的“中国人民**国防大学”字样闪闪发亮。
她知道,自己终于踏上了属于自己的航向。4军营初遇军校的生活比林溪想象的还要严苛。
每天清晨的紧急**哨声像噩梦一样准时响起,被子要叠成标准的“豆腐块”,
队列要站得笔直,连走路都要迈着标准的步伐。林溪是班里唯一的女生,
也是年龄最大的学生。其他同学大多是从部队考上来的,体能和军事素质都比她好。
第一次体能测试,她的三公里越野成绩垫底,引体向上一个也做不起来,
看着同学们投来的异样目光,她的脸颊**辣的。“喂,新来的,还行吗?
”一个高大的男生走过来,递过来一瓶水。他穿着体能训练服,额头上满是汗珠,
胸肌线条在薄薄的布料下清晰可见。林溪接过水,小声说了句“谢谢”。她知道这个男生,
他叫陆战,是他们班的班长,据说在部队里得过格斗比赛冠军。“别灰心,慢慢练。
”陆战拍了拍她的肩膀,力道不轻,“在这里,没人会因为你是女生就特殊对待。
”林溪点了点头,心里憋着一股劲。从那天起,她开始加练。
每天清晨提前半小时起床去操场跑步,晚上别人休息时,她就在器械室里练习引体向上。
手上的茧子磨破了,又结出新的茧子,膝盖上总是青一块紫一块,但她从未喊过一声累。
三个月后,第二次体能测试,林溪的三公里成绩冲进了中游,引体向上也能做五个了。
陆战看着她的成绩,难得地笑了笑:“不错,有点进步。”除了体能训练,
专业课的学习也不轻松。
战术指挥、武器系统、国防战略……这些晦涩难懂的知识让林溪常常熬夜啃书本。有一次,
她在图书馆里对着一张战术地图发愁,突然听到身后传来低沉的声音。
“这里的侧翼防御有问题。”林溪回过头,看到一个穿着常服的男人站在她身后。
他肩上扛着少将军衔,面容冷峻,眼神锐利如鹰,正看着她桌上的地图。“首长好!
”林溪立刻站起来敬礼,心脏不受控制地狂跳。她认出了这个人,他是学校的训练部部长,
也是全军闻名的战术专家,姓秦,叫秦峰。秦峰回了个礼,指着地图说:“这种地形下,
侧翼应该依托山地设置警戒哨,同时保留预备队,防止敌人迂回。”他的手指在地图上划过,
动作干脆利落,“你忽略了地形对战术的影响。”林溪恍然大悟,连忙拿出笔记录下来。
“谢谢首长指点!”秦峰看着她笔记本上密密麻麻的字迹,眼神柔和了些。“你是林溪?
”“是!”林溪有些惊讶,没想到他会知道自己的名字。“你的军事理论课成绩不错。
”秦峰淡淡说了句,转身离开了。看着秦峰挺拔的背影,林溪的心跳还没平复。
这个传说中严厉到近乎苛刻的将军,似乎并不像想象中那么难以接近。从那以后,
林溪在校园里偶尔会遇到秦峰。有时是在训练场,
他正指导学员们进行战术演练;有时是在食堂,他端着餐盘和普通学员一起排队打饭。
每次遇到,林溪都会恭敬地敬礼问好,秦峰也会点头回应,偶尔还会问她学习上的情况。
林溪发现自己越来越敬佩这位年轻的将军。他不仅战术指挥能力出众,对下属也十分关心。
有一次,一个学员在训练中崴了脚,秦峰亲自把他送到医务室,
还叮嘱炊事班多做些补钙的菜。“秦部长虽然看着严肃,其实人很好。
”陆战跟林溪闲聊时说,“他三十岁就晋升少将,是全军最年轻的将军之一。
听说他在边境执行过好几次任务,立过一等功呢。”林溪听得入了神,
心里对秦峰的敬佩又多了几分。她开始更加努力地学习,
希望有一天能成为像他那样优秀的军人。5演习中的意外大二那年夏天,
学校组织了一次跨军区的联合演习。林溪所在的学员队被分配到蓝军指挥部,
负责情报分析工作。秦峰作为蓝军总指挥,亲自坐镇指挥。演习场设在一片荒芜的戈壁滩上,
白天烈日炎炎,气温高达四十多度,晚上却寒风刺骨,温差极大。林溪和其他学员一样,
住在简陋的帐篷里,每天只睡四五个小时,却丝毫不敢懈怠。“根据卫星监测,
红军主力正在向三号高地集结,可能会在明天拂晓发起进攻。”林溪指着电子地图,
向秦峰汇报最新的情报。她的脸上沾着灰尘,声音因为连日来的熬夜有些沙哑,
眼神却异常明亮。秦峰盯着地图看了一会儿,眉头微蹙。“不对,这可能是诱敌之计。
红军的指挥官老谋深算,不会这么轻易暴露主力位置。”他拿起指挥棒,在地图上画了个圈,
“让无人机重点侦察这片区域,我怀疑他们的主力藏在这里。”林溪立刻安排人员执行命令。
果然,半小时后,无人机传来消息,在秦峰圈出的区域发现了大量红军的伪装部队。
“秦部长,您太厉害了!”林溪忍不住赞叹道。秦峰看了她一眼,嘴角勾起一抹难得的笑意。
“情报分析不仅要看表面,还要结合敌人的战术习惯和地形因素。你做得不错,继续保持。
”得到秦峰的夸奖,林溪心里像喝了蜜一样甜。她更加专注地投入到工作中,
每天都能从秦峰的指挥中学到很多东西。演习进行到第七天,意外发生了。
蓝军的一个前哨阵地遭到红军的突袭,通讯设备被炸毁,与指挥部失去了联系。
秦峰决定亲自带一支小分队去查看情况。“首长,太危险了,让我去吧!”林溪自告奋勇。
她知道前哨阵地附近地形复杂,很可能有红军的埋伏。秦峰看了她一眼:“你是情报分析员,
留在指挥部更重要。”“可是……”“服从命令!”秦峰的语气不容置疑。
林溪只好眼睁睁看着秦峰带着五名战士出发了。接下来的几个小时里,她的心一直悬着,
不停地试图联系前哨阵地和秦峰的小分队,却始终没有回应。傍晚时分,
天空突然下起了暴雨,电闪雷鸣。林溪再也坐不住了,她拿起一把步枪,
对副指挥说:“我去找他们!”“不行,你一个女生太危险了!”副指挥阻止她。
“我熟悉地形,而且我有单兵通讯器。”林溪语气坚定,“如果首长出事了,谁来指挥?
”副指挥犹豫了一下,最终点了点头:“注意安全,保持联系。
”林溪冒着暴雨冲进了戈壁滩。雨水模糊了视线,脚下的碎石让她好几次差点摔倒。
她根据地图上的标记,深一脚浅一脚地向前哨阵地方向前进。就在她快要到达前哨阵地时,
突然听到一阵枪声。她立刻趴在地上,匍匐前进到一块巨石后面。透过雨幕,
她看到秦峰和他的小分队被十几个红军士兵包围了,秦峰的手臂似乎受了伤,
正靠在一棵枯树下射击。林溪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她看了看四周,
发现侧面有一处陡坡,红军士兵的注意力都集中在秦峰身上,没有注意到那里。
她深吸一口气,端起步枪,从陡坡上滚了下去。落地时,她顺势翻滚到一个土坡后面,
对着红军士兵的侧翼扣动了扳机。“砰!砰!”两声枪响,两名红军士兵应声倒地。
红军士兵没想到会有援兵,顿时乱了阵脚。秦峰抓住机会,指挥战士们发起反击。
林溪趁机冲到秦峰身边,看到他手臂上的伤口正在流血,雨水混着血水浸透了军装。“首长,
您受伤了!”林溪急忙从急救包里拿出纱布,想给他包扎。“别管我,先突围!
”秦峰推开她,继续射击。在两人的配合下,红军士兵很快被击退。林溪扶起受伤的秦峰,
发现他因为失血过多,脸色苍白,已经有些站立不稳了。“我背您走!”林溪蹲下身子。
秦峰愣了一下,看着眼前这个浑身湿透、脸上沾满泥污的女生,突然觉得有些恍惚。
他想说不用,却被林溪不容分说地背起。林溪的个子不算高,背起高大的秦峰有些吃力。
她咬着牙,一步一步艰难地在泥泞中前进,汗水和雨水顺着脸颊往下流,滴在秦峰的军装上。
“放我下来吧,我能走。”秦峰低声说。“不行,您伤得太重了。”林溪的声音有些颤抖,
却异常坚定,“我说过,要为祖国保卫家园,保护战友也是其中之一。
”6被宠上天的日子秦峰沉默了。他靠在林溪的背上,
能清晰地感受到她瘦弱身体里爆发出的力量。雨还在下,但他心里却莫名地感到一阵温暖。
第六章:被宠上天的日子秦峰被送回指挥部后,立刻接受了治疗。医生说幸好送来得及时,
子弹擦伤了手臂动脉,再晚一点就可能有生命危险。林溪站在帐篷外,
看着医护人员进进出出,心里像压着块石头,直到医生说秦峰已经脱离危险,
她才长长舒了口气。演习结束后,林溪救了秦峰的事在学校传开了。有人说她运气好,
有人佩服她的勇气,陆战拍着她的肩膀说:“林溪,你可真行,连秦部长都被你救了,
以后在学校没人敢惹你了。”林溪只是笑了笑,她并不觉得这是什么值得炫耀的事。
对她来说,那只是出于本能的反应——保护战友,保护首长,是军人的职责所在。
让她没想到的是,秦峰出院后,第一时间就找到了她。那天她正在战术训练场练习匍匐前进,
满身是泥,秦峰穿着笔挺的常服站在训练场边,看着她的眼神里带着一丝复杂的情绪。
“林溪,出列。”秦峰的声音依旧低沉,却少了几分平日的严厉。林溪连忙从地上爬起来,
立正站好,脸上还沾着草屑。“首长!”秦峰看着她狼狈的样子,嘴角几不可察地动了一下。
“跟我来。”他把林溪带到了自己的办公室。办公室不大,陈设简单,
墙上挂着一张巨大的中国地图,书桌上堆满了军事书籍和文件。
秦峰从抽屉里拿出一个包装精致的盒子递给她。“这是……”林溪有些疑惑地接过盒子。
“打开看看。”林溪打开盒子,里面是一支钢笔,笔身上刻着“赠林溪同志,
以资鼓励”几个字,落款是秦峰的名字。“首长,这太贵重了,我不能收。
”她连忙把盒子递回去。“这是你应得的。”秦峰没有接,“演习那天,谢谢你。
”他顿了顿,补充道,“不仅是为了我,也是为了整个指挥部。如果我出事了,
蓝军的指挥系统会陷入混乱。”林溪看着那支钢笔,心里暖暖的。“这是我应该做的,首长。
”“拿着吧。”秦峰的语气带着不容拒绝的意味,“以后好好学习,别辜负了这份勇气。
”林溪只好收下钢笔,小心翼翼地放进兜里,像是揣着一份沉甸甸的嘱托。从那以后,
秦峰似乎对林溪多了几分关注。有时会在训练场上特意指点她几句,
有时会把一些珍贵的军事资料借给她看。林溪也更加努力,各科成绩都名列前茅,
体能也练得越来越好,再也不是当初那个垫底的新兵了。寒假的时候,
林溪收到了秦峰妻子的电话。秦峰的妻子叫苏婉,是一名医生,温柔知性。“小溪啊,
我是秦峰的爱人,听说你救了我们家老秦,我和他爸妈都想谢谢你,周末来家里吃顿饭吧?
”林溪有些受宠若惊,连忙答应下来。周末那天,她特意换上了一身干净的便装,
买了些水果,忐忑地来到秦峰家。秦峰的家在部队家属院,是一栋普通的小楼。
开门的是秦峰的母亲,一位慈眉善目的老太太,看到林溪就拉着她的手不放,笑得合不拢嘴。
“你就是小溪吧?快进来快进来,阿姨可算见到你了,我们家老秦多亏了你啊!
”秦峰的父亲是位退休的老军人,坐在沙发上看报纸,看到林溪进来,
严肃的脸上露出一丝笑容。“小姑娘,好样的!”秦峰和苏婉正在厨房里忙碌,
听到声音走了出来。秦峰穿着家居服,少了几分军人的凌厉,多了几分温和。
苏婉笑着说:“小溪来了,快坐,饭菜马上就好。”那顿饭吃得格外温馨。
秦母一个劲地给林溪夹菜,把她碗里堆得像小山一样。“小溪啊,
你一个女孩子在军校肯定很辛苦吧?以后常来家里,阿姨给你做好吃的。
”秦父和林溪聊起军事理论,发现她懂得还真不少,对她更加欣赏。
“现在像你这样有志气的女孩子不多了,好好干,将来肯定有出息。”秦峰话不多,
但总是在林溪被秦母灌酒时,不动声色地替她挡下来。“妈,她还要回学校,不能喝酒。
”苏婉也笑着说:“是啊妈,小溪还小,别为难她了。”吃完饭,林溪想帮忙洗碗,
被秦母一把拉住。“你坐着就行,让老秦去洗,他在家就该多干点活。
”看着秦峰系着围裙在厨房里洗碗的样子,林溪突然觉得,这个平日里威严的将军,
也有如此生活化的一面。从那以后,林溪成了秦峰家的常客。秦母经常给她打电话,
让她去家里吃饭,有时还会给她带些自己做的点心。秦父会和她讨论最新的军事动态,
给她讲过去的战斗故事。苏婉像大姐姐一样,关心她的学习和生活,
还会给她买女孩子喜欢的小东西。秦峰对她也越来越照顾。知道她喜欢看军事书籍,
就把自己珍藏的书都借给她;知道她体能还有些欠缺,
就亲自指导她训练;有重要的军事讲座,总会想办法给她弄到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