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思怡抱胸站着,看起来像只得意的母鸡:“大婶,我都已经劝过你那么多次。你不肯离开靳言哥,我就只能帮你一把了。”
没等孟尘欢说话,她便拽起孟尘欢的手狠狠扇向自己的脸。
啪啪数声脆响惊动了病房里的傅靳言。
等他推开病房门,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幕——
摔在地上的姜思怡捂着带着指印的脸跌坐在地上,嘴角还渗着血,孟尘欢的手还没完全放下。
不用猜就知道发生了什么。
姜思怡指着孟尘欢身后,声音哽咽地开始发挥:“靳言哥,我只是来探病,阿欢姐姐就扇了我好几个耳光,骂我不要脸……”
傅靳言含惊得眸子渐渐冷淡。
“她说得对,你的确不要脸,打你也是你自找的。”
他说着牵起孟尘欢的手,心疼地呼呼吹:“阿欢,手痛不痛?要不要拿冰敷敷?”
姜思怡看傻了眼。
直到被傅靳言的兄弟们架起来才反应过来。
“傅靳言,你怎么能这么对我?你说过只是跟她玩玩而已的,你说她就是调剂品,要找个正常人结婚的!”
剩下的话,已经被拖远的姜思怡还没来得及说完。
她就一脚踏空摔下楼梯,在一声痛呼后,没了声音。
病房里。
傅靳言拉出他跟姜思怡所有的聊天记录,放到了孟尘欢眼前。
“阿欢,你相信我,我和那个女人没有任何暧昧关系,是她得不到就想要毁掉,我从没对不起过你。”
聊天界面最后定格在一个红色感叹号上。
看时间,傅靳言已经删除姜思怡很久了,再往上,是姜思怡的委屈质问——
【靳言哥,你为什么不理我甚至还要开除我?】
【靳言哥,我是真的很喜欢你。我不会和姐姐争宠的,我只要你偶尔能想起我……】
【傅靳言,如果我做出什么疯事,一定是你逼的。】
孟尘欢实在不明白。
不明白他结婚娶自己甚至救自己都只是一场游戏,又为何要和自己解释,深情款款,演得如此入戏。
也不明白,他口口声声说早与自己许定真心,又能和姜思怡抵死纠缠。
她曾问过师姐爱为何物,师姐说:“和修炼无二,是坚定道心,坚定选择。”
这般不坚定的,便是玷污了爱一字。
她松开自己都没意识到蜷紧了的手,抬眸看向傅靳言缠了纱布的额头。
她声音淡淡:“我相信你。”
只要能让他闭嘴,说一两句假话,应该也没关系吧?
得到她的肯定,傅靳言重重松了口气,像是经历了一场酷刑,彻底放松后,又沉沉睡了过去。
孟尘欢却悄然从他的病房抽身。
她去导诊台问了姜思怡的病房,找了过去。
姜思怡伤得不轻。
刚还好好的一个人,现在脑袋缠上了纱布、手臂和小腿都打上了石膏。
她躺在病床上,轻易不能动弹。
看到孟尘欢,她的脸色更加阴郁,眸子里一片死灰,冷着笑问:“孟尘欢,你是来嘲笑我的吗?”
“我是输了,但孟尘欢,你以为你就赢了吗?”
孟尘欢想说,傅靳言不值得她如此而已。
然而话还没开口,姜思怡就把她手机里,一张与孟尘欢极为相似的脸放大到了孟尘欢眼前。
姜思怡用诛心的口吻,娓娓向孟尘欢道出一个真相。
“傅靳言的白月光在他最穷那年抛下了他去了国外,后来他制定好了一场完美的报复计划,结果你猜怎么着?”
“他的白月光因病去世了!”
“你以为傅靳言是真的对你一见钟情吗?他不过是把你当成白月光的替代品,让自己出口恶气而已!”
姜思怡得意看着孟尘欢,等着她大受震撼,然后痛哭流涕。
然而她长睫微颤,沉默了半晌却说:“所以姜思怡,你更不该为这样的男人作践自己。”
“你未来的路还长。”
姜思怡愕然一愣,唾骂了句:“你还真是神经病。”
她微压眉心盯着孟尘欢问:“你听完这些,难道就不难过吗?和你结婚七年的丈夫把你当傻子玩弄。结果你反过来安慰他的情妇?”
孟尘欢定定看着姜思怡,很认真地回复她:“不难过。因为对我来说,傅靳言并不重要。”
他一点也不重要,重要的是即将到来的天劫。
重要的是在天门宗苦等她的师兄师姐们。
话已说到,孟尘欢转身准备要走时却落入一个坚硬的胸膛。
抬眸一看,只见傅靳言眼眶微红:“阿欢,我为什么不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