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嘟——嘟——”手机在桌上震动,来电显示“母后大人”四个字,
林雨的眼皮突地一跳。不好,有杀气!这夺命连环call的架势,
让她瞬间联想到了某种神秘的东方力量——催。催婚、催生、催二胎,以及,最新版本的,
催她回家。她深吸一口气,颤抖着手滑向接听键,脸上已经堆起了职业假笑。“喂,妈?
”“林雨!你还知道我是你妈啊!”电话那头,张桂兰女士的嗓门一如既往,
穿透力堪比军用高音喇叭,“你弟媳妇生了!大胖小子!你当姑姑了!
”林雨心里“咯噔”一下。来了来了,它来了。她扯了扯嘴角:“恭喜恭喜啊,我弟出息了,
这么快就给咱家添丁进口了。”“什么叫添丁进口!会不会说话!
”张桂兰在那头中气十足地骂了一句,紧接着话锋一转,带上了点不容置疑的命令口吻,
“你赶紧把工作辞了,回家!”林雨:“???”我的耳朵是不是需要去医院挂个号了?
“妈,你说啥?风太大我听不清。”她果断开启装傻模式。“我说!让你辞职回家!
你弟媳妇王丽坐月子,身体弱,你弟弟林涛一个大男人,粗手粗脚的哪会照顾孩子?
你是他亲姐,你不回来谁回来?”林雨差点一口气没上来。“妈,我是他亲姐,不是他亲妈。
再说了,我这儿正准备考研呢,书都买了,钱都交了,哪能说走就走?”“考研考研!
考那个有什么用?一个女孩子家,读那么多书干嘛?最后还不是要嫁人?
”张桂兰的声音陡然拔高八度,“你都二十四了!再读几年研出来都多大了?
到时候谁还要你?你弟弟现在是咱家头等大事!他给你生了个大侄子,
这是给咱老林家延续香火!你这个当姐姐的,就不能为家里分担一点吗?
”林雨听着电话里那套熟悉的“家族荣耀”“长姐如母”的说辞,
感觉自己的脑仁儿突突地疼。淦!这熟悉的配方,这熟悉的味道。从小到大,
但凡她和弟弟林涛有任何资源冲突,被牺牲的永远是她。小到一块糖,大到一间房。
当初家里拆迁分了两套房,她妈眼皮都不眨一下,一套给林涛结婚,一套老两口自己住。
至于她?“你一个女孩子,早晚要嫁出去的,要房子干嘛?”现在,她好不容易毕了业,
在外面租了个小单间,准备二战考研,圆自己的一个梦。结果,好家伙,弟弟生孩子,
直接要她辞职回家当免费月嫂兼育儿嫂?这是什么新世纪的奴隶制?“妈,
照顾孩子可以请月嫂啊,现在不是很流行吗?”林雨试图讲道理。“请月嫂?
你知道现在月嫂多贵吗?一个月一两万!你是有钱没地方花啊?放着家里现成的亲姑姑不用,
去便宜外人?我怎么生了你这么个胳膊肘往外拐的女儿!”林雨听得太阳穴直蹦迪。
合着在你眼里,你女儿我就是那个“免费的现成品”?还“便宜外人”?在你心里,
我怕是连外人都不如吧!“妈,我考研真的很重要,今年是我最后一次机会了。
”她的声音冷了下来。“什么最后一次机会?你的人生难道比你弟弟的还重要?
他现在刚当上爹,工作压力大,你要体谅他!你考不上研,以后我跟你爸养你!
你弟弟要是累坏了,谁来养他儿子?”林雨彻底不想说话了。这逻辑,堪称闭环。
在她妈的世界里,弟弟林涛是天,是地,是宇宙的中心。而她林雨,
大概就是给这个中心提供能源的充电宝,电用完了就该被扔了。“妈,我回不去,我得复习。
”林雨一字一句,说得无比清晰。电话那头沉默了。长达十秒的沉默。
林-福尔摩斯-雨的脑内警铃大作。暴风雨前的宁静,最为致命!果然,
张桂兰的声音再次响起,但这次,不再是咆哮,而是一种阴恻恻的、带着哭腔的控诉。
“林雨啊林雨,妈真是白养你了。从小到大,家里什么好东西不先紧着你弟弟?
现在他有困难了,让你帮一把,你就这么推三阻四。你心里还有没有我这个妈?
还有没有你弟弟?还有没有这个家?”“我算是看透了,你就是个白眼狼!你翅膀硬了,
想自己飞了,不管我们的死活了是不是?”“行,你行!你就在外面过你的好日子吧!
我和你爸,还有你弟弟一家,就当没你这个女儿!”啪!电话被狠狠挂断。
听着手机里的忙音,林雨面无表情地把手机扔回桌上。内心:【演,接着演。
奥斯卡没给你颁个奖都算他们没眼光。】她以为这事儿就这么过去了。毕竟,天高皇帝远,
她妈总不能顺着网线爬过来打她吧?然而,她还是太天真了。
她低估了一个“扶弟魔”晚期患者的行动力。两天后,当她顶着黑眼圈,嘴里叼着面包,
准备去图书馆进行一天“光合作用”的时候,门铃响了。“谁啊?”她含糊不清地问。
没人回答,只有门铃在坚持不懈地响着,大有她不开门就响到地老天荒的架势。
林雨不耐烦地拉开门。门口站着的,是她妈张桂兰。左手一个行李箱,右手一个蛇皮袋,
背后还背着一个巨大的妈咪包。而在她怀里,赫然裹着一个正在“哇哇”大哭的婴儿。
林雨呆滞。林雨低头。林雨红温!张桂兰看着她,露出了一个胜利的微笑,然后侧身挤进门,
一边哄着孩子一边理所当然地说:“愣着干嘛?还不快来搭把手?你大侄子都到家门口了,
你这个当姑姑的,怎么一点眼力见都没有?”第2章“你……你怎么来了?
”林雨看着眼前这个不请自来的“家庭套餐”,感觉自己的CPU快要烧了。
张桂兰把行李往地上一扔,自顾自地走进她那间只有二十平米的出租屋,
像个将军在巡视自己的领地。她眉头紧锁,嫌弃地扫视了一圈。“就住这种地方?又小又乱,
跟个狗窝似的。”林雨:“……”谢谢,有被内涵到。“我问你,你怎么来了?
”林雨深吸一口气,努力维持着表面的平静。“我怎么来了?我不来,
你这没良心的能想起来回家?”张桂LASIK手术一样,精准地找到了她那张小小的书桌,
上面堆满了考研资料。她眼睛一眯,走了过去,拿起一本《考研英语核心词汇》,翻了两页。
“就这?鬼画符一样的东西,有什么好看的?”她“啪”地一下把书合上,扔回桌上,
“别看了!你弟弟的孩子都来了,你还看这些没用的东西?还不快去给你大侄子冲奶粉!
”怀里的婴儿仿佛听懂了指令,立刻配合地加大了哭声音量,那穿透力,
简直是3D环绕立体声,直冲天灵盖。林雨的脑袋“嗡”的一声。她看着她妈理直气壮的脸,
和那个被称为“大侄子”的人形噪音制造机,突然有种想把她们打包送上火箭的冲动。“妈,
我这里不是托儿所。”林雨咬着牙说。“我知道,”张桂兰一边笨拙地拍着婴儿的背,
一边头也不抬地说,“所以才让你辞职回家啊。家里地方大,住着也舒服。
我这不就是先带孩子过来让你适应适应嘛。”适应……适应?你管这叫适应?
你这叫强行绑定,霸王条款!林雨感觉自己的血压已经飙到了临界点。“我不会辞职,
也不会回家。”她冷冷地说,“你把孩子带回去,或者让你儿子儿媳自己来带。
”张桂兰的动作一顿,抬起头,难以置信地看着她。“林雨,你再说一遍?”“我说,
我不会当这个免费保姆。”空气瞬间凝固。婴儿的哭声在这凝固的空气里显得格外刺耳。
张桂兰的脸色由红转青,又由青转白,精彩得像川剧变脸。“好,好啊!林雨!
你真是长本事了!”她气得浑身发抖,指着林雨的鼻子,“我是你妈!
我千里迢迢带着你侄子来投奔你,你就是这个态度?你书都读到狗肚子里去了?
孝顺两个字会不会写?”林雨面无表情地看着她:“嘘寒问暖,不如打笔巨款。
你要是真疼我,就该支持我考研,而不是把我当成你儿子的附属品。
”“你你你……”张桂兰被她这句网络词怼得一口气差点没上来,“满嘴顺口溜,
你要考研啊?我告诉你,今天我还就住这儿了!你不把孩子给我带好了,我跟你没完!
”说完,她把孩子往林雨怀里一塞。“你大侄子饿了!哭这么大声你听不见吗?聋了?
”林雨猝不及防地被塞了一个温热的、柔软的、还在不停蠕动和嚎叫的小生物。
她整个人都僵住了。救命!她连仙人掌都养不活,怎么带一个人类幼崽啊!“我不会!
”她脱口而出。“不会就学!谁天生就会当妈的?你是他姑姑,带他是天经地义!
”张桂桂兰说完,就自顾自地打开自己的行李箱,
开始往林雨那本就小得可怜的衣柜里塞自己的衣服。林雨抱着这个“烫手山芋”,
看着她妈鸠占鹊巢的行为,大脑一片空白。【这是我家……吧?】【我是不是被夺舍了?
】【为什么这个老太太能如此理直气壮地入侵我的生活?】婴儿在她怀里哭得更大声了,
小脸涨得通红,四肢乱蹬。林雨手忙脚乱,不知道该怎么办。“奶粉!
在那个蓝色的妈咪包里!开水!你饮水机里没有吗?!”张桂兰在衣柜前回过头,
不耐烦地指挥着。林雨像个提线木偶,机械地转身,找到妈咪包,翻出奶粉罐。
罐子上写着“一段,40度水温,120毫升水配4勺奶粉”。她看着这些数字,
感觉比高数题还难。她颤抖着手倒水,测水温,放奶粉,摇晃奶瓶……一系列操作下来,
比做一套考研数学卷还累。等她终于把奶嘴塞进婴儿嘴里,那撕心裂肺的哭声总算停了。
林雨长长地舒了一口气,感觉自己刚打完一场世界大战。而张桂行了,像个监工一样走过来,
看了一眼奶瓶。“你怎么才冲了这么点?我孙子吃得饱吗?
”林雨:“罐子上写的……”“罐子上写的就是对的?那是死的,人是活的!我孙子胃口大,
得多吃点才能长得快!”张桂兰一把夺过奶瓶,又往里面加了两大勺奶粉,胡乱晃了晃,
又塞回孩子嘴里。林雨:“……”行吧,你孙子,你金贵,你说啥都对。
接下来的二十四小时,林雨深刻体会到了什么叫人间地狱。她那间小小的出租屋,
彻底沦为了婴儿用品的殖民地。空气中弥漫着奶味、屎味和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混合气味。
婴儿每隔两小时准时开哭,堪比军训的起床号。而她妈张桂兰,除了动嘴指挥,
基本什么都不干。“林雨,尿不湿该换了!”“林雨,孩子衣服吐奶了,快去洗!”“林雨,
你走路轻点,别把我孙子吵醒了!”林雨的书桌,已经完全被占领。
上面堆满了奶瓶、尿不湿、湿巾和各种颜色的婴儿衣服。她的考研书,被挤到了角落,
落寞得像个失宠的妃子。晚上,张桂兰抱着她的大胖孙子,
理所当然地占了林雨那张一米五的床。“你就在沙发上挤一晚吧,我孙子睡觉轻,
不能跟人挤。”林雨看着那个比床还短的沙发,再看看床上睡成“大”字型的祖孙俩,
嘴角抽搐得比缝纫机还快。她默默地抱起被子,走到书桌前,戴上耳机,打开了台灯。
既然睡不了,那就学。只要学不死,就往死里学!然而,她刚翻开一页书,
卧室里就传来了她妈的咆哮:“林雨!你还开着灯干嘛?光都透进来了!影响我孙子睡觉!
赶紧给我关了!”林雨:“……”她默默地关掉台灯,世界陷入一片黑暗。黑暗中,
她睁着眼,听着卧室里传来的轻微鼾声和婴儿的呼吸声,感觉自己像个潜入敌营的间谍,
动弹不得。这一刻,一个无比清晰的念头在她脑海中形成:这个家,不能待了。这个研,
非考上不可!不为别的,就为能理直气壮地逃离这个名为“亲情”的牢笼。她掏出手机,
在微弱的光线下,打开了一个APP,输入了两个字:“保姆”。第3章接下来的日子,
林雨过上了“地下工作者”般的生活。白天,她是任劳任怨的免费保姆林阿姨。
冲奶、换尿布、洗衣服、哄睡……一套流程下来,她感觉自己快要进化成八爪鱼了。
她妈张桂兰女士,则彻底扮演起了“慈禧太后”的角色。每天的主要任务就是躺在床上,
抱着她的宝贝孙子,刷着短视频,时不时对林雨的工作进行“亲切指导”。
“尿布怎么又没包好?都漏出来了!”“奶粉冲这么慢,想饿死我孙子吗?
”“你这哼的什么歌?难听死了,把我孙子都吓哭了!”林雨全程面带微笑,左耳进右耳出。
内心OS:【对对对,您说的都对。您孙子是龙子凤孙,喝的是琼浆玉液,拉的是金条吗?
】但到了晚上,等“太后”和“小皇上”就寝后,就是属于她林雨的“潜伏”时间。
她蹑手蹑脚地溜进卫生间,反锁上门。卫生间成了她唯一的避难所和学习室。
她把马桶盖当椅子,腿上放着一本厚厚的专业书,手机开着最小的亮度,借着那点微光,
像个在黑暗中寻找光明的苦行僧。那酸爽,谁用谁知道。每次她妈半夜起身上厕所,
敲门声都像催命符。“林雨!你掉厕所里了?上个厕所要这么久!”“来了来了,
”林雨赶紧把书和手机藏进身后的水箱盖上,装作刚方便完的样子打开门,“妈,
最近有点便秘。”张桂兰狐疑地看了她一眼,嘟囔着“女孩子家家毛病就是多”,
然后挤了进去。林雨站在门口,心跳得像打鼓。**,太**了。
这比谍战片还考验心理素质。除了在厕所“凿壁偷光”,她还充分利用了一切碎片化时间。
抱着孩子在客厅踱步哄睡的时候,她耳朵里塞着无线耳机,听的是英语听力。张桂行过来,
她就立刻切换成《宝宝巴士》。“哟,还知道给你侄子听早教音乐?算你有点良心。
”林雨微笑点头:【那可不,中英双语早教,主打一个国际化。】去楼下扔垃圾的五分钟,
她能飞速在手机上刷完十个政治选择题。去菜市场买菜的路上,她嘴里念念有词,
背的是专业课名词解释。
路过的大爷大妈都用一种“这姑娘怕不是压力太大疯了”的眼神看她。林雨:【不疯魔,
不成活。只要能考上,社死算什么?】与此同时,她的“B计划”也在悄悄进行。
她通过好几个家政APP,筛选了十几个金牌月嫂和育儿嫂的资料。
年龄、籍贯、从业经验、健康证明、客户评价……她看得比自己的复习资料还仔细。最后,
她锁定了一个叫陈姐的保姆。陈姐,四十五岁,干了十年育儿嫂,带过二十多个孩子,
客户评价清一色的“专业”“耐心”“爱干净”。最重要的是,陈姐的简介里有一句话,
深深地打动了林雨:“我的职责,是让宝妈和家人从繁琐的育婴工作中解放出来,
享受家庭的乐趣。”解放!多美妙的词!林雨当即就和陈姐取得了联系,视频面试了一下。
视频里的陈姐看起来干净利落,说话条理清晰,对各种育儿问题对答如流。“林**,
您放心,新生儿的黄疸、肠胀气、红**,我们都有专业的处理方法。作息培养、辅食添加,
也都会按照科学的流程来。”林雨听着,眼睛都在放光。专业!这就是专业!
比她妈那套“我孙子胃口大,多加两勺奶粉”的土方子不知道高到哪里去了!“陈姐,
我这里情况比较特殊……”林雨简单地把家里的情况说了一下,隐去了她妈的奇葩行径,
只说是长辈年纪大,精力不济。陈姐一听就明白了:“没问题,我们做这行的,
什么家庭情况都见过。只要您和孩子的父母同意,我们随时可以上岗。”价格自然是不菲的。
一个月一万五。林雨看着自己卡里那点可怜的积蓄,那是她工作两年省吃俭用攒下来的,
本来是打算读研期间当生活费的。她咬了咬牙。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舍不得存款,
考不上研!“钱不是问题,”她豪气干云地说,“但我需要您在我考上研之后再上岗。
”她给自己留了后路。考不上,这钱就得省下来,继续当牛做马。考上了,
这钱就是她通往自由的船票!挂了电话,林雨感觉浑身充满了力量。有了盼头,
日子似乎也没那么难熬了。她妈的挑剔,她当耳旁风。侄子的哭闹,她当BGM。
她的世界里,只剩下三件事:学习,学习,还是TM的学习!然而,她想安生,
有人却不想让她安生。这天下午,门铃又响了。林雨以为是外卖,打开门一看,
门口站着一对打扮得光鲜亮丽的男女。是她弟林涛,和她弟媳王丽。第4章林涛一进门,
就张开双臂,给了林雨一个大大的拥抱。“姐!辛苦你了!”林雨被他勒得差点翻白眼,
僵硬地拍了拍他的背。【不辛苦,命苦。】弟媳王丽,则踩着高跟鞋,袅袅婷婷地走了进来,
手里拎着一个精致的果篮,往桌上一放。“姐,这是给你买的水果,你最近带宝宝累坏了吧?
多吃点,补充维生素。”林雨看着那果篮里水灵灵的车厘子和草莓,
再看看自己因为长期睡眠不足而蜡黄的脸,扯出了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不累,
为人民服务。”张桂兰听到动静,抱着宝贝孙子从卧室里出来了,一看到儿子儿媳,
脸上瞬间笑成了一朵菊花。“哎哟,我的儿,你怎么来了?不是说工作忙吗?
”“再忙也得来看看我大儿子啊!”林涛说着,就从他妈怀里接过了孩子,颠了颠,
脸上是初为人父的傻笑。王丽也凑过去,逗弄着孩子:“宝宝,看,爸爸妈妈来看你了哦。
”一家三口,其乐融融。林雨站在旁边,像个多余的背景板,还是像素最低的那种。“妈,
姐,你们看,我儿子是不是长得特别帅?这鼻子,这眼睛,简直跟我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林涛抱着孩子,满脸的骄傲。张桂兰连连点头:“是是是,咱家的基因就是好!
将来肯定是个大帅哥!”王丽掩着嘴笑:“看把他给得意的。
”林雨看着林涛那张平平无奇的大众脸,再看看婴儿那张挤成一团的红脸盘子,
陷入了深深的沉思。【帅?哪里帅?是谁给你的勇气?梁静茹吗?】寒暄过后,
一家人总算坐了下来。林涛和王丽象征性地问了几句孩子的情况,
张桂兰在旁边滔滔不绝地汇报。“能吃能睡,就是有点闹腾,幸亏有你姐在。”张桂兰说着,
意有所指地看了林雨一眼,“你姐为了照顾你儿子,把考研那么重要的事都放下了,
你可得记着你姐的好。”来了,经典环节:当面邀功,道德绑架。林涛立刻接话,
一脸感动地看着林雨:“姐,真的太谢谢你了。我跟王丽两个人都没经验,手忙脚乱的,
要不是你,我们真不知道该怎么办。”王丽也在旁边附和:“是啊,姐,
你比我们请的那个月嫂强多了。那个月嫂笨手笨脚的,哪有自家人用心啊。
”林-柯南-雨立刻抓住了华点:“你们请了月嫂?
”她记得她妈在电话里可是斩钉截铁地说“请不起”“浪费钱”的。王丽的脸色微微一僵,
随即笑道:“嗨,就请了几天,感觉不靠谱,就辞了。还是自家人最放心。
”张桂兰在旁边瞪了儿媳妇一眼,连忙打圆场:“请什么月嫂,那都是骗钱的!有你姐在,
比什么月嫂都强!”林雨心里冷笑一声。懂了。不是请不起,也不是不靠谱。
是觉得花一两万请个月嫂,不如花几句好话使唤亲姐来得划算。真是打得一手好算盘。“姐,
这是我跟王丽给你的一点心意,你别嫌少。”林涛说着,从钱包里掏出几张红色的钞票,
递了过来。大概五六张的样子。五六百块。使唤一个211毕业的本科生,二十四小时待命,
当牛做马一个月,给五六百块“辛苦费”。林雨看着那几张钱,突然觉得有点好笑。
这是打发要饭的呢?“不用了,”她把钱推了回去,语气平淡,“都是一家人,谈钱伤感情。
”【这点钱,也就够买几罐奶粉,还不够我买两本复习资料的。】林涛见她不要,也没坚持,
顺手就把钱收了回去,脸上露出了“我姐果然深明大义”的欣慰表情。
张桂兰在旁边满意地点了点头,觉得女儿总算“懂事”了一回。接下来,
就是林涛和王丽的“炫娃+诉苦”时间。“我们家宝宝昨天学会对我笑了,特别可爱!
”“就是晚上总哭,折腾死人了,我跟王丽一晚上都睡不好。
”“幸好妈把宝宝带到姐你这儿来了,我们俩总算能睡个安稳觉了。
”林雨全程保持着“姨母笑”,一边点头,一边给他们添茶。
内心弹幕早已刷屏:【是啊是啊,你们睡安稳觉了,我改修仙了。】【知道带孩子累,
就把孩子接回去自己带啊!光说不练假把式!】【这对夫妻,真是懒得理直气壮,
啃老啃得心安理得。】坐了一个多小时,林涛和王丽看时间差不多了,站了起来。“行了,
妈,姐,我们先回去了,公司还有事呢。
”张桂兰依依不舍地把他们送到门口:“路上开车慢点,有空就多来看看宝宝。
”“知道了妈。”林涛回头,又对着林雨说了一遍,“姐,真辛苦你了!等宝宝满月,
我给你包个大红包!”林雨扯了扯嘴角:“好说。”【大红包?五百还是六百?
期待值不敢太高。】送走了“懒王夫妇”,张桂兰关上门,长舒了一口气。她转过身,
看着林雨,脸上又恢复了那种监工的表情。“看什么看?还不快去把孩子换下来的衣服洗了?
都堆成山了!”林雨:“……”得,刚才还是一家三口其乐融融。现在送走了皇帝和皇后,
她这个老妈子又该上岗了。林雨默默地走进卫生间,看着盆里堆积如山的婴儿衣物和尿布,
闻着那股熟悉的、令人上头的味道。她突然觉得,那一个月一万五的保姆费,真是太值了。
每一分钱,都是她通往自由的赎金。她打开手机,看了一眼屏幕上的倒计时。【距离考研,
还有42天。】加油,林雨。胜利的曙光,就在前方。第5章奇迹,
有时候会以一种意想不到的方式降临。比如,今天。林涛公司突然组织团建,
要去邻市泡温泉,为期两天。王丽作为家属,自然也跟着去了。而张桂兰女士,
一个星期没见的牌搭子“三缺一”,一个电话就把她的魂给勾走了。“雨啊,
妈出去打会儿牌,下午就回来。宝宝刚睡着,估计能睡两三个小时,你看着点啊。
”张桂兰一边在镜子前抹着口红,一边头也不回地嘱咐。“哦,对了,冰箱里没菜了,
你下午记得去买点。”“垃圾也该扔了。”“宝宝的奶瓶记得消毒。
”林雨像个莫得感情的机器人,一一应下:“好的妈,知道了妈,没问题妈。
”等张桂兰“蹬蹬蹬”的高跟鞋声消失在楼道里,林雨立刻冲到门口,把门反锁了三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