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薇周涛赵淑仪小说哪里可以看 小说《以爱为名的注射》全文免费阅读

发表时间:2025-12-10 15:08: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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婆婆是知名妇产科专家,却在我备孕时冷眼旁观。直到她发现,

儿子每晚偷偷给我注射排卵针。“妈,您不是说要科学备孕吗?”他晃着针管轻笑。第二天,

婆婆把我拖进医院做了**检查。结果显示:丈夫先天不育。诊室里,

她突然抬手给了自己一记耳光。---日历一页页翻过,林薇划掉又一个失败的排卵期,

笔尖几乎要戳穿纸背。餐桌对面,婆婆赵主任,市里最有名的妇产科专家,

正慢条斯理地剥着一个白水煮蛋,眼风都没往她这边扫一下。“妈,我看网上说,

那个阶段性促排……”林薇咽下嘴里发苦的牛奶,试探着开口。赵淑仪放下鸡蛋,

用餐巾擦了擦指尖,动作标准得像教学视频。“小薇,生育是自然过程,过度干预没好处。

把身体底子打好,比什么都强。”她声音平和,却带着不容置疑的权威,

像在门诊室对待那些焦躁的病患,“我们当年,谁不是顺其自然?”又是这套说辞。

林薇垂下眼,盯着碗里晃荡的奶白色液体。道理她都懂,可压力像无形的藤蔓,

从丈夫周涛偶尔失神的眼睛里,从亲戚旁敲侧击的问候里,紧紧缠绕上来,勒得她喘不过气。

而身边这座最该指望的靠山,永远只是一句轻飘飘的“顺其自然”。夜里,

周涛端着一杯温水进来,脸上是惯常的温和:“薇薇,别太有压力。妈是专家,

听她的总没错。”他揽住她的肩,手掌的温度透过睡衣传来,带着安抚的意味。

林薇靠在他怀里,汲取着这点稀薄的暖意,心想,也许真是自己太急了。直到那天凌晨,

她被胳膊上一阵细微的刺痒惊醒。迷蒙间,看到周涛正拿着一个小小的注射笔,

针头迅速扎进她上臂的皮肤,推药,拔出,动作一气呵成。“你干什么?”她猛地缩回手,

睡意全无。周涛吓了一跳,随即晃了晃手里的注射笔,脸上是她从未见过的,

混合着愧疚与一种奇异兴奋的表情:“别怕,薇薇,是排卵针。我问过国外的同学了,

最新型的,副作用小。”“你……你怎么能……”林薇看着那泛着冷光的针尖,浑身发冷。

“我也是没办法,”周涛压低声音,语气带着恳求,眼神却异常坚定,“妈太固执了,

老是老一套。我们不能一直等下去啊。科学备孕,不也是她挂在嘴边的吗?

我这不就是听了她的话?”“可这太冒险了!而且妈说过……”“别告诉妈!”周涛打断她,

握住她的手,力道有些重,“她知道了肯定不同意。薇薇,你想要孩子,我也想要,

我们得自己努力,嗯?”他眼神里的狂热让她感到陌生,甚至一丝恐惧。

但那份“共同努力”的暗示,像甜蜜的毒药,麻痹了她的疑虑。黑暗中,她默许了。此后,

每个夜晚,那冰冷的针尖如约而至,成了夫妻间心照不宣的秘密。

她在白天的失落与夜晚的隐秘期待中反复煎熬,而周涛,

似乎沉浸在这种“地下行动”的**里,对她愈发体贴。秘密在一个周末的清晨曝光。

赵淑仪过来送些滋补品,径直进了卧室。林薇刚好撩起袖子,臂弯处一小片密集的针眼,

在晨光下无所遁形。空气凝固了。赵淑仪一步上前,攥住林薇的手腕,力气大得骇人。

她的目光像手术刀,剐过那些青紫色的痕迹,然后猛地射向闻声进来的儿子。

周涛脸上的慌乱只持续了一瞬,他甚至扯出一个轻松的笑,

晃了晃不知何时又握在手里的注射笔:“妈,您不是一直教导我们要科学备孕吗?

我这是听取您的先进理念啊。”赵淑仪没说话,胸口剧烈起伏着,脸色铁青得可怕。

她死死盯着儿子,那眼神复杂得让林薇看不懂,有震惊,有愤怒,似乎还有一丝……恐慌?

第二天,林薇直接被赵淑仪带到了医院。“做个全面检查。”赵淑仪的声音不带任何情绪,

像是在处理一个棘手的医疗案例。林薇被动地接受着一项项检查,

B超、抽血、输卵管造影……她看着婆婆穿着白大褂,冷静地跟同事交流,安排项目,

心里一片冰凉。这是终于不信任她,要把所有问题归咎到她头上了吗?检查结果出来得很快。

诊室里,只有赵淑仪、林薇,和一位两鬓斑白的老主任。老主任拿着林薇的化验单,

又抽出另一份档案,眉头紧锁。“赵主任,”老主任的声音带着沉重的叹息,

他把两份文件并排放在灯箱上,“您儿媳妇的各项指标都在正常范围内,

除了有些精神紧张导致的内分泌轻微紊乱,没有影响生育的大问题。倒是……”他顿了一下,

指向另一份档案,“您儿子周涛的这份最新分析报告,我们复核过了,

确认是先天性的生精障碍,换句话说,绝对不育。”绝对……不育?

林薇的脑子“嗡”的一声,一片空白。她茫然地看向那份属于周涛的档案,

上面的医学术语像黑色的蝌蚪,游弋着,拼凑出一个残酷的真相。

那些针……那些夜晚……他明明知道!他怎么可能不知道!她猛地转向婆婆。

赵淑仪僵在原地,像是被瞬间抽走了所有的精气神。她死死盯着那份判决书般的报告,

脸上血色尽褪,嘴唇翕动着,却发不出一点声音。那双平日里冷静、权威,

甚至有些淡漠的眼睛,此刻只剩下巨大的、空洞的绝望。几秒钟死寂的沉默。突然,

毫无预兆地,她抬起手,用尽全身力气,照着自己的脸颊,狠狠掴了下去。“啪!

”清脆的耳光声在落针可闻的诊室里炸响,惊得老主任倒吸一口凉气。林薇浑身一颤,

怔怔地看着婆婆脸上迅速浮现的红色掌印。那记耳光,不像打在脸上,倒像一柄重锤,

砸碎了蒙在她心头的所有冰层,震得她灵魂都在发颤。赵淑仪依然保持着那个姿势,

手掌贴着**辣的脸颊,目光没有焦点地落在虚空中的某处。那记耳光的回音,

仿佛还黏在诊室消毒水的空气里,挥之不去。老主任张了张嘴,最终什么也没说,

只是沉重地叹了口气,默默退了出去,轻轻带上了门。他将这片令人窒息的废墟,

留给了这对婆媳。林薇站在原地,手脚冰凉。她看着婆婆赵淑仪,

那个永远挺直脊背、言语间带着不容置疑权威的妇产科专家,此刻像一尊瞬间被风化的石雕,

僵立在那里,脸上清晰的五指红痕刺目惊心。她的眼神空洞地望着窗外,没有焦点,

只有一片死寂的灰败。愤怒、委屈、被欺骗的耻辱……种种情绪在林薇胸腔里翻江倒海,

几乎要冲破喉咙。她想尖叫,想质问,想抓住周涛的衣领问他怎么可以如此残忍!

可看着婆婆脸上那记清晰的掌印,所有激烈的话语都堵在了胸口,

化成一种更深的、冰冷的茫然。“走。”赵淑仪终于动了,她的声音嘶哑得像砂纸摩擦,

只有一个字。她没有看林薇,径直转身,推开了诊室的门。背影依旧挺直,

却带上了一种不堪重负的僵硬。回程的车里,死一般的寂静。林薇坐在副驾驶,

目光落在窗外飞驰而过的街景,却什么也看不进去。

她用眼角余光能看到婆婆紧握方向盘的、指节泛白的手,和那半边依旧微肿的脸颊。

车子驶入小区地下车库,停稳。引擎熄灭,黑暗和寂静瞬间包裹上来。

赵淑仪没有立刻解安全带,她依旧保持着开车的姿势,目光直视前方浓稠的黑暗。良久,

她才开口,声音低沉,带着一种被彻底碾碎后的疲惫:“孩子……对不起。”林薇浑身一颤,

没有回应。这句道歉太轻了,轻得承载不了她这几个月的煎熬和那个荒谬的夜晚。

“我不知道……”赵淑仪的声音哽了一下,她深吸一口气,努力维持着语调的平稳,

“我真的不知道他……周涛他……”她说不出“不育”那两个字。这对她而言,

或许是比失败更难以承受的耻辱。一个毕生研究生命诞生、守护妇孺健康的专家,

却连自己儿子的根本问题都未曾察觉,甚至……还将压力无形中转嫁到了儿媳身上。

“他可能……很早以前就知道了。”赵淑仪艰难地继续说,

像是在陈述一个与自己无关的病例,只有微微颤抖的尾音泄露了她的情绪,“青春期,

或许更早……他偷偷翻过我的医书,问过一些……奇怪的问题。

我以为那只是男孩子的好奇……”林薇猛地想起,周涛偶尔流露出的、对孩子的过度渴望,

有时甚至显得焦躁;想起他坚决反对她单独去做检查,总说“没问题,

我们再试试”;想起他拿到排卵针时,那种近乎偏执的兴奋……原来这一切,

都建立在一个巨大的、卑劣的谎言之上。他知道自己不行,所以他要用这种隐秘的方式,

把她也拖下水,制造一个“共同努力”的假象,甚至可能……是打算在将来,

将无法生育的责任推到她这个“接受了违规治疗”的妻子身上?细思极恐。

一股寒意从脊椎骨窜上来,林薇忍不住抱紧了双臂。“回家吧。”赵淑仪终于解开了安全带,

动作有些迟缓。她没有再看林薇,率先下了车。推开家门,周涛正坐在客厅沙发上,

面前摆着笔记本电脑,一副居家办公的寻常模样。听到开门声,他抬起头,

脸上挂起惯常的、温和的笑意:“妈,薇薇,你们回来了?检查怎么样?我都说了没事,

你们就是太紧张……”他的话音,在接触到母亲脸上未完全消退的红痕,

以及林薇苍白而冰冷的脸色时,戛然而止。那笑容凝固在脸上,显得僵硬而滑稽。

赵淑仪没有换鞋,她就站在玄关那里,目光如冰锥,直直刺向自己的儿子。

周涛脸上的血色一点点褪去,他下意识地合上电脑,站了起来,

嘴唇动了动:“妈……”“跪下。”赵淑仪的声音不高,

却带着一种前所未有的、令人心悸的寒意。那不是命令,更像是一种宣判。周涛僵住了,

脸上闪过一丝慌乱和难以置信:“妈,您说什么……”“我让你跪下!

”赵淑仪猛地抬高了声音,那声音因为压抑着巨大的情绪而撕裂变形,在空旷的客厅里回荡,

震得吊灯似乎都晃了晃。周涛被这从未有过的厉喝吓住了,身体先于意识,“噗通”一声,

双膝砸在地板上。赵淑仪一步步走过去,走到他面前。她没有怒吼,没有哭诉,

只是俯视着他,一字一句,清晰地,像是要把每个字都刻进他的骨头上:“周涛,看着我。

”周涛惶然地抬起头,对上母亲那双此刻冰冷得没有一丝温度的眼睛。“你跟林薇道歉。

”赵淑仪说,“现在,立刻。”“妈,我……”“道歉!”周涛被吼得一哆嗦,转向林薇,

声音干涩:“薇薇,对不起,我……我也是太想要孩子了,我……”“不是为这个!

”赵淑仪打断他,她的身体因为极致的愤怒而微微发抖,“为你骗她!

为你用那些来历不明的药害她!为你明明自己……却把责任推到她身上!为你这么不是东西!

”每一个字,都像一记耳光,抽在周涛脸上,也抽在林薇心上。周涛彻底瘫软下去,低着头,

肩膀垮了下来,再也说不出任何辩解的话。赵淑仪不再看他,她转过身,面向林薇,

那双刚才还冰冷锐利的眼睛里,此刻充满了无尽的悔恨和疲惫。“薇薇,

”她的声音软了下来,带着一丝恳求,或者说,是认命,“这个家,这个人,

还值不值得你要,你自己决定。”她顿了顿,深吸一口气,仿佛用尽了最后一丝力气。

“妈……不拦你。”说完这句,赵淑仪没有再停留,她挺直了那似乎瞬间佝偻了几分的脊背,

一步一步,沉重地走回了自己的卧室,关上了门。将一室的死寂,

和那个跪在地上、面目全非的丈夫,留给了林薇。林薇站在原地,看着那扇紧闭的卧室门,

又看了看地上那个曾经是她天空一部分的男人。空气里,只剩下周涛压抑的、细微的抽泣声。

未来该怎么办?她不知道。她只知道,那个曾经看似坚固的家,就在今天,在她面前,

轰然倒塌,只剩下一地狼藉的碎片。而她的手里,第一次,

握住了选择是否要清扫这片废墟的权力。玄关的感应灯熄灭了,

黑暗吞噬了周涛跪在地上的轮廓,只有他压抑的、断断续续的抽泣声,

像钝刀子一样割裂着寂静。林薇站在原地,没有动,也没有开灯。

婆婆那扇紧闭的房门像一块冰冷的墓碑,隔开了两个世界。她低头,

看着脚下那个模糊的、颤抖的身影。愤怒依旧在血管里奔流,带着被欺骗、被玩弄后的灼痛。

可在这滔天的怒意之下,

另一种更清醒、更冰冷的东西正在沉淀——一种彻底的、令人心寒的明了。周涛的哭泣,

与其说是悔恨,不如说是被戳穿后的狼狈和恐惧。他恐惧失去她,恐惧面对真相,

恐惧母亲那从未有过的、彻底失望的眼神。“薇薇……”他终于抬起头,

在黑暗中摸索着想要抓住她的裤脚,声音带着浓重的鼻音,“我错了,

我真的知道错了……我是太怕了,我怕你离开我,

我怕妈失望……我没办法……”林薇猛地后退一步,避开了他的触碰。

他的解释像油一样浮在表面,无法渗透她此刻坚冰般的心。“你没办法?

”她的声音出奇的平静,这平静连她自己都感到意外,“所以你就有办法,每天晚上,

用那不知道从哪里弄来的针,扎进我的身体?你就有办法,看着我因为怀不上孩子焦虑自责,

然后假惺惺地安慰我?周涛,你不是没办法,你是自私,是卑劣!”最后几个字,

她几乎是咬着牙说出来的,在寂静的客厅里显得格外清晰。周涛像是被烫到一样,缩回了手,

哭声戛然而止,只剩下粗重的喘息。林薇不再看他。她转身,走向卧室,脚步很稳。

她打开灯,刺目的光线让她眯了眯眼。她没有丝毫犹豫,直接拉开衣柜,拿出最大的行李箱,

开始收拾自己的东西。动作机械,却异常迅速。她拿走了所有属于她的衣物、书籍、护肤品,

那些带着她气息和记忆的物品。她将床头柜上那张蜜月旅行的合影扣下,塞进了箱子最底层。

整个过程,她没有一滴眼泪,心口那片被怒火灼烧过的地方,只剩下麻木的空洞。

周涛跟到了卧室门口,倚着门框,看着她利落的动作,脸色惨白。“薇薇……你要去哪儿?

我们……我们好好谈谈,行吗?妈只是一时生气……”林薇拉上行李箱的拉链,

发出刺耳的“刺啦”声,打断了他的话。她直起身,

第一次真正意义上地、毫无感情地正视着他。“谈什么?”她问,

“谈你是怎么心安理得地骗了我这么久?还是谈你接下来准备怎么圆这个谎?

”周涛哑口无言,嘴唇哆嗦着,眼神里充满了哀求。林薇拉着行李箱,

轮子在地板上发出咕噜咕噜的声响,碾过一室狼藉的沉默。经过周涛身边时,

她甚至没有停顿。“薇薇!”周涛猛地抓住她的行李箱拉杆,力道大得让她一个趔趄,

“别走!我求你了!我们再试试……我们可以去做试管,妈是专家,

她一定有办法……”到了这个时候,他想的还是“试试”,还是依赖他母亲的能力,

还是试图抓住一根虚幻的稻草,来维持这个早已千疮百孔的家的表象。林薇用力甩开他的手,

力道之大,让周涛向后踉跄了一步。“周涛,”她的声音冷得像冰,

“在你对我举起那支针的时候,我们之间,就完了。”她不再看他瞬间灰败下去的脸色,

拉着行李箱,径直走向大门。手握住冰冷的门把手时,她停顿了一瞬。

目光不由自主地投向走廊尽头,那扇依旧紧闭的房门。里面悄无声息。婆婆赵淑仪,

那个刚刚在她面前亲手打碎了自己所有骄傲和权威的女人,此刻在里面想些什么?

是悔恨交加,还是依旧在为她那个不成器的儿子痛心?林薇不知道,也不想去猜了。

她拧动门把,拉开了这扇沉重的门。外面楼道的光线涌了进来,带着一种陌生的自由的气息。

没有告别,没有回头。行李箱的轮子碾过门槛,发出轻微的“咔哒”声。她走出去,

反手轻轻带上了门。“咔。”门锁合上的声音,清脆,决绝。

将那个充满了谎言、压抑和巨大失望的家,彻底关在了身后。走廊的声控灯亮了又灭。

林薇站在电梯前,看着跳动的红色数字,深深吸了一口气,又缓缓吐出。

胸腔里那股憋闷了太久的浊气,似乎终于找到了一丝缝隙。前路茫茫,但她知道,

她不能再回头了。电梯门缓缓打开,里面空无一人,像一个等待填充的新起点。

她拉着行李箱,迈步走了进去。电梯下行时失重般的轻微眩晕,恰如林薇此刻的心境。

没有解脱的畅快,也没有预想中撕心裂肺的痛楚,只有一种近乎虚无的漂浮感,

仿佛灵魂被从那个熟悉的躯壳里硬生生抽离出来,丢进了一个完全陌生的维度。

“叮——”电梯门在一楼打开,外面是灯火通明却空无一人的大堂。

行李箱的轮子在地面发出单调的“咕噜”声,在这寂静的夜里传得很远。

晚风带着初夏的微凉吹拂在脸上,她深吸一口气,空气里有泥土和草木的气息,

不再是家里那种混合着消毒水和压抑的沉闷味道。她站在路边,看着偶尔疾驰而过的车灯,

划破夜色,像转瞬即逝的流星。去哪儿?她脑子里一片空白。父母在另一个城市,

她不想此刻回去,面对他们关切又必然带着追问的目光。朋友?这么晚了,

又如何解释这突如其来的狼狈?最终,她拦下了一辆出租车,

报了一家离公司不远的连锁酒店的名字。司机从后视镜里瞥了她一眼,

看着她脚边硕大的行李箱和苍白的脸色,识趣地没有多问。酒店房间标准而冰冷,

白色的床单,灰色的地毯,没有任何个人痕迹。林薇放下行李箱,没有开大灯,

只拧亮了床头一盏昏黄的壁灯。她在床沿坐下,身体沉重得像灌了铅。

手机在寂静中突兀地震动起来,屏幕亮起,是周涛的名字。她看着那名字跳动,

像看着一个与自己无关的符号,直到屏幕最终暗下去。很快,又再次亮起,

这次是微信消息的提示音,一条接一条,不用看也能猜到内容,无非是忏悔、哀求、解释。

她没有点开,只是将手机调成了静音,屏幕朝下扣在床头柜上。世界终于彻底安静了。

可这安静,却比之前的任何吵闹都更让人心慌。

白天的画面不受控制地涌入脑海:婆婆脸上那记清晰的掌印,诊室里老主任沉重的叹息,

周涛跪在地上时颤抖的肩膀,

以及那句“妈不拦你”里包含的、一个母亲破碎的骄傲和无奈的放手……她以为自己会哭,

会歇斯底里,会为这荒唐的几年婚姻和付出的感情痛哭流涕。可她没有。眼睛干涩得发疼,

心口像是被什么东西死死堵住,闷得她喘不过气。原来极致的失望和愤怒,是流不出眼泪的。

---与此同时,那个被林薇抛在身后的家里,是另一种死寂。

周涛依旧跪在客厅冰凉的地板上,最初的恐慌和哀求过去后,

一种更深的、冰冷的绝望攫住了他。母亲房门紧闭,里面没有任何声响,

这种沉默比任何责骂都更让他恐惧。林薇走了,拖着行李箱,决绝得没有一次回头。他完了。

这个认知像毒蛇一样缠绕着他的心脏。他不仅失去了妻子,

似乎也彻底失去了母亲的信任和支撑。他一直以来赖以生存的、看似稳固的世界,

在一天之内,土崩瓦解。他不知道自己跪了多久,直到双腿麻木失去知觉,才挣扎着,

扶着沙发边缘,踉跄地站起来。他走到母亲的房门前,抬起手,想要敲门,

手臂却像有千斤重,最终无力地垂下。门内,赵淑仪并没有睡。她坐在床沿,背脊挺得笔直,

面对着窗外城市的霓虹灯光。脸上**辣的痛感早已消退,但那一巴掌留下的耻辱和震撼,

却深深刻进了她的骨子里。她行医几十年,见过太多人间悲喜,自以为能洞察人心,

却在自己的家庭里,成了一个彻头彻尾的瞎子、傻子。她想起儿子小时候体弱,她忙于事业,

对他要求严格,却少有温情陪伴;想起他青春期时那些欲言又止的疑问,

她当时只以为是男孩的腼腆,用几句“科学道理”轻易打发;想起他婚后,

自己对林薇那些看似“科学”、实则冷漠的“指导”……她一直以为,自己是这个家的支柱,

是规则的制定者,用她的知识和权威庇护着他们。可到头来,她所谓的“科学备孕”,

成了儿子实施欺骗的幌子;她施加的无形压力,成了催化这出悲剧的推手。她不是支柱,

她是压垮这个家的,最后一根稻草。

“先天不育……绝对不育……”老主任的话在她耳边反复回响。作为一个妇产科专家,

她太明白这几个字意味着什么。这不是简单的身体缺陷,这是对男性尊严最根本的打击。

她的儿子,是在何种巨大的恐惧和压力下,选择了这样一条扭曲、伤害他人的路?是她,

作为母亲,没有给他足够的安全感,让他无法坦然面对自身的缺陷?还是她,作为权威,

无形中塑造了一个他不敢、也不能失败的形象?自责像潮水般将她淹没,几乎窒息。

但在这汹涌的悔恨之下,另一种更尖锐的痛楚是针对林薇的。那个孩子,

被她看似有理有据的“指导”推拒在千里之外,独自承受着本不该属于她的压力和质疑,

甚至在无数个夜晚,被她最信任的丈夫,用那种方式伤害着身体和感情……而自己这个婆婆,

不仅没有成为她的依靠,反而成了施加压力的帮凶。赵淑仪闭上眼,林薇最后看她那一眼,

平静无波,却带着彻底的疏离和失望,像一根冰冷的针,扎在她心上。她拿起手机,

屏幕上是儿子接连打来的未接电话和无数条信息。她没有点开。

手指悬在通讯录里“薇薇”的名字上,犹豫了许久,最终还是没有按下去。此刻,

任何语言都显得苍白无力。道歉无法弥补伤害,追问只会徒增尴尬。她能说什么?

又能以什么身份去说?这个夜晚,对三个人而言,都无比漫长。

林薇在酒店冰冷的床上辗转反侧,身体的疲惫到了极点,大脑却异常清醒,

过去几年的点滴细节,此刻都带着新的、令人心寒的意味,反复凌迟着她的神经。

周涛瘫坐在客厅沙发上,像一具被抽走了灵魂的空壳,望着玄关处林薇消失的方向,

眼里是一片绝望的死灰。而赵淑仪,则在卧室的窗前坐了一夜。城市的灯火渐次熄灭,

黎明前的黑暗最为浓重。她看着玻璃窗上映出的自己模糊而憔悴的影子,第一次感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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