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头慌什么!”宋嬷嬷呵斥明月,她跪在皇上面前:“皇上息怒,这丫头一直冒冒失失的!”
“无妨,卿卿宫里热闹,朕也放心。”皇上笑起来格外好看,果真有一副好皮囊。
“南疆的将军?可是程策?”
我接过信件呈到皇上面前:“臣妾在南疆遇到二皇子和程将军后,因气候恶劣无法当即回宫。同程二人一起生活过数月,因此熟识。”
皇上看起来有些警惕,摇了摇手里的信件:“可拆?”
“都是些问候和南疆风俗蛊物对答。”我淡淡答道。
我大抵知道信件的内容。
程将军曾经对我的御蛊术感到好奇。
他指着我陶碟蛊具中,一对跟其他蛊保持距离的蛊虫问:“这俩小玩意怎么这么腻人?怎么不和旁边的虫儿玩儿?”
“此蛊同生同死,一雌一雄,名为双生蛊,雄蛊可知雌蛊周遭。”
程将军不信,他笑着调侃:“这个世上怎么能有这么方便的玩意,在南诏国的皇上小儿房里放一只,他们什么军机老子不知道?”
许是将军是军人,思维和南疆人不同,我解释道:“这蛊不是窃取机密用的,现在多用在情人传话上。”
“都一样,这打仗不就是跟情人热恋似的,他跑我追,追到了就收入营里,成为一家。跟成婚没什么区别。”将军笑着说。
我很喜欢将军的从容和幽默:“将军,虽说我的蛊虫与我同寿,但是蛊虫还是可以被毁掉。此般,施蛊人会遭到反噬,”
将军执酒的手一顿:“什么反噬?”
“轻则肝脏受损,重则吐血身亡。”
程将军用手阻止我,装成一副害怕的模样:“好好好,这小东西如此狠毒,我们不去窃听南诏国还不行嘛。”
我回到中原后,将军送来我的蛊具和蛊虫。只不过双生蛊只剩下一只,是雄蛊。
他留了信儿,雌蛊他自己养着了,想看看南疆这虫儿是不是真的这么厉害。
于是我寄给他的上一封信,解释了他问我的一些南疆问题。捎带着写了一些雄蛊传来的周遭,用来证明双生蛊确有其实。
皇上手里这封信便是回信。
估计信的字里行间全都是程将军的不可置信吧。
“窃取机密?”皇上皱眉,“那这宫里的大小事宜南疆都知道了?”
皇上的语气没变,但是我能感受到他话里的寒意。
我答道:“不会,只有雄蛊会得知雌蛊处发生的事。宫里是雄蛊,将军处是雌蛊。”
“任何事?”
我摇了摇头:“全凭雌蛊心意,雌蛊若是不开心,也会一句话不说,留雄蛊独自抑郁。”
“会传假话吗?”
“不会,蛊比人诚实。”
皇上目光微闪,语气轻松了些许:“哈哈哈!有趣有趣!不愧是情人传话用的,真是方便的东西啊!”
他揽我入怀,手指轻捻我的手背:“朕倒是觉得,卿卿跟这小虫子有些像,真心实意,处处为朕着想。”
“如果能像这蛊虫一般跟朕耍耍小脾气就更好了。”
太后娘娘翻了个白眼:“瞧你说的什么话,说什么卿卿像虫子?这小白玩意哪里有我们卿卿好看?”
皇上笑笑,捏了捏我的手,看我的眼神诚挚又热烈:“母后教训的是,卿卿当真是这后宫最美丽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