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同一时间,梁砚修的声音传入耳中。
“那个人不是宋茉。”
他喉结微微滚动,带着三分沙哑。
“宋茉从来不会叫我砚修,她只会连名带姓的叫我。”
闻言,我眼眶瞬间泛红。
和梁砚修刚在一起的时候,我喜欢连名带姓的叫他。
他也会对我回一个“到”字,再敬一个警礼。
从前情侣之间的小情趣小细节,没想到他都还记得。
我心口微微发涩。
不等多想,周围有警员疑惑出声。
“既然东湾码头那个人不是宋茉,是假的杜鹃鸟,那真的杜鹃鸟在哪里?”
梁砚修看了我哥一眼,大步去了负二层的停尸房。
阴暗、湿冷的环境里,冷气弥漫在呼吸间。
再次踏足这里,我的灵魂也跟着打了个寒颤。
梁砚修停在7号冰柜前,久久没有说话。
我哥走了过来,拉开了冰柜屉子。
“这具无人认领的女尸,身形年龄都和宋茉相似……会不会是她?”
梁砚修看着冰柜里被白布盖住的娇小身躯,半响才沙着嗓音开口。
“宋茉后腰有一个牙印。”
我哥一脸不解,我的灵魂在一旁却涨红了脸。
因为那个牙印,是梁砚修咬的。
那时热恋期,我总喜欢故意勾火梁砚修,再笑嘻嘻的看着他去冲冷水澡。
有一次梁砚修没忍住,狠狠咬了我一口。
“宋茉,你再惹火,我就吃了你。”
那天晚上的梁砚修,像一只狼狗。
而我,是他怀里待宰的羊羔。
回笼思绪,我看到梁砚修正缓缓将冰柜全部拉出来,再隔着白布微微侧翻了一下我的尸体。
目测后腰处,没有牙印的旧痕。
只有一个青色的太阳纹身。
“不是她。”他的的语气不咸不淡,听不出感情。
我哥也掏出一双白手套带上,上前伸手摸了摸女尸的头骨。
从下巴一路摸到头顶,仔仔细细。
梁砚修不解他的动作:“之前做尸检的时候,你不是已经摸过骨头了吗?”
我哥解释:“死者生前头部遭受重创,已经摸不出最初的形状特征了,我需要多摸几次确保准确性。”
我哥上大学时,就沉迷于对人体骨骼的研究。
那时他天天摸死人头盖骨,甚至还经常拿我做练习。
我曾调侃他:“哥,以后万一我牺牲了,你摸摸骨头也能找到我,带我回家了。”
我哥训斥我:“呸,说什么不吉利的话。”
“我们兄妹俩都要好好的,以后为国家和人民奋斗!”
他摸过那么多次我的骨头,怎么会认不出我呢?
我看着宋言澈,眼眶发胀:“哥,你是不是认出我了?”
但是他看不到我,也听不到我的话。
更不会回答我。
这时,宋言澈口袋里的手机嗡嗡震动。
他脱下手套,掏出手机看了一眼,脸色顿时变得凝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