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钟鸣召唤林宇站在公司顶楼天台,俯瞰着这座钢铁森林般的大城市。
夕阳的余晖洒在玻璃幕墙上,反射出刺眼的光芒,像是无数只眼睛在窥视着他。
他手里攥着那封信,信纸已经皱巴巴的,边缘被他无意识地撕扯得参差不齐。
信是三天前寄到他公司的,没有寄件人,没有邮戳,只有一行用毛笔写的字:“钟鸣村,归。
”字迹遒劲有力,像是用尽了全身力气才写下的。林宇盯着那两个字,
仿佛能闻到信纸上那股淡淡的墨香,混合着某种说不清的腐朽气息。他本不想回去。
离开钟鸣村已经十年了,那个被群山环绕、几乎与世隔绝的小村庄,
对他来说就像是一场噩梦。但信上的字却像是有魔力一般,在他脑海里挥之不去。
他试图说服自己这只是某个恶作剧,可每当他闭上眼睛,就能看到那两个字在黑暗中浮现,
像是要刻进他的骨头里。“林哥,你最近怎么老是心不在焉的?”同事小张拍了拍他的肩膀,
把一杯咖啡递给他,“项目方案明天就要交了,你这边进度怎么样?”林宇回过神来,
接过咖啡,勉强挤出一个笑容:“差不多了,今晚加个班就能搞定。”小张点点头,
转身要走,却又回头看了他一眼:“你脸色不太好,要不要去看看医生?”“没事,
可能是最近太累了。”林宇摇摇头,目光再次落在那封信上。那天晚上,他做了一个梦。
梦里他站在钟鸣村的村口,古老的石牌坊在月光下显得格外阴森。
牌坊上刻着“钟鸣村”三个大字,字迹已经模糊不清,像是被岁月啃噬过一般。
他听到远处传来一阵钟声,“咚——咚——”,低沉而悠长,像是某种古老的召唤。
他想要转身离开,却发现自己的双脚像是被钉在了地上,动弹不得。钟声越来越近,
越来越响,最后变成了震耳欲聋的轰鸣,将他整个人吞噬。他惊醒过来,浑身冷汗淋漓。
窗外,大城市的霓虹灯依旧闪烁,车流声隐约可闻。他坐起身,打开床头灯,
再次看向那封信。信纸上的字迹似乎在微微颤动,像是随时会活过来一样。“好吧,
”他低声对自己说,“我回去。”2归途诡影通往钟鸣村的路比他记忆中还要难走。
高铁转大巴,大巴转小巴,最后一段路连小巴都进不去,只能步行。
林宇背着一个简单的背包,走在那条蜿蜒的山路上,脚下是厚厚的落叶,
踩上去发出“沙沙”的响声。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洒下来,斑驳陆离,
像是无数只眼睛在窥视着他。他停下脚步,仰头望去。钟鸣村就在前方,被群山环抱,
像是一个被世界遗忘的角落。村口的那座石牌坊依旧矗立,只是比梦中更加破败。
牌坊上的字迹几乎已经看不清了,只能隐约辨认出“钟鸣”两个字。一阵风吹过,
带来一股淡淡的腐朽气息,像是有什么东西在地下沉睡多年,突然苏醒过来。
林宇深吸一口气,迈步走进村子。村子变化不大,依旧是那些低矮的瓦房,
青石板路蜿蜒曲折,两旁是斑驳的土墙。墙上爬满了藤蔓,有些已经枯死,
像是一条条干瘪的蛇。他走过村中央的那座古钟楼,钟楼比记忆中更加高大,
石砖上刻满了奇怪的符号,像是某种古老的文字。钟楼顶端的大钟静静地悬挂着,
表面锈迹斑斑,却隐约透出一股诡异的光泽。“林宇?是林宇吗?
”一个苍老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林宇转过身,看到一个佝偻着背的老人正朝他走来。
老人穿着一身洗得发白的蓝色中山装,脸上布满了皱纹,像是被岁月犁过的土地。
他手里拄着一根拐杖,走路时拐杖敲击着青石板路,发出“笃笃”的响声。“王大爷?
”林宇认出了老人,是村里的老支书,小时候对他颇为照顾。“哎呀,真是你小子!
”王大爷快走几步,一把抓住林宇的手,手掌粗糙得像树皮,“十年了吧?你可算是回来了!
”林宇勉强笑了笑:“是啊,王大爷,您身子骨还硬朗?”“硬朗什么啊,老了,不中用了。
”王大爷摇摇头,目光却落在林宇背后的背包上,“就带这么点东西?打算住几天?
”“还没定,看看情况。”林宇含糊地回答。王大爷点点头,突然压低声音:“你收到信了?
”林宇一愣,下意识地摸向口袋里的那封信:“您怎么知道?”王大爷没有回答,
只是神秘地笑了笑:“回来就好,回来就好啊。今晚有祭祀,你作为林家的后人,可得参加。
”“祭祀?”林宇皱起眉头,“什么祭祀?”“到时候你就知道了。”王大爷拍拍他的肩膀,
转身要走,却又回头补了一句,“晚上别乱跑,听见钟声就待在屋里,千万别出来。
”林宇看着王大爷佝偻的背影渐渐远去,心里涌起一股莫名的不安。他抬头望向钟楼,
那口大钟依旧静静地悬挂着,却让他感到一阵刺骨的寒意。
3秘史惊魂林家的老宅在村子西头,是一座三进的四合院。院子已经多年无人居住,
大门上的漆剥落殆尽,露出里面灰白的木头。林宇推开吱呀作响的木门,一股霉味扑面而来。
院子里杂草丛生,中间那口古井被一块青石板盖着,石板上长满了青苔。他走进正屋,
屋里昏暗潮湿,阳光透过窗棂洒进来,照在那些老旧的家具上,
像是给它们镀上了一层诡异的绿色。墙上挂着祖辈的画像,已经泛黄,
画中人的眼睛却像是能看透人心一般,无论林宇走到哪里,都感觉那些目光在跟随着他。
他放下背包,开始收拾屋子。在清理祖父的书房时,他在一个暗格里发现了一本手记。
手记的封面已经破损,纸张泛黄,边缘被虫蛀得参差不齐。他小心翼翼地翻开,
第一页上用毛笔写着:“钟鸣村秘史”。字迹已经褪色,但依稀可辨。林宇的心跳加速,
他找了个相对干净的椅子坐下,开始仔细阅读。手记记载了钟鸣村的历史,
以及那个诡异的习俗。原来,村子在几百年前曾发生过一场惨绝人寰的屠杀,
无数冤魂在村子周围游荡。为了平息这些冤魂,村民们与它们达成了契约:每月圆之夜,
举行“钟鸣仪式”,用活人的精气作为祭祀,换取村子的安宁。林宇的手开始颤抖。
他继续往下读,发现失踪的村民并非偶然,而是被选中作为祭品。
他们的精气被钟声吸引而来的冤魂吸走,只留下干瘪的躯壳。而主持仪式的,
正是村里的长老们,他们世代守护着这个秘密,确保仪式顺利进行。
“这不可能……”林宇喃喃自语,但手记上的记载却如此详细,
甚至连那些冤魂的特征都描述得栩栩如生。他感到一阵恶心,胃里翻江倒海。就在这时,
他听到外面传来一阵脚步声。他迅速将手机藏好,走到窗前,
透过缝隙看到几个村民正朝他家走来。他们穿着传统的服饰,
脸上带着一种他从未见过的严肃表情。“林宇,你在家吗?”一个洪亮的声音响起,
是现任村长,一个五十多岁的中年男人,脸上有一道明显的疤痕。林宇深吸一口气,
走出屋子:“我在,村长有事?”“晚上有祭祀,你作为林家的后人,必须参加。
”村长的语气不容置疑。“我……我不太舒服,能不能……”“不行!”村长打断他,
眼神变得锐利,“这是村里的规矩,谁也不能例外。晚上十点,钟楼前**,不要迟到。
”林宇还想说什么,村长已经转身离去,其他村民也跟着离开,没有人再看他一眼。
他站在原地,感到一阵刺骨的寒意。他抬头望向天空,太阳已经西斜,
天边泛起一抹诡异的红色。4钟鸣祭夜夜幕降临得很快,村子里没有路灯,
只有几户人家窗口透出微弱的灯光。林宇坐在老宅的堂屋里,手里攥着那本手记,心跳如鼓。
他听到远处传来一阵低沉的钟声,“咚咚咚——”,像是某种信号,接着是第二声,
第三声……他走到窗前,看到村民们纷纷走出家门,朝钟楼方向走去。
他们穿着传统的黑色长袍,手里提着灯笼,灯笼上画着奇怪的符号,
在黑暗中发出幽幽的绿光。没有人说话,只有脚步声和钟声回荡在空气中,
像是某种古老的咒语。林宇知道自己必须去。他换上一件深色的衣服,将手机藏在内袋,
深吸一口气,走出家门。钟楼前的空地上已经聚集了不少村民,他们围成一个圈,
中间是一个用石头垒成的祭坛。祭坛上摆放着各种祭品,有水果、糕点,
还有一些他看不清的东西。村长站在祭坛前,手里拿着一根权杖,
权杖顶端镶嵌着一颗黑色的宝石,在灯笼的照耀下闪烁着诡异的光芒。“林宇,到这里来。
”村长看到他,招了招手。林宇走过去,站在村民中间。他感到无数道目光落在自己身上,
有好奇的,有警惕的,还有……贪婪的?他不确定,只觉得那些目光像是能穿透他的皮肤,
看到他的灵魂。“今晚是月圆之夜,”村长高声说道,声音在夜空中回荡,
“我们将举行神圣的钟鸣仪式,祈求祖先的庇佑,平息那些游荡的冤魂。”村民们齐声应和,
声音整齐得像是排练过无数次。林宇注意到,王大爷站在人群最前面,
他的脸上带着一种狂热的表情,眼睛死死地盯着那口大钟。“现在,仪式开始!
”村长大喝一声,举起权杖。钟声再次响起,这次更加响亮,更加急促,
像是要震破人的耳膜。林宇感到一阵头晕目眩,他捂住耳朵,
却发现那声音像是直接钻进了他的脑子里,无论他怎么阻挡都无济于事。就在这时,
他看到祭坛上的那些祭品开始微微颤动,像是有什么东西要从里面钻出来。
村民们开始低声吟唱,声音低沉而诡异,像是从地底传来的。林宇感到一阵前所未有的恐惧,
他想要逃跑,却发现自己的双脚像是被钉在了地上,动弹不得。“别怕,
”一个声音在他耳边响起,是王大爷,他不知何时来到了林宇身边,“第一次都是这样的,
习惯了就好。”林宇想要质问,却发现自己连话都说不出来。
他只能眼睁睁地看着祭坛上的祭品一个个裂开,从里面飘出一缕缕黑色的雾气,
那些雾气在空中盘旋,逐渐凝聚成一张张模糊的人脸,发出无声的尖叫。
“它们来了……”王大爷低声说道,脸上露出一种诡异的笑容,“钟声已经响起,
它们会带走该带走的人……”林宇感到一阵刺骨的寒意从脚底升起,他低头一看,
发现自己的影子正在变长,变扭曲,像是要脱离他的身体一般。他惊恐地抬头,
看到那些黑色雾气已经开始向村民们飘去,而村民们却像是毫无察觉一般,依旧低声吟唱着。
“不……”林宇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他想要大喊,却只发出一声微弱的**。就在这时,
钟声突然停止了。一切都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那些黑色雾气也瞬间消散,
仿佛从未出现过一般。村民们停止吟唱,纷纷转身离去,没有人再看林宇一眼,
仿佛他根本不存在一样。林宇站在原地,浑身颤抖,冷汗湿透了衣服。
他低头看向自己的影子,发现它已经恢复了正常,但那种被窥视的感觉却依旧存在,
像是有无数双眼睛在黑暗中注视着他。“明天……”王大爷的声音再次响起,他已经走远了,
声音却清晰地传入林宇耳中,“明天还会有钟声……”林宇抬头望向那口大钟,
它依旧静静地悬挂在钟楼顶端,却让他感到一阵前所未有的恐惧。他知道,
自己已经卷入了一个无法逃脱的噩梦之中,而这场噩梦,才刚刚开始。
5仪式的代价林宇一夜未眠。他躺在老宅的硬木床上,被褥潮湿发冷,
像是从井底捞出来的。窗外是死一样的黑,没有路灯,没有虫鸣,
连风都仿佛被这座村子吞掉了。他睁着眼,盯着房梁上那一道裂缝,像是一条黑色的蛇,
蜿蜒爬向黑暗深处。钟声没有再来。可他知道,它还在。它不是在空气中,
是在他脑子里——“咚——咚——”一下一下,像心跳被放大了十倍,震得他耳膜发疼。
他翻了个身,床板发出一声尖锐的吱呀,像是老宅也在**。他不敢闭眼。一闭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