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砚婉娘袁天风全本章节在线阅读大结局

发表时间:2025-12-24 17:06:5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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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夜探钟楼子时一刻,林砚悄无声息地翻出驿站院墙。

京城冬夜的寒气像是能渗进骨头缝里,但他只穿了一身深青色劲装,腰间挂着乌木牌,

背上负着骨笛匣。白日里那低沉的嗡鸣声此刻愈发清晰,如同巨兽沉睡的呼吸,

从城西钟楼方向一波波传来。他避开更夫和巡夜卫队的路线,沿着屋檐阴影疾行。

越是靠近城西,街市越是冷清。许多店铺门窗紧闭,门楣上贴着黄符,

檐下挂着铜铃——都是坊间流传的辟邪之物。但林砚看得出,那些符咒笔法粗陋,

铜铃更是普通货色,挡不住真正的东西。转过街角,钟楼出现在视野中。

那是一座七层八角塔楼,高十五丈,黑瓦朱墙,飞檐斗拱,在夜色中如同蛰伏的巨兽。

最顶层悬挂着一口青铜巨钟,钟体在月光下泛着幽暗的光泽。楼周五十丈内空无一人,

连野猫野狗都看不见,只有满地枯叶被寒风卷起,打着旋儿。

林砚在距离钟楼三十丈的一处屋脊后伏下身,闭目凝神,将听觉延伸过去。

第一层声音是风——穿过楼体缝隙的呜咽,摇动檐角铜铃的叮当,卷过枯枝的沙沙。

第二层是建筑本身的声响——木头因温度变化产生的细微爆裂,瓦片松动的咔哒,

还有...某种规律的、极轻微的震动,仿佛整座楼在随着地底的什么节奏一同呼吸。

第三层,他听到了。钟声。不是被敲响的钟声,而是钟体内部自发产生的共鸣。

那声音低沉如远古巨兽的心跳,每一次“搏动”都让周围的空气微微震颤。而在共鸣声中,

我出去...”“时辰到了...”“九声归一...九声归一...”那些声音重叠交织,

有的苍老,有的稚嫩,有的怨毒,有的哀求,

但最后都化作同一句呢喃:“九声归一...”林砚的太阳穴突突直跳。他强忍着不适,

将听觉继续深入——穿过钟体,向下,向下,探向地底。钟楼的地基深处,有东西。

那不是实体,至少不完全是。那是一个巨大的、由声音构成的“茧”,

茧中包裹着一个沉睡的意识。茧的外壁是数百层密密麻麻的声音波纹,

每一层都是不同年代、不同人的声音被剥离后留下的印记。

而茧的内部...林砚猛地睁开眼睛,冷汗已经浸湿了后背。

他“听”到了茧内部的东西——那不是邪祟,不是鬼魅,甚至不是通常意义上的“异常”。

那是...一种规则,一种概念,一种关于“声音”的本源存在,

被人为地囚禁、扭曲、喂养了数百年。而它,正在醒来。“既然来了,为何不近前观瞧?

”一个声音忽然在身后响起。林砚浑身一僵,缓缓转身。屋檐另一端,不知何时站了一个人。

那人四十余岁,面容清癯,三缕长须,身穿深紫色官袍,外罩黑貂大氅,头戴乌纱。

最引人注目的是他的眼睛——瞳孔极小,眼白居多,看人时有种非人的漠然。钦天监监正,

袁天风。他手中托着一只罗盘,罗盘指针正疯狂旋转,最终死死指向林砚。“袁大人。

”林砚站起身,拱手行礼,“深夜巡查,好勤勉。”“比不得林先生。”袁天风微微一笑,

笑容却未达眼底,“初到京城第一夜,便独自夜探禁地。这份胆识,倒让本官想起一位故人。

”“哦?哪位故人?”“听风者第七代传人,沈墨心。”袁天风缓步走近,

每一步都踏在屋瓦最稳固处,悄无声息,“三年前,他也是这样,不告而来,夜探钟楼。

”林砚瞳孔微缩:“袁大人认识家师?”“何止认识。”袁天风在距离林砚一丈处停下,

“三年前,是本官亲自将沈墨心的遗体从钟楼中抬出的。七窍流血,双耳尽毁,

怀中紧抱着一本烧掉大半的册子。那册子上最后可辨的字迹是——”他顿了顿,

一字一顿:“勿、让、砚、儿、入、京。”寒风骤起,卷起屋瓦上的积雪。

林砚的手按在骨笛匣上:“袁大人想说什么?”“本官想说,你师父用命换来的警告,

你似乎并未放在心上。”袁天风叹了口气,“沈墨心是聪明人,他查到钟楼真相的三成,

便知道此事绝非听风者一脉能解决。所以他选择死在这里,用他的死,换一个警示。

”“什么真相?”“钟楼之下,镇压着‘初声’。”袁天风望向那座黑沉沉的塔楼,

“不是第九处异常,林先生。是九处异常的源头,是所有声音的起点,也是终点。

”林砚想起师父册子上那句话:九声归一,天地寂灭。“所以九处异常汇聚,就会唤醒它?

”“不是唤醒,是‘补全’。”袁天风纠正道,“初声在三百年前被太祖皇帝强行分割,

化作九份,散落天下。这既是封印,也是保护——因为完整的初声一旦现世,

会抹除世间所有‘后天之声’。你猜,什么是后天之声?”林砚心中已有答案:“人声?

乐声?一切非自然的声音?”“不止。”袁天风摇头,

“风声、雨声、雷鸣、海啸...凡是在初声被分割之后产生的声音,都是后天之声。

若初声完整归来,它会将世界‘重置’到三百年前的那个夜晚——那个万籁俱寂,

唯有初声独鸣的夜晚。”“然后呢?”“然后?”袁天风笑了,那笑容里有一丝疯狂,

“然后新朝将立,新律将生,新声将起。陛下要的,就是这个‘重置’。

”林砚终于明白了:“陛下想用初声,重塑天下?”“是清洗。”袁天风的声音压低,

“清洗朝中异己,清洗民间杂音,清洗一切不合圣意的声音。待初声归一时,

陛下将是唯一能开口之人,他的话语将成为天宪,他的意志将成为律法。

而你们听风者...”他看向林砚腰间的乌木牌:“你们这一脉,

本就是当年协助太祖分割初声的‘罪人’。你们的骨笛,你们的听声之能,皆源于初声碎片。

陛下若要完整收回初声,第一个要清除的,就是你们这些‘碎片携带者’。”话音未落,

袁天风手中的罗盘突然爆出刺目金光!金光化作无数细丝,疾射向林砚。

那些细丝在空中发出尖锐的鸣响,不是一种声音,

是千百种声音的混合——哭笑声、怒吼声、哀求声、诅咒声...声丝阵!林砚瞬间后仰,

骨笛已入手,一声尖锐的笛音迸发。音波与声丝撞在一起,竟然发出金铁交击之声。

屋瓦炸裂,碎屑纷飞。“不愧是沈墨心的徒弟。”袁天风不退反进,罗盘脱手飞出,

在空中急速旋转,更多的声丝从中涌出,“但你可知道,钦天监这三百年,

研究的就是如何克制听风者!”声丝如网,罩向林砚。林砚边退边吹笛,音刃切割声丝,

但每切断一根,就有两根再生。更可怕的是,那些被切断的声丝并未消散,

而是化作声音的碎片,

救我...”“砚儿...快走...”“林先生...婉娘她...”那些声音太真实了,

真实到让他心神剧震。就在这一瞬的恍惚,三根声丝缠上了他的手腕。

刺骨的寒意顺着手臂蔓延,林砚感到自己的听觉在迅速衰退——不是变聋,

而是被某种力量强行“覆盖”。万千杂音涌入脑海,淹没了他的本听。他咬牙,咬破舌尖,

一口精血喷在骨笛上。骨笛发出凄厉的哀鸣,那不是他吹奏的声音,

是骨笛本身的声音——是制成这支笛的异兽,在三百年前被猎杀时最后的悲鸣。

悲鸣声如潮水般扩散,所过之处,声丝寸寸断裂。袁天风脸色一变,急退数步,

接住飞回的罗盘。罗盘表面已出现裂痕。“初声碎片...”他盯着那支骨笛,

眼中闪过贪婪,“如此纯净的碎片...难怪陛下一定要你入京。”林砚单膝跪地,

喘着粗气。刚才那一下几乎耗尽了他的力气,听觉依然混乱,耳中嗡嗡作响。“袁大人。

”他抬起头,“你说陛下要清除听风者。那你呢?你告诉我这些,是想帮我,

还是...”“本官只想完成太祖未尽之事。”袁天风抚摸着罗盘裂痕,“三百年前,

太祖分割初声,本是为了永绝后患。但他错了——分割后的初声碎片,反而成了祸根。

九处异常,每一处都酿成灾祸。千耳祭只是其中之一。

”他望向钟楼:“如今九处碎片已归其八。苏州千耳井的碎片,在你师父死后,

已自行回归钟楼。剩下最后一处...”“在哪儿?”“在你身上。

”袁天风的目光落在骨笛上,“听风者代代相传的骨笛,就是第九块碎片。不,准确说,

是最核心的那块碎片——‘听’之碎片。没有它,初声无法完整;有了它,

陛下就能掌控完整初声。”林砚握紧骨笛:“所以陛下召我入京,不是为了解决钟楼异响,

是为了夺取骨笛?”“是,也不是。”袁天风诡异一笑,“骨笛需要听风者自愿献出,

强行夺取只会让碎片自毁。所以陛下需要你‘心甘情愿’地交出来。

至于如何让你心甘情愿...”他拍了拍手。夜色中,四道身影从不同方向跃上屋顶。

都是钦天监的术士,身穿黑袍,手持各式法器。而在他们中间,押着一个被黑布罩头的人。

那人身形纤弱,不断挣扎。袁天风一挥手,黑布被扯下。月光下,

露出一张苍白的、满是泪痕的脸。婉娘。她口中塞着布团,双手被反绑,

眼中充满恐惧和困惑。“苏姑娘在白云观清修得好好的,本官只好‘请’她来京城做客。

”袁天风淡淡道,“林先生,做个选择:交出骨笛,这姑娘平安回苏州;拒绝,

本官现在就让她体会一下,什么叫真正的‘无声’。”林砚的手指关节捏得发白。

他看着婉娘,看着那双曾经空洞、如今却充满生机的眼睛。三个月前,

他亲手将她从无声娘娘的控制中救出。三个月后,她又被卷入更深的漩涡。

“林...林先生...”婉娘嘴里的布团被取出后,她哽咽着说,

“别管我...别给他...”袁天风抬手,一名术士立刻掐住婉娘的喉咙。

她的脸瞬间涨红,发不出任何声音。“住手!”林砚喝道。“骨笛。”袁天风伸出手。

林砚低头看着手中的骨笛。这支师父传给他的笛子,这支听风者代代相传的信物,

这支封印着无声娘娘残魂的法器...也是第九块初声碎片。如果交出,

陛下将得到完整初声,世间声音将被重置,无数人会像婉娘曾经那样,失去声音,失去一切。

如果不交...他看向婉娘。她已经快要窒息,眼中开始失去神采。寒风中,

钟楼忽然传来一声低沉的鸣响。不是钟声,是初声的悸动。它感应到了。最后一块碎片,

就在这里。林砚抬起头,眼中已做出决定。他将骨笛,缓缓递向袁天风。

第二章:地牢之音骨笛离手的瞬间,林砚感到某种东西从身体里被抽离了。不是力气,

不是修为,而是更本质的——他发现自己忽然“听不见”了。不是耳聋,

是那种与生俱来的、能听见常人听不见之声的能力,像被一层厚布蒙住了。

风声、瓦片声、远处的犬吠声都还在,

层的声音——木头的呼吸、地脉的流动、乃至面前这些术士血液奔涌的声音——全都消失了。

乌木腰牌骤然冰凉,上面那个“听”字的光泽完全黯淡。袁天风接过骨笛,

眼中闪过一抹难以抑制的狂热。他轻抚笛身,骨笛竟自发发出微弱的嗡鸣,

笛身上浮现出细密的、仿佛血管般的金色纹路。“三百年来,终于...”他喃喃着,

将骨笛小心收入一个特制的玉盒中。玉盒合上时,钟楼方向传来一声更清晰的悸动,

仿佛在呼应。两名黑袍术士上前,用浸过黑狗血的绳索捆住林砚的双手。绳索触及皮肤时,

林砚感到一阵灼痛——这不是普通的绳索,上面附着压制听觉的咒文。

婉娘被另一名术士控制着,泪眼朦胧地望着林砚,嘴唇动了动,却发不出声音。

不是被堵住了,而是她的声音能力似乎也被暂时封禁了。“带他们去‘静室’。

”袁天风挥挥手,“好生照看,别伤了那个姑娘——她还有用。”“是!

”林砚和婉娘被押下屋顶,穿过几条冷清的街道,来到一座不起眼的青灰色建筑前。

门楣上没有任何牌匾,只有两只石狻猊蹲守两侧,狻猊的眼睛是两颗漆黑的石头,

在月光下仿佛在转动。门内是一条向下的石阶,深不见底。

空气中弥漫着潮湿的霉味和一种奇特的药草气息——是曼陀罗和忘忧草的混合,能麻痹感官,

使人昏沉。石阶仿佛无穷无尽。林砚默默数着,大约下了三百级后,终于踏上了平地。

眼前是一条狭长的通道,两侧是一间间铁栅牢房。牢房里大多空着,少数几间关着人,

那些人蜷缩在角落,对脚步声毫无反应,像是失了魂。最深处的一间牢房,

铁栅比其他牢房更粗,栅栏上刻满了扭曲的符文。术士打开牢门,将林砚和婉娘推了进去。

“老实待着。”术士冷冷道,锁上牢门,转身离去。脚步声渐远。婉娘瘫坐在地,

终于哭出声来:“林先生...对不起...都是我...”“不关你的事。

”林砚靠墙坐下,试图调动残余的感知力,但脑海一片混沌,像是被灌了铅,

“他们是冲我来的。你是被牵连的。”“可是...”婉娘擦了擦眼泪,

“他们为什么要抓我?我明明已经...已经好了啊...”林砚没有回答。

他想起袁天风的话——“她还有用”。婉娘体内曾承载过无声娘娘的碎片,

虽然碎片已被封印在骨笛中,但她的身体或许还残留着某种印记,某种与初声有关的印记。

他环顾牢房。四壁都是整块的青石,石面上也有细密的刻纹,不是装饰,

是某种阵法的一部分。地面中央有一块圆形的石板,石板中心有一个凹槽,

形状似曾相识...林砚忽然想起师父册子上的一张图——那是“封音阵”,

专门用来囚禁和消磨听觉异常者的阵法。被困者在此阵中时间越久,听觉能力流失越快,

最终会彻底失聪,连普通声音都听不见。而婉娘已经开始表现出不适。她捂着头,

脸色苍白:“林先生...我耳朵里...有声音...好吵...”林砚心一沉。

婉娘的体质特殊,对声音异常敏感,封音阵对她的影响比普通人更强烈。“试着深呼吸,

别去听。”他挪到她身边,“看着我,听我说话——只听我说话。”婉娘依言照做,

眼睛盯着林砚,努力忽略脑海中那些越来越响的杂音。那些杂音很奇怪,

像是很多人在同时低声说话,又像是金属摩擦,还夹杂着钟声...钟声?“是钟楼的声音。

”婉娘喃喃道,“它在叫我...”“别回应。”林砚按住她的肩膀,“无论如何,别回应。

”就在这时,隔壁牢房传来一声轻响。不是敲击声,也不是说话声,

而是一种...有规律的叩击声。嗒,嗒嗒,嗒,嗒嗒嗒。重复了三遍。林砚愣住了。

这叩击的节奏,他太熟悉了——那是听风者一脉用来传递信息的暗码,只有师徒相传。

他迟疑地挪到与隔壁牢房相邻的墙边,也用手叩击墙面:嗒嗒,嗒,嗒嗒。对面沉默片刻,

然后回应:嗒,嗒嗒嗒,嗒嗒。——你是谁?林砚深吸一口气,叩出回答:第七代传人之徒,

林砚。墙那边久久没有回应。就在林砚以为对方不会再回应时,叩击声再次响起,

这次是一长串复杂的节奏。林砚凝神翻译:“袁天风是假的。真监正已死。

钟楼不是镇压初声,是喂养。九块碎片集齐之日,就是初声完整苏醒之时。你还有三天。

”林砚的手指在颤抖。他叩问:“你是谁?”叩击声顿了顿,然后:“沈墨心。”师父?!

林砚几乎要脱口喊出,但强行忍住。他急促叩击:“你没死?三年前...”“死的是替身。

我被囚于此,三年。”叩击声缓慢而清晰,“袁天风不是人,是‘初声使者’。

他要的不是天下,是初声完整后,开启‘无声之门’。”无声之门?

林砚想起千耳祭时无声娘娘提到的“寂静之门”,难道...“无声之门后是什么?

”“另一个世界。没有声音的世界。初声来自那里,它要回去,并带走这个世界所有的声音。

”沈墨心的叩击越发急促,“阻止他的唯一方法,是在三天内毁掉九块碎片中的至少一块。

但碎片只能由携带者自愿毁去,或被更强大的声音共振震碎。

”自愿毁去...林砚想起骨笛,那是他的碎片。但已经被夺走了。“我的骨笛被夺了。

”“我知道。所以你需要拿回来,或者...”叩击声停顿了一下,

“或者毁掉婉娘体内的碎片残印。她体内有最纯净的‘容器印记’,那是初声选择她的原因。

毁掉印记,初声就无法完整。”林砚猛地看向婉娘。她正茫然地看着他,

显然听不懂这些叩击声的含义。“怎么毁?”“用你的血,混合她的泪,

在她额头画‘破音符’。但印记消失的瞬间,她会永远失去听觉——不是封禁,是永久失去。

而且...初声会感应到,袁天风也会知道。”林砚沉默了。叩击声继续传来:“选择在你。

但记住,砚儿,听风者的使命不是牺牲无辜来拯救多数。如果必须选择,

宁可让世界失去声音,也不能让世界失去选择声音的权利。”说完这句,叩击声停止了。

无论林砚再怎么叩问,隔壁再无回应。他靠着墙坐下,脑海中一片混乱。师父还活着,

却被囚禁在此三年;袁天风是初声使者,真正的钦天监监正已死;初声要开启无声之门,

带走所有声音;而要阻止这一切,要么夺回骨笛毁掉,

要么毁掉婉娘的印记让她永久失聪...“林先生。”婉娘轻声唤他,“隔壁...是谁?

”林砚看着她的眼睛,那双刚刚恢复神采不久的眼睛。三个月前,

他把她从永恒的寂静中救出;现在,难道要亲手将她推入另一种寂静?“婉娘,

”他艰难地开口,“如果...如果让你选择,是永远听不见声音,

还是让所有人都听不见声音,你会怎么选?”婉娘怔了怔,然后笑了,

笑容里有一种超越年龄的透彻:“林先生,你知道在井底那三个月,我听不见任何声音时,

我在想什么吗?”“什么?”“我在想祖母教我唱的那首童谣。”婉娘轻声说,

“想她说话的声音,想雨打在屋檐的声音,想鸟儿叫的声音...我拼命想记住这些声音,

怕忘了。所以我知道,声音对活着的人来说,有多重要。

”她顿了顿:“如果我的耳朵能换很多人继续听见这些,那就换吧。

反正...我已经习惯了安静。”林砚感到喉头发紧。就在这时,通道尽头传来脚步声。

不止一个人。林砚立刻示意婉娘噤声。两人退到牢房深处,看着火光由远及近。

来的是袁天风,还有四名术士。袁天风手中托着那个玉盒,骨笛在盒中发出微弱的金光。

他走到牢门前,隔着铁栅看向林砚。“林先生,休息得如何?”他微笑道,“封音阵的滋味,

不好受吧?”林砚冷冷看着他,不说话。“别这样看着本官。”袁天风打开玉盒,取出骨笛,

“其实我们可以合作。你帮本官说服这姑娘,自愿献出体内的容器印记;本官保证,

事成之后,留你师徒性命,甚至让你接掌钦天监,如何?”“师父在哪里?”林砚问。

袁天风笑容一僵,随即恢复:“沈墨心?他不是三年前就死在钟楼了吗?”“我要见他。

”“见他?”袁天风眯起眼睛,“看来你们已经交流过了。不愧是听风者,

封音阵都封不住你们的暗码。”他挥挥手,一名术士上前打开牢门。但袁天风没有进来,

只是说:“想见沈墨心?可以。但你要先做一件事——”他指向婉娘:“用这支骨笛,

取她一滴心头血。”骨笛的尖端,不知何时变得锋利如针。婉娘脸色煞白,下意识后退。

林砚盯着那支骨笛,盯着袁天风,忽然笑了:“袁大人,或者说...初声使者,

你犯了一个错误。”“哦?”“你不该把骨笛带到这里来。”林砚缓缓站直身体,

“更不该让我和师父只隔着一堵墙。”话音未落,他猛地咬破舌尖,一口精血喷向骨笛!

精血沾上笛身的瞬间,骨笛剧烈震颤,发出尖锐的哀鸣!笛身上的金色纹路疯狂闪烁,

玉盒“咔嚓”一声炸裂!几乎同时,隔壁牢房传来一声长啸——是沈墨心的声音!紧接着,

整面石墙轰然崩塌!碎石飞溅中,一个身影破墙而出,直扑袁天风!

那是个形容枯槁、须发杂乱的老者,但那双眼睛——那双清亮如昔的眼睛,林砚绝不会认错。

师父!沈墨心双手结印,口中发出一种古怪的音节。那音节一出,

整个地牢的封音阵符文齐齐黯淡!四名术士抱着头惨叫,七窍流血!袁天风脸色大变,

急退数步,手中骨笛脱手飞出。沈墨心凌空接住骨笛,转身抛给林砚:“砚儿!带她走!

去钟楼顶层——那里有太祖留下的最后一道封印,只有听风者的血能开启!快!

”林砚接住骨笛,触手的瞬间,他的听觉恢复了——不,是增强了。骨笛中的碎片与他共鸣,

他“听”到了地牢外整个京城的声响,听到了钟楼深处初声的躁动,听到了...更远处,

某种巨大危机正在逼近。“师父,一起走!”“我走不了。”沈墨心挡在他们身前,

面对重新稳住阵脚的袁天风和术士们,“三年前,我就把自己炼成了这座封音阵的阵眼。

我若离开,阵法自毁,地牢里关着的十七个听觉异常者全都会死。”他回头看了林砚一眼,

眼中是师父看徒弟的最后一眼:“记住,毁掉碎片不是唯一的方法。

还有一个选择——让初声完整,然后...用听风者的命,把它永远封印在钟楼里。

这是太祖当年没敢做的选择,因为需要牺牲。”袁天风怒喝:“拦住他们!”术士们扑上来。

沈墨心双手一张,一圈无形的音爆扩散开来,将所有人震退。他吼道:“走!”林砚咬牙,

拉住婉娘的手,冲向通道出口。身后传来激烈的打斗声,还有师父最后的传音:“砚儿,

若封印不成...就毁了骨笛。宁可让初声永缺,

也不要让它落入使者之手...”声音戛然而止。林砚不敢回头,

拉着婉娘在迷宫般的地牢通道中狂奔。骨笛在手中发烫,为他指引方向——不是出口的方向,

是钟楼的方向。他能感觉到,初声的悸动越来越强烈。九块碎片,即将集齐。而他和婉娘,

必须在一切无法挽回之前,赶到钟楼顶层。无论等待他们的是什么选择。

第三章:钟楼时域钟楼的门没有锁。当林砚推开那扇沉重的包铁木门时,

门轴发出悠长的**,在空旷的一层大厅里回荡。大厅内空无一物,

只有中央一根两人合抱粗的朱漆木柱直通顶层,柱身上盘旋着石雕的龙纹,

龙眼处嵌着夜明珠,发出幽冷的光。更诡异的是时间。踏入大厅的瞬间,

林砚就感觉到了异样——不是声音的异样,是时间的异样。他怀中的乌木腰牌在发热,

骨笛在微微震颤,而他的心跳...心跳的节奏变慢了。不是心理作用的慢,

是实实在在的、物理意义上的变慢。婉娘也察觉到了,她捂着胸口,

脸色发白:“林先生...我喘不过气...”“是时间流速。”林砚环顾四周,

终于在大厅角落看到一块半埋在地砖中的石碑。碑文是古体字,但他勉强能读:“此楼七层,

层层时缓。一层一时辰,二层半时辰,三层四分之一...至顶层,一刻如一日。太祖敕建,

以困初声。”原来如此。钟楼不仅是空间上的囚笼,更是时间上的囚笼。越往上走,

时间流速越慢,这样即使初声有朝一日苏醒,也会被缓慢的时间困住,难以脱身。

但这也意味着,他们若要去顶层,必须承受时间流速的急剧变化。“你能撑住吗?

”林砚问婉娘。婉娘咬牙点头:“我可以。”林砚不再多言,拉着她走向中央的木柱。

柱侧有盘旋而上的木梯,梯板老旧,踏上去嘎吱作响。每上一阶,

那种时间减缓的感觉就更明显一分。爬到一层半时,林砚已经能看见自己的呼吸凝成的白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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