协和医院的VIP通道常年飘着淡柠檬味的消毒水。
我被护士带进玻璃门时,沈昭昭已经坐在沙发里翻杂志。
黑色高领毛衣裹住她修长的脖颈,像一尊冷静的雪人。
“体检单我让人加急,今天全部做完。”
她抬眼,目光在我脸上停了一秒,又落回杂志。
抽血、心电、B超、肺功能……
针头刺进静脉时,我想起大学时第一次献血,紧张得晕针。
现在却只担心报告单上的“恐高”备注会不会被她笑话。
“周以棠,”她忽然开口,“听说你800米跑四分二十?”
我咧嘴:“那是大学体测,现在跑六分就谢天谢地。”
她点点头,像在评估一件商品的折旧率。
同一时刻,军区总院。
林屿森赤着上身站在检查台前。
军医在他左肩胛骨用力一按,疼得他倒抽冷气。
“旧伤?”顾南霜站在帘子外,声音淡淡。
“报告,三年前子弹擦过,已愈合。”
“不影响扛枪?”
“不影响。”
顾南霜掀开帘子,目光像X光扫过他的肩线。
“那就好,以后扛我。”
林屿森耳根瞬间烧得通红。
傍晚,簋街卤煮摊。
我把体检报告折成纸飞机,飞进夜色。
林屿森把军检单揉成团,扔进垃圾桶。
两杯北冰洋汽水碰在一起,泡沫溢出瓶口。
“合格产品上线。”我笑。
“随时接受质检。”他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