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月笙原本是和霍听白坐在一起,可就在节目开始前,霍听白突然被人叫走。
他原本说去去就来,可这一去就是一个小时,节目都快结束了他才回来。
凌月笙顺嘴关心了一句:“怎么了?”
他坐下后压低声音:“没事,就是文工团的演出服出了点问题,已经解决了。”
文工团的事,霍听白能怎么解决?
她的疑问还没出口,下一场表演就开始了,凌月笙只好闭上嘴看演出。
压轴出演,气质得到位,服装要夺目。
灯光下,是齐思思踩着鼓点缓缓进场。
台上的女孩红裙张扬,裙上的褶子层层叠叠转开像极了一朵娇艳牡丹
周围的同志们纷纷屏气凝神,然而凌月笙却猛地倒抽了一口气。
她下意识抓住一旁霍听白的手,声音都发颤:“为什么……我的婚服会在齐思思身上?”
那是她嫁给霍听白前,母亲传给她的,更早之前,是姥姥穿的。
姥姥是大户人家的小姐,那是当年她出嫁时家里人特意找上海最好的裁缝,用最好的布料定制的。
外婆和母亲都婚姻顺遂,所以将那条裙子给了她,也希望她能像她们一样幸福一辈子。
裙子穿过一次后就被凌月笙锁在了柜子里,除了霍听白,没人知道。
霍听白目光一错不错地盯着台上,头也没回的低声道:“等会儿再跟你解释。”
他没能注意到,凌月笙望向他的眼神冰冷而又破碎。
直到文艺汇演结束后,霍听白才转头看她。
“思思的演出服坏了,要找一条红裙,我想着,你那衣服就穿过一次……”
凌月笙胸口剧烈起伏着:“可那是我姥姥和我妈传给我的婚服,你明明知道它对我的意义。”
她的声音因为无法抑制的激动而提高。
霍听白皱眉:“衣服不就是给人穿的,凌月笙,我记得你以前不是这么小气的人,同志之间互相帮助是应该的,行了,回去说,在外面大吵大闹像什么样子。”
凌月笙强压着即将落下的眼泪,深吸一口气:“你把衣服给我拿回来。”
齐思思不知道什么时候从后台跑来,站在霍听白身后。
她神色委屈,一副仿佛被欺凌的模样,泫然欲泣:“听白哥,嫂子,我不知道那个裙子那么珍贵,会闹的你们不愉快,如果知道,我不会穿的。”
这时,霍听白又有了哄人的精力:“和你没关系,那裙子是我拿给你的,你喜欢就送你了,是凌月笙小题大做……”
“啪——”
一声清脆的耳光盛落在霍听白脸上打断他的话。
凌月笙收回发抖的手,眼底一片死寂。
“霍听白,不如,我把你也送给她吧!”
话落,剧院周遭一片寂静。
霍听白像是没反应过来似的,怔怔看着她。
直到齐思思的哭声打破这一切:“对不起嫂子,我和听白哥真的是亲兄妹一样,如果你不高兴,我以后就不再见他了。”
说完她像是不堪打击,抽噎着冲了出去。
霍听白回神,一双眼睛气得发红,像是要吃人。
“凌月笙,你真是疯了,不可理喻!”
他丢下这句话便追着齐思思过去,留凌月笙独自在原地承受着各式异样的目光。
窃窃私语的声音从四面八方传来——
“没看出来凌月笙还是个泼妇,竟然会动手打人。”
“人家霍团长和齐思思都说是兄妹,她思想怎么这么龌龊。”
“齐思思同志漂亮又开朗,她自卑嫉妒吧,毕竟找到霍团长算她祖上烧高香了……”
凌月笙没理会,默默走出人群。
这一夜,霍听白不出意料的没回家。
